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想在大唐搞事情 第487章

作者:宅在家里睡大觉

  他咽了咽口水,小声道:

  “大总管,秦参军不是已经给出预防瘟疫的办法了吗?”

  “说不定,知节拿到防疫手册后,已经将城内的瘟疫控制住了。”

  李靖将两人的表情收入眼底。

  随即,他缓缓闭上眼睛,惨然一笑。

  “共事多年,难道你们以为老夫就是个冷血无情之人吗?”

  “老夫的心情,又何尝不是和你们一样。”

  “老夫比任何人都希望兰州城的瘟疫,已经被控制了。”

  “但是,老夫不能,也不敢拿数万将士的性命作赌注。”

  “更不能让瘟疫扩散到陇右,危及更多百姓的性命。”

  说到这里,李靖睁开眼,瞥了身旁两人一眼,缓缓抬起头,道:

  “若陛下将来要问罪,则罪在我。”

  “若兰州城的百姓要恨,就恨我一人。”

  “李某人愿背一世之骂名,也不愿陇右大地,生灵涂炭。”

  李道宗和段志玄闻言皆是一震,面露愧疚之色。

  两人正了正衣冠,朝李靖躬身行礼。

  “末将惭愧。”

  “愿誓死追随总管。”

  李靖伸手扶起两人,柔声道:

  “承范,志玄,你们这又是何苦啊!”

  李道宗和段志玄对视一眼,朝李靖笑了笑。

  随着李靖把事情说开,气氛也逐渐缓和下来。

  三人聚在一起商议了一下,明日围困兰州的具体细节。

  三人聊着聊着,便聊到了如何安抚城内百姓上面。

  段志玄突然提议道:

  “对了,大总管,咱们明日不妨将妙应真人请来。”

  “妙应真人的医德和医术,享誉大唐。由他出面,定能安抚百姓们的情绪。”

  李道宗眼前一亮,附和道:

  “志玄所言不错。”

  “而且秦参军在医术上也颇有造诣。不如咱们明日一早,便派人将他和孙真人一并请来。”

  李靖点了点头,说道:

  “承范不说,老夫险些忘记自家劣徒,稍通医术了。”

  李道宗和段志玄不约而同的翻了白眼。

  [秦明是你李靖的徒弟不假,但你有必要,一天到晚总是强调吗?]

  [就算要炫耀,也要有个度好吧?]

  李靖直接无视了两人的白眼。

  他拍了拍李道宗的肩膀,笑道:

  “这样吧,此事就交给承范你了。明日吐谷浑大军一撤,你便派人将他们接来便是。”

  李道宗病恹恹的拱了拱手,有气无力的说道:

  “末将遵命。”

  ......

  戌时,榆中城,某座宅院内。

  侍女小蝶站在浴桶旁边,一边帮宋慕清擦着后背,一边绞尽脑汁地夸赞着自家娘子。

  “娘子,自从用了秦公子送的香皂后,你这皮肤真越来越白净光滑了。”

  “奴婢哪怕是个女子,也都要爱不释手了呢!”

  坐在浴桶里的宋慕清,满脸通红。

  她伸手拍掉了小蝶的小手,嗔怪道:

  “小蝶,你真是越来越口无遮拦了。”

  “这种荤....话,哪里是一个黄花闺女该说的。”

  侍女小蝶闻言神色一黯,反驳的话刚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宋慕清说完就后悔了。

  她转过身望着,自幼陪她长大,情同姐妹的小蝶,歉声道:

  “小蝶...”

  小蝶摇了摇头,伸手捂住了宋慕清的薄唇。

  犹豫了半晌儿,她轻咬唇瓣,怯生生的问道:

  “娘子,咱们回家好不好?”

  宋慕清闻言垂下眼帘。

  过了好半天,浴房内才响起,宋慕清那略带哽咽的声音。

  “好。”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浴桶里的清水,荡漾开一圈圈细小的波纹。

  .......

第684章 杀手张野

  亥时末,

  榆中城一座破败的院落内,零零散散站着十余名身穿皮甲,双臂环胸的壮汉。

  他们每个人身上腰间,都挂着唐军中的制式横刀。

  有的靠着廊柱,有的背靠着院中枯树,有的则是垂首背靠着墙壁。

  他们全都在闭目养神。

  突然,院门咯吱一声被人推开了。

  随着这声响动,院内的人纷纷睁开双眼,望向门口。

  月光下,一个身材略显佝偻的身影,迈步走了进来。

  在他身后还跟着,两名环抱木桶的青壯汉子。

  看清来人后,院内众人纷纷朝那个佝偻身影聚拢过去。

  “头狼。”

  佝偻身影点头,嗯了一声。

  ......

  这名佝偻汉子,姓张名野,代号头狼,祖籍绛州龙门县。

  张野年少时,家乡遭逢旱灾,父母双亡。

  他随着流民一路往西逃难。

  张野逃到长安后,虽然活了下来,但无父无母的他,很快就成了长安街边的乞儿。

  就这样,他在长安过上了,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他在街边乞讨时,突然被人打晕。

  再次醒来后。

  张野便发现自己身处,一座围墙高耸的院落。

  与此同时,他的身边,还有很多与他一样,衣衫褴褛的少年、少女。

  自那一日开始,

  他不仅没有再饿过肚子,而且还有人专门传授他武艺。

  起初,张野和其他孩子一样,傻乎乎的以为自己是被长安城的大善人收养了。

  张野觉得自己很幸运,甚至没有比他更幸运的了。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

  虽然练武很苦、很累,但张野却乐此不疲。

  渐渐地,他的身子越发强健,性格也越发开朗了。

  而且,他还在那座高墙大院里,交了不少朋友,男的女的都有。

  习武时,他们互相鼓励;

  闲暇时,他们也会一起憧憬未来。

  张野至今还记得。

  当初,他们中大多数男孩子的梦想,是长大后能够从军,成为一名征战沙场为国尽忠的将军。

  而那些女孩的梦想,则要朴实很多。

  大多是长大后,能够嫁一个好人家,相夫教子。

  那段时光,对于张野来讲,是此生最为宝贵的。

  原本他以为,只要肯努力,梦想总有实现的那一天。

  直到十五岁那年的夏天,他的梦碎了。

  碎的彻彻底底,半点不剩!

  那天的太阳很大,也很热,恨不得把人烤干。

  他结束了一天的训练,迎着夕阳,兴高采烈的回到住所。

  可他推开自己院门的一瞬间,他的噩梦便开始了。

  只因正对院门的位置,摆放着一张大大的案几。

  那个一直被他放在心尖上的女孩子,正双目无神,衣衫不整的躺在案几上。

  就像是一只被人丢弃的破布娃娃。

  而就在他愣神之际,他最好的朋友,却一把将他按在了地上。

  然后,他的师父从阴影里走出。

  再然后,张野的整个世界崩塌了。

  自从那天开始,

  高墙大院里,每天都有男孩子的笑声和女孩子的哭声。

  再后来,张野亲手杀了师傅与那位最好的“朋友”。

  只是,噩梦那天之后,张野好些年都没有见过,那个一直跟他在身后,喜欢喊他野哥哥的女孩。

  直到一年前,他接了一笔生意,赚了不少钱。

  高兴之余,他便想着好好放松放松。

  然后他咬了咬牙,去了平康坊最贵的群芳院,并且花大价钱点了,一位在平康坊小有名气的红倌人。

  然后,他便见到了,那个印象中特别喜欢笑,每次见面都是眉眼弯弯,而且时常将嫁给他,挂在嘴边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