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尚二郎
至此边关才终于消停了下来，而大燕内部也爆发了种种问题，大燕便再也无心关注草原，于是双方相安无事数十年，但是草原上并不是风和日丽的。
这些年间草原各个部落互相争战吞并，最后终于形成了两大部落，除了早已归附大燕的朵颜三卫兀良哈部落之外，草原的格局已经十分明朗了，那么大燕和鞑靼瓦剌之间的这种微妙的平衡又能维持多久呢？
不过这样深远的事情没有人考虑，大家都是活在当下的，至少目前，一切都是风平浪静的。
就算是最接近草原的这个边关小镇，此时也是一片祥和的景象，今天的天气十分不错，并没有黄沙漫天的大风，湛蓝蓝的天空下，集市中到处都是喧闹的声音，就算是边关小镇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繁华景象。
大燕的商人和草原的商人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小贩不时的叫卖着羊汤烧饼，牵着骆驼或是宝马，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侠客不时的从腰间摘下酒葫芦灌上一口。
不时的有热情奔放的草原姑娘嬉笑着吵闹着从游人的身旁跑过，像是灵动的小鹿，又像是轻快的百灵，银铃般的笑声随风飘摇着，汉家儿郎的心便也跟着摇动起来。
大燕和草原打仗和这里的百姓好像完全没有关系一样，他们彼此和谐的生活在这里数百年甚至更久了，对于他们来说，这里是他们共同的家，大燕的人和草原的人并没什么两样。
第二百七十四章 小凡
事实上也是如此，草原上的部落，辽东的女真，贵州的苗寨，他们都是这样生活的，凡是跟汉土接壤的，不是打服被彻底消灭了，就是接受了彼此的文化，双方互相影响互相交融，早就已经成为一个整体了。
尤其是经历过蒙元之后，这种融合变得更加紧密了，中原的汉人想不到，但是和这些少数民族的人生活在一起的边镇百姓却是切切实实的能感受的到的。
所以这样的地方难免就有些不受律法和朝廷的掌控，很多以武犯禁的侠士，或是三教九流的所谓江湖人士，逃犯，流民，马贼，常年行动在这样的“三不管”地带。
这里简直就是包容这些这些世人所不能容忍的人的天堂！就算是海捕文书满大街随风乱飞的大汉，坐在酒楼里和人高调拼酒，也不会有人跑到衙门里去告状！
所以很快的叶小凡就爱上了这里，他本是北直隶下辖永平府人士，他自幼生活在一个叫做迁安县的小小县城，小时候因为他爹是个书生的缘故，认识字读过几本书，但很显然不是读书的料子，所以后来只能靠着他爹那几手时灵时不灵的蜜汁医术混饭吃。
他爹前几年死后就只剩下他自己过日子了，也是仍旧靠着这个治不死人就算成功的半吊子医术混日子，哦，还有隔壁开书店总是给他送饭的青梅竹马邻家小妹。
他就这样没心没肺的在这个小小的县城过着平淡的日子，这一切都在那一天晚上彻底结束了！
那天晚上他正准备上床睡觉，突然就听到了一声孱弱的呼救，叶小凡出于“医者仁心”的态度准备上前搭救，结果刚打开门就被一个老婆子恶狠狠的掐住了脖子。
叶小凡当时吓的都快尿出来了，连忙大叫饶命，那婆子见是一个“英（孱）俊（弱）帅（废）气（柴）”的少年，这才松开了手。
叶小凡刚要撒丫子跑路，却突然听到一声弱弱的求救声，叶小凡壮着胆子向那个鬼一样披头散发的婆子身后看去，却见一个小女孩正在细声细气的呼救。
那婆子也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昏厥了过去，叶小凡一咬牙刚要关上门，那小女孩哀哀求救的声音又实在让他不忍。
于是叶小凡只好狠狠的给了自己几巴掌，同时痛骂自己下次再这么心软小明迟早得没！然后就黑着脸把小女孩和婆子收留了下来。
经过一个月的治疗，那婆子终于从重伤濒死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而叶小凡也在那个时候和她们俩混熟了，小的女孩叫唐赛儿，那婆子不知道叫什么，她只管叫叶小凡称呼她为六婆婆。
从那以后三个人就在一起生活了，六婆婆平常教赛儿武功的时候，也会顺手教叶小凡几手，叶小凡也不怎么上心，当时他主要还是想着赚钱养活这一家子。
是的，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他早就把赛儿和六婆婆当成自己新的家人了，所以他罕见的开始往青梅竹马家里开的书店去帮工去了，虽然很累，但是他觉得过的很充实。
等到结工钱的时候，叶小凡兴奋的买了半斤猪肉跑回家想要给赛儿做好吃的，结果却发现了一个陌生的书生，正站在他家和六婆婆说话。
六婆婆严肃的告诉自己她们要走了，叶小凡虽然很不舍很失落，但是也没有拦着她们的道理，所以故作轻松的道了别，六婆婆却说需要他的帮助，叶小凡当然知道六婆婆和赛儿的身份不对劲，她们一老一少两个女子，身受重伤的倒在门前，怎么想也不可能是普通人啊……
但是叶小凡没想到的是，六婆婆和赛儿的身份居然能不凡到这个地步！叶小凡刚刚替她俩遮掩着出了城，结果就遇到了大批搜查什么“白莲妖人”的官兵，眼见败露之时那中年书生陡然暴起，再加上叶小凡之前的遮掩，居然真的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众人由此逃出生天，但是叶小凡也从此开始了他悲催的流浪生活，因为他也成了通缉犯！当时看到他的人不少，经过官兵的描述，迁安县百姓毫不犹豫的就指认了他！以至于他现在是有家不能回！只能跟着六婆婆和赛儿浪迹天涯！
若是这样也就罢了，结果在半路上却又遇到了大批白莲教的人劫杀他们！叶小凡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六婆婆她们不就是白莲教的吗？为什么白莲教的人还要劫杀他们？
不过没等叶小凡想明白，他们就和赛儿走散了，在敌人的围杀下那书生拼死挡住了追兵六婆婆得以带着赛儿跑了，叶小凡心中无比悔恨六婆婆教他武功时他没认真学，不然此时早就施展轻功跑了！还会和这个书生拼死拼活的费了好大劲才摆脱那些人？
路上看着书生越来越不行，叶小凡本来想把他丢下直接跑路的，书生看出了叶小凡的意思，以财帛重金诱惑，叶小凡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带上他，于是俩人横跨整个大燕数次遇难成祥，才走到了宣府。
就在宣府外要被官兵弄死之时，白莲教的佛母娘娘出现了，用不知道什么方法，鼓动起了巨大的沙尘暴拦住了那些追兵，叶小凡和那书生才得以穿过宣府，一路西行之后，到达了这个大燕的边陲小镇。
叶小凡很快就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并且爱上了这里，看着路过他时甩起秀发回过头大胆的冲他眨一下眼睛的蒙族少女，叶小凡不禁傻傻的笑了起来……
“小凡哥哥，你在看什么？”
叶小凡慌忙抹了一把下巴上不存在的口水，连忙回过头道：“没，没啥，赛儿，你怎么出来了？”唐赛儿双手叉腰无奈的看着叶小凡道：“大家都在等你呢！快进来罢！”
叶小凡哦了一声跟在小女孩屁股后面进了饭店，俩人上了楼之后进了一件雅间，桌上三男两女，此时正在讨论着甚么，看下叶小凡进来也只冲他点了点头，叶小凡也不发一眼的入了座听他们说话。
男人中第一个就是和叶小凡相互扶持着跑了一路的那个中年书生，此人和他同宗，叫做叶旸，后来叶小凡才知道，此人乃是白莲教焚香教的左护法，江湖人称毒剑书生，不是他擅长用毒，而是称他心狠手辣用计狠毒，又擅长用一把文士剑，故而有此称呼。
临着他坐的便是六婆婆，在六婆婆旁边的女子叶小凡也认识，此人唤作苏玉凤，是个身姿曼妙的少妇，坐在她旁边的便是她的丈夫，不知道叫什么，只知道他们都管他叫文四哥。
在他们对面坐着的则是一对年轻男女，男的俊眉朗目手提宝剑，标准的江湖少侠，叫做陈少平，女的也是同样相貌不凡，提着个细细的宝剑，叫做覃小艾。
这两对男女是一伙的，便是白莲教佛母娘娘指点他们所说的在此地等候他们的人，双方这几天接触下来彼此之间还算友好，除了那个覃小艾！
这个覃小艾简直是大小姐脾气！还一点儿常识都没有，所以叶小凡打心眼里瞧不起她也不把她当回事，反而是这样，那个覃小艾就越来越纠缠他，扰的他烦不胜烦！俩人见面就掐！
那个陈少平很显然的喜欢这个覃小艾，所以常帮着她说话，可怜覃小艾还不把他当回事，有时候急了眼甚至连他都骂，叶小凡最讨厌的就是这对狗男女，但是除了这点小摩擦之外，他倒是跟对方关系处的不错。
此时看到叶小凡和唐赛儿进来之后，覃小艾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往那边挪了挪，叶小凡撇撇嘴搁着唐赛儿坐下了，安安静静的听着他们讨论。
只听那文四哥道：“我们刚刚收到消息，京中对于贵教的围捕绞杀已经停止了。”叶旸闻言精神一振道：“果真吗？”
文四哥点点头道：“消息属实，听说朝廷现在要在军中弄什么……母，募兵，对，就是这个玩意儿，所以没有闲工夫来管白莲教的事情了。”
叶旸闻言笑了笑道：“我懂了，这件事的确对于狗皇帝比白莲教重要多了，难怪最近江湖上风声都小了不少！”文四哥点点头道：“自从那个什么新政推行以来，各地官府严格打击江湖人士，咱们的日子可是不怎么好过啊，但是自从朝廷要弄什么募兵以来，各地官府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居然都松了不少！”
叶旸笑道：“那这么说起来，还要谢谢这个狗皇帝了，若不是他们狗咬狗起来，咱们的日子怕是还没这么好过。”文四哥却摇摇头道：“据说提出此议的，正是那个宁国府的靖武伯贾璟！”叶旸听到这个名字便脸色一沉，同时手握着茶盏一把碾的粉碎！
叶旸沉声道：“既然京中风声宽松了，那不知道贵教的总舵主准备什么时候来宣府？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计划？”
第二百七十五章 征召
文四哥和苏玉凤对视一眼，文四哥道：“我们刚刚得到消息，我们总舵主早就已经赶到了京城。”叶旸双眼一睁道：“好！那事不宜迟，我们今夜便动身进京！”
苏玉凤劝道：“你不要着急，京城据这里路途遥远，等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再出发也不迟……”叶旸咬着牙道：“我怎能不急？贾璟再多活一天！我就睡不着觉！”
叶旸双眼通红的咬着牙道：“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我京中的弟兄们！他们浑身上下都冒着血！他们哭着向我求救，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是谁造成这一切的？”
叶旸死死的咬着牙道：“都是那个贾璟！是他踩着我们兄弟的尸骨封的伯！我岂能让他安心的受用荣华富贵公侯万代？我与他乃是不共戴天之仇！”
众人都沉默了，叶旸平复了一下心情冷冷道：“今晚就回京！我必要亲手砍下狗贼头颅！祭奠我兄弟们在天之灵！”
气氛一片寂然，就在此时，突然传出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众人都看向发出声音的人，叶小凡也没想到居然能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于是缩了缩脖子，讪讪的笑着举着手道：“我，我可不可以不去啊……”
众人都没有说话，唯有覃小艾不屑的切了一声，随后小声的讽刺了句道：“胆小鬼！”
叶小凡脸色一黑，随后便起身道：“我也没有武功，去了也是白搭，我也不是什么白莲教的人，而且……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个安全的地方，我还没消停够呢……”
叶旸沉吟了片刻，随后笑着拍了拍叶小凡的肩膀道：“也好，既然叶兄弟不去了，那我们走的时候给你留些盘缠，你就在此地买房置地罢。”
叶小凡挠了挠脑袋道：“那倒不用，我就在这老实几年，然后还是要回家去的！你们别管我了，忙你们自己的事去……”
“小凡跟我们一起走！”
叶小凡愣了一下看向沉着脸的六婆婆无奈的道：“婆婆，我……”六婆婆却打断了叶小凡的话道：“不必说了，你跟我们一起进京！我会安排你的！”
叶小凡看着六婆婆认真的眼睛，只能沉默着点了点头，而叶旸也双眼微眯的看着六婆婆，六婆婆则冷冷回视着，过了片刻，叶旸才收回视线淡淡道：“也好，那就这样罢，今晚酉时出发，准备好行李。”
随后对着文四哥等人拱拱手道：“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文四哥也和苏玉凤站了起来拱手道：“咱们天地会愿意和白莲教的兄弟，同进共退！”
唐赛儿担忧的上前看着叶小凡道：“小凡哥哥，你……没事罢？”叶小凡强笑了两下摇了摇头，想要张嘴说些什么，却也只能叹了口气……
……
“您听说了吗？”
“怎么着？这一大早上您又听着甚么好消息啦？”
“嘿！这还真是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怎么着呢？”
“玉麟军要招兵了！”
“招兵？”
“没错！就是那个玉麟军！大戏里唱的那个！”
“您这是昨儿晚上没睡醒罢？什么招兵？”
“嘿！您不知道！我跟您说啊，这事儿……就这么着！玉麟军开始招兵啦！人家昨儿都贴了告示了，只要是在京的，十五岁以上二十岁以下的壮丁，全都要！”
“哟！真的啊！”
“可不是嘛！我说，你们家老三，小牛犊子似的，今年不是刚好十五？你叫他去试试啊！”
“哎！哪儿十五啊，刚十三！”
“差两岁怕什么？我跟你说，我家里小舅子就在敢武营，我跟他说道说道，这不就成了吗！”
“哟！您真能给我说道说道？”
“这话说的，咱哥儿俩哪跟哪啊！亲兄弟一样！你儿子不就是我儿子？”
“没说的，晌午醉仙居，我请！”
“这多不好意思……”
“哎，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走走走！”
俩人聊的热火朝天的，却没注意到身后路边摊上三四个身着白色衣裳的人，身上穿的正是玉麟军的白色战袄，领头的一个大口的吸着碗里的炸酱面，暗褐色的炸酱配上翠绿的黄瓜丝，一口下去肉香咸鲜，黄瓜却又爽口，再时不时的嚼一口手中的蒜瓣儿。
俩人走后，这领头的才随意的在手上抹了一把鼻子上的汗，头也不抬的又夹了一大筷子面吹了吹道：“都听到了？”
那三个人笑了笑，领头的用筷子指了指道：“这样的，坚决不能要，多好也给我刷下去！听明白了？”三人连忙道：“听明白了！”领头的大口嚼着面嘴里还嘟囔着：“找人也就算了，还他娘的找敢武营的人……谁他娘的不知道我玉麟军跟敢武营不对付？”
众人轻笑了一声，领头的抬起头来，却正是贾璟，此时的他只随便的把头发束在头顶，身上穿一件普普通通的白色战袄，腰间挂着绣春刀和狐狸尾，玉麟军的对牌和缩小的帅印等物，看起来就是个长相帅气的年轻军士罢了。
贾璟一手拿着蒜一手往嘴里扒拉着面，实在是难以把他和那个宁国府的如玉公子扯到一起，他挥舞着筷子道：“都别笑，我跟你们说啊，以后在路上遇到了敢武营的人，没二话，直接上手揍他！甭管是谁，就是敢武营的主帅你们给揍了，我都不怕！我给你们撑腰！打死了管赔！”
贾璟咬了口蒜道：“但是谁要是让我知道遇到敢武营的灰溜溜的夹着尾巴不敢说话，那就滚蛋！滚出我玉麟军！我玉麟军不要这样的怂包，就这么传我的命令，就说是我说的！”
“是！”
三人立马起身立正回应，贾璟随意的挥挥手道：“在外面随意一点，不用这样，赶紧吃，吃完干正事。”于是三人又笑着坐下吃东西，贾璟对三人中的清风道：“林烽那边怎么样？”
清风笑道：“都差不多，围满了人，人山人海的都挤不进去，还好周大人紧急调动了衙役维持秩序，不然怕是得出事。”贾璟哼了一声没说话。
清风便笑道：“公子说的那些安排，完全没用上啊。”贾璟原本担忧百姓会对募兵心存不满甚至因此迁怒于自己，所以他准备了很多手段，首先是宣传，通过免费唱几天大戏或者各路说书先生轮番上阵，通过文娱手段让大家崇拜玉麟军乃至崇拜军人，生出参军的心思。
别小看这招，前世多少有为青年是因为许三多和小庄参的军？另外就是公开告示，向百姓宣布募兵制下士兵能得到什么福利，贾璟为此还亲自跑了一趟兵部和陈兴打了一顿擂台。
气的陈兴吹胡子瞪眼让贾璟赶紧滚，再也不说让贾璟有空多来看看他了……
不过也为玉麟军将士争取到了极大的福利，首先是玉麟军的将士们的伙食标准就好比其他京营高出不少，最起码保证顿顿肉蛋奶，然后是军饷，每个玉麟军将士能领到的军饷也是其他军营的一倍！
此时的大燕军队按兵种分军饷，骑兵每个月大概有三两银子，步兵大概有一两五钱，而玉麟军的士兵不论是骑兵步兵全部一视同仁的六两银子！这样一年下来，一个士兵就能赚六户普通农户一年的收入！
这样的福利谁看谁不心动啊？就因为这，贾璟才放心大胆的看是招兵的，可是还没等他开始用这些手段呢，自愿参军的人都快把玉麟军的门槛都踩掉了！
贾璟却并没有因此而高兴，因为老百姓愿意参军甚至愿意送子女参军并不是奔着报国来的，贾璟心里清楚的知道，他们是为了银子来的……
此时的大燕已经有近三十年没大举动用过京营了，也就是说几十年没有过国战了！天下承平日久，当兵的除了每天的训练还有什么？那你是愿意种地一年赚个十一二两银子还得看老天爷吃饭，还是愿意参军，一天无所事事一个月赚二两银子？
不傻都能给出答案！参军现在又没有生命危险，去了军队里面顶多也就每天训练一下，但是身份立马不一样了，成了“军爷”！没准还能走个狗屎运祖坟冒回青烟咱们也混个官儿当当！何乐而不为啊？傻子才不去呢！
但是这不是贾璟要的兵，贾璟要的是真正能打仗的兵！实在短时间就能够迅速形成战力的军队，但是很显然抱着这样心思参军的人，需要很长时间来做思想工作，甚至需要很久的时间来磨掉他身上的懒气！但是贾璟知道，他没有那么长的时间……
所以贾璟只能采用别的手段，贾璟对清风吩咐了两句，清风明显愣住了，对贾璟道：“公子……您确定吗？”
贾璟点点头道：“去做罢。”清分看的出来贾璟很认真，于是只能沉默着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此时玉麟军的大部分将领们都在痛并快乐着，看到这么多人想要加入玉麟军他们真的很高兴，他们以为是玉麟军的魅力招来了这么多人，但是不代表他们能接受所有人……
第二百七十六章 征召2
林烽双眼都没有光了，无奈的解释道：“大爷，我们只招收十五岁以上二十岁以下的人……”
“俺今年才刚二十！杠杠的壮小伙儿呢！你看我这身子骨你就知道了……”
林烽捂着脸，连忙让人阻止了想要翻几个跟斗的满头白发的“壮小伙儿”，命人将他架出去之后，林烽看着几乎挤满了整条大街的人不由得一阵心累。
旁边负责检查的薛平此时也气喘吁吁的走了过来，二话不说坐下先提起茶壶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茶水下肚。
林烽见状不由得眨了眨眼睛道：“怎么样？”薛平靠在椅背上一副虚脱了的样子，闻言有气无声的道：“什么怎么样？”
林烽道：“还能甚么？你那边儿怎么说的？”薛平看向林烽冷笑了一声：“一上午了，合格的只有五十三人！”
林烽瞪大双眼道：“这么少？怎么会这样？”薛平翻了个白眼，坐了起来掰着手指道：“这帮人，不是脑子笨，就是太会耍小聪明！再要不就是身体有缺陷的，再要不就是石锁都举不了两下的！你都不知道是一帮甚么玩意儿！”
薛平气愤的靠了回去道：“我跟你说啊，就这，我们劝他们走还不肯走！”林烽一阵苦笑着指着那个还在和玉麟军士兵掰扯的大爷道：“你看看我们这儿，我们这儿不也是这样？”
薛平一阵无语道：“我活这么大岁数了，就没听说过还有抢着参军的！”林烽也跟着叹了口气道：“这谁想的到啊？”
此时玉麟军中的几人分工明确，林烽负责接待自主报名的，也是第一批刷下去有问题的人的，薛平则负责检查这些人的身体状况，也就是第二批负责刷人的，而贾璟则在外面进行宣传和征召。
此时二人半天没见到贾璟了不免泛起了嘀咕，薛平又灌了口茶水道：“怎么没见玉帅？他干什么去了？”
林烽耸耸肩：“谁知道！不管他，咱们干咱们的！”薛平叹了口气道：“接着干罢！就这进度，还不知道要弄到什么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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