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天龙慕容家,斗转星移打诸天 第53章

作者:月影清涟2

  “官人回来了。”

  侍女下人也多了不少,一切看起来都很有序。

  进了内院,更是变了一个样子。

  “公子。”

  慕容极转头看去,那是李青萝的管事,好像是婷儿来着吧,可是她的得力帮手。

  “婷姐姐。”

  打了一个招呼,直接进了屋门,赶了几天的路,还是很疲倦的,洗漱之后,慕容极便睡下了。

  淅淅索索的声音传来,慕容极一睁眼,映着月光,就看见一道曼妙的身影,木婉清。

  慕容极伸手捞,直接将她压在身下……

  “嘤~嗯”

  第二天,慕容极睡到中午才起来。

  做了早课,不是,做了午课后,慕容极就去找释了元和大师兄了。

  两个人还在下棋,不过这次是换了地方。

  慕容极见到释了元,躬身一礼。叫了一声“师叔。”

  释了元‘嗯’了一声,落子之后,这才问了一句,“下山之后,可有收获啊?”

  慕容极深呼一口气,瞧见大师兄刘广益也在看着自己,有些意味难明,静下心来。

  深呼一口气说道:“师叔,我……我没做到‘诚’之一字。”

  许久,释了元都不曾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和大师兄下棋,两人下的很慢,每一步都要推演好久。

  慕容极也不敢打扰,安静的站在一旁。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的过去。

  一直到,木婉清门口小声的叫他,慕容极才捏手捏脚的走了过去,问道:“怎么了?”

  “李青……姨母她叫你回去一趟。”

  慕容极点了点头,“今天有事儿,回不去了,明天吧。”

  他有种感觉,下山的这几年,自己到底是有所长进还是活抽抽了,都在今晚揭晓。

  这还关乎自己以后的路能不能走通,怎么走通。今晚,对自己尤其重要。

  “如果没有要事,帮我看一下门,不要让人进来打扰。”

  木婉清看着慕容极的神情严肃,也明白事情的轻重,点了点头。

  离去后,提着剑就站在了园子门口。

  天色渐晚,慕容极点起了蜡烛照明,依旧安静的站在一旁。

  “哈哈哈!小郎君!到底是什么人,让伱如此重视啊。连姐姐我都不理会了?”

  李秋水的传音,由远及近,声音不大,却清楚无比。如同女子呓语呻吟,魅惑至极。

  释了元将棋子丢掷在棋盘上,叹了一口气,“我到底是没那机缘啊。广益兄,今晚就靠你了。”

第87章 浑厚如生潭

  刘广益一甩道袍的衣袖,“嗨,这是我师弟啊,师叔你能为他指明道路,那是他的造化。”

  说完,直接站起身来。

  李秋水的身影急速的拉长,拖出一道长长的残影。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站在了院子中间。

  眉眼微挑,扫了一眼院内的人,最后目光定格在慕容极的身上。

  慕容极抬眼看了李秋水一眼,随后目光又放在了那盘棋上。

  他不明白释了元经历了什么,可是他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大师兄和释了元之间下的好像不是棋,而是一种意味难明的东西。他说不上来,可就偏偏的存在。

  “天台山,刘广益。”

  李秋水这才看了一眼刘广益,微微蹙眉,那意思是想要和自己战上一场?她有些看不上他。

  李秋水的师傅也是道家高人,辈分极高,这也就造就了她在道教中的极高辈分。

  在她面前,张伯端都可以算是小辈儿,哪里看的上刘广益。

  刘广益见自己被无视,笑了笑,并不在意,只是挽起了道袍的袖子。

  上前几步,瞬间,周身磅礴的内力散发而出。

  整个院子,如同沉溺在透明泥潭之中,庞大的压力让慕容极有些喘不上来气。

  内力之浑厚,如同万丈深潭,不可测。

  又如同泰山压顶,动一动都是妄想。

  慕容极扫了一眼院子内的几人,释了元抵挡下的压力,看样子也有些吃力。

  李秋水?

  此时的李秋水如同在水中漫步,速度缓慢,别说内力外放,连运行一下估计都是奢望。

  慕容极咽了一下口水,大师兄厉害他是知道的,当初他想要将自己所学招式剑法教给他的时候。

  大师兄还无所谓,并不看重,口口声声说自己的资质不好,还愚钝。

  现在看来,无所谓是真的,到了他这种程度,什么招式真的都是虚妄。

  可是说自己资质不好,这不是骂人吗?还骂的那么脏,那他算是什么东西?!

  几个呼吸之后,身上和心理上的压力瞬间一松,慕容极踉跄了几步,下一把扶住桌子,才堪堪站稳。

  这种浑厚的内力,实在太恐怖了,大口的喘着粗气,仿佛是这样,才能证明刚才的感觉不是错觉。

  慕容极抬眼看去,李秋水已经不复刚才的轻视,对着刘广益行了一个道教稽首礼。

  “贫道稽首。”

  刘广益回礼,随后伸手示意,今日不便待客。

  李秋水轻叹一声,“如果我们不沉浸在儿女情长之中,到了这个年纪,境界还要比你高上一些。”

  刘广益再次行礼,这是话他是认同的。

  李秋水走出院门,回头看了一眼,满脸的凝重,【师傅啊,你可知道,当初那个被伱称为妖道的道脉,已经不比长春功差了。】

  想起那刘广益,李秋水神色再次暗了暗,转身离去。他们三个,落下了太多,时光不在,后悔也是无用的。

  刘广益找个地方坐下,静静地看着慕容极和释了元。

  几个呼吸后,释了元好像是在回忆刚刚下棋的感觉,有些可惜了,“阿弥陀佛。”

  “此次下山,你可有所悟啊。”

  慕容极知道这是在对自己说话呢,噗通一声跪在释了元面前,“弟子不知道有没有悟道东西。浑浑噩噩,最后只堪堪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释了元似乎早就料到了,“说说你做了什么。”

  “贪法、好色、欺诈、冷漠以及起杀心。”

  释了元一怔,有些愕然,他不是惊讶慕容极做了什么事儿,而是惊讶慕容极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就很不容易了。

  人世浮华,万千烦扰。有些人一辈子都是在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做错选择,反过来,一错再错。

  可悲的是,他自己根本没有认识到,他错的不是选择错了,而是后悔。

  有些人过得越来越好,有些人却过得越来越差。

  用一句话讲,那便是“内无所安,外无所立。”

  于内不得清静,于外不得安宁。

  释了元缓缓吐出一口气,对于慕容极,突然之间就有些满意了,为什么?因为他有自知之明。

  能够看到自己错处的人,都是一方人杰。

  慕容极有些颓败,“我可能不适合走师傅的路。”

  沉默许久,释了元说道:“那就不走。”这话他早就跟他说过,只是有些事情,只有让他自己去碰的头破血流,他才信。

  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遍就记住。

  “张伯端是张伯端,你是你。”慕容极还有些懵,就听释了元继续说道:“非上上智,无了了心。”

  “一颗凡心也挺好的。”

  慕容极低头不语,这一刻他明白了释了元的意思,张伯端的路,也只有张伯端能走下去。

  如果有人能原封不动的走下去,那也只有张伯端本人了。

  突然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金丹法看起来并不如如何玄妙,其实就是一个内功心法,糙的很,他以为还需要通过后世的人杰们打磨才行。

  谁想到……是不是……

  有些愕然的看向了大师兄刘广益。

  刘广益叹了一口气,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金丹法就是金丹法,每个人的金丹法都不一样,很多东西,都需要你自己去填充,去感悟。”

  慕容极有些惊讶,他也听懂了大师兄的意思,张伯端留下的金丹法,其实就像是一个大的框架,里面的细节需要自己去填充。

  至于你是在里面种花、栽草还是撒粮食,都跟他没啥关系。

  换一句话说,就是给你一个起飞的平台,能飞多高看你自己。

  转头看向释了元,见他想要说什么,又闭上了嘴,最后叹了一口气,“其实也没什么好指点的,会的不难,难的不会。”

  “你我终究是有一段师徒情谊的,我就多唠叨几句。”

  慕容极一个头磕在地上,安静的听着。

  此时的释了元放下手中的佛珠,好像也放下了诸多的东西,做什么都有些随意起来了。

  “你觉得悟性是什么东西啊?”

  慕容极还没想好,释了元自顾自的说道:“悟性,其实就是水到渠成。”

第88章 参悟和戒律

  “年幼之时知道了九九算诀,青年时知道了仁义礼智信,老年知道了权谋算计,落叶归根。”

  “所有的了悟,都是水到渠成的事儿。无关乎你聪明愚钝,也跟你的出身没关系。无非就是你知道了,然后伱做到了,仅此而已。”

  院子内都很沉默,刘广益也在微微沉思,慕容极死死的记在心里,不理解没关系,背下来,总有理解的那一天。

  这是他中学的时候就知道了,只有长大了,才知道什么叫做‘终不似少年游。’

  “我要你读书,无非就是个积累,就是个水满自溢的道理。”

  “祖以袈裟遮围,不令人见。为说《金刚经》,至‘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惠能言下大悟,一切万法,不离自性。遂启祖言:何期自性,本自清净;何期自性,本不生灭;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无动摇;何期自性,能生万法。”

  慕容极微微蹙眉,他又明白了释了元说的是什么,这段经文出自《六祖坛经》,其实四个字就可以概括了,自性具足。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许多事情,他都能想得清楚,听的明白。

  释了元的学识确是恐怖,儒释道三家精通,绝对是宗师级别的。

  本该是一场指点,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了讲经,从分别心讲到了良知。

  又从良知讲到了佛家大小乘之分。

  慕容极觉得自己懂了,却又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懂,朦朦胧胧,就是无法破开眼前的迷雾。

  最终都在一句话中,我想要的,都在诸位先贤的传世之作中。

  “哎。”

  释了元叹息一声,看着慕容极一时间无言以对,“如果你还要坚持你的道路,那就给你立下三条规矩吧。”

  “以行制性,本属于下乘,于你而言,却是有些作用。”

  慕容极再次叩首,为人愚钝不可怕,可怕的是固执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