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诡世界,我能修改命数 第685章

作者:白特慢啊

就连静室角落,都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灰尘。

“说起来,董敬瑭动手,弄得莽山地肺震荡,万千阴魂灰飞烟灭,反而省却我不少功夫。”

纪渊把雄浑浓郁的五行元气,收拢脏腑孕育命元。

心神略微一沉,勾动皇天道图,唤出天、地、人三重位阶图。

阴德善功如同盈满,好似漫天星斗忽明忽暗。

“这一次,吉神、凶神,都可晋升。”

纪渊眉头拧紧,目光掠过层层叠高的座座神龛。

忽然想起太古劫前,仙神陨落如雨,万类混同葬灭,只余焦黑飞灰,铺满寰宇诸界。

好似大千世界,全部化为大墓,归于寂灭。

“这一座座空无灵性的神龛,怎么好像众神、诸仙、十类生灵的……牌位?”

纪渊几乎毫无来由,莫名生出这样的悚然念头。

第490章 策电天公:众星熠熠,不若一日之明

“皇天道图依靠吸取万事万物的烙印、痕迹,作为道蕴薪火。

天、地、人三重位阶,亦是囊括众神、诸仙、十类生灵。

就连阴司正神,也有涵盖。

这其中,也许存在某种联系?”

纪渊默默思索,他曾经在社稷楼中,与监正化身畅谈过气运、气数之说。

后者不经意间提及,元天纲试图撰写人书,创出一门逆天改运的风水奇术。

有传言,他跟杨淳风师出同门,分别得传“万会人元”、“替天改命”。

只不过,元天纲心比天高。

认为草莽龙蛇,或隐于深山大泽,或蛰伏田野乡间。

气数变化,捉摸不定。

所以才有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大势烽烟。

欲要让一座人道皇朝万年不朽,必先收拢天下龙脉。

于是,元天纲建言盛帝,说服师兄杨淳风。

他们携手共同游历玄洲,勘探山川龙气的流向汇聚。

最后发现蜀地有王气,彩霞瑞气盘旋于攀阳山,几乎孕育出一座真龙宝穴。

元、杨二人立刻下令开山凿石,将“龙颈”截断。

再召集民夫贯通山体,毁去风水格局,等同把一条真龙拦腰斩开。

可纵然两位风水大宗师,也未能保证盛朝国祚传续万载。

数百年后,一个屡试不第的私盐贩子途经攀阳山。

许是喝醉了,他失足坠入山谷,失踪五日之久。

重见天日之后,如同脱胎换骨,武功突飞猛进。

没过多久,就开启了“天街踏尽公卿骨”的反贼人生,亲手葬送盛朝最后一份国运。

后世谣传,那个私盐贩子是得到半滴真龙宝穴的神髓玉液,由此一飞冲天。

也有人说,攀阳山这条真龙被盛朝拦腰截断,孕育出莫大的怨念。

所以占据私盐贩子的肉身,大肆屠戮宗室,焚烧皇宫殿宇。

其中内情,已经无法考证。

但纪渊深知,元天纲之所以想要创出逆天改运的风水奇术,乃是效法太古年间的初代人皇。

那位至尊意欲铸造一张通天彻地、囊括万类的无上命图,借以镇压人族气运。

可孰料量劫来势汹汹,加上端坐【昊天】之位的天帝,竟然消失无踪,寻不见踪迹。

天庭众神群龙无首,八部各自为战,阵线崩塌过快,让初代人皇功亏一篑,付出惨重代价。

据说,此后人族气运凋敝数十万年,成为五虫之末流,被当作口粮奉养妖、魔、邪修。

直到上古练气士开宗立派,传道立世,方才有所好转。

“皇天道图的真正来历,应该还要早于太古,兴许能够追溯到原初。

否则,又如何抵挡得了四神的虚空侵染?”

纪渊收敛心神,暂时按下无意义的猜测,转而将注意力放到吉神、凶神的晋升上。

莽山的那座死人沟,百余年来不知多少阴魂凝聚,化为煞气冲天的兵将士卒。

董敬瑭自作聪明,让赤龙府的赫连烈用雷火轰开山根,使得地肺震荡,险些酿成大祸!

顺势也把不计其数的阴兵阴将魂体打散,省去纪渊的炼化功夫。

他眸光闪烁,低头思忖道:

“吉神是三山九侯先生,可以踏罡步斗,设台做法;

凶神为增损二将,能够增寿减禄,克制鬼神。

看上去并无晋升的必要。

只不过,等到排列命盘时,

须得重定四柱,演化神煞。

到时候可以请的吉神、凶神,便不止一二数。

如今没必要节省善功阴德。”

纪渊并未犹豫太久,蕴满神意的目光忽然一闪,落向从没选过的人阶图录。

地阶的鬼神之宗,其神龛供奉多为阴司;

天阶所有的上清众圣,则为寰宇群仙。

只不过像八部正神这等层次,神龛空悬日久,并无灵性烙印。

“人阶图录尽是史书留名的王侯将相,便如那关君侯义薄云天,死后立金身,入武庙,日夜受到香火祭祀。

这种就等于从‘人’,被供奉成‘神’,灵性归于天地,重新凝聚成形。

太古玄洲为寰宇祖庭,拢共划分天、地、人三界,并行不悖……皇天道图亦有三重位阶,莫非存在什么说法?”

纪渊眼眸闪烁,缓缓掠过层层叠高,仿似山岳的古朴神龛。

每一次晋升吉神、凶神,他都是依着心中那丝冥冥感应,寻找最为契合自身的那尊皇天或者地祇。

“嗯?”

目光搜寻片刻后,纪渊眉心忽地跳动,他望向一座位于高处的古朴神龛。

“众星亿亿,不若一日之明……策电天公?”

……

……

靖州城外,一辆马车碾过官道,四平八稳行驶着。

身形高大的聂人英坐在马背上,好似护卫般。

能够让白山刀王庄的少主如此,整个辽东估计都无几人。

然而,马车当中并非什么德高望重的江湖前辈,也不是那位横压大雪山的绝巅宗师出关走动。

只有一位头戴帷帽的妙龄女子,端庄大方跪坐于内。

观其身姿,曼妙无比。

“徐姑娘,靖州城就要到了。”

聂人英举目眺望,天边呈现漆黑轮廓的雄伟城池,仿佛一头匍匐巨兽,近在眼前。

大约再有两个时辰左右的行程,就能抵达。

“多谢聂公子这一路护送,免得琼儿遭受风霜吹刮,强人剪径。”

马车里头,传出极为温婉的柔和声音,听得人心底就是一酥。

“徐姑娘客气了,江湖中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情理之中。

更何况,令尊执掌云雷山,也曾为一方豪雄,若非……冲撞朝廷,也不会遭逢大祸。”

聂人英眼皮低垂,有些惋惜感慨。

想当年,云雷山也是称雄北地的大宗门,一字惊雷快剑杀伐凌厉,鼎鼎有名。

其父聂吞吾还未扬名,算作无名小卒的时候,曾经受过一位长老的恩情。

后来,燕王白行尘率领大军,剿灭云雷山。

消息传到刀王庄,已成大宗师的聂吞吾,极为罕见地破例,出关走了一遭。

只可惜,朝廷大势浩浩荡荡!

顺者昌,逆者亡!

燕王白行尘、定扬侯郭铉、招摇山宗平南……数位大高手坐镇辽东,只凭聂吞吾一人一刀,并不足以救下云雷山的满门弟子。

“家父也悔不当初,只因一时的意气,便让数代基业付诸东流。

但他早已得罪了定扬侯,本就骑虎难下,纵然愿意臣服景朝,归顺统摄,恐怕也逃不过破家灭门。”

那温婉女声当中,蕴含一丝化不开的愁绪。

好似仅凭音色,就可让人勾勒出一副眉头紧蹙,我见犹怜的清丽姿容。

“朝廷行事,的确过分霸道。

辽东大小数百宗门,岂能个个都有反心?!

定扬侯借此机会,掠去多少金银财货?收走多少武学传承?

哼,真以为没人知晓么!”

聂人英剑眉挑起,不由地发出冷笑。

身为江湖中人,他对朝廷官府当然没甚好感。

尤其是辽东边军嚣张跋扈,闹出的恶事数不过来。

早些年,绿林道上还有人敢于伸张。

等到董敬瑭这头定扬侯府第一恶犬展露头角,就渐渐少了。

昙州境内,但凡冒出个行侠仗义,爱管闲事的武林高手。

不消五六天的光景,脑袋就会被挂到城楼顶。

这些年,招惹边将的绿林道、江湖人,差不多都被当成匪寇剿干净了。

剩下那一小撮,要么像浣花剑池同流合污;

要么如白山刀王庄有大宗师坐镇,难以撼动。

“琼儿知道,聂公子天生的侠义心肠,好打不平。

可世道如此,还是慎言为好。

当初云雷山覆灭,幸得刀王搭救,保全娘亲、小弟一家,本以为续住香火。

谁能料到……”

马车内的温婉女子轻叹一声,如泣如诉,好似触及伤心事。

聂人英眸光犀利,有种刀锋般的冷冽,开口道:

“徐姑娘请放心,纵然纪九郎他权势滔天,操持生杀,可天底下王法再大,也大不过道理二字。

等到聂某查明真相,倘若令堂与令弟,真是纪九郎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