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提妈圣杯 第172章

作者:俞风千山

  而且本人最喜欢听对手放狠话了,你刚刚说到哪里...哦,不死不灭然后呢?”

  啊这...

  直到这时,间桐脏砚才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为什么,化作虫群其中之一混淆在内的他,对方的视线一直没有从他身上移去——从一开始,对手就知道自己本体藏身于哪里!!

  他沿着对方的视线低下脑袋,皱巴巴的老脸瞬间扭曲成了一团:“这...这不可能!!”

  我的虫子是不死不灭,不可战胜的。

  但是下一秒。

  他看见了什么??

  半透明的,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还有这双手,这双腿,这身体!!!

  间桐脏砚猛的打了个激灵,他在庭院小溪的倒映里看不到他自己的倒影!

  一个荒唐且让他恐惧的念头顿时产生,老虫子恐惧哆嗦的看向方寒:“你究竟是什么怪物..竟然能牵扯到生物的灵魂,这种禁忌的回归生命原初状态的权能。”

  啊,听不懂你们这些神棍在说些什么??

  你只不过是被混沌之潮当场吞噬完所有刻印虫的本体,只剩下灵魂这样东西罢了。

  方寒百无聊赖的盯着间桐脏砚这幅绝望到呆滞的脸看了一会儿,他随即叹了口气:“所以说啊,早点把你家的秘辛给我,你也不会横死庭院了不是吗?”

  “你只是为了间桐家的...钱??”颤颤巍巍的老虫子,不可思议的惊吓出声。

  “呃..出门的时候大小姐确实是这样吩咐的。”

  方寒唏嘘着世态炎凉,话音却毫不掩饰他不屑的态度:“当然,就个人而言,还是想见识一下所谓间桐家五百年的执念,到底是多么强大的一种事物。

  不过从结果而言好像还是有点失望了,即使是五百年的大魔术师又如何,一对一面对着哪怕随便一个从者,也不过是当场去世的下场。”

  事实上,老虫子从四战到五战,能够活这么久顺便搅风搅雨的真正底气,要么就是当年狂阶岳父的长江圣剑,要不就是assassin加黑杯的无限背刺。

  个人的渺小在英灵面前,自是不堪一击。

  这倒是亘古不变的定律。

  “求你..”

  “嘘..”老虫子求饶的话还没说出就被方寒伸手制止了,他耸耸肩依然笑着,嘴里怜悯的语句却不含一点点的歉疚:“别用这种掉价的方式来侮辱你御三家的身份,这让得远坂家未来的女婿本人感到十分耻辱。

  很遗憾以这种方式认识你,你活得够久了,久得你甚至遗忘了自己当初一直坚定的信念。”

  “再见了..名为玛奇里佐尔根的亡灵...”

  “再见了..正义的伙伴。”

  随着方寒的话,他身后的混沌之潮一顿躁动。

  突然间,无数乌黑的舌头从黑雾里眼珠间的缝隙猛地蜂拥爆出,就像断肢形成的瀑布。

  “巴巴托斯”他们争先恐后的撕扯着间桐脏砚自始至终没有挪步的灵魂。

  直到这时,品尝到真正恐惧滋味的间桐脏砚恍然大悟,当他忍不住现身的那一刻他就输了。

  在五百年的蹉跎岁月,这个白衣青年绝对是最为恐怖的怪物。

  ‘不行..我要永生..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希望...’这一信念是间桐脏砚至死不愿放弃的条例。

  他不知道为何要永生,更不明白他执着的到底是什么。

  但即便被无数胳膊争先恐后的撕扯分抢,即使眼睁睁看着属于他大腿部分的灵魂被一只胳膊塞进了黑雾,间桐脏砚还是在不断的乞求,不断的哀嚎。

  这一切直到他发现就算求饶也无济于事时,这位500年的大魔术师求饶的声音才偃旗息鼓,转而化为恶毒的咒骂。

  他扯尖锐嘶哑的嗓子,不断的诅咒着:“该死该死该死!!早知道当初就应该选择远坂凛作为交换的质子,也就不会出现如今的情况...”

  这一切都是远坂时臣的错!

  要不是他舍不得将天赋更好的大女儿给我,我就不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可恨,你们给我记住,在地狱深处有一个叫玛奇里佐尔根的亡灵在等着你们!!”

  就像当初四战时间桐雁夜对远坂时臣的咒骂,此时此刻,直到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老虫子间桐脏砚都将全部的锅甩到了时臣的身上。

  ——啊,一切都是远坂时臣的错?!

  虽然方寒也想这么赞同,但是看了看老虫子此时不断诅咒自己等人未来下场时的可怖嘴脸,他耸了耸肩,笑着说道:

  “那还得看是哪里的地狱,要是乌鲁克神话中的地狱,那感觉就像回了家一样,里面的人说话又好听,冥府之主又漂亮,本人倒是不介意带着大小姐多待几日。”

  “你...”

  疼痛..叫骂不停..

  一直维持了将近两分钟。

  灵魂不会有回光返照,但不知为何间桐脏砚却在被彻底撕碎前的某个瞬间看到了什么。

  在那片花园里,在那片雪地曼舞的精灵,志同道合结盟的三友。

  (不,远坂永人暂时划掉)

  “不朽的生命...我应该得到不朽...”

  “羽斯缇萨...”

  “在的,玛奇里君我们俩人一起齐心协力,抵达圣杯的根源。”

  “好。”

  “等完成了吾等的夙愿之后,我就答应你的请求..”

  “好!在下无悔了。”

  视线,最终化为黑暗。

  撕成碎片的灵魂被能抓住灵魂的触手们争先恐后的抢进血海,用以滋养那些血红的眼珠。

  人的一生总有成败,也许不经意的错误就将一失足成千古恨。

  正义的伙伴,便是如此。

  最后的幻觉亦如十年前在泡影中逝去的间桐雁夜。

  间桐脏砚,殒命与此。

  ......

  “没事吧,方寒先生?”巴泽特看着逐渐崩溃的虫分身,便知道方寒的计划应该奏效了,随即将附近的虫尸全部清理干净。

  这是一项繁琐的事情,但很重要。

  在她十数年的封印指定经历当中,见过不少因为善后事宜未做完全导致魔术隐秘泄漏的想象,轻则放火烧山,重则全城生化。

  在这一点上,丝毫马虎不得。

  而老虫子的灵魂被混沌之潮完全吞噬之后,失去了master的assassin们,一个接着一个从阴影中列队走出。

  看着庭院中的那个白衣似雪的男人,先是复杂至极的眼神,但很快被说不出的感慨自豪之意所覆盖——

  这,大概就是现如今哈桑传承的第十九代传人吧,真正浓厚继承了初代精神的无双刺客。

  “我们也该走了。”

  “一路走好。”

  上百个哈桑灵体在不断的发光,随之而散的还有他们逝去的音容。

  这几日的相处其实感觉暗杀状态下的assassin们,其实并不是传闻中的冷血无情,其中的几个人格甚至一天不扶老奶奶过马路,不教训一下打劫的小混混,就睡不着觉的那一种。

  对于这种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兄弟团,方寒自然是带着敬意看着他们离去的。

  然而。

  下一秒。

  他整个人神色变了。

  上百团的光团被刚刚打开的通道吞噬,混沌之潮带着老虫子的一身魔力回到方寒体内的破碎圣杯当中,期间还夹杂着百貌哈桑的灵体。

  这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啊啊??是把我当做行走的小圣杯了吗??

  圣杯战争莫非又又双叒叕出问题了??

  在方寒的记忆当中。

  本来从者逝去的灵魂最终的归宿,应该是一个接着一个排队进入人造人幼女,伊莉雅那稚气未脱的身体里才对,现在怎么变成了自己这个成年人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我还只是个成年人,怎么能默默承受这么多从者的洗礼??

  方寒人愣在当场。

  而得到他的指挥之下,人间凶器巴泽特猛地挥舞起手中的卢恩符文,几道夹杂着热浪的劲风,将空气当中的毒烟净化干净。

  在做完这一切的巴姐这才露出一个笑容,向着愣神中的方寒走去。

  “应该还剩下残余的刻印虫躲在魔术工坊的深处。”

  “我知道的。”

  两人相视点头,然后向着间桐家的地下虫窟并肩走去。

  按照残余刻印虫分崩离析,亡命逃窜的方位,方寒和巴姐很快就顺藤摸瓜找到了间桐脏砚的魔术工坊,即间桐府邸的地下虫窟所在地。

  ——大火,经典的放火烧虫!!

  无数带着翅膀,体型甚至比一些小鸟还大的刻印虫从房间各处飞出,不断的向着方寒和巴泽特的方向,如同一颗颗炮弹一样撞在了方寒所设的火焰屏障之上,最后化作一颗颗焦炭落在地面之上,嘎嘣嘎嘣脆的那种。

  全部烧完,不留余孽之后。

  方寒这才和巴泽特相视一笑,两人就刚刚使用的卢恩符文发出了极大的探讨。

  “欸,对了,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方寒挠了挠头,有些疑惑的说道。

  “对了,方寒先生,刚刚打晕的紫色海带头怎么处理,当做虫子扔到火海里当BBQ吗?”

  “哦,是哦?我居然把间桐慎二给忘了!不对,我干嘛要记得他?那种家伙怎么样都好吧......”

  “啧,良心呢方寒先生。”

  “梅良心。”

  最后,方寒还是打算去看一下间桐慎二的情况,虽然几率很小,但他还是有可能在基友和房子烧了的双重打击之下,当场去世。

  当然。

  方寒去看望间桐家如今唯一的继承人,绝对不是向他借亿点充实远坂家大小姐荷包的宝石钱。

  那只是顺便而已,顺便问一下间桐家的小金库在哪里,在顺便将老虫子五百年以来精心收集(划掉)......无比邪恶的魔术礼装带走销毁,防止继续祸害人世。

  这绝对是在正当不过的行为了吧。

  ——嗯,没猫病!

  方寒重重的点了点头。

  【但是你已经将间桐家的大家长都干碎了,这完全没有说服力好吧。】

  『但是你企图将间桐家的幼女都拐跑了,这样完全没有说服力好吧。』

  “说服力?要啥说服力,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正义...”

  “等等,谁在说话??巴泽特...”

  方寒狐疑的歪过脑袋,却看见魔术师协会的精英正在有条不紊的探查间桐家珍贵的东西,然后熟练的装入口袋之中。

  不是她??

  那是谁?!

  【kono 阿赖耶哒!】

  『kono 盖亚哒!』

  “嗯哼???”

  “跑路奸商揭棺而起??”

  言语之间夹杂着一丝戏谑和方寒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