大明:开局摊牌穿越者,老朱懵了 第90章

作者:引火松果

就和所谓的“大楚兴陈胜王”、“独臂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一样,但凡造反之前,总是要想方设法的弄出些拉拢民心的“谶言”来的。

这则流言,毫无疑问就是张士诚余孽所放出的“谶言”!

“这么说,这伙子水匪就是张士诚那厮的余孽,这伙余孽,准备夺取我大明的苏州?”常茂既惊又喜,摩拳擦掌。“这伙子人,还真敢不知天高地厚的来攻夺城池?”

“尚未可知。”姚广孝摇摇头。“不过他们有所谋划,定然是板上钉钉了。”

“张士诚余孽啊……”朱肃轻敲手中的折扇。记仇如他,可没有忘了昔日被人极为丢脸的绑在马上拐了去,还极为痛苦的在床上惨嚎大半个月的经历。

那伙子人,口中称呼老朱为“伪帝”。老朱得国之正,什么人能叫他“伪帝”?

肯定就是这群余孽。

不是陈友谅余孽,就是张士诚余孽,要么就是方国珍……

反正在朱肃看来,都一样!

“这可真是巧合他娘给巧合开门……”朱肃眼中寒芒连闪。

“殿下何意?”姚广孝一怔。

“巧合到家了!”朱肃折扇在掌中一拍。

“呃……”姚广孝嘴角抽了抽,虽然心中疑惑朱肃所指为何,但还是没有回答朱肃这个尴尬的冷笑话。那边的罗贯中已是出声道:“可昔日诚王兵败之时,得力手下大都已经或降或死。且如今我大明蒸蒸日上。”

“何人会头昏至此,竟妄图以卵击石……”

“如何不会有。”却是朱肃口中冷笑。“若是平日,这些贼子自然没有机会。”

“可如今,我大明暗中调集南方兵士,欲图云南之地,北征亦是无功而返。”

“朝中又正不稳……”

“如今苏州城中,尚且还有人怀念张士诚,可若是时日渐久,百姓渐忘旧恩……”

“这群人若是想要成就大事,近日便是他们唯一的时机!”

“足够诱得他们铤而走险!”

朱肃冷笑。以上的桩桩件件,除了北征之败,都是因为自己向老朱摊牌了穿越者身份,而发生的“意外状况”。

这也正解释了为什么苏州,竟然发生了历史上原先没有出现过的动乱。

历史上老朱循序渐进,这伙隐在暗处的虫豸寻不到可趁之机,便只能被浩浩汤汤的时间浪潮拍死在某个角落。而现在的老朱意图进取,急于加快脚步收拾国内。

这就给了这群人以可趁之机!

昔日装神弄鬼意图挑唆朱铁柱,足以说明这群人始终贼心未死!

“看来,这次苏州之行,是没法子躲懒了。”

朱肃口中抱怨,表情却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自己一向以不能报此前绑架之仇为憾,如今倒是正好!新仇旧恨,一并了结。

那对绑走自己,将自己毫无形象拖在马后的狗男女的面目,自己可是一日都未曾或忘!

“只是敌暗我明,如何对付这群鸟贼?”常茂出声发问。

“对付此等隐于暗处之贼,无外乎打草惊蛇,引蛇出洞二计……”姚广孝侃侃答道。

“首先,我等还须……”

第209章 单刀赴会

“首先,我等还需先手中有兵权,方可图之以谋。若是手中无兵,任由我等想破了脑子,也抵不过贼军一拥而上。”姚广孝道。

朱肃点点头。道衍和尚这句话,他再是同意不过。

螳螂纵使再多智,能挡得住滚滚车轮吗?没有自身实力的谋略,终究不过小丑跳梁而已。

所谓一力降十会,可世间却总有空谈之人,自负有谋,而轻之于实力。却不明白,本身的实力,其实正是展现智谋的根基。

而朱肃带来的吴王卫,和常茂带来的国公府亲兵,加起来也只有二百之数。一路上护送朱肃倒是尽够了。但用来平叛,实在是捉襟见肘。

“其次,还需想法子治理水患、安抚民心方可。”姚广孝继续道。

“贼人趁水患而起,又隐藏于百姓之中。”

“若是水患将平,民心归附,彼辈方再无容身之处。”

“平民心……”朱肃摸了摸下巴。据魏观所说,苏州民心思念张士诚的根本原因,就在老朱的“重赋”之策。但朱肃对此了解不深,总觉得以老朱的性子,不会只为了泄一时之愤,就迁怒于苏州普通的百姓。

“这些都是后话了。总之,我们还是应该先摸清苏州营到底能不能战。”朱肃道。转头去看罗贯中:“罗先生,你是苏杭本地人,对这苏州营可有了解吗?”

因为方才的话题事涉罗贯中旧主,因此罗贯中一直都在保持缄默。此时听到朱肃唤他,方才拱手道:“回殿下,苏州卫指挥使上任未久,在下对其也不甚了解。”

“只知此人名曰杨鲁,原为江阴侯部下。去年江阴侯奉旨平西蛮叛乱,向大都督府举荐此人。”

“此人方才得为苏州卫指挥使。”

“江阴侯?吴良么?”朱肃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位矮小却十分精悍的汉子。这江阴侯吴良是老朱帐下先锋出身,属于老朱最为死忠的嫡系。

有这层关系,若是由朱肃出面,说不定这杨鲁会好说话一些。

“阿弥陀佛,殿下勿忧。”姚广孝道。“这杨指挥使是何等样人,想必很快便能晓得了。”

“殿下下榻沈园,身为一卫指挥,他必是要一见的。”

话刚说完,就听外头一阵脚步声,接着狗儿的身影出现在门外:

“殿下,苏州卫所遣人持帖拜会,现在就在门外。”

几人对视一眼,朱肃朝门外道:“带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一位身穿军服的汉子便走了进来,见朱肃坐在主座,便单膝跪地,给朱肃行了一个军礼:

“末将苏州卫百户李延松,参见吴王殿下!”

“得知殿下、郑国公驾临苏州,我家指挥使大人特奉上请柬,请殿下今夜往我卫所之中饮宴!”

“哦?”上首的朱肃皱起了眉头。

“他杨鲁是个什么东西?咱和殿下来了苏州,他不巴巴的跑过来见咱,竟然端坐在卫所里要咱去见他?”朱肃只是面色不愉,常茂却当即气的面上涨红,指着那百户骂道。

“……本该我家指挥使来见王爷、国公,但近日卫所中临战。依我大明军法,凡临战时,主帅不得轻易离营。”这个苏州卫百户很明显是得了嘱咐,虽有些惧怕的低下了头,但回复的却很迅速。

“没奈何,我家指挥使大人才行此下策。还望王爷、国公勿怪。”

“就开着船出去转了一圈,临的什么鸟战!”常茂还欲再骂,被朱肃伸手拦住。

“既如此,李百户且回。本王与郑国公今夜必去赴宴!”

“……是。末将告退。”

得了朱肃首肯,那李百户再度抱拳行了一礼,方倒退着出去了。

见他消失在门外,常茂犹自愤愤不平:“呸!什么玩意儿!”

“一个卫所指挥使,摆的什么鸟谱!”

“临他个鸟战……”

“看来,这苏州卫指挥使,并不像原先料想的那样容易摆弄。”朱肃微微眯了眯眼睛。

先不论这“军法”是不是借口,单看这位百户回话时的模样,就知道,那位杨指挥使,必然没有把自己这个十几岁的王爷放在心中。

“常大哥,看来今夜,你我二人得唱一出‘单刀赴会’了。”朱肃道。

“哼,谅他也不敢摆鸿门宴。若是个腌臜玩意儿,咱直接拧了他的鸟头!”常茂恶狠狠的道。

……

天方入夜之时,两辆马车准时出现在了苏州卫前街的街头。

苏州卫指挥使杨鲁,此时早已等在了苏州卫指挥所衙门的门口。

一见两辆马车到来,忙带着一众千户百户迎了上去,面带笑容热情洋溢的道:“苏州卫指挥使杨鲁,恭迎吴王殿下、郑国公!”

“殿下与国公驾临鄙卫,实在是令鄙卫蓬荜生辉啊!”

马车车帘掀起,头戴翼善冠、一身朱红亲王蟒袍的朱肃踏在马车边的小杌子上,自马车上走了下来。

他淡淡看了一眼杨鲁:“杨指挥使好大的官威啊。不往拜见竟反要本王受风来此。”

气氛顿时一滞,杨鲁携众将单膝跪地请罪道:“殿下恕罪。末将实在不敢违逆军法,只得行此下策。”

“如有怠慢之处,日后末将必定负荆请罪。唯请殿下息怒!”

“请殿下息怒!”他身后的那些将领亦异口同声。

朱肃冷冷的盯着这一群低头请罪的将领,数息之后突然笑道:“哈哈,杨将军身体力行,恪守军法。”

“本王心中只有钦佩之情,又安有怪罪之理?”

“将军与诸位将军快请起罢!且入营中。不瞒诸位,本王腹中,早已饥饿难当了!”

说着,竟伸手去扶杨鲁。

“谢殿下,不敢劳烦殿下!”杨鲁顺势起身,转身又去拜那边马车上下来的常茂:“末将见过国公。”

“唔。”常茂生硬的点点头。虽得了朱肃的事先嘱咐,他的面色却仍旧有些不忿。

杨鲁却仍旧面色热情,仿佛常茂脸上的生硬和朱肃刚刚的下马威都不存在一般,一迭声的邀请两人入内赴宴。朱肃点点头,领着狄猛几个贴身亲卫,大踏步走入了苏州卫所之中。

第210章 苏州卫指挥使

“临战时不得饮酒,且只有些粗茶淡饭,实在是委屈殿下与国公了。”

“待日后战事一毕,末将必会以好酒好菜再度宴请二位。”

杨鲁一边为朱肃与常茂引路,一边热情的道。朱肃开口问他:“杨指挥,你口口声声临战备战,却不知敌在何处?”

“确是要同何人作战去啊?”

杨鲁面上滞了一滞,随即有些尴尬的开口:“此事实在……”

“唉。虽是丑事,但又怎敢欺瞒殿下。想必知府大人业已与殿下说过了。”

“此前太湖之中,有水匪趁着灾情冲击官府、肆虐百姓。”

“本卫身负保境安民之责,毅然前往征缴。可,唉……”

“连匪人都没巡到,却因船只误触了岛礁,平白损了一船兵士……”

说起这事,这杨鲁面带尴尬,其他苏州卫将士亦是低头不语,似乎深以为耻。

朱肃有些讶异的与常茂对视一眼。他属实没有想到,这杨鲁居然会这么轻易的就自曝其短。

“近日虽因太湖涨势稍缓,水匪暂且销声匿迹,但身为一卫指挥,苏州有这么一伙贼人未除,末将又怎敢轻忽懈怠?”

“故而便在此处日日操练,编排备战,以备来日根除匪患。”杨鲁一脸的大义凛然。

“……当然,也是有一雪前耻之意。”说到“一雪前耻”四字,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一副憨厚模样。

“原来如此。”朱肃目光缓和下来。“杨指挥知耻而后勇,若能一雪前耻平抑匪患,亦不失为一段佳话。”

“谢殿下勉励!”杨鲁抱拳谢道。

朱肃微笑点头,却不再多说什么,一边走,一边打量起这苏州卫内部的模样来。之前听闻大明军户平日里皆是自耕自种,苏州卫却是驻扎在城里的卫所,却是没有想象中的田地。

想来,该是由家眷亲属另择一地耕种供养。

卫所占地颇大,其中除了几栋房子屋舍之外,大多倒都是岗哨与校场。如今夜色渐深,校场之上本该没什么人影才是,可朱肃却看到,有约莫数千兵士,仍旧矗立在夜色寒风之中。

前方似乎还有人正在行刑,隐隐有军棍扑肉声,和被堵住嘴的闷哼声传出。

“杨指挥,已这么晚了,那些人却在校场做什么?”

“嗯?”杨鲁顺着朱肃目光看去,方恍然道:“那些人,却是先时诚王张士诚部下的降兵。”

“好教殿下知晓,末将自那日败后,对于这一伙贼人凭空消失,是百思不得其解。”

“后来方悟出了一种可能,这货贼人,会不会是所谓的诚王余孽。”

“只有他们,才在这苏州城中经营多年,熟悉此间地形……”

没想到这杨鲁也想到了这一层。朱肃面色稍缓。那边常茂更是已经不复先前怒态,惊奇道:“你这厮,想不到你竟将败仗,总结到了这个层面!”

“国公过奖了。”杨鲁谦逊的拱拱手。“实在是败的丢人,容不得末将不日思夜想。”

“想到这一层之后,末将便怀疑,是否是有人对那伙匪徒余孽,事先泄露了大军的行踪。”

“故而,才将这些前张士诚所部降兵单独拎了出来,好生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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