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请我当皇帝 第142章

作者:四代重奸

张顺见状不由一乐,伸手替柳如是摸了摸眼泪,另一只手顺手拍进她手中一根簪子来。

柳如是摸了摸眼泪一看,顿时不由破涕而笑。原来是一支金簪子,上面还红红绿绿的镶嵌了几块宝石。

柳如是倒是识货,知道那蓝的唤作“鸦青”,红的唤作“鸽血红”,中间那一颗更是价值连城的“猫眼”。

笑着笑着,柳如是眼睛又红了。他死死抓着那簪子,泫泪欲滴道:“爷,休得捉弄我,我一个下人,哪敢用得起这么奢侈的物件?”

“拿着吧,夫人她们有更好的。即使没有,到时候她们倒过来找我算账,还能殃及你不成?”张顺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她的发型揉乱了,笑着应道,“且拿来,我与你戴上!”

柳如是一愣,连忙将那簪子揣入怀中,嬉笑道:“到了我手里,就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戴在头上太过招摇,还是放在心窝子里放心。”

“小财迷!”张顺宠溺的笑了笑,随口道,“我如今有雄兵数千,哪个敢来抢你的簪子?”

柳如是笑而不语,心道:你家夫人太多,万一哪个看上了,我一个小丫鬟还敢反抗不成?爷有雄兵百万,怕也是使不得!

哄完了小丫头,张顺便连忙把张慎言、萧擒虎、刘成、贺锦和贺一龙诸人请来,商讨赏赐之事。

之前大家东躲西藏,被官兵围剿,一刻也不能停息。不要说什么军饷赏赐,哪怕欲求一日三餐之饱,亦不可得。

像张顺身为一军之主,往日也是粗茶淡饭,和士卒的条件比起来也好的有限。

甚至平日里人情往来,打打牙祭什么的,反倒要几位夫人补贴一下给他。

红娘子为此没少抱怨与他,说什么“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都弃了原来的男人跟你私奔了,总得图你点啥吧?”

“好嘛,现如今你不往家里拿钱不说,我还一没有名分,二还要倒贴。不知道是我养活男人,还是男人养活我!”

每次张顺便开玩笑似的应了一句,“难道不是图我雕大?你还缺那点金钱地位!”糊弄了过去完事。

自家夫人尚且如此,更不要说跟随自己东奔西走卖命的汉子了。如今张顺也算发了笔横财,怎么也得赏赐一番,安抚一下人心才是。

贺一龙见还有如此好事,不由大喜。他本是个直性子,没那么大弯弯绕绕,见其他人没吭声,便站出来说道:“主公常言,赏功罚过,兵法之本。这次夺取洛阳城,全靠义军骑兵,我觉得应当给骑兵每人赏赐十两纹银。”

萧擒虎毕竟讲究义气,心道:不能给兄弟增添麻烦!他虽然不服贺一龙之言,却也没好意思争上一争。

那“乱世王”和“治世王”倒不干了,连忙站起来反驳道:“骑兵有功,那步兵便有过不曾?往日攻城先登、防守营地以及护送粮草家眷诸事,离了我等步卒,岂可使得?”

张顺见他们争得厉害,便打断道:“同袍兄弟,能共患难,亦当能共富贵。一路行来,步骑皆有功劳。”

“以我之见,骑兵赏银二十两,步卒赏银十两,其余立功之人皆按功劳一并赏赐,岂不美哉?”

诸人闻言大喜,纷纷谢过了张顺。以功计之,刘成功劳最厚,赏赐三千两纹银,其余贺锦、贺一龙、萧擒虎、“治世王”、“乱世王”各有赏赐千两至数百两不等。

论及文官,其余诸人不再,仅张慎言在此。张顺便笑道:“张公为我臂膀,多次为我出谋划策,无公则无我张顺今日。些许金银不能表我张顺感激之情万分之一,权且请张公收下纹银三千两,聊表心意。”

张慎言背后还有儿孙妻妾及族人数百,他也不推辞,便大大方方的收了。

收完之后,张慎言这才说道:“明法令典刑,赏有功,罚有过,率众行军千里之外,避实击虚如入无人之地。此乃主公之功也,不知主公当为何赏?”

张顺闻言倒有几分不好意思笑道:“金银与我为俗物罢了,只是家里婆娘闹腾的厉害,我向福王讨要了几色首饰,权当赏赐之物罢了。其余金银珠宝照旧入公,一体记入管中使用。”

众人闻言均是一愣,特别是贺锦、贺一龙等人不由拜服,他们言道:“往日我等在义军之中,上下尊卑有序。凡抢夺物资,除了留作自用,亦当上交大部分为掌盘子财货。”

“昔日‘二当家’担任盟主不过数月,囊中金银不计其数,身边女子数日一换。平日穿金戴银,夸富于山陕,更胜于豪门大户、贪官污吏。”

“如今主公衣着简朴,财货无所取,妇女无所幸,真吾主也!”

张顺想了想家里的几个婆娘,颇有些底气不足,尴尬的摆了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只要大家同心协力,定然能够渡过难关,安享荣华富贵!”

其实张顺倒是多虑了,所谓“财货无所取,妇女无所幸”,主要是指掠夺大量财物为自己所用,掠夺大量女子为自己所玩弄。

像“八大王”那般,财不嫌少,物不嫌贱,无论妇女首饰,还是书法字画,但有值钱之物一并夺去。

像“活曹操”那般,只要有几分姿色的女子,一并取来供自己玩乐。一旦玩腻了,便赐给部下士卒,自己再去搜刮其他女子继续玩乐。

如果张顺这般只是娶几房婆娘,已经是好的不能再好的“大善人”了。

在张慎言配合下,张顺狠狠的收拢了众人之心,树立起一副贤君明主的形象。

这时候张慎言才建议道:“如今义军占领洛阳城已经数日,当及时惩恶扬善,以示替天行道、伐罪吊民之意。”

“经义军核实,本地知府、通判诸人皆是贪赃枉法之徒,不但侵吞朝廷公款,更是克扣救济粮草,还请主公及时下令。明令典刑,以收拢人心!”

“与此同时,亦当将我军‘讨庶檄文’一并公告,使世人知我并非草莽流寇,而是匡扶天下的义士。”

这本就是张顺的计划,他见其余众人没有异议,哪里不依?

只是张慎言说到此处,又欲言又止,似有不尽之意。张顺察言观色,又问道:“张公有话且说,不必如此吞吞吐吐。”

张慎言这才说道:“主公既然以福王为嫡长,当弃泰昌、天启和崇祯诸年号。在福王登基之前,以万历为正统。这檄文当以万历六十二年为纪年,如此方为正途。”

“此事可有前例?”张顺有点吃不准地问道。

“昔日大明成祖靖难,以大明太祖为正统,废惠帝建文年号,改为洪武纪年!”

张顺闻言不由一乐,你们老朱家还有今天?套路都是现成的,休怪我却之不恭了!

第99章 必死之志

当红娘子亲自率众赶到,进入到洛阳城的时候,张顺等人正在洛菜市口斩杀河南知府、同知、判官等官吏。

乌泱泱的一群百姓,里三圈,外三圈把菜市口围的密不透风。

红娘子在外面看的奇怪,就命小丫头箭儿跑过去看看。箭儿看了看挤成一坨的人群,只好喊了两个大汉在前面开道。

她自己跟在后面,好容易才挤了进去一看,俏脸不由一白,便扭头又挤了出来,寻了棵树扶着呕吐了半天。

箭儿这才擦了擦嘴,心有余悸的拍着胸脯跑回来的汇报道:“夫人,老爷在里面杀人呢,血淋淋的人头轱辘在那里好几个,吓死奴婢了!”

“赏于祖,戮于社”是古代中国最早关于行刑地点的记载,用赏赐的地点来表达自己祖宗的仁德,用杀戮的刑罚表示鬼神的威严。

只是再到后来,多数把犯罪“戮于市”,以便让更多的人看到,杀鸡儆猴,威慑不法。

这里的“市”可以是热闹非凡的商业街,也可以是早晚行人众多的菜市口。

其实以明末官吏的德性,十官九贪,杀之本就理所当然。这些人平日身居高位,和平民百姓直接接触和冲突亦不是很多,一般人也很难得知其贪与不贪。

更何况杀与不杀,本也在张顺一念之间。按照常理来说,除非掠夺一把就走,为了保证洛阳城的正常运行,应该大量留用原本官吏才对。

结果当张顺麾下的士卒,从这些人家中抄查出来数万数十万财货和数千石乃至万石的粮食的时候,张顺便实在是忍不住要“替民除害”了!

本着“山不厌高,海不厌深”,财不厌多的心思,如此几条大鱼,张顺岂能放过?

再说杀了这几个鸟人既能收买一波人心,又能给自己新招募的徐全、洪觐杨、李锡九、王懋忠、孙承宗以及嵩阳书院诸学子腾出来位置,又何乐而不为呢?

一套公审、判刑和当场处决,张顺连续砍了好几个人头。他们一边行刑,还一边让徐全带几个生员在那里宣读被杀之人的罪状以及张慎言写的“讨庶檄文”。

洛阳城之中好久没有什么轰动性的事情了,大家听说了这段热闹都赶过来围观。事情进入到高潮的时候,时不时还有百姓起哄喊道:“杀得好,砍了这狗官!”

正当众人正杀得起劲的时候,忽然周围围观百姓一阵扰动,蓦然被几个壮汉死命推开了一条通道来。等到众人散开,当众便走出来一位气质非凡的红衣女子。

张顺抬头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没见的红娘子。

张顺不由展颜一笑,他招了招手把身边的赵鲤子喊过来,命他继续处理洛阳城中的这些官员,自己便连忙迎了上去。

红娘子依旧像当初张顺第一次见到她时那样漂亮,虽然如今她已经有了三四个月的身孕,不过这个时代的衣服宽松,张顺是半点也看不出来她有微凸的腹部。

他伸手替她捋了捋被风吹乱的一缕头发,笑道:“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了?”红娘子反过手来也给他整了整衣衫,微笑道,“再不来恐怕你真个要把天通个窟窿了!”

“这里太危险了,你不该来!”

“可我已经来了。”红娘子轻轻笑道,“不但我来了,李香也来了。宋先生也来了,张三百、马英娘都来了!”

“你一人性命虽不足惜,可是大家的性命全系于你一身,你若有了三长两短,我必不能独活!”

“三娘怎么没来?”张顺抬头望了望这些熟悉的面孔,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我把她留抱犊寨了!张家不能绝了后,若是我们都死了,回头也能有人给你上炷香!那陈长梃最为义气,寨中的的事务我都托付与他了。若此事不可为,有他在还能护得三娘和十五周全!”

张顺死死地盯着红娘子半晌,又扭头看了看,李香、宋献策、马英娘、张三百等人。他嘴巴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柳如是这时候看到众人过来了,也偷偷地溜了过来。她没有注意其他人的神色,只道是张顺和红娘子在那里述说离别之情,便偷偷摇着手招呼那小丫头箭儿。

箭儿有点害怕那边的血腥,就白了脸连忙摆手不敢过来。柳如是见她害怕,不由起了吓唬她的心思。她便轻提莲裙伸出小巧的绣鞋,想把其中一个当蹴鞠踢了过来。

柳如是抬起脚,虚踢了一脚。箭儿吓得“啊”的一声尖叫,连忙拽着红娘子的袖子躲到了她身后。

箭儿这一叫不要紧,顿时把原本沉重的气氛给破坏了。

红娘子皱了皱眉头,瞪了柳如是一眼,然后伸手搂着直打哆嗦的箭儿,轻轻的拍着。不过,她嘴上却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我们回去再说吧!”

刑场上能是什么说话的地儿?张顺连忙喊来徐全,让他带着几个生员辅助赵鲤子将行刑之事安排好,这才带着他们去了福王府。

福王府何其奢华,不过大家也没有观看一番的心思。张顺顺便也把张慎言喊来,顾不上风尘仆仆,众人便在客厅议起事来。

本来张顺本着“搅屎棍”心态,没事儿往“厕所里扔个炮仗”,想把这大明天下的水搅混了。

夺了洛阳城,事情的严重性他已经有所预料。但是他没有想到事情居然这样严重,甚至到了妻妾也要赶来,以示必死之意的程度。

本来他光棍一条,赤裸裸来,赤裸裸去,怕的了什么。可是如今他已经不是独自一人了,他的生死已经能够决定这数万人的生死了,所以他必须要活着,活着就需要胜利。

张顺这次也不再征求大家意见,直接下定论道:“洛阳环山带水,易守难攻,可为天下资。既然为我所夺,定然为朝廷所恶。不出数十日必有大军前来围剿。守如何守,战如何战,大家且说一说对策吧!”

张慎言闻言一震,半晌说不出话来。那张都督见众人都没说话,想到自己有过守城经历,便说道:“守城之法,不过将有必死之心,兵有敢战之志,城有可守之固,内有可食之粮和可饮之水,外有援兵劲卒,方曰可守。”

“张某方来,不知城中何所备也,不敢妄言。但言守城之事,张某之才不过萤火罢了,不敢与日月争辉,以免误了主公大事。”

“若主公愿守,我可保举一人,定使这洛阳城固若金汤,虽十万大军来攻,必无功往返也!”

第100章 围剿之策

陈奇瑜现在很恐慌,“车厢峡”招抚之事刚毕。不曾想“闯王”“闯将”“八大王”“张妙手”“蝎子块”“满天星”等义军刚出栈道,纷纷杀死招抚官,再度肆虐陕西。

他本是延绥巡抚,任职了一年多,只因为剿灭了大量的义军——仅被斩杀的义军首领,仅仅有名号的就有四十六名之多——才被朝廷看中。

他因此被任命为兵部右侍郎兼右副都御史总督陕西、山西、河南、湖广、四川五省军务之职,准备让他一举剿灭流窜在这五省之地的义军。

可是当初他把义军围到车厢峡之中,没想到义军困兽犹斗,却不能剿灭义军。他便收受了义军贿赂,还特意将此事上报给崇祯皇帝,把黑锅事先甩了出去。

果然义军降而复判,天下震恐。

这时候陈奇瑜心中恐慌可想而知,他也别无他求,只求能够掩盖罪行,免得一死。

于是,他连忙故意弹劾陕西巡抚练国事及其他官吏,声称他们“杀降激变”,故意破坏招安之事。

那兵部尚书张凤翼是陈奇瑜的姻亲,也趁机帮他说话。崇祯因为招降之事是自己亲自批准的,便怪罪于陕西巡抚练国事,下令把他逮捕了起来。

然而,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因为此事,陕西诸官李玄、李遇知、马鸣世等先后上奏崇祯帝弹劾陈奇瑜,疏中说他陈奇瑜:“招抚之误,贻害封疆,戮陷生民。”

与此同时,农民军先后攻克灵台、崇信、白水、泾州,扶风等地,陕西局势随时有崩溃之虞。

陈奇瑜面临着官府和义军的双重压力,他不得不严令河南、湖广、四川、山西四省官军入陕合剿义军。

官兵势大,“闯王”等人只好避其锋芒,分兵三路:一路往庆阳,一路往郧阳,一路往河南,和官兵战作一团。

那陈奇瑜本来就心惊肉跳,生怕陕西局势糜烂而不可制,以致自己落入袁崇焕的下场。

可是他哪里想到按下葫芦浮起瓢,陕西的义军还没解决完毕,河南居然又有贼攻下了洛阳城。

一看河南巡抚玄默的书信,声称夺下洛阳城的贼寇号称“舜王”,陈奇瑜不由打了个激灵。

“舜王”何许人也?陈奇瑜也略有耳闻,之前此贼蓦然横空而出,又蓦然不知去向,还道此人不知死在哪个臭水沟里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此贼居然偷偷蛰伏起来,关键时候给自己一下狠的。

据闻此人为义军第三任盟主,先后斩杀山西巡抚宋统殷、四川总兵邓玘,枭悍难制。如今正是围剿陕西义军的关键时刻,陈奇瑜自己麾下的兵马恨不得一个分成两个来用,哪里还有多余的人马分给河南巡抚玄默,助他夺回洛阳城?

无奈之下,陈奇瑜再次使出甩锅大法,一执折子就递到了兵部那里。

一则弹劾河南巡抚玄默守土不利,畏匪如虎,竟然坐视洛阳城陷落。

二则声称如今正是剿灭陕西流寇的紧要关头,请求朝廷派遣大军收复洛阳城。

陕西距离京师两千里,快马加鞭八百里加急用了三天才把这折子递到崇祯皇帝手中。

崇祯皇帝虽然年轻冲动,终究不是傻子,看了陈奇瑜折子不由大怒道:“好个陈奇瑜,当朕是傻子不成?你们莫要欺朕年轻,上一个犯欺君之罪的人,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兵部尚书张凤翼见状不好,连忙规劝道:“如今朝廷多处用兵,牵一发而动全身。北有后金劫掠宣府之地,敌众虽走,剩余残敌犹在归化城虎视眈眈。”

“西南有奢安之乱,余孽犹未肃清。心腹又有流寇纵横中原,追之不及。如今方将其围困在陕西之地,剿灭就在旦夕之间。陛下万万不可意气用事,以致死灰复燃也!”

崇祯思索了一下,忍下了这口恶气,反问道:“那盘踞洛阳之贼怎么办?就这么放着不成?”

“臣刚好有本奏!”兵部尚书张凤翼闻言连忙应道,“前番北虏入大同、宣府及山西境内,守臣失机,以律论罪。如今兵部议定:巡抚戴君恩、胡沾恩、焦源清革职赎杖。总督张宗衡闲住,总督杨嗣昌及大同巡抚叶廷桂皆镌三级,俱戴罪视事。陛下以为如何?”

“诸臣皆托付不效,任敌驰骋,岂可轻饶?如此国法何在,朝廷威严何在?”崇祯闻言益怒。

张凤翼也觉得这事情不好过关,连忙表态道:“此皆兵部议定,以臣之见,理当总督、巡抚及三镇总兵睦自强、曹文诏、张全昌俱遣戍,监视中官刘允中、刘文中、王坤亦充净军。”

“只是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总督、巡抚及中官皆罪无可恕,唯有三镇总兵睦自强、曹文诏、张全昌颇有才干,若是遣戍,无端的浪费了诸人的才华。”

“不如命他们戴罪立功,以张宗衡为帅,率精锐倍道兼行前往河南府,奇袭那洛阳城。‘顺贼’刚占据洛阳城不久,当无防备,正合可以一鼓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