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大明:开局被赐婚赵敏! 第210章

作者:云烟遮掩流星

  这不是智力问题,是施政经验不足造成的,一个群体里没有反向思维者时,大家会朝着一个方向只看好处,而不去想缺陷,大明前首辅的一番话也给朱樉敲响了警钟。

  免除农民的粮税是好事吗?对农民来说一定是好的,但要是按照联盟目前的情况就此实施下去,基层逐步失控就将是未来要遇到的危机。

  另外朱樉还想到了一点问题,免除纳粮以后,政府将不再保有存粮,只能依靠市场手段存储粮食。

  这就意味着一旦需要大量粮食,比如救灾,政府也只有通过市场手段购买,粮食价格也将会被资本操纵,以至于政府都粮价的调节手段也会被极大的弱化。

  太高深的经济原理朱樉也不懂,但他现在所处的这个夏国都还以农业经济为核心,在这样的时代自己差点带领联盟主动放弃了对粮食的控制权,想想都是一身冷汗。

  明明一项表面上看起来很好的举措,但要是没有把前因后果仔细论证清楚就盲目实施,所带来的贻害比举措本身能够看到的利益要严重的多得多,真可怕啊!

  在听完顾老先生的话之后没一会儿,在场的众人就都一致认为需要终止免除粮税的议案,还要再进一步进行论证。

  宴会结束,朱樉又把顾秉谦、张瑞图以及一些泉州重要的官员、资政请到了会议室里。

  面对朱樉领着一帮人又再次向自己郑重行礼,不仅顾秉谦高兴不已,就连张瑞图也感到高兴,不论他人如何,朱樉致谢时的真诚他们都感受到了。

  想想想在大明的朝堂上,要是免除粮税这样的事情一旦被提出来,即使象顾秉谦这样,把遗患已经说的这样清楚,想必大臣们还是要吵成一锅粥.

第401章 小声的谈论

  目的只是为了实施或者否决,提出方绝不同意对己方的提议进行修改,而反对派也不会允许这样能名垂青史的举措随便就能施行。

  “益庵公、芥子公,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想询问一下两位的意思。”

  听到朱樉的话,张瑞图和顾秉谦心里都是一跳,相互对视了一眼,轻轻点了一下头,顾秉谦正色道:“阁下请讲。”

  “芥子公来的时间长些,益庵公虽然来了只有三日,但我听叔父说已经把我联盟如何运作的大致情况给二位做了详细的解释。

  我联盟草创,在国策政务处理方面有许多不如意的地方,但我等却苦于见识所困,常常无计可施。

  公等具是大才,且为官日久,就如今日,免除粮税的提议已经酝酿不少时日。

  但却无人想到这样的后果,益庵公不过今日初闻,顷刻之间就能想明利弊,这正是我联盟所匮乏之处,没有老成谋国之士。

  因此,在下特代表夏国联盟,想延请二公为我联盟之‘国策顾问’,负责对我资政局订制的所有律法、策略查漏补缺,且只向我一人负责,不受他人节制,不知二公意下如何?”

  二人听完相视一笑,还是年纪大的顾秉谦开了口,“国策顾问”那,这名头听着就带感不是?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说罢就和张瑞图开声笑了起来。

  都说权力是一副毒药,可愿意服食这副毒药的人数不胜数,原因不外两点。

  其一,说的好听些叫做“可以个人意志改变他人命运”,说的直白些就是“能够操纵他人的生死、命运”;其二,权力还能操纵本来属于群体共有的资源。

  当这两样事务因为组织模式而赋予到个体身上的时候,美妙的事情就发生了。

  一人可以掌控群体内其他人的生死命运,辖地里的所有资源也都任由个人意志处置,这就是权力的意志,就是人间的神!

  顾张二人作为曾经能够影响皇帝意志的人,也是站在过神坛上的大人物,如今一朝被打落尘埃,还被划进了叛逆(逆案)的行列,最后以削籍作为处罚。

  这就类似另一个时空的“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彻底被否认了作为人的价值,只不过幸运的是生命还在,但就此沦为“活死人”。

  对于朱樉所代表的夏国联盟此时抛来的橄榄枝,作为两个曾经位列神坛,深刻体会过掌握权力那种美妙感受的人物,还有什么能比重新获得权力更有诱惑力的事情?

  国策顾问这个名称很高大上不是吗?个人意志能够影响或者改变群体命运,这不就是权力的体现形式吗?美得很。

  连已经八十岁的顾秉谦都无法抗拒!

  张瑞图和顾秉谦在被削籍以后,整个家族都处于不安之中,政治地位丧失只是其中之一,而大明的无限追诉权才更令人惧怕。

  被列为叛逆,削去“士”籍之后,只要朝堂里有人需要,两人随时都可能又被拎出来接受审判,即使死了都不能幸免。

  在明朝,凡是被削籍的官员大多都会“郁郁而终”,除了心理郁结之外,更多的是害怕,因为不定哪天,旧账又会被人拿出来做文章,然后又要新加上一些什么罪名,再挨一次打。

  就如顾秉谦,本来已经在家养老了,而且也没有什么切实的罪证,就凭着他当政时既没有阻止阉党“乱政”,也没有辞职回家,就被划归和魏忠贤是一党。

  做到阁老、首辅这样的官员,没有哪个人能孤立存在于官场,身前身后必然有一定数量的官员支持。

  自己倒台就算了,但原来支持过自己的官员也许很多还在位。

  于是只要遇到政争,只要这些原来支持过顾的官员被卷入,吗顾秉谦就多半又会被拖出来毒打一番,以便牵连还在职的官员。

  顾秉谦为什么不顾八十高龄还要来泉州看看,因为他和家人都无处可逃,被削籍不只是他一个人的事,他的子孙后代都因此大受影响。

  在大明不做官百姓是没有出路的,想要发达只有科举一条路走,但科举是需要查籍的,学子要带着乡里的资格证明才能才加科举。

  家里有被削籍的人士,直系子弟是没有参加科举的资格的,想要隐姓埋名迁居别处,家产又被抄没,这样和逃民、流民一样,没钱没身份,同样没人愿意出具身份证明参加科举。

  原时空里,顾秉谦被打做阉党削籍后,遭昆山百姓围打,最后不得不逃上渔船才免于一死。

  这时钱财得以保全,他就是想来看看,能够保住他财产的势力还能不能让他以及家人免遭无限追诉,现在发现夏国联盟是这样的情况,还有什么理由不加入呢?

  农业税暂时不能免,但联盟的税收中它的占比又将会越来越小,但要减轻农民的负担又是需要解决的问题,那是否能通过一些手段把这些税收返还给农民?

  想到这里朱樉豁然开朗了,另一个时空里有很多这样的好办法,医保、社保、教育……新农村,再想想。

  医保确实不好搞,但社保可以搞啊!连续缴税多少年,或者到了多少年龄以后,发放生活保障,让上了岁数的人不再需要辛苦劳作。

  关键社保还有个重大的作用,几千年来重男轻女的社会现象主要是因为养老没有保障,有了社保的话不说能够改变这一现象,至少能减轻一些。

  “诸位,我有一个想法,咱们看看能否实施?”

  会议室里总共也就三四十人,本来才坐下来大家还在小声的谈论,夏国联盟这样的气氛是原大明缙绅们极为喜欢的。

  不象在大明,只要有官员出现,大家都要集体禁声并保持仪容姿态,夏国联盟就没这些讲究,当然仪容姿态也是要讲的,但比起大明来就天差地别了,即使朱樉出现的场合,只要不是特别正式的会议,大家小声自由交谈完全不用在意.

第402章 成为平民

  但见到朱樉站起身说话,场中的众人立即就停止了交谈,挺身肃然,这也是基本的尊重。

  “我夏国的农夫自古就是最操劳的一群人,粮税要缴纳,徭役要出丁,当兵也是一样,可以说咱们夏国自古都是农夫们供养的。

  在座诸位应该都和农夫打过交道,即使没有过交往,但也都见过田间的情况,毕竟耕读传家也是我夏国的传统。

  但自古以古来,农夫虽然最为辛劳,但国家往往就只给他们提供了最基本的保障,安全和秩序,但这些本来就是他们应得的,因为没有这些,国家存在也就没有意义。”

  朱樉缓缓的组织着语言,边说边看着场内众人,夏国自古以来就不乏寻求更高级社会形态的知识分子,大明,特别是明末时期更不是一个封闭的社会。

  以徐光启为代表的大批知识分子并没有固步自封,他们也在积极的接收着外界的知识、信息,只不过他们遇到了夏国皇权统治达到了高峰的明朝。

  而且明亡的太快,没有给他们更多一点时间就被野蛮民族统治了。

  “农民为国家付出了一切,但国家只能保正了基本平安,当然这也有财政收入的原因,现在我夏国联盟财政相对丰裕,我在考虑应当反哺农民,让他们得到应有待遇。

  诸位都知道,咱们去年的粮税收入将近四千万华元,这里要给两位老先生解释一下,大约是四百万两银子。

  从去年的财政收入看,目前粮税之占到了八分一左右,而且未来粮税的占比还将继续缩小,这意味着粮税已经不是我们的主要收入,因此之前我才提出了免除粮税的想法。

  但很幸运,这个目前看起来很糟糕的想法被顾老先生给教训了,还要再感谢老先生一次。”

  说罢朱樉又行了一礼,顾秉谦含笑还了半礼。

  “咱们夏国农夫最苦的不是身强体壮的时候,而是身体衰老,不适宜劳作了以后,既然粮税不能免除,我在想,咱们能不能把这些粮税专门来做些事情。

  比如,给乡村的孩子们提供免费的学校,还要提供饭食;给不适宜高强度劳作,年老或病患的农夫发放补助,让他们即使不用耕作,也能保证他们生活。”

  会议室里经过了短暂的沉默后,猛然就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只要稍微有些政治头脑的人都能明白社会保障制度的威力。

  封建社会宣扬的“孝顺”其实是一种无奈的甩锅行为,财政收入达不到,国家征收了税收,但养老却推给了百姓自己。

  “总督,这又是惊天之举啊!不过这事可不简单,律法要如何订制,那些部门要参与管理,一牵扯到钱款监督就很头疼了,这一时半会儿的,操作不来吧?”

  起来说话的是宋渔,原来叫做宋鱼仔,曾经是李旦在泉州私港的大管家,现在已经是实际上的泉州知府。

  “你说的很对,所以咱们也不要打算一次就能把事情办成,咱们要预计用三到五年的时间来充分讨论这件事,然后逐步来实现这事,益庵公,芥子公,二位先生可有什么指教?”

  张瑞图和顾秉谦已经惊呆了,免除粮税的事情已经让他们震惊不已,先不说能不能实施,就只这样的设想都已经是开天辟地的事情,自古以来谁能想过粮税能不收了?

  可这都还没完,吃完晚餐现在连一刻钟都还没有过去,这个叫做朱樉的年轻人就来了一个惊天的想法。

  免费教育没什么好说的,大明除了私塾,凡是朝廷办的公学也都是免费的,而且也有供养。

  “这个,老朽……”顾秉谦还没反应过来,张瑞图呐呐站了起来。

  “无妨,无妨,是我莽撞了,都怪益庵公刚才实在是太高明,让我一时心急了。”

  看到张瑞图有些尴尬的起身,朱樉就知道自己确实急躁了些,于是赶紧扶着张瑞图坐下,还按住了想起来的顾秉谦。

  在泉州只待了四天,朱樉就不得不回到台碑,英兰秘密派了特使来夏国,想商谈一系列合作问题。

  两位新鲜出炉的国策顾问也随同去往台碑,张瑞图自在的很,正妻已经亡故,他也没再续弦,宠妾贺氏一直跟随身边照顾。

  顾秉谦更是逍遥,随行的管事被他派了一个回家,说起来也不能算是家,他去年就不敢在昆山老家住了,所幸钱财还在,现在避居在苏州,搬家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谁说欧洲人不会搞关系的?当年朱樉的证婚人中的两位英兰人约翰.赛瑞斯和理查德.索克斯这次都来了,和以往只敢派出五六艘船只不同,这次英兰来了十七艘商船。

  可兰和西里牙、葡萄呀人在印度洋的势力被夏国联盟整个拔除以后,西洲东岸的航线顿时就变的安全了。

  加上占据了索科特拉群岛几霍尔木兹海峡,阿伯拉海盗往印度洋方向劫掠的通道也被锁死,现在整个印度洋几乎只有夏国海员独大。

  马普托和开普敦地区的占领,虽然规模不大,但也能够给往外的船只提供补给。

  两年多来,耗费了极大的财力物力,联盟向佛得角、达喀尔、尼日尔平原地区迁移了超过十万的人丁,但损耗也十分惊人,在航行中遭遇风暴或者病死的人员就超过了一成。

  现在从欧洲往亚洲的航线上,除了佛得角以北的大西洋洋面上依旧十分危险,其余航线几乎都在联盟的控制之下,航行中更多的是需要担心风暴。

  现在的尼日尔平原是闽粤江浙的缙绅极为向往的地方,因为联盟的报告里注明,在那里发现了煤铁矿以及大量的高岭土,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西洲被允许蓄养仆役。

  不允许蓄奴是目前大明缙绅们对夏国联盟意见最大的一项政策,毕竟几千年来,蓄养仆役劳作并伺候主家早已成了习惯。

  虽然在东南亚的土地上,东瀛人、朝鲜人以及当地的土人是允许成为仆役的,可联盟律法规定,他们只要学会了华语,通过考察后就能成为平民.

第403章 大喜过望

  东南亚岛屿上的土人就不用说了,相貌丑陋还懒的出奇,劳作不行,连服侍人都做不好,没有一个缙绅喜欢用他们做仆役。

  可昆仑奴就不同了,自唐朝以来,在夏国大地上,温顺驯服的昆仑奴一向都是身份的体现,而且他们大多身材高大,黑乎乎的模样更被传说具有镇压煞气的用处。

  可偏偏联盟又不允许贩卖昆仑奴来夏国,据西洲传回来的消息说,之前去到西洲的流民们现在大半成了地主,几乎家家都有十几个昆仑奴,一下就从原来最落魄的百姓变成了主家。

  不能蓄养仆役,即使拥有再多的土地也没用,而昆仑奴在夏国上层阶级的印象里又十分美好,一时间去西洲买地的声势就大燥了起来。

  英兰密使是查理一世的重要心腹,枢密顾问托马斯.温特沃斯,而他不远万里来夏国的任务只有一项,借款,数额两千万华元,约三十一万英镑。

  虽然已经和林风十分的数落,而且早就向索克斯和赛瑞斯详细询问了夏国联盟的实力,但温特沃斯还是十分的紧张,毕竟按照夏国的计量方法,这是一笔高达二百万两纯银的借贷。

  “陛下,我谨代表苏兰、英兰及爱尔国王查尔斯陛下向您致以诚挚的问候!”

  温特沃斯的第一句话就让朱樉听的一愣,和艾尔文以及伊诺比舍多年相处,他此时的英语已经十分流畅而且符合这时代的语法,可majesty(陛下)这个词是对于国王的专称还是懂得的。

  夏国联盟并没有宣称立国,他也一直以联盟总督自封,可对于内部人员这不算什么问题,但可把温特沃斯等外国人狠狠折磨了一番。

  象葡萄呀的若昂,只是别扭的称呼他为总督阁下,但温特沃斯这次是来借钱的,一路上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以国王的身份对待。

  “感谢查尔斯阁下的问候,也请你回去以后转达我对查尔斯阁下一家的问候,不知道这次先生到来有什么事情?”

  在林风一行的消息没有送回之前,朱樉对欧洲各国以及英兰的内政几乎没什么了解。

  可了解之后简直出乎了他的意料,这时代的欧洲国家几乎没什么财政收入!

  国王和贵族领主们一样,生活都是依靠各自的直属领地出产,但国王的收入是国王私有,并不是国家的财政收政入。

  一旦有国家公共事务,国王则要召集国会商议费用解决方法,说白了就是明确费用如何摊派。

  而这时候欧洲各国的议会和朱樉了解的另一个时空的议会也不是一码事,这时代的欧洲国家国会都是国家里的贵族领主或者他们的代表。

  比如英兰现在不过只有两千余人的常备军,也就是所谓的王室禁卫军,如果国王要发动战争,首先就要国会批准,因为国家并没有发动战争所需的军费,需要贵族领主们分摊军费开支。

  接到英兰派密使来的消息,朱樉就知道温特沃斯是为什么而来,和大明每年都有岁入不同,皇帝可以根据需要做他愿意做的任何事,英兰的国王想做的大部分事情都要和贵族们商议,并取得同意。

  当然,要是某些事情取得了一些大贵族或资本家的同意,他们愿意承担费用,那么英兰的国王也可以不通过一会就发动战争,但这样的情况显然是极少出现的。

  英兰的情况林风以及索克斯也发回了很多情报,比如查理一世因为宗教问题和国内遭到很多贵族的反对。

  又比如虽然英兰海员在海上几乎全歼了西里牙的无敌舰队,但西里牙在地中海的海上实力依然强大,为了取得海上霸权,查理一世想组建海员继续远征西里牙,但遭到了国会的反对。

  还比如,英兰原来在欧洲大陆上是拥有国土的,但这块叫做的加莱的地盘,在上一次英兰联合西里牙的对法战争中却被西里牙人黑掉了。

  查理一世作为第一个拥有“苏兰、英兰及爱尔国王”头衔的君主,自然野心勃勃。

  而此时英兰、苏兰、爱尔还是三个国家,分别拥有政府和议会,查理一世不仅想要统一三国,还想要在欧洲大陆谋取更大的权益。

  但因为宗教问题,不仅英兰很多贵族反对他,苏兰的贵族们更是对他试图恢复天主教而极为不满。

  现在查理一世不仅在国内需要镇服反对者,还想对西里牙以及法国发动战争,以便夺取更大的海上霸权,以及收复加莱压制法兰西。

  而他的这些想法根本得不到国会的支持,为此他一怒之下解散了英兰国会,开始强制向乡绅和富裕人群收税。

  查理一世所采用的办法也很是可笑,他给强制给富人颁发爵士称号。

  接受的要缴纳一定赋税,不接受的强制罚款,还命令他的士兵们抢占自由民的房屋及财产,搞的国内怨声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