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潜龙 第408章

作者:尚二郎

哭了一会儿,又觉没趣,甄恩秋便是对两个姊妹笑道:“都到了这般地步了,哭死了也没人晓得,倒是有趣,咱们没来由的聚在这里哭什么!”

甄麝秋也是笑着抹了抹眼泪道:“大半夜的,怪瘆人的……”甄梦秋看着甄麝秋道:“四妹,你不说,我还想不起你。”

说着便是两人都看向甄麝秋道:“之前怎么没发现,你有这等见识能耐?”甄恩秋笑着道:“好啊,你跟我们还藏着掖着装痴弄傻!”

甄麝秋笑了笑叹息道:“姐姐们这话说的有趣,我没来由的瞒着你们作甚?只是之前,何等有用得到我们姊妹操心的地方?既然用不上,我操那些闲心做甚么?”

两人闻言皆是点头称是,原来甄家何等兴盛,外面都有男儿做主,她们内宅女子,还是做姑娘的,什么事用她们操心?每天只要玩乐就好了,结果现在……

甄麝秋说着,又是双眼淌下泪来,哽咽着叹息了一声道:“易经上有云,否极泰来,阳极必阴,想来这事件万物都是这般运行天理,我们也该早些知道,盛极必衰的道理!只是……纵然是知道了,又能如何呢?我们这般大的家,终究是该各自须寻各自门去了!”

三姊妹闻言都是又哽咽起来,甄梦秋叹息道:“今日那位宁侯言中之意,我虽听不明白,但是却能见老太太似是安稳了不少,如今见你是个心里有成算的,你且说与我们听听。”

甄麝秋沉默了片刻,还是点头道:“那位侯爷没有明示,但是话中之意已经说明了。”

甄麝秋伸出手在沾了些茶水在桌子上画道:“甄家和贾家,没什么干连,若说有,也不知道多少辈子的交情了,但是贾家这次却愿意站在甄家这边,为何?”

两姊妹闻言面面相觑,甄麝秋无奈道:“因为贾家笃定甄家不会出事,贾家别人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但是贾家如今既然是那位侯爷做主,那么就不会走臭棋,甚至是没必要的棋!”

甄梦秋微微有些恍然的道:“四妹的意思是说,那位侯爷没有跟别人一样和甄家分割清楚,是因为知道咱们家不会出什么大事?”

甄麝秋点点头道:“谁和谁也没恩也没仇,甄家要是真的不死不行的话,贾璟没好心到让贾家给甄家陪葬的地步!”

两姊妹这才恍然大悟,随后甄麝秋双眼微眯道:“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在后面的提点……”

两姊妹微微有些发懵,甄麝秋看了看二人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解释:“孰能无过,过而改之,善莫大焉!”

“宁侯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甄家是有过错,但是并不是什么要命的过错,只要这次甄家好生的改过,那天家也不会为难甄家的!”

甄家的两姐妹闻言这才恍然大悟,皆是有种劫后余生一般的欣喜,不免的松了口气,彼此对视着颇有弹冠相庆之意。

但是甄麝秋却并没有多高兴的样子,贾璟说的改过,可是甄家总得拿出行动来改过罢?这个行动怕是没有那么轻松的……

况且就光凭这一句提点,甄家欠贾家欠贾璟的人情就几辈子都还不完!真正的难处,还在后面呢……

次日一早,甄家和贾璟便是收拾了东西,早早儿的便是离开了宁国府,上了码头的座船,不光是甄家的家财,还有贾璟在扬州抄来的万贯家财,除了暂时还不好出手的田庄铺子之外,满满的全部装船分批次由锦衣卫押送进京!

神京城上下其实早就对贾璟此次回来翘首以盼了!百官和永熙帝在等待着贾璟送回来的救急钱,而神京市井津津乐道的自然是杨英龙造反的事情!

比起另外两位国公,贾璟此次出京,可以说是收获满满!同时也是再一次将贾璟的声望推到了风口浪尖!

此时的贾璟或许意识到了,也或许没有意识到,但是不管怎么样,贾璟对于自己的此次出行还是很满意的,出京之前的列下的目的几乎全部完成了,不仅如此,还超额完成了许多他自己都没想到的目标!

浩浩荡荡的船队也终于和薛虬的驻军汇合了,贾璟知道薛虬在这里等着自己,毕竟要是薛虬回京的话,这么大事肯定是普天同庆的,但是在扬州这么长时间,贾璟却从来没有得到薛虬回京的邸报。

和十万备倭军汇合之后,贾璟也不免松了口气,毕竟自己押送着这么多的财宝,但是押送的人却只有牛继宗石光珠等部,在加上锦衣卫的人……

更不用说牛继宗石光珠他们也很快就要回到自己的驻地,到时候只有贾璟的一些亲兵和锦衣卫的人护送,这么点儿人手护送这么多财宝,几乎相当于一个小孩子举着一大块金子在闹市玩闹!

虽然不是所有人都有胆子敢玩什么花花肠子,但是这一路上官也好,匪也好,谁能对这么多钱视若无物?

想必暗处早已经是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瞪的都快红了眼!口中的口水都快流成长江了!

但是现在和十万备倭军同行,那么问题就小很多了,再大胆,也不可能敢在十万大军的注视下做些什么……

贾璟微微有些意外宝琴为什么没有和薛虬在一起,薛虬便提起了之前林如海他们就已经和他们相遇过了,当时黛玉就带着宝琴她们提前回京了。

贾璟闻言大概的也能猜出当时是什么状况,不免有些好笑,再加上薛虬提起自己已经拜林如海为师了这件事,贾璟不由得更是有些意外了。

不过更多的还是欣慰,那个小丫头经过这么多风霜洗礼之后,也终于不再是较弱的只会哭泣自哀的花儿了,也成长为能够独自面对风刀霜剑的青竹了!

薛虬拜师林如海这件事黛玉的确是办到了贾璟的心里去了!薛虬停在这里,一方面是在等贾璟,另一方面,也的确需要贾璟的力量为他运营一下!

现在薛虬又占据了林如海的面子,那么可想而知,回去之后薛虬得到的封赏绝对不是简单打发了事的!

贾璟想着,也终于是不免松了口气,青山抛诸脑后,前方便是一片阡陌平原!

也终于是要到家了……

见龙在田,正是斯时

第七百三十二章 重逢

“你快点儿!快把我那身衣裳找出来!”

麝月端着铜盆走进来的时候,只见宝玉正撅着屁股在衣柜里面不停的翻找,麝月笑着对宝玉道:“爷说什么呢?什么衣裳?”

宝玉发丝散乱的站了起来,对麝月焦急的比划道:“就是,就是那个……哎呀!就是那套红色的箭袖!”

麝月挠了挠脑袋:“爷红色的箭袖多了,不知道爷要的是哪个……”宝玉焦急的道:“就是那套!那套!我和林妹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穿的那个!”

麝月的脸色一变,张了张嘴,随后还是把原本想说的话咽到了喉咙里,只能是对宝玉无奈的道:“爷也不想想,这都多少年过去了?莫说现在早就舍给谁不知道哪去了,便是还在,爷的身量也必是穿不下了的!”

宝玉闻言一急,麝月便是上前挑了一套大红牡丹彩织团花纹的箭袖递给了宝玉道:“这一套不是也正好的?和爷那套挺像的。”

宝玉却是劈手夺过一把丢在地上,跺着脚道:“不行!不行!再想也不是那套了!你们为什么给我扔了!谁叫你们扔了的!”

麝月无奈的对撒泼的宝玉道:“爷,穿不下了,不合适的东西留着做甚么?”

宝玉闻言一怔,随后却更是焦急恼怒的道:“不许!给我找回来!谁说不合适了!我就觉得正好的!”

麝月却是陡然落下泪来,颇为心疼的抱住宝玉哽咽道:“爷!人常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爷就是找到那旧衣裳,又能如何呢?爷做甚么这样!”

宝玉终于仿佛被戳破的气球一样萎靡的坐了下来,只是沉默了许久之后,宝玉还是抹了抹脸,起身对麝月笑道:“什么混账话,今天是林姑娘回来的好日子,你倒是跟我说这些莫名其妙的!”

说着赶紧的将衣裳换了,便是笑着道:“我晌午不回来用饭了,估计今天老太太们要请东道,今儿可是大喜的日子!我得高高兴兴的!”

说着便是兴奋的跑了出去,只留下满面愁容的麝月……

此时的大观园内,贾家姊妹们也都知道了黛玉会在今天回来的消息,这么长时间没见,大家还真的是都挺想念黛玉的,因此大早上用完饭之后,便是都心照不宣的来到了荣禧堂等着黛玉她们。

到了接近巳时三刻的时候,贾家人基本上也都赶到了荣禧堂,就连薛家人都知道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因此薛姨妈和宝钗早早儿的便是来了。

自从贾璟走后,贾家也很少有这样热闹的日子了,所以贾母也显得很是高兴兴奋,过了没一会儿,宝玉进来了便是扑到了贾母怀中,兴奋的叽叽喳喳的问着派人去码头候着了没有,以及林黛玉喜欢吃什么东西之类的……

一旁的王熙凤本来身子是还没好透的,但是因为想念贾琏,所以还是强撑着来了,听宝玉这么说,不由得调侃道:“早就说不该叫我来安排,看看,让宝玉来,岂不是快的多了!”

众人闻言都是一阵大笑,贾母更是慈祥的笑着拍了拍宝玉的小脑袋道:“早就都准备好了,你呀,还是这么惦记你林妹妹!”

宝玉感受到众人揶揄的目光,便是有些害羞的笑着,贾母则是笑着对宝玉道:“你们也都大了,这次你林妹妹回来,你可不许跟她打架了啊。”

众人都是笑,宝玉也是有些羞急得道:“老祖宗!您看您都说到那里去了!那都是什么时候得事了!如今都大了,我再不这样了!”

贾母闻言点了点头,众人也都是好笑的看着宝玉,正在这个时候,外面便是传来消息,说是已经在码头接到了林姑老爷和林大姑娘,正在往这边儿来呢!

众人闻言都是十分惊喜的样子,随后便是无比漫长的等待,终于外面又传来了消息:“林大姑娘回府了!”

宝玉闻言顿时就是坐不住站了起来,众人见状也都是笑着翘首以盼,果然没过片刻,便见门口走进了多少的婆子丫鬟,一时热闹非凡!

却听外面黛玉的声音:“且先都放在这里,我先给老太太请了安,除却了给老太太的物事外,且都先送到我的潇湘馆去,等后面再一家家送去。”

众人闻言都是心下暗自有些奇怪,心里知道八成是黛玉准备的礼儿,但是……什么时候见黛玉这般干练的时候?

王熙凤更是装做了疑惑的样子走到了外面,叫小丫鬟子打着帘子,便是高声笑道:“哟!还真是林妹妹!我还道是又一个宝妹妹呢!”

宝钗:“……”

众姊妹心下暗笑,不免的看向宝钗,宝钗却是摇头轻笑:“这个凤丫头,她是这么长时间没讨教颦儿的嘴了!”

众人闻言都是一阵大笑,贾母忙一叠声的叫人请黛玉进来,外面黛玉领着宝琴笑着对王熙凤问好了,听王熙凤这么一说,黛玉也是有些脸红,抬头一看,却是微微锁起来眉头:“你怎么这般憔悴了?”

王熙凤没想到黛玉第一句话会是这个,一时念起自己强撑着起来到现在,居然没一个人问自己的身子怎么样了,不免的便是两眼一红,但是还是强撑着笑着道:“什么憔悴不憔悴的,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你可少胡咧咧,咒我不是?”

黛玉知她搪塞,也不多言,只是见她虽不显眼,但是小眼神儿却还是飘忽的左右望着,不免嘴角微挑:“琏二哥送我爹爹进宫去了,等一会儿和我爹爹一并回来。”

王熙凤脸上一红,笑着道:“谁管他是死是活!我这是看林妹妹给我们带什么好物事了!”

面上如此说,心下却是一惊,往常黛玉或许有这般细心眼力,但是何尝会说出来?如今看着……倒不仅仅是心细胆大了!

这般一想,再仔细一看,不免心中一惊,此时的黛玉哪里还有王熙凤印象中的小豆丁一般的模样?

身量不知何时竟长了不少!如今看着似是隐隐的比自己还要高一些!脸上也是彻底的张开了,眉眼清俊如画!

原来虽模样也有些仙气,可终究嫌小,如今却是正经的月宫仙子,虽还梳着垂鬟分肖髻,额前垂髫却弯曲两侧贴额,如此既显得年轻姑娘,又不会太做老成做作的少妇模样!

身上穿着白底水红领子对襟印花褙子、水红撒花百褶裙虽还是原来的装扮,但是此时却给王熙凤完全不同的感觉……至于说是什么感觉,凤姐儿自己也说不上来!

王熙凤未及多想,里面早传来了贾母催促的声音,王熙凤见状急忙的笑道:“瞧我,一时欢喜的坏了,居然把你堵在门口了!快!快进来!老太太可是等不及了!”

黛玉抿了抿嘴,点了点头笑着走了进去,一进去便见贾母等人两眼含泪的起身,一时姊妹们都是围了过来,黛玉这么长时间没见到众姊妹了,此时也是十分想念的,一时欢喜的落下泪来。

众人见状也是如此,一时间手儿相握,两眼闪烁着泪光,却还是笑着,直到贾母实在忍不住叫了黛玉一声。

黛玉这才上前,众姊妹让开道路,黛玉微微有些急促的上前:“外祖母!”说着两人便是相拥而泣!

贾母连忙的安抚着黛玉:“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我的玉儿回来了!玉儿回家来了!”

旁观众人见状皆是跟着落下泪来,一旁的鸳鸯上前好生劝慰这才止住了,王熙凤也是笑着对黛玉和贾母道:“这大喜的日子,老太太别和林丫头只是抱着哭啊!这倒是弄得我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贾母闻言连忙称是,一时劝起黛玉,拉着黛玉的手不舍得分开,黛玉便也坐在了贾母的身边,正自抹泪的时候,便是注意到了一道视线……

果然贾母的另一边,宝玉便是呆呆的笑着看着黛玉,注意到黛玉的视线之后急忙的笑了笑,黛玉也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宝二哥,许久未见了。”

宝玉原本满腔的话,但是现在时机也不合适,再者说看到如今的黛玉,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满腔的话,居然都说不出口了!

心下暗自恼怒,从前对女子从来没有如此,不知道为何今日见到黛玉却是这般废物!便是也只能涨红着脸点头:“是!是!好好好!”

贾母笑着对黛玉道:“宝玉知道你要回来,急忙的便是好吃的好玩的都给你备下了。”

黛玉闻言看了宝玉一眼,笑了笑道:“我是知道的,宝二哥从小就是亲哥哥一样对我呢。”

宝玉闻言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嘿嘿的笑着,堂上的气氛却是为之一凝,王熙凤微微有些好笑的看着傻乐的宝玉,傻小子,媳妇儿都没了还笑呢!

贾母随后便是问起了林如海和贾琏,黛玉笑着道:“爹爹和我们是一起回来的,但是他是外臣,所以回京第一件事须得是先进宫的,方才到了码头的时候,皇帝就派了内宦等着,好容易接走了,二哥哥没跟着回来,我爹爹进宫须得是有个子弟跟随着,琏二哥便也跟着一起去了……”

众人一阵恍然,但是同时也是心生艳羡,这是什么地位身份?人家一进京,皇帝早早儿的便是叫人在码头等好了!一下船就急忙的接走了!想来皇帝就是等着人家呢!

这下就连王熙凤都不免一脸艳羡的道:“可了不得了,这下林姑老爷还不得登阁拜相?这刚到京还没消停,皇帝就急吼吼的给接走了,这就跟那个什么……周公吃饭似的,想来是早就看上咱们姑老爷的能为了!这是有国家大事相托呢!”

众人闻言都是大笑了起来,一旁的探春更是好笑的提醒凤姐儿:“是周公吐哺,什么周公吃饭?偏你,不懂还非要用典!”

众人都是笑着,贾母便是又问:“你说你二哥哥没跟着一起回来……莫非他也是在扬州的?”

说到贾璟,黛玉脸上显而易见的出现了一道幸福的微笑,点了点头,便是把贾璟在扬州的事情说了一遍,随后笑着道:“亏了二哥哥,不然我这样的去了,怕是也不顶用的,二哥哥救了我爹爹,还帮着我爹爹处理了扬州的事情,原本我们是准备一起回来的,但是临行前二哥哥又得了圣旨,去金陵处理公事了,只是他说有个一两天也就完事了,到时候会在我们后面进京,想来没几天也就回来了。”

一听黛玉这样说,惜春顿时就是欢呼了起来,贾家姊妹们也都是很高兴的样子,也就王熙凤宝钗贾母等比较敏锐的人,一下子看出了黛玉语气的不对劲,不免心中各自一动。

王熙凤当然是冷笑连连,早就看到你俩勾勾搭搭了,别是趁着离家远这个机会就……不会罢,当着林姑丈的面?

宝钗的心里则是顿时就是一沉,看黛玉这个样子,好像是有点儿不妙!难道到底是晚了一步又一步?

贾母倒是乐见其成的,但是也知道估计不会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毕竟有林如海在旁边看着。

那边王熙凤也是笑着对黛玉道:“也别光说你二哥哥,这里谁不知道你二哥哥的能为?你琏二哥这么长时间还没得你一句好儿呢!”

黛玉闻言只是尴尬的笑了笑道:“琏二哥也是好的,很多地方也仰赖了琏二哥,只是……琏二哥多在外面,我不常见他……对了,我这次带回来了一些南边的物事,老太太们常在这边应该也怀念南边的点心,教他们取些来罢。”

黛玉说的够委婉了,而且很明显的强转话题,王熙凤见状便是心里咯噔一声,一下就知道了贾琏这次去八成是一点儿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之前昭儿回来的时候,王熙凤就大概的猜到了,只是料想有林如海在,贾琏应该不至于做的太过,但是现在看来,怕是在外面心都玩野了!

王熙凤虽然强撑着,但是到底是脸色瞬间就难看了下来,好在众人此时都关注着黛玉,倒也没多少人管她了。

王熙凤心中强压着火气,原本对贾琏的思念瞬间就是变成了满腔的妒火和怒火了!

其实贾琏的事,还真的叫黛玉没法说……

甚至在回来前,贾琏还想和林如海他们分开,再借口和贾璟去金陵浪一圈儿呢……

后来是在贾璟的呵斥,以及林如海都出面教训了贾琏之后,贾琏这才收敛了起来,老老实实的和林如海他们回京了!

贾琏一个做外甥的,被自己的姑丈都看不过眼呵斥了一顿,这个脸可以说是丢大了,当时贾家人在船上的也不少,贾琏在扬州浪了这么久的事,绝对瞒不过贾家人的……

且按下贾家事不表,此时大明宫内的气氛可就要热烈多了,六部长官加上内阁首辅等众人皆是翘首以盼的等待着。

“陛下,林大人到了,正在门外待诏。”

永熙帝原本就有些焦躁的心情顿时就是激动了起来,居然站起身来连忙的伸手道:“快!速速有请!”

在座众人心中见状皆是暗自咂舌,什么时候见永熙帝这般失态过?不过虽然有些妒忌,但是却也都心里清楚,林如海的功绩,完全配得上君上如此对待!

那可是在扬州城内厮杀了大半生!现在更是直接把扬州的盐商干废,彻底的解决了朝廷的一个心腹大患!

话好说,短短几句,但是却是林如海耗费了何等的心血创造下来的功劳!为此甚至是弄得几近家破人亡!

尤其是在这个时候,新政正是到了紧要的时候,全国上下所有的地方都在等着用钱,偏偏这个时候发生了两场这么大的叛乱,尤其是讨伐杨英龙之战!

平播之战并没有那么简单,完全配得上永熙朝赫赫武功的证明之一!有了这一战,任谁后世都不敢说永熙帝是个只有文治而无武功的皇帝!

这一战,完全配得上开国几场大战的级别,对大燕意义重大!与贾璟之前打的三山堡之战,以及永熙开朝的时候的那场王公叛乱,堪称永熙三大战!

对大燕的意义都是无比重大的!而其中贾璟参与了两场……

虽然对贾璟来说绝对是无上的荣耀,但是这个荣耀却是建立在累累白骨之上的!也因此让朝中很多人对贾璟都十分不满!

但是现在完全没有这种情绪了,因为贾璟用后续的一系列行动摆平了所有人对他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