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洪武当咸鱼 第144章

作者:火红的鸡枞

黄子澄闻言也不让他解释,直接给他布置了新功课。

“把这两段话抄写二十遍,然后拿回去给你母妃过目,没有你母妃的印鉴,你明天就别来上课了!”

朱允炆一听这话急得都快哭了,要是让母妃知道自己上课打瞌睡,那还不得打死自己呀。

“先生饶命,我不能拿给母妃看,母妃会打死我的,呜呜呜……”

黄子澄听到朱允炆求饶,心里更是生气了。

“那你昨天干嘛了!”

“自打本先生执教,从未给你布置过太多的功课,你有的是时间休息!”

“我……我……”

黄子澄见朱允炆支支吾吾说不出,心里就更气了。

还真是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黄子澄在跟朱允熥打过几次交道,越发觉得这孩子性情豁达,为人练达,通晓人情世故。

如果不是有蓝玉那么个舅姥爷,他甚至觉得朱允熥更适合做大明未来的储君。

然而,自己和太子妃如此帮衬,朱允炆竟然如此不争气,真是让他有些失望了。

“你好自为之吧!”

“你若是不敢告诉太子妃,那本先生亲自替你说!”

朱允炆听到这话吓得脸色惨白,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连拿笔的手都微微颤抖。

黄子澄见状心里更加不喜,不过是告诉太子妃而已,至于把他吓成这样?

黄子澄越想越气,然后看到朱允熥还在那儿画画玩,当即走到他那儿故伎重施,也重重地拍了下桌子。

“朱允熥!”

“干嘛?”

“你上课之时不专心背书,竟然画图玩,不怕本先生告诉陛下吗?”

“怕呀,我怕得都要吓死了,lualualua……”

朱允熥怼了黄子澄几句,随即继续趴在桌子上作画,完全没把黄子澄的威胁放在眼里。

黄子澄看到他这个做派,脸上非但没生气,反而浮现一丝笑意。

只是这丝笑意在对上朱允炆的恐慌之时,霎时化作无尽的悲凉。

这就是两人之间的差距!

学识可以通过努力来弥补,阅历也可以通过时间来提升。

唯有性格乃是天定,懦弱之人,哪怕再怎么教导,也不会变得勇敢。狭隘之人,哪怕再用心开解,也不会变得豁达。自私之人,哪怕富有四海,也容不下骨肉至亲。

黄子澄第一次生出悔意,感叹自己可能选错了人……

“朱允熥,罚你默写大学原文两遍!”

“为啥呀?”

“我今天还没睡觉呢,你没理由罚我!”

“因为本先生看你不顺眼!”

“那你别看我呀,不看就不气了……”

“你要是不写,以后别想从我这儿搞出宫的便条!”

朱允熥听到这话立马秒怂,挨打他不怕,反正老朱头不舍得真往死里打他,但不让他出宫,那可是耽误大事了!

“黄先生,两遍是不是少了,要不学生再加一遍吧?”

“正所谓事不过三,三遍才显得对先生恭敬!”

黄子澄听着朱允熥如此讨好的话,只感觉心下大为畅快。

难怪齐泰那么喜欢这孩子,没事逗逗这孩子,果然让人心情愉悦,哈哈哈!

第一百五十八章 都是吕氏的错!

老朱心不在焉地上了一个早朝,一般的小事就是循例照旧,稍微复杂点事就把奏章收了,过一日再给答复。

只是对于国子监祭酒,上奏吴王殿下役使国子监生员如同牛马一事,给予了严厉斥责。

“你国子监留不住人,还能怪到咱大孙头上?”

“再者说,咱大孙只是雇了几个生员当教书先生,免费让京城百姓子弟读书,怎么看也达不到役使如牛马的程度吧?”

“这份奏章拿回去,明天写个请罪的折子递上来!”

国子监祭酒胡季安听到这话,心里委屈得都快哭了。

陛下说得也太轻松了,那是几个人的事吗,那是一次挖走了小三百人呀!

“陛下……臣……臣领罪谢恩……”

胡季安尝试了几次,也没胆子敢跟老朱打擂台,只能屈辱地接受这个处罚。

只是心里恨恨的想着,等你孙子把国子监给搬空的时候,您老人家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朱元璋处理完国子监祭酒之事,也就草草结束早朝了。

二虎早就等候在殿外,见到皇爷急匆匆地走出来,一边小跑着赶路,一边小声地汇报案情。

“回禀皇爷,目前已经调查清楚。”

“太子妃那边称是意外摔坏,并且当时就报给宫里,让宫里给添置新的了。”

“韩妃、杨妃也是大致的说辞,只是韩妃宫里的瓷枕乃是十五殿下自己打坏的,杨妃宫里的是宫女不小心打坏的,也都报备过了。”

“皇嗣们的身体如何?”

一旁陪着的郝文杰听到这话立马上前,将太医院的医案奉上。

“回禀陛下,皇嗣们身体非常康健,没有任何中毒迹象。”

“朱允熥如何了?”

“三皇孙殿下的身体最为健壮,气血充盈,精神饱满,也未检查出中毒之迹象。”

“微臣以为,这应该归功于三皇孙殿下这段时间坚持跑步锻炼有关!”

老朱随手翻了翻医案,又听了郝太医的汇报,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你们太医院也功劳不小!”

“传咱的旨意,太医院所有太医赏赐锦缎两匹,医师、药童每人赏赐纹银五两!”

郝文杰听到这话赶忙躬身称谢。

“微臣替太医院全体同僚,谢过陛下的恩赏!”

几人正说话的工夫,老朱的肩舆已经到了常宁宫。

老朱下了肩舆,一脚踢开常宁宫的大门走了进去。

郭惠妃早就听到别的宫殿的动静了,知道皇帝陛下在追查什么瓷枕之事,因此早早地等在宫里。

“皇爷,可是有什么事要问臣妾?”

老朱闻言点点头道。

“咱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只是想问问,你宫里的两个白釉孩儿枕是怎么损毁的?”

郭惠妃闻言略微思索了一阵道。

“孩儿枕……”

“这可有年头了,臣妾要是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十年前进贡的那批吧?”

“是!”

“那批瓷枕呀,也就是个样子货,一点都不好用,桂儿小时候一枕上去就叫嚷,后来更是被他一气之下给砸了。”

“朱穗的也是被他砸的,说是要看里边的银点点。”

“那时候臣妾忙于宫中之事,没时间管教桂儿,这些都是听他事后说的。”

郭惠说到这儿,突然想到什么,脸上浮现惊恐之色道。

“皇爷,可是那瓷枕有问题?”

老朱见郭惠没有丝毫隐瞒,连“银点点”之语都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心中对其更加没有怀疑了。

“桂儿所说的银点点,就是水银。”

“水银有剧毒,如果吸入口鼻之中,会让人变得呆傻!”

郭惠妃听到这话当即吓得脸色惨白。

“这可怎么办呀!”

“桂儿!”

“桂儿这么不爱读书,是不是小时候被毒枕毒坏了脑子呀!”

老朱听郭惠这样说,心里也是一阵紧张。

“朱桂小时候枕了多久毒枕?”

郭惠妃掰着指头算了算道。

“约莫两三天吧?”

“反正没超过三天,两只枕头都被他给砸了!”

老朱听到这话心里放心的同时,又暗骂这家伙是个败家子,啥好东西到他手里都挺不过三天!

“放心吧,你儿子不爱读书跟枕头没关系,他只是天生脑子有问题!”

“你儿子脑子才有问题呢!”

郭惠一听这话当场就不乐意了,当场就反怼了一句。不过说完之后,她立马反应过来,咯咯地笑了起来……

“嗨!”

“臣妾都被您给气糊涂了,桂儿可不就是您儿子吗,咯咯咯……”

老朱也被郭惠的笑声所感染,跟着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只是笑着笑着,他又突然变得阴沉起来。

那就是为何进贡了那么多瓷枕,宫里的皇子、皇孙都没事,唯独他大孙中毒了?

“二虎,你不觉得这事有蹊跷吗?”

二虎略微思索下,试探着问道。

“皇爷,您是想说,为何唯独只有三皇孙殿下中毒?”

“是呀!”

老朱长叹一口气道。

“这也太巧了吧?”

“别的皇子枕着毒枕都哭闹,为何就咱大孙傻乎乎地枕了那么多年呢?”

二虎闻言悄悄退下,不多时带了一群宫女、太监进来。

事实上,二虎早就审问过一遍了,只是有些话让皇爷亲耳听到才更有说服力。

“回禀皇爷,这些就是当年伺候三皇孙殿下之人。”

“您有什么疑问,可以尽管问他们。”

老朱看向跪在地上瑟缩发抖的众人开口问道。

“谁是贴身伺候咱大孙的,咱大孙是何时开始枕瓷枕的?”

老朱话音一落,乳娘杨氏当即膝行几步上前道。

“回禀陛下,皇孙小时候都是由奴婢照料,皇孙上了三岁后,奴婢被太子妃调去浣衣局当差,这才离开三皇孙殿下。”

“不过奴婢伺候皇孙殿下的时候,从未让他枕过枕头,婴孩的脑袋软,奴婢怕给皇孙硌到,都是给皇孙用棉絮做成的软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