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请我当皇帝 第409章

作者:四代重奸

“那好吧,既然爱妃执意如此,那就罚他战马一百匹,以儆效尤,不知如何?”张顺闻言不由笑了。

原来王奇瑛想小惩大诫一番,那就如她所愿就是了。

好容易被安抚下来的王奇瑛,见张顺对罗尚文提供的情报不以为意,她不紧奇怪问道“既然甘良臣准备奇袭凤翔,夫君如何如若未闻?”

那张顺和洪承畴闻言不由都笑了起来,张顺不由解释道:“义军占领陕西之初,我便排遣‘混天星’张天琳率领五千人驻守凤翔府。”

“那关南兵备道樊一蘅确实是个人才,奈何不明天时,徒呼奈何?”

“更何况那汉中之地不过设一守备和几个千户所,他又能抽调几个兵,本不足惧也!”

也难怪张顺和洪承畴闻言樊一蘅玩“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策,并不十分紧张。

汉中之地本就抽不出太多兵马,若是真能抽调一万以上人马,当初三边总督梁廷栋早就抽调出来和义军觉着了,哪里还用等到今日?

不过有备无患,张顺还是派遣马进忠前往盩厔县。

盩厔县即后世周至县,因“山曲为盩,水曲为厔”而得名。

其地南依秦岭,北濒渭水,襟山带河,正是西安的西大门。

马进忠驻守此地,既能南守傥骆道,东援子午关,又能拒守从陈仓道、褒斜道绕道,然后沿着渭水谷地扑向西安城的敌人,一举两得。

第39章 以牙还牙

好容易把汉中樊一蘅的引发的混乱压了下去,张顺不由皱眉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咱能不能搞他一下子?”

张顺可没有吃了亏就忍的习惯,一个小小的兵备道就敢搞事儿,真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怎么搞?”洪承畴闻言不由皱眉道,“这厮之所以敢挑衅咱们,就是觉得咱们陕西局势不稳,他又有秦岭之险,吃定了咱们一时半会儿奈何不了他。”

张顺让王奇瑛拿出地图来,细细地查看了半晌,不由冷笑道:“他一个关南兵备副使,如何管得了北面、东面却管不了西面。”

“你说我们若是从巩昌和秦州出兵如何?”

原来从巩昌府城外南走漳县、岷州军民指挥使司,经两河口寨可以到达汉中府以西的阶州。

而秦州即是三国时期的天水,义军如果逆祁山道,走礼县可以绕道徽州。

祁山道至此正好与陈仓道合二为一,由此往西正合取汉中之地。

“舜王欲取四川否?”洪承畴闻言一愣,不由反问道。

“心有余而力不足!”张顺闻言不由摇了摇头道。

“既然如此,那舜王又何必大动干戈?”洪承畴不由笑着指着地图道。

“依照舜王之策,无论是要走巩昌府还是走秦州入汉中,必取阶州。”

“而阶州下辖一县唤作文县,即古之阴平也。文县以南正是四川龙安府,那龙安府城正在涪水水畔,沿涪水而下正到江油。”

若之说阴平张顺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说到江油,他立马反应了过来:“邓艾?”

“对,正是当初魏将邓艾绕道阴平偷袭成都的路线!”洪承畴不由点头笑道。

“直娘贼!”张顺不由骂了一句。

军事问题也是政治问题,终究是要讲究边界的。

以如今义军的力量拿下汉中易,拿下四川难。

更不要说还有一个刚刚因为平定“奢安之乱”而被加封左柱国、总督云南、贵州、四川、湖广、广西军务兼贵州巡抚的朱燮元,张顺更不想惹他。

“就这么算了?”张顺不由恼怒道。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洪承畴不由提醒道。

张顺没有搭理他,自个踱着脚步来回走了两趟,突然眼睛一亮道:“有了,他樊一蘅不是闲吗?我找点事儿给他做!”

“嗯?此话怎讲?”洪承畴不由奇怪道。

“黄龙那厮上次坑了老子一把,我没找他算账就算不错了!”张顺闻言不由冷笑道,“这些日子按察使汪乔年和巡按钱守廉没少参他们,祸患地方,平凉百姓怨声载道。”

“既然如此,他们哪来的就给我滚回哪去,省的老子犯恶心!”

原来当初张顺调动黄龙所率领摇黄十三家切断梁廷栋固原和陕西之间的粮道,这伙人就从川北北上,借机占据了平凉府城。

然而这些人明面上是听从了张顺的命令,其实却是为了躲避石柱土司马祥麟率领两万精兵北上的锋芒。

不但如此,他们还不曾向张顺通传消息,害得义军在和官兵决战的关键时刻,差点被梁廷栋翻盘。

不过,后来义军击败梁廷栋占据西安以后,陕西巡抚甘学阔等人败退固原,也遭到他们的袭击。

而张顺为了追击左光先,率领主力离开西安,他们又有多次阻挡陕西巡抚甘学阔等人试图收复西安之功,勉强算得上有功有过。

只是当时大明在整个陕西的军事力量崩溃,张顺忙着接受陕西之地,也没空搭理他们。

如今正好陕西之事已了,而他们又作贼作惯了,哪怕张顺三令五申,都无法很好的约束他们。

正好有了如此理由,何不再赶他们去山沟里吃土去?

“这……”洪承畴沉吟了一下,不由赞同道,“这倒也是个办法!”

于是,洪承畴连忙为张顺草拟军令,招那黄龙等人前来。

西安至平凉五百里,早有士卒快马加鞭、换马不换人,用了两日功夫便把这书信送到了平凉府。

当书信送到府城的时候,黄龙和姚天动一干人等正在府衙内吃酒快活。

当黄龙打开张顺书信一看,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不由一把推开了身边的妇人,高声喊道:“都别玩了,祸事了,祸事了!”

“怎么了,哥哥?”姚天动醉醺醺的站了起来,东倒西歪的来到跟前问道。

“舜王有令,命我等前去西安见他!”黄龙摸了摸脑门的冷汗道,“他素来最为痛恨军纪败坏之徒。”

“往日我三令五申,你们皆不肯听,这下如何是好?”

“怕鸟甚,大明朝廷我们反得,一个鸟舜王又有什么了不起?惹恼了我们照样……”姚天动不由张口叫道。

虽知刚说了一般,顿时被黄龙一般捂着了嘴巴。

“慎言,慎言!”黄龙不由怒目而视道,“你们找死别拉着我!”

“大明什么德性,也配与舜王相比?”

“如今这陕西尽是舜王的兵马,舜王要你三更死,哪个敢留你到五更?”

“那……那怎么办?”姚天动闻言脑子也冷静了下来,不由提议道,“要不……要不咱们还是逃回四川去,山高皇帝远,弟兄们一样快活!”

“休得胡言乱语!”黄龙沉吟了片刻,不由摇了摇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们且留在这里,不许再胡来了!”

“我自去西安走一遭,若是舜王真个想要弟兄们的性命,大伙各自逃命就是了!”

“如果不是,咱们也犯不上得罪舜王!”

“那……那哥哥,这么一来你就危险了啊!”姚天动等人不由担忧道。

“不妨事,我死固不足惜,只要兄弟们没事儿,什么都值了!”黄龙不由慷慨道。

“哥哥!”姚天动闻言不由感动万分,连忙对他一拜。

而其他将领见状亦纷纷拜道:“哥哥就是我等再生父母,若是哥哥遇害,我等不能为哥哥报仇,定叫他天打五雷轰!”

众人计议已定,黄龙连忙快马加鞭孤身赶往西安拜见张顺。

“罪……罪臣黄龙见过舜王殿下!”黄龙刚进了秦王府,一看张顺正拉着脸,不由膝盖一软连忙跪拜道。

“如今能耐啦?”张顺抓起一沓文书掷过去道,“看看你们都做了多少好事?”

黄龙哪里敢看,自己如何作为早已经心知肚明,他连忙告饶道:“舜王殿下,这不干我的事儿啊!”

“没错,我是有约束不严之过,只是这些人桀骜不驯惯了,我实在……实在是约束不住啊!”

“约束不住?恐怕在他们面前你又是另一套说辞吧?”张顺不由冷笑道,“废话少说!”

“如今你们抢也抢了,掠也掠了,都还给我滚回巴州去!”

“舜……舜王!”黄龙还想狡辩,只是他那点小心思哪里瞒得住张顺?

“你们给我把四川、汉中搅和的不能安生了,即是大功一件,既往不咎!”张顺继续道,“到时候你也能加官晋爵,坐镇一方。”

“如若不然,不等我处置你,你猜那‘摇黄十三家’诸人到底肯不肯屈从你名位之下?”

那黄龙本来还不以为然,以为张顺拿自己没有办法,结果闻言不由汗流浃背。

是了,那姚天动名声、实力本不就在自己之下,他之所以抬举自己,还不是因为自己背靠舜王。

想到此处,黄龙不由连忙猛磕了几个响头道:“舜王放心,我一定将他们带回巴州,将整个四川、汉中搅和的不得安宁!”

第40章 桀骜不驯

好容易软硬兼施,连拉带打制服了黄龙,张顺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夫……夫君,我哥哥忠心耿耿,定然不会生有二心!”马英娘见张顺心情好了一些,不由连忙进言道。

“若说没有二心我信,但是忠心耿耿嘛,恐怕就未必了!”张顺不由冷笑道。

“他居然私设关卡收取厘金,又招兵买马,擅自扩充部伍,他想做什么?”

原来那张三百担任运粮使,到达商州专管输入陕西粮食事宜。

他竟然在运输粮食之余,又在龙驹寨设立关卡收取往来客商厘金,并用收取厘金扩充麾下将领“争世王”蔺养成兵马。

这事儿要不是新任商州知州郝杰捅出来,上报给张顺,张顺还不知自己大舅哥胆子居然这么大。

若是按照正常情况,本来应该张三百前脚犯事儿,后脚就该被揪了出来。

结果好死不死,刚好王朴在蓝田搞了一通事儿,导致商州和蓝田之间的交通断绝,所以张顺这才收到郝杰的弹劾文书。

马英娘也是有口难言,自家哥哥素来胆大妄为,如今触怒了张顺,实在是不开眼。

你说你,有什么打算,提前请示一声,哪有这许多事儿?

“那……那我哥哥此事却是有点胆大妄为,只是念在我哥哥劳苦功高的面子上,还请舜王责……责罚我吧!”马英娘早没了先前的硬气,不由低声下气道。

“谁做的事儿谁担着,和你有什么关系?”张顺皱了皱眉头。

这厮还是自己亲自一手提拔起来的,没想到竟然如此嚣张跋扈。

其实这就是当头领的难处了,唯唯诺诺之辈听话倒是听话了,却不敢任事,担不得大任。

而勇于任事之人,个个又桀骜不驯,整天一副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德性,一个不小心就给你捅出来天大的窟窿。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关帝圣君关云长了,既有能力还忠心耿耿,多么好的一个方面之才。

结果等刘备带领主力去打汉中之战了,他扭头就来了个“水淹七军”、“威震华夏”。

牛不牛?牛!

猛不猛?猛!

可你特么才三四万精锐,你还想把洛阳给我打下来不成?

果然转眼间前面为徐晃所阻,后面荆州为吕蒙所袭。

关羽自个兵败身死不说,还搞得刘备厚着面皮“赖”下来的荆州转眼间丢了个一干二净,北伐大业瞬间成空。

这妮玛坑爹呢?

“舜王,商州来信!”张顺皱着眉头,举棋不定之时,王锦衣走了进来向他呈上书信道。

“运粮使张三百拜上?”张顺冷笑一声道,“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说!”

张顺拆开书信一看,只见张三百写道:“臣至商州以后,一心以输粮为务。”

“经过和军师黄守才商议,决定征调牛马车辆及大小船只,日输粮两千五百石,月输粮七万五千石,至年底三十万石尽矣!”

“奈何商州乃关中门户,其间多关卡,非我三千众所能守也。”

“其东有武关、竹林关,其南又有郧阳、兴安两地,虎视眈眈。”

“而据商贾程贾所言,湖广巡抚熊文灿驻守襄阳,百般刁难我义军输粮船队,以致不能按时交付。”

“我自度如今陕西百废待兴,士卒疲惫,实不敢烦劳舜王再动兵戈。”

“故而,我意在龙驹寨设立关卡征收厘金,再截留商州一州四县赋税,留作军用。”

“度明年扩充人马万余,便可走丰阳关下上津、郧西,然后直取郧阳、均州,以据其上游。”

“然后再伐木造船,顺流而下,与镇南将军萧擒虎一起合力攻破襄阳,全据湖广,还请舜王明鉴!”

这妮玛,张顺才想到关云长,你这张三百就要上杆子当张云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