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大明:开局被赐婚赵敏! 第389章

作者:云烟遮掩流星

  月演,以闾为单位,每个月进行一次全闾御敌演习,由闾政负责指挥调配,坊正现场监督考核。演习之后马上进行总结,并将相关情况上报国府备案。

  同样以一年为期,月演不合格者,视情况撤换闾政,并由国府分派专门人手进行强化演练,务求能不断提升每一闾的守御能力。

  季习,以坊为单位,每三个月进行一次全坊协同演练,由坊正指挥调配,乡正监督考核。同样要将每一次考核情况上报国府备案,作为每一坊的评价标准之一。

  除此之外,国府还会根据实际情况,在每一年进行一次全城演练,检验综合守御水平,以制定下一年度的守御计划。

  这是真正的全民皆兵!

  刚刚结束徭役改革动员大会,朱樉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又不得不充当“救火队长”,马不停蹄地赶往政务中心。

  墨子和空梓吵起来了,不是争论,而是真的吵得不可开交,据前来传讯的书珂所说,两人只差没有上演全武行了。

  能够调和二者矛盾的,整个洛邑恐怕也就只有朱樉一人。

  儒墨之争由来已久,此前墨子之所以能够接受朱樉邀请孔门来周的决定,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有着民众文化水平低下这一切肤之痛。

  不过空梓也不是个安分的主,哪会如朱樉期待那般仅仅埋首于开展得并不顺利的扫盲班,只是大敌当前,勉强还能与农墨保持着平和,齐心抵御外敌。

  现在外敌一去,两者之间的矛盾立即浮现出来,朱樉早就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却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看来自己这两头受气的小媳妇日子,还远远没有到头啊!

  刚走到国府商城门口,墨子那裹挟着怒火如洪钟般的声音便传到了朱樉耳朵里:“汝欲坏吾等之事业乎!当诛也!”

  空梓的声音也不小,且丝毫不让:“薄葬国士,岂不令天下士人为之心寒!礼尽废也,安有事业乎?”

  糟了,连当诛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朱樉跃下马背,三步并作两步,飞也似地跑了上去:“两位老师,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墨子和空梓隔着方桌怒目相视,墨子身后是禽华里、高式子等人,空梓身旁却只有子录一人,抱着胳膊一脸无奈。

  朱樉这华一出现,顿时成为“众矢之的”,墨子和空梓几乎异口同声道:“伯继,此事你必须现在就要拿定主意!”

  朱樉闻言表情一滞,上前依次扶二人坐下来,眼睛却不停在其他人身上打量着,却发现皆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不由心中一阵哀叹。

  因为诸多原因,此前死于洛邑之战的民众尸体稍作防腐处理并放入棺中后,尚未安葬下去。

  到底该如何安葬,从一开始墨子和空梓就产生了分歧,只不过大敌当前双方还能保持克制,并没有像今天这样进行“摊牌”。

  丧礼之争也算是儒墨长期以来“互黑”的重要阵地之一,双方为此早就有过多轮唇枪舌战。

  至于安葬,所挖的土坑不能太深,以免触及湿漏;也不能太浅,让腐臭的气味散发到地面;坟地有个三尺宽就够了。

  安葬之后,也就没必要再继续哭泣悲伤了,赶快去做自己该做的事,尽自己的所能谋求衣食之财,用来养活家小,这才是对亲人至孝的正确表现。

  尧禹是不是真的如此节葬已不可考,可生前当节用,死后当节葬,墨家的这两大主张带着鲜明的社会底层色彩,也大致可窥见当时的民众生活到底是什么水准了。

  与墨家的主张相比,空梓无疑就是站在贵族这一面了,他倒不是主张一定得厚葬,只是要求必须按礼制来进行丧礼,天子用天子的规格,诸侯用诸侯的规格,既不能逾越,也不可轻慢。

  出走陆国之后,长期颠沛流离的生活也让空梓有所改变,不再坚持一定要达到什么样的规格,厚不厚葬量力而行,但是心意一定要到:“丧,与其易也,宁戚。”

  墨家向来看不惯“厚葬久丧”的风俗,除了搬出“古之圣王”进行驳斥外,还从理性的角度进行了批判:真要按这套居丧制度,掌权者不能治国,民众无法从事,国家还怎么运转呢?

  不要说墨家,就连空梓的很多弟子也看不惯这套居丧之礼,甚至不乏与他对着干的例子。可这场争论,儒家还是成为了最终的胜利者。

  经孔孟之口,三年之丧被追溯到了夏、商、周三代,是“天下之通丧”,后世虽有学者考据后认为是他俩撒的一个“善意谎言”。

  可从大明开始,居丧制度却开始盛行起来,甚至被写进了法令,其后被历代所沿袭,直到近代才终告消亡.

第875章 回归自然

  而厚葬和人殉之风在其后更是大行其道,以大量财物陪葬几乎成了惯例,历代帝王勋贵凡能不以活人殉葬者,甚至还能在后世搏得一个贤名。

  有了老周王的前车之鉴,朱樉掌权之后,立即明令废除了人殉制度,但对民间的丧葬风俗却并没有强制性的规定。随着农墨在洛邑的影响渐深,这一方面自然也就深受其影响了。

  农家对丧葬就更随意了,一般采用的是“墓而不坟”的方式:挖个坑埋了,还要把地面平整,别影响到种庄稼。若要方便日后祭奠,那就种棵树吧。

  至于陪葬,“泥腿子”能拿得出什么东西当陪葬品,连死者好一点的衣物都得留作“传家宝”,即使没有棺材的裸葬也是农家可以接受的方式,就更不用说其他了。

  至于道家,丧礼是什么?随意就好,这本来就没有什么意义,有没有、怎么办都是那么一回事,反正最终都是回归自然。

  所以不要说老聃,连计冉和杨竹都根本不屑于参与这样的争论。

  在农墨的主导下,洛邑此前也差不多流行薄葬简丧,直到空梓出现,这一局面才开始出现一丝波澜。

  此次以什么样的丧礼安葬战争中的死难者,更成为其破除农墨“垄断地位”的必争之战。

  在洛邑,空梓的影响力完全无法与农墨相比,可他这一次却占据了道德的至高点:这些人是为守卫洛邑而死,怎么能够不隆重为其举行丧礼呢?

  再加上洛邑民众现在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不少,一点随葬品还是出得起的。

  一来二去,竟然有不少人开始支持空梓,希望可以让死者得到足够的尊重,薄葬是对其功绩的否定。也正因为有了这些支持者,让空梓底气更足了,不愿做出丝毫让步。

  朱樉自不愿看到二人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以至影响到后续种种计划的实施,只好发挥自己“水”的能力,将这件事尽可能地圆满解决。

  稍稍思索之后,朱樉先向墨子一揖:“老师,为国壮烈者,理当隆而重之,享受他们应得的荣耀。”

  墨子闻言眉头一挑,正要当场发作,却被身后的高式子拉了一下,这才忍了下来,看看朱樉的真实意思到底是什么。

  朱樉再向空梓一揖:“敢问老师,我们为何要行丧礼?”

  空梓微微一笑:“自是缅怀逝者,表达哀思之意。”

  “逝者已也,生者如斯。”朱樉喟然长叹:“器物、车马,乃至人殉,真的能让逝者维持生前的生活吗?”

  空梓微微皱眉,这好像也不是完全支持自己的架式呀,沉吟道:“未知生,焉知死。”

  死后到底会如何,在未来数千里都是一个未解之谜,毕竟死去的人都没办法与活人沟通,也就只能靠猜测想象了。至于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反正也没人能够验证真伪。

  “学生胡乱猜测。”朱樉态度愈恭,语气却极为坚定:“逝者先人之所期,莫过于后人能够青出于蓝,过上更加幸福的生活。

  器物车马腐于泥土,与逝者何益?人殉者皆为枉死,自有怨气,恐反害之!”

  这下子,连傻子都明白朱樉是反对厚葬的,空梓的脸色也随之变得难堪起来。在洛邑,朱樉的态度可谓有着决定性的作用,其他任何人都远远不及。

  可这是破局之争,空梓却不愿就此服输:“为国壮烈者,岂能无礼乎?”

  “自当有礼。”朱樉点头回应:“弟子欲为其举行公祭,集体葬之,还望老师执笔祭文。”

  在朱樉的身先示范下,集体婚礼目前已经成为洛邑嫁娶的主流形式,在场之人自然也听得懂他这话代表的是什么意思,皆露出思索之色。

  朱樉却是极为自然,一一道出自己的所想。

  在他生活的那个时代,国家正在大力提倡丧葬改革,丧事从简,文明祭奠。虽然传统的观念并不是朝夕可移,可民众在这方面的观念也确实有了很大的改变。

  厚葬久丧几乎已经不再有人尊崇,各种新式的丧葬模式反而获得了越来越多的人追捧,不留坟墓,直接将骨灰抛洒到山川湖海中的也不胜枚举。

  借古鉴今之后,朱樉准备借着这一次安葬死于战争的烈士的契机,重新确定洛邑特有的丧礼习俗:薄棺简衾(墨家),平坑植树(农家),隆重公祭(儒家)。

  三家都得到了一定的照顾,这下子空梓和墨子只能各退一步,接受了这一妥协方案。

  “那么,我现在就派人选址,明日,就举行集葬公祭,二位老师以为如何?”朱樉再向二人一礼,心里不由松了口气,这下子,总算不用争了吧。

  可他高兴得太早了,现在就有这么多的子聚在洛邑,随着“战胜U普”之名的传播,成周也开始对天下名家士子产生了吸引力,各家各派思想的激烈碰撞已势不可免。

  丧礼之争不过拉开这一场足以影响天下的大争之序幕而已,一场囊括百家的大争大鸣,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此起彼伏,不仅不会停歇,反而愈演愈烈。

  天刚蒙蒙亮,一队由三十多辆马车组成的车队,在低沉的号角声中缓缓驶出洛邑西门。

  第一天战死的尸体已经停放了十几天了,天气虽然越来越凉爽,也采取了一定的防腐手段。

  可朱樉却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结束,不仅为了让这些人尽快入土为安,更因为赢得一定生存空间之后的洛邑还有太多的事等着去做。

  现在,还远没有到安享和平的时候。

  儒墨之争让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丧礼之争算是被他以“和稀泥”的方式平息下来了。

  可就此指望两家能够融洽和睦地相处下去,将精力全部投入到建设洛邑的种种大计之中,未免也太不现实了。

  必须得给他们找点事情来做了,丝毫不能闲着,否则自己便会是最大的“受害者”。

  有鉴于此,朱樉迅速地敲定了安葬之所:前世他曾数次游玩过的周山森林公园.

第876章 修补关系

  周山山脚距离洛邑不过五周里左右,数百年的时间沉淀下来,山上不仅安葬了四任天子,大小贵族乃至平民也是不计其数,拥有着仅次于邙山的大量墓葬群。

  本来拥有十五米左右土层的邙山才是绝佳的风水宝地,可一来路途相对遥远,很多事情都没那么方便,二来那里也太“挤”了,实在不是朱樉构建“国家公墓”的理想场所。

  周山却要近得多,蜿蜒起伏达一百八十周里的山形也留下了足够的空间。

  更重要的是,朱樉原来居住的村子就在周山与磁涧河谷之间,数年数下来这一带已经成为“第二城”,大量的原材料都由此而出。

  相比于近乎荒芜的邙山,周山一带的基础设施已经相当完善,硬化的水泥路甚至已经修到了周山脚下,这才使得朱樉在一下午就轻松地完成了初期的各种准备工作。

  按朱樉最初的打算,本想专门在此建立一座“烈士陵园”,可最为追求公平的许星就不乐意了:为国战死者是烈士,辛勤耕作病累而死的就没有功劳了吗?

  墨子也对此颇有意见,为了巩固此前在洛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节葬成果,不让儒家再有破坏的机会,便力促借此机会将全新的丧葬风俗确立下来。

  反正都妥协惯了,朱樉大手一挥,洛邑国家公墓应运而生,凡是洛邑居民,皆有资格葬在此处。以国府的名义,将此处指定为唯一安葬之所。

  姬研一听到这消息,连夜派颜芷去见朱樉,也想凑凑热闹,准备参加洛邑有史以来的第一场公祭集葬活动。

  自东西周公落水溺亡之后,君臣之间的关系本就有些微妙,朱樉自然不会拒绝姬研的要求,更欲借此机会修补二人关系,以免双方的裂痕进一步的扩大。

  表面上看,姬研只知沉迷音乐,并没有像朱渠梁对待洪辰仇那样尽可能地提供支持和帮助,完全就是一个“昏君”。

  可朱樉心里却清楚,正因为这样,他才能大刀阔斧地开展种种建设,以至于获得当前的成果。

  若换作一个“有为”之君,时不时就来指指点点,甚至像韩伍那样把一切权力抓在手中才放心,洛邑哪会有今日。

  从某方面来讲,姬研足可以算是一个贤明之君了,能够完全放手给掌权大臣且丝毫不加干涉的,古往今来又能几人做得到?所以朱樉不仅没有“挟天子”之意,反而心怀感激。

  当头的马车上,朱樉与姬研交谈甚欢:“瞧,那是养猪场,最高峰时已经接近八千头的存栏,可惜前面宰杀了不少,现在空缺很大。

  入冬之后臣准备扩建七个分场,争取在三年之内能够达到年供应五万头生猪的规模,就可勉强满足洛邑民众日食有肉的需求了。”

  人口暴增之后,朱樉顿顿吃饱的目标倒是没什么问题,可可餐餐有肉就大成问题了。

  不过有问题,那就解决呗,这两年多下来,养殖场并非一帆风顺,规模化养殖的种种弊端几乎都有所经历。

  损失不小,却同样积累了大量经验,随着《养猪技术手册》的不断完善,进一步扩大养殖量的相关计划已经被提上了日程,各种人员物资调配甚至已经展开。

  让洛邑居民皆成为“肉食者”,只不过是朱樉所要达成的民生目标中最基本的一条而已。

  “看,那是养羊场,现在才一千多头羊,离目标可就太远了。等明年看能不能从梓恭那里买一点,我们的毛纺织业可在等米下锅啊!”

  姬研一边听着朱樉介绍,一边举目眺望,时不时来拿起望远镜观察一番,若不是此行还有重要安排,只怕已经要求近前一观了。

  “天子请看,那三处分别是用来饲养鸡、鸭、鹅的,羽衣便是由最好的鸭绒、鹅绒制成。可惜掉毛的难题还没能攻克,不过应该也快了吧,到时又可以多一个拳头产品。”

  姬研闻言不由奇道:“原来不是大禹治水是所穿,而是我们的工匠所制?”

  朱樉自然知道姬研此问的缘由,当下也不便揭吕布威的老底,笑道:“没有什么是古已有之的,神农尝百草而辨医药之用,燧人钻木方知取火之法,正是因为历代先祖不断奋进积累,方有诸夏文明之辉煌。”

  姬研却别有情怀:“列国大兴变法,亦是如此吧。”

  百业渐兴,却反而让他回想起此前的窘迫,更进一步联想到周室由天下共主,一步步沦落到不如一小诸侯国的历程,表情顿时复杂起来。

  “周虽然是属于旧邦,但是它的命运却一直在维新。”朱樉温言安慰道:“这是属于我们的时代,自当做出我们的贡献,方能无愧于先贤。臣受君恩重也,必当竭尽全力复兴周室。”

  姬研若有所思,握了握朱樉的手,却并没有马上回应,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天子快看,那座山后面就是玻璃工坊,现在我们总算可以有足够的人手开工了。看到那点反光了吗?那是育种研究中心的玻璃温房呢!”

  这下子终于引起了姬研的注意,一边举起望远镜看个不停,一边喃喃说道:“居然是全用玻璃建的房子,予一人的天堂籁会不会也是如此?甚是期待也!”1

  用玻璃来做音乐大厅的屋顶,这想法令朱樉也不禁神往:在满天星斗之下,欣赏迷人的音乐,这将是何等惬意!

  嗯,也不知道能不能解决用玻璃覆盖如此大面积屋顶的技术难题,回头再让埋口和沟弃研究研究看吧。

  现在想来,朱樉偶尔也有阵阵后怕,U普联军兵临城下之际,他把所有人手都收缩回了洛邑,全力应对大战,“分城”这边几乎空无一人。

  幸好庞眷一心速胜,目标只放在了朱樉身上,以为抓住朱樉便可轻松结束这场战争,这才让这一大片场坊未经战火波及。

  但凡庞眷只要派出一支部队绕过来,其造成的损失也将无可估量.

第877章 无可估量

  这一次只是侥幸,朱樉自不敢期待下一次也会如此幸运,任务列表上早已做出相关的应对计划,只等着逐条实行。

  一路前行,上山之后沿途进入望远镜观察范围的堆肥研究中心、养马场、铸币坊、炼钢坊、水泥坊等等建筑群让姬研简直目不遐接。

  第一次发现原来洛邑竟然有了如此多的产业,不由对朱樉的掌权能力有了更为直观的认识。

  刚才朱樉向他表示忠心,他之所以没有语言回应,其实内心还是有一定的疑虑的。

  以朱樉的威望和人脉,在洛邑已经完全能够只手遮天了,若说他没有丝毫顾虑,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更不要说他这个天子还没有任何的反制能力,日子过得好不好,完全取决于朱樉的态度,这就难免会让他有些感觉不痛快了。

  古往今来,这种心结一般来说是无解的,甚至多有惨烈的结局。

  可看到如此多自己闻所未闻的新事物,再回想起自己刚继位那几个月的经历,姬研总算释怀了:不管怎样,不可能有更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