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大明:开局被赐婚赵敏! 第440章

作者:云烟遮掩流星

  工匠的地位低下,好不容易在周地扬眉吐气,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原本就一直极为珍视的命名权,自然对公孙隆正名之举极力抵制。

  “得罪”了周地实力最为雄厚的工匠,公孙隆的日子就可想而知了。

  辗转了大半年后,他终于发现这条路暂时是走不通的,却又不愿就此放弃,多次向朱樉求助后,朱樉这才给指了一条“明路”:编纂这个时代的第一部字典。

  这项是一项堪称浩瀚的工程,可公孙隆的胃口却更大,他不仅要编纂字典,还要完成词典,甚至标准雅言的音训。

  除了字形、词意之外,读音也存在着同样的问题,这便是各地不同的方言。

  一个字该怎么读,除了口耳相授之外,古人还是想了很多其他的办法,诸如读若法、譬况法、反切法等方式。只不过因为各国标准不一样,存在的缺陷也是相当明显的。

  公孙隆竟然想在这个时代推广“普通话”,朱樉对这样的事情自然大力支持,要钱给钱、要规则给规则。

  唯有在人才的问题上,一直处于四方都在伸手要人困境中的朱樉,也爱莫能助,要靠公孙隆自力更生了。

  本来朱樉也想借公孙隆之手让汉语拼音提前问世,可一来太忙,二来也觉得有些突兀,便决定暂时先交给公孙隆自由发挥,日后再根据情况“指点”一二。

  给了这么多支持,公孙隆也不好事事都找朱樉解决,只能把主意打到这些游学士子身上,希望可以靠这些人充实自己的班底。毕竟这件是只靠他一个人,恐怕干上一百年也未必能成。

  五千文的月俸已经算是“编制内”的待遇了,这就让二人颇为心动,而且其他待遇也不算差,真要决定留下来的话,这不失为一个难得的机会。

  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魏小平和齐昌又向公孙隆提出一个要求:“若公孙隆子愿收我们二人为徒,弟子愿助老师共成此功。”

  要知道公孙隆当年也是吸粉无数之人,只不过他恃才傲物,能被他看得起的根本就没几个,更不要说那些“无知”的游学士子们了,收徒只是累赘,独来独往才是他的风格。

  二人的要求让公孙隆眼睛一亮,似乎发现了一片新的天地:自己若是像孔门、墨家那样拥有众多门徒,哪会有现在这样的窘境。

  因为这场意外的拜师,名家的轨迹,由此发生了改变,这恐怕是在场之人都没有想到的。

  受魏小平和齐昌的启发,公孙隆意识到以往自己那些根本瞧不上眼“无知之人”,或许会是自己解决当前困境的唯一途径。

  于是他一改深居简出、埋头整理的习惯,开始频频出没于各国士子密集的场所,凭自己的个人魅力展开了一场疯狂“割粉”之行。

  收到释正研究所如吹气球般开始膨胀的消息,朱樉并没有阻止,反而加大了对公孙隆的扶持,对其不断增加的预算要求大开绿灯。

  在他原本那个时代,组织早就在大力推广“写规范字,说普通话”,其中的重要意义是不言而喻的。

  这项内容本就在他的任务列表中,只不过周地的影响力还远远不及,所以并没有开始着手实施。

  既然有公孙隆代劳,正被自己的教育大计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朱樉,当然求之不得了。

  统一的文字,统一的释意,统一的读音,这几乎是未来统一天下之矩的基石所在,先让公孙隆把早期的准备做好,未来再以国府的力量进行扩散便可以水到渠成了。

  为了支持公孙隆,朱樉甚至准备专门划出一闾作为其“专属基地”,以方便其广收门徒,充实释正研究所的力量。

  能够拥有专属闾坊,这可是上级组织会才有资格享格受的特殊待遇,目前也只有孔门和墨家还保留着少量的专属闾,农家和班门则早已入乡随俗,被打散到国府管辖的闾坊体系之中。

  朱樉并不介意让公孙隆享受超格待遇,只不过现在的洛邑,住房情况已日趋紧张,根本就没有空置的闾坊可供使用了。

  正为难之际,织连敲门而入,皱着眉头道:“樉子有空吗?有件事恐怕得由你出面才能解决了。”

  换换脑筋也好,朱樉欣然而起:“什么事?用得着我尽管说。”

  书珂出任义鹊县正后,接替的织连虽然在办事能力上略逊一筹,但这一年多下来还算把政务中心的诸多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为朱樉分担了不少。

  再磨炼磨炼,放任一县是绝对没问题的,朱樉将偃师设县的事往后压了压,某种程度上也是在给织连谋求一段缓冲期,让其进一步成长。

  目前周地军政方面的实权人物,几乎都是朱樉的挚交好友,这倒不是他任人唯亲,而是诸子及其门人尚未被完全磨去棱角。

  虽然在他的调和下表现出一副大团结的喜人之势,可暗地里的斗争仍然时有发生,观点的冲突更属寻常。若贸然将这些人放到需要统合各方力量的位置,结果恐怕会适得其反.

第1115章 称之为火爆

  至少在短期内,县、乡这类的行政单位,朱樉还是有意培养“旧人”,只有他们才会完全按自己的风格做事,以做好服务为优先选择,不会被各家那些鲜明的观点所累。

  一般来说,织连很少“麻烦”朱樉,能自己处理的事无不竭力做好,好不容易有求自己,他怎么能够拒绝呢?

  见朱樉同意,织连明显松了口气,一边引着朱樉向外走去,一边简要的叙述了事情的来由。

  这事其实是因朱樉大力推进的乡村计划引起的。

  将农夫确立为一项正式的职业,推广专业化种植,在一开始其实就遭到了少数人的反对。

  他们倒不是反对设立新型乡村,即使是原来的闾坊模式的互助会社,这几年来的专业化程度也是越来越高。

  真正引来反对的是,这项规则完全打破以往以户为单位的传统农业基本单位,改为以个人为主的组织结构。

  试点的时候由于涉及到的人并不多,四个试点乡总共也就三千多人,所以零星出现的不满几乎都仅止于闾坊之中,还没有闹到政务中心就已经被化解了。

  不要说惊动朱樉,连织连都没接到什么反映。

  可今年却不一样了,由于四个试点乡都取得了大丰收,年底分红的数额更远超大多数人的预料。在此示范效应下,今年新增的六个农业乡的招募简直可以称之为火爆。

  各闾坊的农夫,特别是青壮一代,绝大多数都报了名,根本就没多少人介意到底能不能住在城里了。

  如此一来,先是各坊正闾政不乐意了,这些青壮一去,他们的生产自然要受到极大的影响,收益减少更是板上钉钉之事。

  闾坊皆属国府行政体系,又领了相应的津贴,要安抚这些人并不太难,织连自己就将事情处理了下去,仅在每月政务报表上提了那么一句而已。

  见闾政、坊正被“收买”了,另一批意见更大的人就不干了,开始频频“上访”,今天更是聚集了数百人围在政务中心,要求国府给个说法。

  织连见事闹大了,便让他们推选出十余名代表,进行单独调解,却始终无法解决问题,只好向朱樉求助。

  朱樉对织连这种处事方法很是满意,谈话间,二人已到了,原本闹哄哄的接待室里顿时静了下来。

  不得不说,朱樉此时在周地的威望是无人能及的,众人先是一愣,不知是谁起的头,随即跪成一片,齐声哀嚎:“求樉子给我们做主啊!”

  为首的人朱樉颇为眼熟,随即想起正是当年在偃师遇到的柳伯,连忙上前扶起:“柳伯,这怎么使得,快起来,大家也快起来,我们坐下慢慢说。”

  几年不见,柳伯的头发几乎全白了,可气色和精神头却好了很多,抱着朱樉的双手并不愿意起来:“樉子若不答应,我们就跪在这里不起来了!”

  其他人一听,本已站起来的几个人也纷纷跪了回去,随声附和起来。

  这怎么行呢,朱樉无奈,只好也跪了下来:“那我们就只好这样说话了。”

  众人见状急了,跪在这个时代其实只是坐,可周地目前已经普及了新式的桌椅,平时跪坐的情况已经非常稀少,这才给跪这个动作增加了更加特殊的意义。

  让朱樉跟他们一起跪着,不要说自己不敢承受,传出去恐怕也要被众人的唾沫给淹没了。

  朱樉这一“耍赖”,众人只能“就犯”,纷纷坐回了位置。大致看了下,朱樉这才发现,来的几乎全是老人,他们为什么要反对自己的乡村计划呢?

  这当然不是因为其违背了传统,毕竟他执政这几年,《周礼》下的传统早就所剩无几了,也没见谁出来反对过。

  和织连一道给每个人倒了一杯水后,朱樉拖了张椅子坐在柳伯对面:“柳伯,您先喝口水,不急,我们慢慢说,大家有什么难题,国府一定会给你们解决的。”

  平静下来之后,众人反而不吱声了,在朱樉的再三鼓励下,柳伯这才面带难色地道:“樉子,这新乡村计划不好,还是改回原来的互助会社吧。”

  “哪点不好?”朱樉倒是奇怪了,四个试点乡的成果有目共睹,用更少的人产出了更多的粮食,还增加了个人收入,怎么可能不好呢?

  “我……”柳伯颇有些难以启齿,可这又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希望,只好咬着牙道:“樉子,老朽育有三子,皆已成人。

  去年,二儿子去了义鹊,小儿子去了东二乡,今年可好,连大儿子也去西一乡,您这乡村计划,让老朽没儿子了呀。”

  来的情况都与柳伯类似,闻言也触及了各自心怀,有的跟着说起来,更多的只是悄悄抹着眼泪。

  原来是为这个。

  朱樉虽然没有强制规定,可周地的小户制已经开始占据主流,成为当前家庭的主要模式,原本那种一家十几口的大户反而越来越稀少。

  “他们不管你吗?”朱樉听得有点生气,还以为这些因是因儿子不孝才来投诉:“您放心,我回头就让人好好训斥一番”。

  柳伯摇了摇头,连忙替自己的儿子辩解起来:“那倒不是。两个小儿子腊祭的时候分别给了一万,大儿子也承诺每年一万二。

  老朽还有些积蓄,闾里也有分红,生活倒是无忧。若遇时节或事情,他们也是要回来帮忙的。”

  “那……”朱樉这就有点不明白了,三个儿子看起来也不错嘛,一年三万多的生活费,在洛邑已经可以过上很不错的生活了。

  “老朽,唉。”柳伯叹了口气:“家里就剩我一人,闾政也不怎么让我干活,一天到晚没事可做,我实在是受不了啊!”

  原来是闲得慌。

  说起来,这完全属于“富贵病”。这个时代的农夫很少有机会能得上这样的“病”,从五六岁干到实行干不动,才是大多数人的常态。

  可周地这几年生产力水平大幅提升,不要说新的那些试点乡,连各闾坊也渐渐摒弃那种全家集体劳作的模式了.

第1116章 各种心理疾病

  本来这算是好事,生活条件好了,老人们就可以安享晚年,不受劳作之苦。可新型乡村之下,年青人无不谋求独立,原本做为一家之主的这些老人,顿时成了光杆司令。

  没有人供他们指使,也没有一个家让他们操心,教育发展起来后,甚至连孙辈不用他们照看了,这些干了一辈子活的人,还能靠什么来消磨时光呢?

  搞明白他们不是反对乡村计划,而是不适应周地正在发生的家庭模式变革,朱樉不由陷入了沉思。

  老有所养,这个养在很多时候指的是物质层面的生活问题,可当物质不再是问题之后,更高的要求便会自然而然地出现,那便是精神的需求。

  就像现代社会里,很多退休的人往往会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完全无法适应退休生活,感到极为空虚,甚至因此而产生各种心理疾病。

  他当然不可能为此恢复他们一家之主的地位,让青年一代更加独立地去追求自己的生活,这本来就是他的目标,现在自然不可能开倒车。

  可要怎么解决这些老人的诉求呢?

  自己是不是该弄个养老院,把这些无所事事的老头老太们集中起来,让他们可以有更多与同龄人交流的机会?

  周地现在的老龄化还不算严重,可随生活条件的改善,人均寿命必然会越来越高,周地的老年人也会越来越多,提前做出部署倒也并无不可。

  一时间,朱樉也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只好安抚众老,让其给自己一点时间考虑。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人们的精力或许不足以胜任繁重的劳动,但其一生所积累的经验却无可替代。

  如何解决他们无所事事的空虚,再充分利用其丰富的经验,目送众人离去之际,已被朱樉加入到了自己的任务列表。

  事情真是越来越多了,还得一件一件去做啊,自己这劳累命,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刚刚送走柳伯等人,一辆马车缓缓而来,看到车身上那个醒目的绿色葫芦标志,朱樉不由扶住额头,转身欲避却最终只能叹息驻足。

  与大明、亚加、渼三国达成战略互惠伙伴关系后,最明显的改变就是洛邑的钢产量直线上升。

  各式钢制用品不断涌现,工匠们用起这种原本奢侈现在却越来越平常的材料也越来越舍得。

  经过义鹊“公交系统”的检验之后,轻钢马车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出现在洛邑的街头巷尾,不仅成为陆路运送货物的主力,覆盖整个洛邑及周边乡村的客运系统也日趋完善。

  这便是朱樉此前苦心推动的工业化2.0的优势,在流水线、标准模具、机床的合力下,一种新产品从设计定型到大规模生产,根本就花不了多少时间。

  就如眼前这辆最新型的轻钢四轮马车,目前仅在洛邑投入运行的已达一千多辆,根据不同的需要还可以迅速进行改装,而从无到有的变化也就在半个月内而已。

  白底绿葫芦,这是洛邑医院的专用标识,除了用来运送药物和医疗器械,也充当急救车之用,也算是洛邑城里的120了。

  政务中心并没有人突发疾病,这辆车是专门来给他送药的。

  自从自母亲搬来一起住后,朱樉终于又尝到了被人管束的滋味,而且他还没办法拒绝,知情的所有人都站在了他母亲那一边,概无例外。

  即使在朱樉原来的那个时代,逐渐兴起的“不婚族”和“丁克家庭”也属于一个饱受争议的群体。

  而在这个时代,最为恶毒的诅咒便是断子绝孙,“无后”不管对贵族和平民来说都是一场深重的危机甚至灾难。

  作为周室的执政,诸子的希望所在,没有子嗣已经不是朱樉自己的私事,而是公事的范畴了。

  只要不触及底线,朱樉本就是个容易妥协之人,面对“群情汹汹”,除了俯首就范,他又能怎么办呢?

  朱樉才二十五岁,结婚也刚刚两年,接受的又是现代教育,再加上不可告人的穿越者身份,他自己倒是一点也不着急,反正配合就好。

  经由秦桓组成的“专家组”诊治,最终的结论是:朱樉的身体与常人无异,没多大问题,可由于思虑过甚。

  心力损耗过大,求成之心太切,以至身心相煎,六神不守,精气因此受损,这才导致“多年”不孕。

  当然,古代不孕症更多指向的是妇女,七出的第一条便是无子,所以单芸儿承受的压力反而更大。

  秦桓的诊断结果是:争胜心强,负责织坊事务太过尽心,以至外邪侵袭,影响到受孕。

  事关重大,诊断结果一出,秦桓便亲自制订了一套医疗方案,现在小两口虽然还是每天按时上下班,可早中晚三顿汤药,晚上还要由子豹施一轮针灸,这才能回房休息。

  看着提着药罐套装的子阳下了马车,朱樉只好苦笑着迎了上去:“子阳师兄,又劳烦你了。”

  到底是身份不同,朱樉这一“病”,可把洛邑最顶尖的神医和其最杰出的弟子忙坏了,从捡药、辨识、煎炙等流程都由子阳亲自负责,还得监督朱樉和单芸儿当面喝下,一顿不落。

  子阳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根本不与朱樉客套,一边将汤药倒入标有刻度的玻璃杯中。

  一边提醒道:“师傅又加了两味药,今天会苦一点,你得分六口咽下,一滴都不能剩,更不要像上次那样故意吐掉,那我又得再跑一趟。”

  子阳说话一般都比较“含蓄”,所谓的苦一点,准确的意思表达,恐怕应该是以倍计或者干脆进行次方级计算。

  相处久了,朱樉早已知悉这一点会是什么后果,不由犯起拖延症来:“这个……要不我们去办公室坐坐,这药还有点烫吧,凉凉再喝。”

  子阳却并不上当,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罐:“喝了吧,喝完再吃点蜂蜜,就没那么苦了。”

  朱樉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被父母哄着喝药的场景,心里是拒绝,但有知道事无可免,只好接过杯子,捏着鼻子喝起来.

第1117章 难以言述的味道

  “唔!”汤药刚刚入口,朱樉终于知道今天子阳为何要好心提醒了,这味道,简直让人难以忍受,何止是苦,简直苦不堪言,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其他难以言述的味道。

  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一点,子阳箭步上前,在朱樉的下颔和脖子上迅速点拂了几下,喷薄欲出的药水立即退了回去,末了还不忘安慰几句:“习惯就好,习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