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大明:开局被赐婚赵敏! 第505章

作者:云烟遮掩流星

  苏钦抓住姬职的脚,不容他再向后退缩:“此事,亚卿足以胜任,君上无需多虑,只要君上坚定支持,燕国不会乱,只会更加强大。”

  亚卿指的正是乐毅,此前苏钦这个相国主要负责外交,内部改变一直都是乐毅在主持,只不过姬职不想触动贵族利益,除了勉强整合了队伍的控制权外,乐毅也没能有多少作为。

  姬职没有办法,只好点头应允:“就如相国之言罢。”末了还不忘补充一句:“我们可先说好,诸贵有恩于寡人,绝不可加害之。”

  对于这一点,苏钦和朱樉早就商量过很多次了,早已有了相应的方案。

  好不容易让姬职改口,苏钦连忙趁热打铁:“如此,请君上现在就派人传令于亚卿,尽快开始着手相应的布置。”

  姬职这个人最大的特点便是从善如流:谁说得有理他就听谁的。

  可正因为如此,他便难以具备坚定的立场,只觉得这个人说得有理,那个人也说得有理,导致他很容易改变主意,左右摇摆。

  别看他现在答应得好好的,等回去的路上再听听不同的意见,说不定这事儿就又搁置不动了。

  苏钦的逼迫让姬职略有不快,可他正处于暂时完全被说服的阶段,也就不好拒绝苏钦之请,稍稍迟疑一会儿,当着苏钦的面写好君令文书并盖上大印,再着人火速送到蓟都。

  直到使者离开之后,苏钦悬着的心才总算落了下来,狠狠地拍了一通马屁之后,这才开始回应此前姬职关心的东垦后续计划来。

  “君上,此实为天赐之地也。”

  翻开尚属于半成品的东北地形图,苏钦一边指点一边侃侃而谈:“君上请看,这就是辽东郡所在。秦开将军所率先遣队已抵达五百里之外,数败东胡,缴获无数。”

  “根据俘获的东胡人所供之言,继续向北仍有千余里黑土之原,若能尽数开垦,我燕国不仅疆土将不下于渼洲之辽阔,滋养生息养活千万人口亦轻而易举。

  此,实乃万乘之国之资也。”

  “有这么大?”姬职也惊呆了。

  进入元朝之世后,燕国已经被列国视为偏远小国了,这并非是其国土狭小所至,而是控制范围内有价值的土地实在不多,能够养活的人口自然也就只能算小国了。

  苏钦点了点头,因为自己那个宏大的构想而神采奕奕:“明年,我们当倾举国之力实施东垦计划,最多五年,国实而民安可也。

  届时便可一边继续东垦,一边观望中原大局,趁势而动则霸业可成也。”

  “若这期间尚京、U国来犯,岂不危也?”姬职倒也没有完全被冲昏头脑,各国不管是要变法图新还是想搞大型工程,稳定的外部环境都是一项必不可缺的条件.

第1298章 极是艰难

  “无妨。”苏钦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们可以在易水北岸修筑长城,必要时割让南岸的城邑求得缓冲亦非不可。

  即便齐赵欲兴灭国之战,大不了退守碣石道,筑一要塞便足可抵挡千军万马。”

  似乎是为了照顾姬职的情绪,苏钦又安慰道:“君上也无需担忧,利用赵、齐的间隙,臣有十足把握没有任何一国能全力攻燕。

  只要撑过三五年,到时燕国兵精良足,又何惧之呢?所以,此事不能迟疑,臣此前冒犯之举,还请君上恕罪。”

  姬职倒也不拘这些小节,转而问道:“既如此,与朱樉合作,似乎并无必要,由燕国独立东垦,亦可收到同样成效。”

  苏钦没想到姬职居然会有这样的念头,脸色顿时大变:“君上,万万不可。今年东垦之功,实赖于周之助益,若现在撇开周独自开发,不要说继续深入,维持现有成果亦极是艰难。”

  “竟有此事?”姬职颇是意外,在他看来,不就是垦荒吗,指派些官吏管束着那些庶民去做就行了,这还能有什么难度。

  苏钦现在反而成了“行家”,一件件地向姬职讲述着周的重要性。

  “若无周式钢制工具,伐木、割草的效率恐将减至不足两成,也就是需要五倍的人手才能完成今年的份额。不要说三五千,二十年也未必能达到基本定盘的目的。”

  “以新周历目前仍不足以指导农业生产,必须辅以温度、日光角度等综合测量才能万无一失。东北一带适合作物生长的时间极其有限,一旦发生错误便会全年无收。”

  “根据今年和以往的经验,辽东春季干旱而夏季多雨,必须辅以完善的水利配套设置,才能保障获得丰收。

  初步的水利建设规划正由周派遣的总顾问水季安制订之中,明年将逐渐展开,且会持续到垦荒结束。”

  “周的勘探小组已在弓长岭发现大型铁矿,周围亦有多处煤矿存在,冶炼基地的相关事宜正在磋商之中。

一旦建成,不仅可以满足各种工具所需,也可以令燕国队伍全员换装新式的钢制武器。”

  “开荒所采伐的大量树木,也都集中堆放在辽东郡,随后还会有系列农具、造船等合作产业。

  一旦发展起来,东北丰厚的物产将可以轻松运往蓟都,成为日后中原争霸提供物资基础。”

  如此种种不胜枚举,几乎每一个行业都需要周的技术和物资支撑,根本不可能将其撇得开。

  姬职咂了咂嘴,略有些不甘地道:“如此,国之命脉岂非尽操周之手乎?也罢也罢,暂为权宜之计吧。”

  苏钦能够理解姬职这样的想法,天下各诸侯国又有谁能受周之惠而心安理得。可这么快就想过河拆桥,这让他那个计划难免蒙上一层阴影。

  他很想告诉姬职,这很可能不会是一个权宜之计,随着与周的各项合作走向深入,燕对周的依赖会越来越重,各种条约的束缚也会越来越紧。

  最终他还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只是眼中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变得更浓了。

  燕国在为粮食丰收而喜,可为之而忧心的人也不少。

  U国缺粮了。

  照理说U国与普荆那可是“盟国”,可在自己与夫差大战之际,普荆一直都在袖手旁观。这也就罢了,毕竟U国当初顾及颜面并没有主动向外求援,怎么怪也怪不到普荆身上。

  可后面的事就让齐王难以释怀了。魏军不经允许就踏入U国境内,从吴军手中夺取了原本属于U国的城邑,怎么说也该归还给U国。

  可他居然堂而皇之地当作自己的战利品,这跟明抢有什么区别。要知道就算普荆不来,吴军也很快就离开的。

  数次讨要无果,恼羞成怒的齐王随即与有着同样遭遇的楚王联合起来,准备一起向普荆施压,若是达不到目的,不排除诉诸武力的选项。

  为了表示自己不是虚言恐吓,齐王下令田穰苴将刚刚解散的队伍再召集起来,先后集结了二十万大军进入桑丘和睢阳。

  两地距齐魏边境只有数十里,离普荆的东都大梁也有不到一百五十周里,真要打起来只需要几天就能兵临城下。

  可就在进行全国总动员时,齐王发现今年的年收成比往年减少了近三分之一。

  造成减产的主要原因有两个:

  一是夫差在瓦剌国完成春耕之后便开始了北伐,U国也同时期进行了人员物资的调集动员。

  可问题是瓦剌国的粮食产区在太湖周围的江南,比起淮水以北的U国,气候回暖得要早一些。

  也就是说,瓦剌国的春耕已经完成了,可U国才刚刚开始。为了应对瓦剌国的威胁。

  U国可足足动员了五十万大军,再加上沿线的民夫,即使身为霸主,这个规模也已经是U国正常情况下的极限。

  大量的劳动力在春耕之时被征调,影响自然是非常明显的,直接导致播种的数量和质量都比往年降低了不少。不管怎么说,最后依靠妇孺老弱的力量,农时总算是没有误。

  可其后吴齐大战时,双方的运动和交战范围几乎都在U国国内,瓦剌国又主要是因粮于敌为自己的后勤方针,特别是夫差决定东征普荆时,更收割破坏了大量即将成熟的庄稼。

  吴齐两国数十万大军在U国长城之外绕了一个大圈,仗倒没打几场,可受其波及的范围极广,有不少地方甚至陷入颗粒无收的绝境,甚至还被瓦剌国抢走了不少府库的存粮。

  一减再减之下,除U国长城以内的核心区勉强与往年持平之外,其他各地均出现了不同程度减产,累积起来的结果就相当惊人了。

  以U国的体量,倒还是能够承受得起这样的损失,只不过要继续支撑起大规模的战争,就显得有点捉襟见肘了。

  同样陷入窘境的还有普荆。

  这场战争对普荆没有什么影响,主要交战范围都在U国境内,普荆反而捡了不少便宜。唯一的损失则来源于公孙晏为了打击吴军,不惜在淮北郡实施了坚壁清野的方案.

第1299章 高昂得可怕

  在李悝的平籴法之下,普荆号称可以“食天下”,就算淮北郡全境绝收,要养活这点人对普荆来说也不是什么大的负担。

  可这只限于和平状态下,如果处于战争之中,情况就又不一样了。

  而且又多了江淮这么一个“包袱”:夫差这个人好大喜欢,对追求霸业念念不忘,但对发展生产却没有什么兴趣。

  只知道从楚、齐手中夺取的领土索取人力物力,根本没有花什么精力去进行治理。

  公孙晏能够兵不血刃地拿下江淮郡,很大程度上便是因当地民众对夫差极是怨恨,又对坐壁上观的渼洲大失所望,干脆便投入到普荆的怀抱之中。

  等到普荆同意公孙晏之请设立江淮郡,再派遣官吏前来接收之时才发现,这里的民生已经差到了极点,至少在明年秋收之前,都需要靠普荆输血来养活。

  这一下子就多了两个需要进行接济的郡,还要准备应对齐楚两国战争威胁,而普荆积攒的粮食大多集中在国都安义。

  两地之间隔山涉水足有一千多周里的路程,即使有鸿沟之便,其成本也是高昂得可怕的。

  一艘艘运粮船从安义出发驶入大河,踏上漫长的征程,普荆这个时候才发现,要同时支撑起这两场大战,似乎并没有自己预想中那么容易。

  有的便宜,好像并不是那么好捡的。

  齐魏各有各的难处,可一时都没有台阶可下,只好强撑着做足表面文章,至少没有人愿意在气势下被比下去。

  相比之下,渼洲就更显得更为积极一点。

  瓦剌国毕竟是小国,虽然一度歼灭渼洲主力并攻入郢都,但毕竟是个小国,战后渼洲上下一致认为,只要不被拖到复杂地形与吴军战斗。

  而是凭借坚城险关打消耗战,复仇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本想再积蓄几年,等恢复元气之后再兴兵灭吴一雪前耻,哪料到瓦剌国竟然说灭就给灭了。

  灭就灭了吧,毕竟人家勾践答应将瓦剌国夺取渼洲的城邑归还,渼洲也勉强算是坐收渔翁之利,怎料意外再次发生,公孙晏捷足先登,借渼洲的道收了渼洲的地。

  是可忍,孰不可忍。

  渼洲能够暂时容忍江淮之地落入吴中手中,却无法容忍被普荆夺取。且不说江淮郡地势平坦,土地肥沃,其战略地位更极为重要。

  一旦让普荆在这里站稳脚跟,渼洲以往将战线控制在淮水以北便将成为历史,普荆大军将不再受补给限制,可长驱直入其江淮腹心之地。

  为此,沈诸梁匆匆结束自己在沅、湘流域的武装游行,从各地紧急征召了十五万大军进入寿春。

  向东,可武力收回普荆立足未称的江淮之地;向北,则可与U国两面夹击,威胁普荆在中原地带包括淮北郡在内的广大领土。

  此时的渼洲虽然尚未从吴楚之战中完全恢复过来,可这两年通过与周的合作,不仅商贸日渐兴盛,更重要的是农业在稳步提升之中。

  充沛的降雨和适宜的温度,渼洲本来就能够一年收获两季甚至少数地方达到三季,农业技术的改变更令其获得了连续两年的粮食增产。

  渼洲的腰包渐渐鼓了起来,在支撑兴建国都与开发江南两项大工程之余,还有余力用来发动战争!

  一得知U国在粮食方面有所不足之后,在鄀郢呆得不耐烦的孔德主动请缨前往临淄,代表楚王向新上任的齐相晏婴表示:渼洲愿意为U国提供十万大军所需的粮食。

  只要两国联手攻下普荆的江淮和淮北两郡,渼洲的运粮船便可源源不断沿着睢水、颖水而上,直接把粮食送到齐军大营,甚至大梁城下。

  齐楚眉来眼去之际,因这一连串的功劳被召回安义并出任中大夫兼行御史的公孙晏也察觉到了这一危机。

  他的新职位比郡守其实高不了多少,但却负责为魏王起草王命,随时陪伴左右提供决策咨询,属于机要心腹的要职。

  只要再向前踏出一步,他便有资格问鼎执掌普荆的国相之位。

  进入机要之后,公孙晏对普荆目前面临的困境更加清晰,深知普荆现在并没有准备好同时应付两线战争。

  一旦失利,特别是失去了他凭此立足普荆朝堂的淮北和江淮两郡,不仅是普荆的损失,更是对他仕途的致命打击。

  与魏王一番长谈之后,公孙晏轻车快马奔向临淄,准备延续自己此前的辉煌,靠口舌之利推动U国和他自己向前再迈一步。

  同样想以口舌之利的武器的,还有在安义碰了一鼻子灰的张仪。

  他的那套说辞本来还是相当有说服力的,可惜时机不对,此时的普荆正需要秦、韩、赵与自己站在同一阵线,哪有可能逮住一国往死里打的可能。

  张仪不仅没能说动魏王,甚至为安三国之心,被赶出了安义学宫。首战就一败涂地,张仪却没有就此认输,转身就向U国而去,强魏不成,那就弱魏,以此报这一箭之仇。

  而在另一边,收到U国派兵助战要求的姬职也寝食难安,为了安心推行东垦计划,苏钦只好乘着辽东即将进入冬季的机会。

  亲身赴齐,争取在不得罪U国的基础上,为燕国赢得一个战略缓冲期。

  一时间,孔德、公孙晏、张仪、苏钦、朱樉同时奔向一个目标,再加上新任齐相晏婴,元朝的“名嘴”倒有大半都集中在了临淄,一场激烈的口舌之争即将拉开序幕。

  稷下学宫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自从杨竹学派“金盆洗手”退出论战界,公孙隆为首的狡辩派也“从良”安心研究正名定实。

  墨辩势微仅剩下相夫子及其寥寥几名追随者,再到“麦霸”梦孜离齐去魏,稷下学宫的争鸣大战已不复此前的辉煌。

  及至管仲辞相,晏婴继之,为了打破这一死气沉沉的局面,力谏之下终于得齐王首肯,允许稷下学宫不再限于学术之争,亦可有涉政之鸣,这才总算稍稍挽回了一些颓势。

  只不过此时的稷下学宫已经不再是天下公认的学术中心了,拥有大量顶流子级人物的后起之秀洛邑.

第1300章 更多的话语权

  已经掌握了更多的话语权,特别是凭着洛邑日报和商报的不断传播,让传统的论战形式更显得声微和寡。

  可今天却不一样,国相晏婴亲自到场,在学宫论战厅“招待”到访的苏钦、公孙晏和孔德。

  张仪也来了,只不过他现在还没混出一点名气,只能与一众学士挤在观众席上,默默等待机会。

  三声钟鸣之后,学宫祭酒荀子站在了论战坛中央:“今日正值学宫入冬第一场大论战,又恰逢燕相、魏中大夫及楚左徒驾临学临宫,实乃学宫之盛事。

  论战规则诸位早已熟知,况亦不再赘述。此次论战主旨由田骈、淳于髡、鲁连子、田巴四人联合提出,畅论皇道、帝道、王道、霸道治国之优劣。

  现在先请四位开宗明义,听者若有疑义,皆可在其言后提问辩驳。”

  对于三国的诉求,晏婴一直含糊其辞,没有明确的答复,见晏婴竟然让自己来看这样的“戏”,苏钦、公孙晏和孔德都有些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现在皆有求于人,也只好耐着性子当观众了。

  第一个上场的是田骈,他曾师从另一个稷下名士彭蒙,不过两人并非一般的师生关系,因为彭蒙对他行的是“不言之教”:我什么也不说,你能领会多少是多少。

  遇到个这么“不负责任”的老师,田骈居然还真就开悟了,由此而领会到“贵齐”要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