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请我当皇帝 第566章

作者:四代重奸

“说!”张三百觉得自己的耐心要耗尽了,有心想捅他个三刀六洞。

“那个……那个……我们家主说……说我们王家准备投靠义军,日后家里五成……啊不,是七成的收入分润给将军……”那使者一边偷偷观察着张三百的颜色,一边修改着自己的说辞。

“想死是吧!”这一次不待张三百开口,李万庆倒听不下去了,不由大声呵斥道,“快把军情说与张帅听!”

“啊?是是是!”那人闻言头如捣蒜,连忙道,“如今我们王、冀、侯三家深受其害,愿意投靠义军。”

“昨夜刚刚探得后金兵大军出动,只有三五千疲惫之军守城。只要将军有心,我等三家藏在介休城中的死士便能为将军打开城门,来一个里应外合……”

第317章 合战

红彤彤的太阳终于从东方升了起来,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刺的人睁不开眼睛来。

在与义军对峙了一个早上的后金兵,果然正如张三百所料那般,开始动了起来。

打算冲阵的后金精锐,开始披上了双层铁甲,推着由棉被、木板和小推车制作的简易盾车,吱吱呀呀的向义军阵地推进。

不好打,真的不好打。

张三百摇了摇头,在心里模拟了好几个方案,结果都又被自己否决了。

夫用兵之法,以正合,以奇胜。

张三百这一次的问题是麾下士卒疲惫,兵员不多,只能完成“正合”,却无法完成“奇胜”。

“命张汝魁苦守一个时辰,便可退下修整!”张三百想了想,最终下定决心道。

除了标营以外,张三百麾下只有官抚民、李万庆和张汝魁三营人马。

如此官抚民居右,李万庆居昨,独状态最好的张汝魁部居中,直面后金兵锋。

“这……明白了!”本来张汝魁还有几分怨言,但是听到张三百的命令之后,顿时无话可说。

原来如今张三百手中只有四营人马,官抚民和李万庆部均动不得,那么能接替张汝魁的究竟是哪一营人马可想而知。

张汝魁麾下人马虽然并不十分精锐,但是列阵而守,倒也能战。

不多时,后金盾车终于吱吱呀呀的推到了义军阵前三十步,已经进入义军各式火铳的射程以内。

左右见张汝魁不为所动,不由纷纷提醒道:“将军,该放铳发炮了!”

“不急,东虏不出,铳炮不放!”得到张三百保证的张汝魁信心倍增,不由自信满满地笑道。

“能多歇一炷香,咱们就少战一炷香,岂不妙哉?”

后金盾车兵眼见义军不动如山,也不由为之一愣。

往日作战,每每盾车刚刚出击,就会遭到敌人火炮射击。

这一次都快怼到对方脸上了,依旧是毫无动静,这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他们不动,咱们也不动!”后金将领犹豫了一下,不由下令道,“但用火器射击,不许出击。”

随着军令一下,原本躲藏在盾车后面的后金士卒便拿出来火铳、弗朗机等火器对义军进行了射击。

依照后金编制,一辆盾车能遮蔽二十人。

而在这二十人中,有十人为推车的黑营步卒,十人为作战的白巴牙喇或者红巴牙喇精兵。

这些作战的白巴牙喇或者红巴牙喇精兵都携带了两支小型火器,用于对义军攻击。

他这一动手不要紧,顿时惹怒了义军将领张汝魁。

“几支火铳,也敢动手?”他不由冷笑道,“听我号令,全营用飞彪铳和其他小型火器还击。”

随着张汝魁一声令下,顿时义军拉出来鸟铳、神机铳、弗朗机和虎蹲炮、二将军等火器“乒乒乓乓”的向后金盾车方向射击起来。

虽然后金一方有盾车遮蔽,奈何火器数量、质量远远比不上义军,只射了两轮,就吃了不小的亏。

特别是虎蹲炮、二将军这样的“重口径”火炮射出来的实心弹,能够轻易的打穿后金的“简易盾车”,如同串葫芦一般,一次就串了好几个白巴牙喇或者红巴牙喇精兵,顿时让坐镇中军的英武郡王阿济格坐不住了。

“出战的盾车兵在干什么?还不赶快接战!”阿济格黑着脸下令道。

火器者,“贼”之所依;披甲肉搏者,我之长技,世上岂有以短击长,以弱对强的道理?

随着阿济格一声令下,缩在盾车后面“磨洋工”的后金精锐,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遮蔽在面前的“温暖小窝”。

人性趋利避害,哪怕以悍勇著称的后金精锐,也难逃其外。

不过精锐就是精锐,虽然有所懈怠,但是在后金将官的催促下,依旧裹上了浸湿的棉被向义军冲了过来。

三十步约合后世四十五米,普通人的冲刺时间也不过十秒钟。

对于身披双甲的后金精锐来说,所用时间也不会超过二十秒。

而二十秒,代表着义军装备的“野战炮”和“黄金炮”很难有机会重新装填,二次发射。

“开炮,开炮!”满对着如狼似虎的后金“死兵”,张汝魁果断下达了命令。

“轰、轰、轰!”他麾下的五门野战炮、五门黄金炮一起响彻了起来。

顿时,无数是霰弹夹杂了十枚实心铁弹飞了出去,密密麻麻的打在后金冲锋的人群中。

有几个如同铁塔一般的壮汉不幸被实心弹打中,如同泥糊的一般碎成了几块。

有一些勇不可挡的死士中了霰弹,被打的如同马蜂窝一般,浑身上下全是血窟窿,“噗嗤噗嗤”的往外呲着血水。

当然更多的士卒由于身上棉被和铠甲的保护,遮蔽了四处飞溅的霰弹,侥幸活得性命。

眼见后金“死兵”就要狠狠的撞在义军阵线上,不知怎的,突然又是一阵巨响,本来伤亡了一些的后金精兵,再次倒下了一大片。

后金“死兵”受此重挫,不为冲锋势头为之一缓,这才撞到了义军阵上。

然而就这一缓不要紧,本来为后金冲锋气势所夺的义军,惊讶的发现对面的敌人好像有几分胆怯了,不由士气一振,反倒主动迎了上去,和对方战作了一团。

夫战勇气也,两军阵前这一顿一冲,反倒又拉平了双方士气的差距。

“嗐!”就在两军接战的瞬间,远在中军的英武郡王阿济格发出了懊恼至极的声音。

你道为何?

原来刚才那阿济格看得明白,就在后金兵就要接战的瞬间,义军左右两营突然响起了剧烈的炮声。

阿济格当然不知道什么叫做“交叉火力”,但是并不妨碍他看得出这一阵左右夹击的威力,给自己冲锋的“死兵”造成的巨大伤害。

实际上由于义军的阵型问题,左右两营的火炮都有射击死角,无法覆盖到即将和义军接战的前端。

但是对后金“死兵”的中端、后端却有随时随地打击的能力。

刚才义军就在后金兵即将接战的瞬间,对其前中端进行了火力打击,这才导致原本气势汹汹的后金冲锋,沦为了软绵绵的接战。

一方拥有肉搏优势,一方拥有火炮优势,虽然义军身处逆光一方,依旧和后金死兵打的难解难分,一时间双方战局就这样僵持住了。

而就在这时,早有一支由五人组成的轻骑小队疾驰到平遥城中,拜见了驻守在此地的将领党守素。

“今晚偷袭介休城?”党守素打开军令一看,不由脸色一变道。

“对,如今张帅正率领大军在罗王庄渡口大战后金主力。后金留守人马约莫有四五千,都是疲惫不堪之兵,正合一战而胜。”那信使连忙道。

“可是……可是我只有一营人马。”党守素闻言迟疑道。

“不妨事,还请党总兵尽快给我们换几匹快马,我们这就前往祁县,请驻守在祁县的张将军前来助阵!”

“哦?”党守素闻言一愣,顿时对张三百的胆略和手段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祁县、平遥和介休乃是“旅蒙商”的故乡,其中多交通鞑虏之徒。

先前义军防守如此严密,仍然让后金夺了介休城。

如今张三百竟然置这两县于不顾,全力直攻介休。

其中利害参半,断非寻常人所能果断下定如此决心。

“好,既然张帅有如此豪气,那党某岂有不从之理!”党守素略做沉吟,不由下定决心道。

第318章 夺门

“满达尔汉,今晚由你部巡逻守夜!”太阳刚刚落山,天色尚早,那额驸扬古利早已经忍耐不住,连忙下令道。

满达尔汉闻言顿时气得满脸通红,不由用满语争辩道:“我部跟随郡王千里迢迢而来,一到城里,不曾休息便去打蛮子去了,如今大家都累得不行,为何偏要我等巡逻守夜?”

“你不守,难道要让我守?”扬古利闻言冷笑道。

“要知道你们不过是去抢了一个庄子而已,我们确实整整打了一天一夜的雄关坚城!”

“就你那对手,说好听的叫攻打,说不好听点就是叫享受!”

“怎么着?玩女人玩的腿软了,就打不了仗,守不了城了?”

“你……你……”满达尔汉还待分辩,只是堂堂大清国精锐一日一夜没有能够攻克一个庄子,说起来实在丢人的紧,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其实后金兵员多来自东北苦寒之地,性子坚忍,最善久战。

然而,不管如何坚忍但终究都是血肉之躯。

那后金兵自破口以来,一路向南疾驰千里来到太原城外。

在太原城外与义军连日大战以后,又突破层层防线,疾驰千里赶到介休城。

到了介休,阿济格和其麾下主力倒是歇息了一晚,然而扬古利和满达尔汉一干人等各有任务,哪里曾得到修整。

如此一连折腾了近一个月,就是铁打的汉子也挺不住,所以这才有了谁去巡逻、守夜的争论。

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那满达尔汉虽然是个牛录额真,但是比起来额附扬古利相差不可以道里计,只能不得不低头。

那满达尔汉手底下只有五百人,无可奈何,他只好每门每墙分守五十人,独留一百人作为奇兵留在手里谨防万一。

只是那介休城虽然不过是一个县城,城墙着实不小。

此城成高三丈五尺,城周八里,五百人布置上去,几乎不见人影。

若是换作平时,莫说满达尔汉,就是扬古利也不敢如此大胆。

不过如今义军正和后金主力在城外大战,双方苦战了一天,僵持不下,正是难分胜负之际。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双方将领都是宿将,一交手顿时就发现了对面的状态非常虚弱。

原来大家大哥别说二哥,彼此的状态都十分堪忧。

这样一来,谁能杀出来一支生力军,谁就能锁定这场战争的胜局。

那扬古利、满达尔汉一干人打的好算盘:如今双方都战的筋疲力尽,几乎不可能还有余力组织人手夜袭,那么他们借机修整一晚,明天一早及时加入战斗,定能一举大破“顺贼”。

当然,用兵之道,虚虚实实。

虽然说那满达尔汉和扬古利都判定义军今晚不会偷城,不过他还是尽心尽责的安排了人手,以防万一。

且不说这些人如何计较,且说不多时夜深了,宁静的介休城顿时鼾声一片。

十几个后金兵正围着火堆,守着东门捧晖门。

百无聊赖,为首之人不由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眼睛止不住的流出泪水来。

“主子,要不你先睡会儿?”他身边的奴才见了,不由连忙劝说道,“这里由我们看着,误不了事儿!”

“算了,还是再挺一会儿吧!”那头领犹豫了一下,虽然有些心动,但是最终理智战胜了感情,摇了摇头拒绝了底下包衣的提议。

众兵丁包衣一见主子都不休息,自己等人肯定也无法偷懒耍滑,不由遗憾的叹了一口气。

众人正待再劝,却听到身后一阵动静,顿时吓了一跳,一个个慌忙披甲的披甲,捉刀的捉刀。

不意却从暗处走出来几个店员打扮的人来,这些个人提了七八坛酒,十来只烧鸡、几包酒菜和两只熟鹅,走向前来笑道:“军爷莫慌,我们是范家店铺的伙计。”

“因担心军爷守城辛苦,主家特意让厨子做了些酒菜,犒劳大家一番。”

“哦?范永斗的人?”为首头目闻言不由不客气地问道,“一个汉人奸细,难为他有心了!”

“军爷说哪里话?什么奸细不奸细的,与我等何干?”领人之人闻言笑道,“今一日,王、冀、侯三家店铺的惨状,我等历历在目。”

“若非得军爷高抬贵手,恐怕我等不但衣食无着,恐怕就连性命也丢了。”

“也对,酒菜放下吧,人滚蛋!”那头目闻言皱了皱眉头,最终下令道。

“好,好,这就滚,我们这就滚!”那领头之人闻言,连忙让后面的伙计放下手中的酒肉,连忙连滚带爬的逃了。

其中一个不小心绊了一跤,把鞋子绊掉了,想捡又不敢捡,只好光着一脚跑了,顿时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爷,咱们吃吗?”眼见“范家伙计”逃了,不由舔了舔嘴唇道。

“吃,为何不吃?”那头颅闻言冷笑道,“依照范永斗那厮的奴才相,还敢给咱们下毒不成?”

众人闻言连声称是,于是先捡好的孝敬了头领,剩下的一干人等各分了几碗酒和一些酒菜,将就着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