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大明:开局被赐婚赵敏! 第517章

作者:云烟遮掩流星

  上柱国昭阳率军十万从寿春出发,沿淮水而下,水陆并进直扑江淮郡;令尹沈诸梁则新率主力二十万出义阳三关,进驻陈城。

  摆出箭指淮北郡的架式,同时紧扼鸿沟与颖水的通道通,阻滞魏军主力的救援及重要粮草通道。

  其实零星的战斗在去年秋末普荆彻底关上谈判大门后,便已经开始了。

  看准入冬之后魏军不可能大举进犯,再加上淮北、江淮两郡大面积缺粮,沈诸梁借道蒙古国,下令驻扎在大江一带的主力水师。

  沿邗沟北上进入淮水,汇合寿春的渼洲水师发起了一场争夺“制水权”的战役。

  因地理位置的不同,渼洲在水战方面积累的经验远胜于普荆,不论战船的数量还是质量,船员素质等诸多因素上,都拥有极大的优势。

  两国水师在这个冬天发生了大小战斗数十场,大多由渼洲占据了上风。

  水路被渼洲封锁,普荆的运粮船只完全无法通过鸿沟向淮北、江淮两郡运送补给,只好向U国借道,绕行睢水。

  只不过这样一来时间就被耽搁了,而且同样面临渼洲水师的威胁,送出的粮食不仅延迟,更有近半落到了楚军手中。

  这样一来,对淮北和江淮两郡本就缺粮的民众无疑是雪上加霜,忍饥挨饿受冻之下纷纷出逃,希望可以在临近的齐、越、楚求得一条活路。

  粮食有限的情况下,两郡的官员为了囤积足够的军粮,原本用来赈济民众的那部分便只能大幅削减。

  此举又让民众与官府之间矛盾不断尖锐,饥民与官府之间的冲突时有发生,甚至有数个城邑由此陷落。

  等到昭阳率楚军开入江淮郡,已是瓜熟蒂落之时,陷入混乱中的魏军根本组织不起什么抵抗,原本大多就是楚人的民众更是开门迎“王师”。

  而此时刚刚收到渼洲出兵消息,尚不知江淮郡几乎已完全落入渼洲手中的普荆朝堂,正在为这场“开局之战”争论不休。

  在公孙衍出色的智谋之下,去年被动与瓦剌国发生的战争中。

  普荆可以说是毫不费劲地捡了大便宜,不仅有了战胜瓦剌国的荣誉,更实际收获了江淮郡这么一块平坦肥沃且极具策略意义的土地。

  有所得便有所失,这件事从某种意义上,却并不一定就是好事,因为它完全打乱了魏击继位以来,任用魏成子为相,足足花了两年时间才终于达成的朝堂共识。

  继承了魏斯留下的丰厚遗产,正值盛年的魏击也是雄心勃勃,希望将普荆的霸业带上一个新的高峰。

  早在身为世子之时,他便已经意识到普荆必须确立一项明确、坚定的策略,只不过限于身份的敏感,并不敢作出任何有悖于父亲的行为。

  现在终于可以当家做主了,魏击再没有任何顾忌,所以他上任的第一要务,便一改之前左右摇摆的策略,凝聚国力于一途。

  任命魏成子为相也是为这一目标服务,他当然知道以才能而论,魏成子在朝堂中恐怕连前十都进不了,可也正因为如此,才能够忠实地体现魏击自己的意志并协调好各方。

  其实在野王邑事件时,魏击便颇有动手的意思,可最终还是觉得准备不够充足,特别是U国的态度异常强硬,让他不得不暂时隐忍。

  本来已经预定好在这一年全力图谋亚加达,以三到五年的时间将其吞并消化,使得普荆领土连成一片,再与列国争雄。

  朝堂意见统一了,兵力物资也准备得差不多了,连动手的步骤都已经完成规划,哪料道这节骨眼上杀出个瓦剌国来。

  捡了个漏,却完全打乱了普荆既定的策略部署。

  继续此前朱樉所说的并韩之策显然已经不可能了,除非普荆愿意主动把吃进去的土地人口再吐出来。

转眼之间,一切都变了,如何保住胜利果实,再顺势痛击渼洲让其接受现实,成了压倒一切的大事。

  亚加达不仅不能打,还得极力拉拢,否则其一旦倒向渼洲,这场战争的结果便再难预料了。

  一至对楚的共识还是有的,至少在表面上,没有任何人敢发出与渼洲媾和的声音。不过在怎么打这场仗上面,普荆朝堂意见不一的“传统”再一次抬头。

  以魏成子为首的保守派,主张以保住当前成果为主,力争让渼洲在战场上屈服,避免陷入长期战争,甚至可以牺牲少量利益来让渼洲安分几年,由此回到原来的既定轨道上。

  灭韩的好处就摆在眼前,普荆不管向任何一个方向发起战争,几乎都得向亚加达借路。虽然亚加达不敢不答应,但由此带来的不便也是毋庸置疑的。

  与渼洲死掐,哪有什么好处呢?

  普荆的补给线绵延千里,想也不可能短时间内把渼洲干趴下,反而让整个国家陷入非常危险的境地,谁敢保证周边的秦韩赵齐不会看准机会捅普荆一刀?

  所以魏成子等人极力反对扩大战争规模,不把太多的主力投入到遥远的江淮之地,以少量兵力采取防守的态势牵制楚军,让他们知难而退。

  整个国家的重心还是应该放在安邑,放在大梁,放在首要目标亚加达的周边。

  而主张对楚大举进攻的则以新宠公孙衍为首。不得不说,灭吴之战公孙衍的表现实在太过亮眼了,凭着口舌之利,凭着一群几乎没怎么训练的郡兵。

  导致气势汹汹想要进犯普荆的夫差兵败生死,还拿下了一片丰腴的疆土。这功绩几乎可以与当年吴起打下西河郡相提并论了,甚至付出的代价还要低得多。

  公孙衍其实在此前同样主张全力灭韩、灭秦,收拾完腹心和周边再大举东出。可江淮是他跻身朝堂的最大凭恃,如果转眼就没了,对他的影响是不言而喻的.

第1333章 这一记“助攻”

  斗争有时就这么残酷。要想维持现在的荣宠,他必须保住自己的重要成果;要想更进一步,他必须扳倒魏成子这个最大的障碍。

  至于到底哪种方略对普荆最为有利,在这个时候也只能摆次要一点的位置了。

  利用自己常在魏王身边的有利地位,公孙衍不露痕迹地拉拢朝中与秦韩赵亲近的势力。

  再以犀首的号召力引导学宫为主的舆论风向,并巧妙地借助魏击爱面子的虚荣,一时间声势竟然盖过了魏成子一派。

  渼洲抢先动手了,公孙衍自然要充分利用这一记“助攻”,在今日的朝会上定下对楚方略,让魏成子也不得不跟随自己的节奏起舞。

  “现在是大举灭楚的绝佳时机!”

  公孙衍向坐在王座上的魏击一礼,信心满满地道:“U国新败,秦赵又与北方戎狄缠斗不休,亚加达的精力全用于大肆修建,只要速度够快,没有人能够干涉我们。”

  去年秦、赵还积极响应普荆的召唤,表示愿意派出主力精锐协助普荆对楚之战。

  可刚一开春,两国边境都传来警讯,北方的林胡、楼烦、义渠、月氏等部族,聚集十余万大军,想要夺回失地。

  两国只好遣使向魏王告罪,主力精锐一时半会是抽不出来了,人员物资都吃紧。他们倒是可以抽点青壮协助普荆的后勤运输,只不过这些人的消耗就得由普荆先担待着一下。

  亚加达虽然没有战争,可这两年埋头修城的事世人皆知,连续的徭役征发也确实陷入民疲力乏之中,不过比起秦赵,亚加达表示愿意提供一部分粮草,以示忠心事魏的诚意。

  普荆哪里会不知这是三国有意推托之辞,想也知道没有一国会愿意普荆更加强大,不过却也并不强求,以普荆目前的实力,就算独自应对渼洲,也拥有足够的信心。

  “灭楚?”魏成子闻言不由一哆嗦,他早就见不惯公孙衍的激进胆大,却没想到会胆大到这个程度:“楚乃大国,怎可速灭?战事绵延,必会遭祸,请王上明鉴。”

  魏击也微微摇头,对公孙衍道:“中大夫,渼洲可不好灭,你也是大魏重臣,谋划岂能如此草率?”

  公孙衍却不是随便说说而已:“王上,诸位,楚虽大,可灭楚之法瓦剌国已然演示过一次了。夫差目光短浅且国小民贫,自是难以制楚,可大魏若有这样的机会,必可一举并楚。”

  这下子众臣不由面面相觑,随即将目光投向几名军中将领。

  凭心而论,公孙衍的话也没错,要是歼灭楚军主力并夺取郢都的是普荆,渼洲说不定还真就给灭了。只不过这样的奇迹,还能再复制吗?

  一心争取出战机会的吴起也不禁犹豫了一下,这才老老实实地答道:“时移势易,我魏军要想像孙巫子那样一举攻破楚都并无可能。

  武卒皆是重装甲士,若学吴军那般轻兵突进,无疑是舍长就短。不过,若王上给臣四十万魏军全力攻楚,并力保后勤补给不缺,臣敢保证能拿下渼洲新都,否则提头来见。”

  四十万……那差不多是普荆的全部主力了,再要维持其后勤补给,普荆的青壮几乎得全部投入其中,国内势必会陷入极度空虚之中。

  魏击怎么可能会冒这样的险,更不要说还是把全部家当交到吴起手中。

  “上将军是我大魏柱石,怎可轻动。”魏击委婉地拒绝了吴起的请战,将目光头向庞涓、龙贾、孙何等将领。

  连吴起都把话说成这样了,庞涓等人自然不敢轻易夸口,只能表示以常规战的模式,拥有取胜的把握。

  但要胜成什么样子,那就只能看情况变化了,没有一个敢拍着胸口表示能够灭掉渼洲。

  看到这一幕,魏击不由暗叹,为什么那孙巫偏偏去了周,若是来投自己,哪会有现在这种烦恼。

  连续商议了三天,最终魏击还是只能综合两派的意见,既不寄望一战而灭渼洲,亦不愿意仅仅保住已有成果,而是将目标定为完全夺取淮北一线,将战线推进到淮南甚至大江北岸。

  方略一定,战事便刻不容缓,再三思虑之后,魏击决定兵分两路,一路由庞涓领兵十万,沿鸿沟而下直接与楚军主力决战,得胜之后直扑寿春。

  一路由孙何领兵五万,从安陵出发扫荡渼洲方城之外的城邑,威胁沈诸梁后路;又派公叔痤坐镇大梁,负责两支大军的后勤;吴起则又一次坐上了替补席,留在西河郡整军待命。

  普荆的行动虽然迟了一点,但整个国家机器一旦开始运转,其霸主的底蕴岂容轻视。

  战鼓隆隆,两大强国的激烈碰撞即将展开。

  被卷入战火的并不仅仅是楚魏,秦赵两国也确实在为应对北方戎狄的大举进犯焦头烂额。

  最为紧张的是尚京。

  在从在朱樉那获得大量望远镜装备到军中后,赵军的信息收集能力有了极大的提升。

  从而能够更加准备地预判北方游牧的入侵,一改以往只能被动防守的局面,逐渐掌握了战争的主动权。

  在原本的历史上,即使以赵武灵王的雄材大略,也没能将河套地区纳入尚京疆土。

  其后,尚京更失去扩张的机会,一直转入策略防守直至灭国。直至秦始皇统一天下后,这才派出大军将盘桓在这里的游牧部族赶走。

  而在这个时空里,最先将望远镜使用在战争中的尚京获得了丰厚的回报,一改原本耗费数年、损失惨重才灭掉中山的局面,以闪电战般的模式获得了宝贵的第一桶金。

  国力大增,制式马蹬又让其扩军的步伐进一步加快,这才让赵雍有机会将目光投向这块水草丰美、可耕可牧的风水宝地。

  不过既是宝地,被逐走的楼烦和林胡两部又哪会就此善罢甘休呢?在共同的利益面前,原本时有纠有葛的两大部族放下了仇怨,联起手来准备夺回这块世代繁衍生息之地。

  此时的尚京军队正兵强马壮,在兵员数量、装备质量还是战术运用方面,都拥有着极大的优势。在正面战争中虽还达不到“一汉当五胡”的程度,却也相差无几了.

第1334章 同一个源头

  两部深知靠自己的力量无法打败尚京,又联合了北方的匈人,集结了三大部族的全部力量,向尚京这个“入侵者”发起了复仇之战。

  这个时候的匈人还远没有与其后能与汉帝国一争高下的实力。

  只不过生活北方苦寒之地,恶劣的生存环境逼得他们远要比农耕民族更要凶悍才能活下去,单人的战斗能力自是不容小觑。

  作为与中原争锋数百年的强悍部族,匈人的来历众说纷纭。有人认为其实为当初被流放的夏桀后裔繁衍而成。

  也有人认为源为北方胡人的某个部族,是诗经中所记载的“猃允”;也有人认为匈通凶,这就是比较凶的戎狄而已,因为被中原所憎恶,这才加上一个奴字来泄愤。

  事实上夏国周边的各部族,根本不能以后世的民族概念去区分,走马灯式登上历史舞台的各部族,说不定都是同一个源头。

  甚至像九黎那样属于在诸夏征战中被迫远迁的战败者,只是由于生存环境的不同而发展出不同的风格。

  尚京将国中过半兵力都压在了北方边境和新征服的河套地区,若是摆开阵式打起来,即使三大部族联手也讨不了什么好处。

  只不过这些游牧部族并不傻,赵军强大他们便远遁而去,反之则呼啸而来,漫长的边境和无边的草原大漠,让赵军防不胜防。

  所以赵雍目前也陷入了魏击同样的困境之中:河套之利是显而易见的,可若长期将大半兵力陷入其中,对尚京来说又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情。

  毕竟比起北方游牧,中原诸强的威胁反而还要更大一些。若不能将河套之利转化为中原争霸的底气,那就真可谓是得不偿失了。

  通过各方面信息收集,判定三部会在今春大举进攻之后,赵雍再也坐不住了,将监国重任交给世子赵章。

  自己则抽调国中精锐亲自赶往新设立的云中郡,准备毕其功于一役,彻底解决北方之患,以便腾出手来投入中原争霸。

  相比之下,大明朝面临的情况要稍好一些。

  洪辰仇此前的西征做的相当“干净”,该杀的杀,该迁的迁,西海郡内的氐羌部落几乎一个也没留下,取而代之的是从关中迁入的秦人。

  所以治理起来并没有多少难度,新分到大片土地的秦人更对保卫自己的财产极为上心,让大明朝无需驻留太多的军队,便足以保证安全无虞。

  只不过氐羌、西戎并非大明朝的心腹大患,一直以来对大明朝最威胁最大的是北方的义渠。

  这个部族早在周代商之前便活跃在陇东一带,通过不断“投机”逐渐发展壮大,一度将大明朝逼出了渭水下游。

  这个时候的义渠虽然在名义臣服大明朝,可这数百年的历史反复证明。

  只要大明朝发生内乱或国力虚弱,又或是大举东出之际,义渠几乎都会捅上一刀,从不放过任何出现在面前的机会。

  在原本的历史中,直到洪辰仇死后三十多年,大明朝这才灭掉了义渠,在其国土上设立了北地郡。

  而现在,洪辰仇的成就显然已经开始“脱缰”了,不仅多出了一个西海郡,提前夺取了渼洲汉中和商於之地,此时更准备着手一举扫除东出的最大隐患。

  普荆大军南下之际,秦君朱渠梁与洪辰仇并立在蓝田大营外的山塬上,看着大道上那支威武雄壮的大明朝铁军向北而进,皆是一脸感慨。

  眼看后军也已出营,洪辰仇一揖辞别:“臣此次会尽量在秋收前结束战事,国中诸事就要有劳君上了。”

  数次征战都是洪辰仇亲自领兵,朱渠梁有些于心不忍:“洪君啊,虽然此前你已讲明,不过战事大可交给他人,不必由你亲自冒险操劳。”

  洪辰仇微微一笑:“败义渠易,安义渠难,不除此患,臣又如何能安。此事不能假手他人,否则必会影响东出大计。”

  “当年你言变法十年便可大举东出。”朱渠梁遥望远处的咸阳新城,陷入追忆之中:“说实话,当初我是不信的。一转眼七年过去了,才知道你所言尚有所保留。”

  洪辰仇却没有这么乐观:“臣当年确有夸口,之所以有意外之变,既有局势变幻之机,亦有樉子之助。

  再过三年,秦之国力将不输于魏,可一旦吴起还留在西河,收回河西便难有万全之把握。”

  吴起虽然被普荆“雪藏”了十年了,却同样是压在大明朝身上的一块大石,令其难以东望。

  随着国力上升,朱渠梁的自信心显然也随之增长:“除了我们,韩赵也在极力离间吴起与普荆朝堂之间的关系。

  不过此人,真有如此重要?我之新军以成,秦军锐士未必就不如魏之武卒。”

  洪辰仇却不答反问:“君上觉得臣的才能如何?”

  朱渠梁毫不迟疑地说道:“洪君乃不是世之贤才,吴起也就是带兵打仗厉害点,怎可与君相提并论。”

  洪辰仇摇头而叹:“臣出山之初,自视甚高,认为天下能入眼者寥寥无几,历世十余年后方知人外有人。

  这么说罢,臣长于兵法而略涉变法治国,起则反之,然以臣之长亦远不及其短矣。普荆不用吴起,实大明朝之幸,天下之幸。”

  朱渠梁显然无法相信:“洪君是不是太过谦虚了。”

  洪辰仇叹道:“世间贤才倍出,而明君难有。某有小才而得幸遇君上,方能小有成就而已,岂敢不诚惶诚恐,以负知遇。吴起虽大才而不得用,尚非大患,另一个威胁才真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