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局摊牌穿越者,老朱懵了 第17章

作者:引火松果

马皇后眼中闪过几分忧虑。

日后,确认了自己在意的那件事之后,还当找机会,问问自己这些孩子们的事……

……

老朱刚出乾清宫,便大声唤来了二虎,要他亲往韩国公、诚意伯二人府上,将李善长、刘伯温喊来。

然后便带着太子,父子两风风火火的奔往东阁。

“陛下。”很快,李善长和刘伯温两人便到了。可怜这两老兄弟,一大早被老朱叫起来进了宫,气喘吁吁的回到家刚吃了顿饭,还没来得及躺下补会儿觉,就又被二虎火急火燎给请了来。

他两可是文官啊,可不像老朱这种粗汉,身体又强又猛,火力还大,一宿不睡也不带困的。

他们老胳膊老腿的,哪儿经得起这样折腾?

但人家现在是皇帝,且这些年来,越发深不可测了。两人自然也不敢怠慢,见二虎亲自来召,勉强按耐住一颗惶恐的心,紧赶慢赶就进宫来了。

生怕是因为自己犯了什么事,被老朱抓住了辫子。

幸好,老朱的态度倒挺和善,见了二人,便向二人招手。“哦,两位先生来了啊。”

“快来,咱这里,正有东西要给你两看!”

此时的东阁御案,已经密密麻麻摆满了书籍典册。书册之多,几乎把老朱和太子父子两埋在了典籍里。要不是太子起身向他们两行礼,他们两都没发现太子也在这里呢!

“太子殿下也在啊。”听老朱用私底下的称呼叫自己,两人知道这算私下会晤,不属于正式朝见,便也放松了些。李善长疑惑道:“不知上位呼唤老臣前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话先莫说,两位先生,快来。”

“这些,是宫里存着的,从大唐神功年间,到我洪武年间各地的地方志,以及其他各种史料。”

“你们来帮着查查,从唐时到现在,这天下的气温,是否真的降低了!”

“气温?”李善长和刘伯温对视一眼,都有些懵逼。

咱们的皇帝陛下,早上的时候刚整出个什么建州女真,这才过去几个时辰,就又关心起天下气温变化的问题了?

是生活太安逸了,还是下面递上来的奏折太少了?

第28章 三百年!

“父皇,我这有一些发现。”却是朱标开了口。

“您瞧,这是我在《酉阳杂俎》中找到的记载。”说着,朱标将一本书捧到了朱元璋面前,用手指着上面的一个段落。

“其上说,大唐天宝年间,唐宫之中尚有柑橘丰收。”

“天宝年间,唐玄宗以洛阳为都。彼时的洛阳还能种出柑橘,而今日之洛阳,早就产不出柑橘了。”

“唔。”老朱的面容严峻了几分。

“还有。”朱标继续道,拿出了另一本书籍。

“儿臣查阅了唐时太史局的记录。您看。”

“玄宗在位时,长安至少有十九年冬日无雪。”

“而我大明如今,长安城那是年年飘雪。若是哪年没雪,反倒算是稀奇了。”

老朱的脸色更难看了。李善长一脸懵逼,刘伯温若有所思。

“上位,这长安飘不飘雪……又能如何啊?”

李善长开口问道。

“李先生还没发现吗。”朱元璋的语气有些不耐。“这天下,是越来越冷了。”

“呃……”

李善长依旧不明白,朱元璋为何对区区天气如此在意。

但老朱语气不善,他便也没有追问。只是宽慰老朱道:“依老臣看,这天候时冷时暖,也是寻常。唐时长安比如今暖,那也不过只是一阵而已。”

“我大明得天之佑,今后天气,必定会比唐时更加风调雨顺。上位大可不必介怀。”

“这可未必。”却是沉思着的刘伯温,打断了李善长的话。

他抬起头,向朱元璋拱了拱手:“上位,这天下天气越加寒冷,只怕确有其事。”

“臣记得,玄宗时蜀中盛产荔枝。诗人杜牧有言:‘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所言的,便是唐玄宗从蜀中运来荔枝的场景。”

“而过了几年,蜀中荔枝竟无法生长。到我大明如今,荔枝早已退至了更南边的岭南生产。”

“五代时,郭彦威起兵取刘知远天下,时值八月,黄河为冰雪所冻,刘氏依为天险的大河,竟成为坦途。”

“无独有偶,宋时金国之乱,金兀术领大军北临黄河,那时亦是八月。突然天降大雪,黄河再冻,金兀术大军安然渡过黄河,方有了靖康之变!”

刘伯温如数家珍,这桩桩件件,竟比直接翻找史书还要清楚。朱元璋不自禁的上前两步,朱标更是放下了手中书本,咬住了下唇。

李善长还是疑惑,他看向刘伯温,只觉得满脑袋都是问号。上位在这查气候不务正业,你刘伯温搁着填什么乱?

怎么还在这给上位找起了论据、陪着一起胡闹起来了?

“韩国公还没看明白吗。”

刘伯温叹了一口气。

“这气温,自唐时玄宗年间大降,而后五代之时又降,及至靖康之时再降!”

“而这三次降温,分别对应着安史之乱、五代乱世、靖康之变!”

“啊!”李善长这才如梦初醒,整张脸惊的煞白起来。

刘伯温虽猜出了朱家父子查气温的用意,但此时,他的心中也是暗暗心惊。没想到,此前无人注意过的这气温,竟然昭示着天下的兴衰!

朱元璋虽不喜谶纬之学,但刘伯温,其实是精通风水相术、谶纬之学的。他曾以毕生所学推演大明国运,然而谶纬始终是逆天之学,并不能真正的知晓过去未来。他竭尽所能,也只能推断出一个似是而非而已。

但这时他方意识到,这天下国运的流转,竟是和气候的变化,息息相关!

气温低则紫薇暗,气温高则国运盛。

自己穷尽一生,所学的风水相术,竟还抵不过陛下今日偶然一言!

他又想到,前些日子自己进言陛下增兵长城,陛下初时意动,但不过一夜之后,似乎便笃定了北征大军主力仍存一般,否决了增兵长城的提案。

今早,又急哄哄的召集百官,要平灭那个听都没听说过的建州女真。

这些异常联系到一起,刘伯温霎时一惊。

莫非……陛下这几日,发现了一个学究天人、通晓阴阳、能知过去未来的高人?

这个高人,指点了陛下北征大军虽败却主力尚在、建州女真日后为大明心腹之患。

然后现在,又以天候算出了这大明的国运,即将重现五代之乱局?

“陛下!”想到这,刘伯温急忙问道:“陛下查阅典籍,莫非,是想验证这气温,与天下乱世是否相关?”

“我大明,气温即将大降吗?”

“可不是。”老朱烦躁的把手上的书一丢。刘伯温学富五车,他都已经佐证了这气候与天下大乱有联系,那这些史书,自然也不必看了。

老五所说的,竟然是真的!

“咱得知,这天下的气温,将大大降低。”

“届时,这天下,只怕要连续遭好几年的灾!”

想起朱肃所形容的明末惨剧,朱元璋狠狠的握一握拳。

“果然是有高人指点!”刘伯温心下暗道。若是没有高人,陛下又是从何处突然得知?

他心中微微振奋,想不到,这世间,竟还有此等高人大才存世!

当想方设法,求教于此人!

“这……”李善长也是惊讶无比。皇上竟有了此等能耐,能预知灾情?

刚刚已经在老朱面前失了一城,是以他现在忙表态道:“上位勿忧,竟然已知道了这天下即将遭灾,咱们早做准备也就是了。”

“凡遇大灾,所重莫不过粮草。只需粮草齐备,以我大明之盛,天下必能安如泰山。”

“还请上位告知,这天下即将受灾几年。”

“我等也好预先筹谋,建起仓库。按年备好救灾粮草,自然可保我大明百姓无虞。”

“必不会让五代之乱等惨剧,发生于我大明!”

“……”老朱瞥了他一眼。想到朱肃方才说的,一股无力感顿时袭上他的肩头。

“三百年。”

低沉的声音从龙椅上传出。

“……什么?”李善长呆住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禁侧了侧身子。“上位能否再说一遍。臣年老体衰,听得不甚清楚……”

“三百年!咱说!三百年!”

老朱恨恨的站起身。

“气温会连续下降三百年,而咱的大明,也将要持续受灾三百年!三百年!”

这回听得清楚无比,但李善长却整个人都听傻了。

三百年?

谁家粮仓,能囤上足够吃三百年的粮食?

第29章 犹疑

李善长讷讷无言,刘伯温与朱元璋父子,也分别想着心底的事。东阁的气氛顿时沉默下来。

良久,才传来老朱斩钉截铁的声音:

“改!咱非得想尽办法,让大明安然度过这百年大灾,传诸千秋万达不可!”

“今日让你二人来,是想请你二人给帮着参详参详,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多多生产粮食,给日后先备着的。”

“还有,刘先生,咱们在洪武初年拟定的那‘军户制’,只怕是不成。”

“还需商议商议,争取改出个万全的办法才成!”

刘伯温闻言一愣。那军户制,不是被你盛赞“养兵百万,不费百姓一粒米”的善政吗?怎么现在又要改了?

但马上又恍然了。只怕,又是那高人指点,说出了军户制日后的不足。

“好厉害的高人。”刘伯温心底惊叹。那军户制呈上去之前,自己和一群官员那是议了又议,改了又改,自以为是能传诸万世的良法。

却不想,那高人几日之间,就让陛下决定了更改军户制的决心。

这必是其看出了军户制之害,对陛下分说了军户制的弊端,甚至是先行算出了军户制在日后所引起的乱局。这才让本无比自负的陛下朝令夕改,下定决心要未雨绸缪。

刘伯温对那高人越来越感兴趣了。他偷偷查看朱元璋脸色,看出了朱元璋没有主动说明的意思,便也勉强压下了好奇心。

陛下心绪不佳,此时不宜发问。

等到日后,慢慢旁敲侧击,也就是了……

……

话分两头,不说君臣四人在东阁,就大明朝的未来展开了激烈的讨论,先说朱肃这边。

被马皇后留住之后,马皇后破天荒的亲自下厨,给朱肃弄了些吃的。这几天宫里摆祭,朱老五的嘴里本就快淡出鸟来了,自然是大喜过望,蹲在马皇后身边,眼巴巴等着吃的出锅。

“慢点儿!你这孩子!”见朱肃火急火燎的从蒸笼里抢出一个包子,又为太烫拿不住而左右抛来抛去,马皇后失笑道:“你这皮猴儿,早晚都是你的,急着作甚?包子又不会跑了。”

朱肃无暇回答,用指尖捏住包子两边飞快的咬一口,一张俊脸霎时被烫的涨红,好一会才呼出一口热气,笑道:“许久没吃娘做的包子,嘿嘿,这不是心急想尝尝嘛。”

“你啊。”马皇后此时布衣荆钗,在这满布蒸汽的厨房里,俨然一个寻常的民间妇人。见朱肃吃的欢,她面上不禁露出一抹怀念的微笑,说道:“不知你还记不记得,那年你才六岁,你爹领着大军出征,把全城能当粮草的吃食都带去了。”

“你二哥和四哥晚上喊饿,娘带着你们爬起来,大晚上给你们蒸包子吃。”

“那时娘一边抱着你,一边去蒸笼里给你二哥拿包子。谁想你这贪吃鬼,竟然伸手去抢,被那包子烫的哇哇直哭!”

似乎想起了朱肃哭鼻子的模样,马皇后点了点朱肃的额头,又笑了起来。

“如何不记得……”朱肃有些脸红。“那时我都六岁了,竟还天天哭鼻子,要娘你整日抱着。”

“我还记得那天,二哥见包子被我不慎掉到了地上,哭的比我还大声!怎么哄都哄不好!”

“你们兄弟两,都不是好相与的料!”马皇后笑道。

“那你可还记得,你七岁那年。你四哥非要带着你爬树……”

“结果我一不小心,从树上滑了下来,四哥被娘您一阵好打!”朱肃也笑。“我还记得那时,四哥被您撵到了床底下,您够不着他,那天晚上气的不给他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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