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请我当皇帝 第180章

作者:四代重奸

若是不能及时分化瓦解他们,万一让吕维祺和曹文诏联手,自己在这洛阳城恐怕要沦落为打工仔的下场。

一念至此,张顺也不由怦然心动:万一曹文诏真生个儿子,那么他们叔侄之间岂能再像往日那般紧密不成?

想到此处,张顺便笑道:“曹将军真是客气了,本王确实有张方子。只是这人体各异,曹将军年纪也不算小了,成与不成,我倒没有什么把握!”

曹文诏闻言不由大喜过望,他本来就本着试一试的心态来问,没想到这一问反倒问出来张顺的底细来。

他连忙左右张望一番,这才低声应道:“法不传六耳,谋不密三人,这事儿我懂!还请主公示下,成与不成,只怪文诏命中注定,定不会迁怒他人!”

“好吧!既然如此,我且为你把把脉吧!”张顺淡淡的应道。

然后他把手一伸,曹文诏连忙将两只手腕齐齐奉上,口中问道:“不知是左手还是右手?”

“男左女右!”张顺愈发淡然了。他随手一搭搭在了曹文诏左手腕上,眯着眼睛好半天。

曹文诏心情忐忑了半天,见张顺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他不由心中一紧,连忙问道:“主公,我这何症?可有得治?”

“老曹啊,这跟前没外人,咱俩说句不见外的话。你这是年轻的时候被酒色掏空了身体,主肾虚之症!”张顺一番宋献策模样,若是他不是这老道士亲生,曹文诏第一个不信。

“对,对,对!”曹文诏对张顺更加深信不疑,连忙应道,“我寻了不少名医,基本是都是这般诊断。”

“这就对了,酒伤肝,色伤肾。别看你一把子力气,好本事,其实早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张顺笑道。

当然,这其实说的都是屁话。张顺没有半点医学知识,哪里懂什么号脉?他搁着装模作样半天,就是想法子哄骗曹文诏呢。

依着张顺的心思,万一曹文诏是心理疾病,被自己唬几句,这病不就好了嘛!即便不好,自己也丑话说在前头了。

反正只要曹文诏继续想方设法生儿子,曹变蛟难免没有什么想法。自己只是空口白牙说几句话而已,又不损失什么。

只是让张顺这么一琢磨,还真让他琢磨出来一点东西来。前世上学的时候,哪个男生没听说过骑自行车多了,很可能影响生育的说法呢?

张顺寻思着这骑马和骑自行车差不多,这曹文诏身为武将,想必是常年累月在马背上生活。这一来二去,不孕不育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曹文诏见张顺说的在理,不由信了他的邪,连忙追问道:“那不知我这病可还治得?又当如何医治?”

我怎么知道?张顺真想反问道。他前世有没挂过生殖科的号,哪里懂怎么医治?

事儿是这么个事儿,说却不能这么说。张顺琢磨了半天,还有些歪门邪道,听起来像那么回事儿。

反正他又不需要真的会医治此病,只要让曹文诏听起来以为他最拿手这个就可以了。

想到此处,张顺便笑道:“曹将军此病甚重,已经深入骨髓。我须从三处用药,方可有痊愈之机!”

“那三处?”曹文诏一看张顺说的有理有据,有条有理,不由心中七上八下。他既怕张顺治不好,又怕药物不对症。

“第一处曰外敷。我有一药囊,需要时时垫在会阴以养其神。”当然,这也是一句屁话。其实就是张顺怕曹文诏继续骑马,压迫会阴,就效仿当初自己骑自行车的时候,缝制了一个软软的坐垫放在屁股下罢了。

咦?这个倒稀奇!曹文诏不曾听闻过此种疗法,只道张顺还真有几分本事,他连忙应了。

“第二处曰内服,我有一祖传秘方,专治不孕不育。回头我给你配制出来了,命人给你送过去!”张顺继续说道。

“不用,不用!我自己过来拿便是,岂能劳您大驾?”曹文诏怕别人知晓了,面上须不好看,连忙表态。

“那好吧,就是劳烦曹将军多跑两趟了!”张顺倒也不和他客气,继续说道,“这第三处曰内壮!”

“这外敷内用我倒晓得,不知这内壮又是何法子?”曹文诏心下奇怪,连忙又追问道。

“固本培元晓得不?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你这身子早被掏空了。你那一把子力气,杀人的本事便是外壮。我这恢复你身子根本的便是内壮!”张顺有理有据的应道。

“我这有一篇功法,名曰:内壮童子功,乃是我张氏祖传的本事。素来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我看曹将军与我有缘,我便授予你吧!”

“啊?”曹文诏一听张顺这东西便是大有来历。他身为武人,深知要想拜师学艺,先给师傅端茶倒水,考教三年,方能教习。

等这些粗浅功夫学完了,只有最有天赋,最得师傅欢心的弟子,方才能够成为入室弟子,教授秘传。曹文诏识得厉害,连忙追问道:“可是要我拜师?”

“哪能啊?曹将军是自己人,本王岂能敝帚自珍?”张顺连忙笑道。

第194章 暗流涌动

你道张顺教那曹文诏是何本事?

原来这厮前世年轻之时,不知道在哪个旧书摊上淘得一本叫做《武林》或者《江湖》的杂志,从上面看到一种名叫“铁裆功”的功法。

其实就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气功热”的余波。虽然张顺上学的时候这阵风头早已经过去了,可是当他看到上面说什么“具有治疗阳痿、早泄、滑精等疾病”,“一可抗打击,二可壮阳”云云。

其实抗不抗打击,张顺倒不在乎,只是能够“壮阳”却是大好。

于是,他便偷偷的练习了一番,可是没有前后对比,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效果。

如今既然曹文诏来问,少不得他拿出自己看家的本事来,教授一番。

张顺便笑道:“我这家传的武艺,本当从童子练起。一旦功法打成,缩阳入腹,无惧击打。只是曹将军如今筋骨已成,断然无法做到。更何况此乃雕虫小技,即便练成倒也无甚用处。”

曹文诏一听就急了,你这“练成也无甚用处”,那拿出来干嘛?

“不过曹将军倒不必紧张。我这内壮童子功分为硬功和软功两项。这硬功练不得,咱们还能练这软功!软功一成,坚硬如铁,无往不破!”

言罢,张顺便细细和曹文诏说了,只听得曹文诏如痴如醉,恨不能当场练习一番。

好容易记牢了,背死了,曹文诏这才急急忙忙辞了张顺而去。

等到曹文诏走了,柳如是上了收拾茶盏,这才奇怪地问道:“曹将军怎生走的如此匆忙?我看他刚才还和爷谈的入巷,这会儿倒急了!”

张顺笑着三言两语给她说了,柳如是不由红着脸啐了一口,笑骂道:“什么不三不四的话儿,爷还拿来跟我说,也不知羞!”

张顺连忙正色道:“这倒不是我不正经。虽然这话题确实有些不正经,可他这事儿终究是正经之事。我正想让你们帮我写付药方,糊弄那曹文诏一番!”

“正经事儿还糊弄一番?”柳如是有几分好奇了。

“当然!”张顺斩钉截铁的应道,“有时候它成不成是运气问题,做不做是态度问题!这态度有问题,矛盾要升级。”

“什么神神叨叨的,妾身也不懂。”柳如是撇了撇嘴,不屑道,“若说诗词歌赋,奴家到能帮衬一二。可是若说药方,还得问咱家夫人!”

不多时,李香来了,二话不说,便指使柳如是研墨,她挥毫写就一方。然后,李香对张顺说道:“命人将此药抓来,皆研磨成末,以蜜合之,做成药丸即可!”

张顺低头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枸杞子、菟丝子、五味子、覆盆子、车前子”五味药材。

张顺奇道:“此药到底行不行?我看夫人连医书都未来得及翻看,可别吃出乱子了!”

李香什么水平,张顺心中还是有谱的。这就是个二把刀,要是把曹文诏吃死了,那就玩笑开大了。

李香知道他不放心,不由白了他一眼,说道:“此方原是张果老敬献唐明皇的仙方,唤作‘五子守仙方’。那唐明皇比杨贵妃大了三十三岁,都能生龙活虎,还活到了七十七岁,那曹文诏还能比他金贵不成?”

“后来有神医用枸杞子换掉了余甘子,药效更妙!回头让下人多抓几副,爷也趁着吃点!”

“我吃它干嘛?”张顺心道:老子生龙活虎,吃这鸟药作甚!

“如今三娘和红娘子生子的生子,怀孕的怀孕,就我们两个肚子没动静,爷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吧!”李香闻言顿时梨花带雨。

好吧,雨露均沾,老爷我还是清闲不得!

等了两日,在曹文诏反复催促之下,张顺终于配好了药方,才通知曹文诏来取。

那曹文诏果然急不可耐来到张顺住处,张顺便把一大袋蜜制药丸子和一个枕头似的坐垫交付给曹文诏。

然后,张顺特意交代道:“这药囊要时时外敷,无论坐下还是骑马,不得有误!”

“这药丸一日两次,用开水冲服!忌口:辛辣,酒肉,戒淫,戒色!切记,切记!”

曹文诏听得明白,连忙谢过了张顺,包裹紧了,走后门偷偷的再度溜了回去。

只是那曹文诏刚刚返回房间不久,自个偷偷把药吃了,把药囊垫在屁股下边,早有人来报:“福王麾下吕维祺派人前来相邀,不知将军见与不见!”

曹文诏何其敏锐,闻言连忙挥手道:“不见,不见!曹某事无不可对人言,他若有事,让他本人携带拜帖光明正大的前来。如若不然,恕曹某无礼了!”

开玩笑,我这正想方设法生儿子呢,哪里有空搭理尔等?

那原南京兵部尚书吕维祺闻言不由大吃一惊,他本以为曹文诏是个忠臣,加入义军不过权宜之计而已。

哪里想到曹文诏竟然这般,不由暗自破口大骂道:“吕布小儿,安得如此无耻!难道就不怕董贼哪日翻脸,让你死无全尸!”

只是左右士绅见事不济矣,不由低声提醒道:“吕尚书还是小心为妙,万一此人将尚书心思报于舜王,恐怕我等皆落不得好!”

“这倒不必紧张!”吕维祺闻言笑道,“这厮假仁假义,行事皆讲究个名正言顺。只要他拿不着我等把柄,断然会卖福王一个面子!”

“福王的面子值什么?前几天他要搞那劳什子‘祭民碑’,居然只让福王前去观礼,其狼子野心可知矣!”有人闻言倒看得明白。

“此人欲行操莽之事,天下人人尽皆知!诸位不必担心,前番这小儿侥幸胜了总督陈奇瑜一手,朝廷岂会善罢甘休?”

“我大明雄兵百万,猛将如云,谋士如雨,早晚斩杀这小儿于马下。我早已派遣亲信,前往陕西寻那总督,河南、山西、陕西、湖广、四川五省军务洪承畴,联络他出兵洛阳事宜。到时候,朝廷大军一到,俱为齑粉矣!”

“不要说那一个小小总兵曹文诏,哪怕‘顺贼’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诸位拭目以待,到时候你我都是恢复洛阳城的功臣!”

第195章 家眷

张顺当然还不知道有人在自己背后搞小动作,但是并不妨碍他知道一定会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

如今洛阳城的势力大致分为三部分:一个是自己率领的义军本部,实力最强,军政商皆有涉及;一个是曹文诏部,唯一具备和自己抗衡的军事势力;另外一个便是以吕维祺为首的大明降官,和自己采取“非暴力不合作”态度,私下里时时想着反攻倒算。

本来张顺最担心的便是曹文诏一系和吕维祺一系同流合污,那样义军便只能放弃洛阳城了。

如今曹文诏主动示好,张顺利用“生育的秘方”暂且稳住了曹文诏,分化了他们叔侄的关系。但是,直到如今曹文诏依旧没有向自己报告吕维祺之事。

根据张顺估算,曹文诏多次往来于自己府中之后,吕维祺必然要有动作。那么事情的可能性便只有两种:

要么曹文诏故意虚晃一枪,麻痹自己,其实他早已经和吕维祺同流合污;要么曹文诏自认实力足够坐山观虎斗,暂时没有必要选队站。无论结果是哪一种,形势对张顺都十分不利。

好在张顺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他深刻的认识到自己麾下的人马才是自己的根本。

治军之法首在纪律,纪律之法首在刑赏。张顺之前为了鼓舞士气,许诺赏赐士卒土地。如今既然义军还面临着吕维祺系和曹文诏系合流的双重危机,那么刑赏之事应当迅速推行,以安士卒之心。

随即张顺便找来红娘子、张慎言、宋献策等人商议赏罚之事。

张慎言刚刚已经把当赏赐之人计算明白,便对张顺汇报道:“我军参战人马有骑兵贺锦、贺一龙两部共一千骑;‘治世王’、‘乱世王’、魏知友、蒋禾、吴先各五百步卒;曹变蛟和魏从义骑兵各二百,步卒各五百;萧擒虎麾下‘孩儿营’六百余人,张三百麾下毛葫芦一千人;外加主公麾下悟空率亲卫一百人,王一刀率领复仇营二百人,共计:步卒五千三百余人,骑兵一千五百余人。”

“依照主公许诺凡参与之人,需要赏田三万四千亩;立功之人需要再赏田八千三百亩。只是此战凶险,士卒多有战死。”

“骑兵战死一百八十六骑,战马折损二百七十一匹。步卒前后共战死五百九十八人,重伤四百三十三人。以此估算,当少赏四千二百一十五亩。合计计算共需耕田三万八千零八十五亩。”

张顺一听,也不由有点头大。当初义军在卢氏拼命开垦,也不过开垦出两万亩贫瘠之田罢了。于是他连忙追问道:“不知我军手中可有足够良田赏赐?”

张慎言闻言不由笑道:“主公却是多虑了,那福王名下原本有田亩两三万顷,虽然河南不足又取自他省,只这洛阳附近一两千倾田亩还是有的。”

张顺心下估算了一下,一倾便是一百亩,洛阳附近约有二十万亩耕地在手,那么自己便大有可为了。

于是张顺便下令道:“既然如此,还麻烦张公这些日子把咱们在卢氏丈量土地的吏员尽快调来,早日丈量土地赏赐士卒。”

言毕,张顺又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对了,黄守才麾下还有三百水兵,亦照例赏之!”

“主公仁慈,老臣替黄守才谢过了!”张慎言知道黄守才参战较晚,只是取得了阻隔敌人的作用。若是张顺吝啬不赏,别人也说不出来什么。更何况黄守才阻挡曹文诏不力,若非如此,义军也不会一度陷入险地。

可是张顺作为统帅和他看法并不相同。黄守才仅凭三百水师能够耽搁曹文诏多日,已经是大功一件。

至于曹文诏及时赶到,导致义军差点崩盘的事情,只不过是自己冒险发起决战的恶果,和人家黄守才又有什么关系呢?

若非有黄守才及时赶到,阻隔了曹文诏渡河,很可能在义军大败陈奇瑜以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官兵溜走,以免为曹文诏所趁。

依照张顺的想法,此战黄守才当为首功才是。只是其他将领率众苦战,定然不服。

所以张顺干脆不谈及此事,只是以例赏之,回头再找机会给他补偿便是。

张顺和众人正谈的火热,突然悟空跑进来报道:“师傅,王锦衣那小人回来了,说要见你!”

“休得胡说!他怎么就是小人了?”张顺闻言不由训斥道。

“我们在这里打生打死,他倒好,跑到家乡就窝在家里不回来了!”悟空振振有词道,“好容易等我们打赢了,结果他却屁颠屁颠的跑了回来!”

张顺闻言顿时有几分哭笑不得,他笑骂道:“你这个嘴碎的家伙!那王锦衣怎生得罪了你?”

“其实当初我前往绛州说服韩霖的时候,曾经见过王锦衣一面。他想暂时放弃了护卫家眷回营,独自跟随我回来。只是我觉得此战凶险,王锦衣、陈长梃、李信、李友及李牟等诸人家眷不便前来。”

“更何况,若是有个万一,有他在也便于护佑众人。所以我便命他暂且潜伏怀庆府,以待战局明朗!如今陈奇瑜已败,想必此人也当携家眷回还!”

“嗐!师傅你还真猜中了。我见他所带车马众多,老少妇孺五六十人,想必便是这些人的家眷是了!”悟空闻言知晓是个误会,也不再嚷嚷了。

张顺见状不由笑着对红娘子、张慎言和宋献策等人笑道:“既然如此,三位也在,不如我们一起去迎一迎他们?”

红娘子、张慎言和宋献策点头称是,便随张顺出了议事之所,来到了福王府外。

果然抬头望去,只见王锦衣率领二三十少年护卫着五六十妇孺、车马正在那里等待。

当他看到张顺出了的时候,连忙将手中的缰绳交给身边的少年,跑过来拜见张顺道:“主公无恙乎?义军与官兵大战良久,锦衣坐视不理,实在是心中难安!”

“诸将家眷可曾有所损伤?一路上可有饥渴挨冻等不周之处?”张顺也不理他,自顾问道。

“不曾有!”王锦衣连忙应道,“王某大事做不得,小事儿岂能有所懈怠?”

“既然如此,又有何失职之处呢?”张顺笑道,“接回诸将家眷,本便是我的命令,你怎地还瞻前顾后?”

王锦衣知道张顺的心思,不由激动的拜了一拜,正要张口表达一下感激之情。

不曾想一声破锣嗓子响了起来:“莫非就是你这婆娘勾搭我夫婿?王锦衣!她怎生大了肚子,难道陈长梃那厮背着我偷人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