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潜龙 第186章

作者:尚二郎

薛蟠说着努力的朝着贾璟伸出手,贾璟无奈,至好上前攥住薛蟠的手道:“薛大哥你安心养伤,绝对没事的,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薛蟠摇了摇头道:“我自己知道,我,我怕是,不行了……”薛姨妈和宝钗只当薛蟠果真不行了,顿时又是失声哭了起来,贾璟微微皱眉道:“大哥别说这样的话,肯定没事的!”

薛蟠摇了摇头,随后艰难道:“人这一辈子,也不过就是,五六七八十年,我看淡了……”

贾璟满脸疑惑,薛蟠继续道:“只是,到底,到底是放心不下,我妈和妹妹,我要是,要是死了,谁照顾她们啊!”

薛蟠说完殷切的看着贾璟,贾璟只能点点头道:“薛大哥放心,你不会有事的,就算你真的出事了,贾家也不会置姨妈和宝妹妹于不顾!”

薛蟠点了点头,又道:“不是,不是贾家,我要你答应我,照顾,照顾好我妹妹……”贾璟看了一眼宝钗,无奈的点点头道:“好,我答应你,照顾好姨妈和宝妹妹。”

宝钗脸色微微有些红润,薛蟠立马顺杆儿爬道:“那,那你现在就娶我妹妹,先当着我面定个亲才是。”

贾璟:“???”

薛姨妈吓了一跳,连忙看着薛蟠道:“我的儿啊!你果真糊涂了?这样的事岂能草草决定?”薛蟠却坚定的看着贾璟道:“你说了,你说了的,我别人不担心,我最担心的就是我妹妹!”

薛蟠说着向宝钗努力的伸出手,宝钗虽然表情有些羞涩难堪,但是还是伸出了手,薛蟠握着宝钗的手,对贾璟努力道:“我这个妹妹,自小就是什么都好的!我也知道,纵是天下女子,也少有比得上的,我,我只是放心不下她!不看着她找到如意郎君,我如何,如何能闭上眼?”

贾璟嘴角抽搐道:“薛大哥本来就没事何必……”薛蟠当机立断道:“不行!我,我快不行了!你快同意!快!我,我这就把妹妹,妹妹托付给你了!你们,要……好好的。”

薛蟠说着把两个人的手握在了一起,贾璟感受着掌心那柔若无骨的小手,抬起头看了一眼羞涩无比的低下了头的宝钗,无奈的可能想薛蟠,刚想要说话。

薛蟠却惨叫一声,两眼一翻白晕死了过去,薛姨妈顿时大哭着扑到了他身上,哭喊着,贾璟也是连忙面色严肃的上前,宝钗也顾不上贾璟松开的手了,上前伏在床前痛哭了起来。

贾璟沉着脸,活的薛蟠和死的薛蟠,对于贾璟可是两码事,今儿薛蟠要是死了,绝对是贾璟不愿意承受的后果!丰字号那个德行,根本就不用想,只要薛蟠一死,立马就得四分五裂!薛家万贯家财也是顷刻间烟消云散的下场!

贾璟现在心里已经判了漕帮死刑了,但是还顾不上这些,只能先沉着脸道:“太医!传太医!”正在外面开药的太医闻言满头雾水的走了进来。

一进门儿看着薛蟠面无人色的躺在那,薛姨妈和宝钗也是痛哭流涕的说着薛蟠死了,太医闻言更是惊疑不定了,啊?不至于罢?难道我老眼昏花了?没听说过这样也能打死人啊?

薛姨妈和宝钗只顾着伏在薛蟠身上哭着,她们俩是真的以为薛蟠已经死了,太医自然也就不敢上前了。

贾璟见状连忙上前两手扶在宝钗腰部道:“宝妹妹,先听我说,薛大哥不一定有事,你先起来,劝劝姨妈,这个时候你们要是失了理智才是真的完了。”

宝钗闻言虽然还是哭着看着薛蟠,但是也被贾璟借力抱了起来,却也是不敢再看薛蟠的“死状”了,转身伏在贾璟胸口哀哀的哭着:“二,二哥哥,我,我哥哥,没了,我可怎么办啊……”

一旁的薛姨妈也被哭着的莺儿劝走了,贾璟见状对太医点了点头,太医连忙上前诊疗,贾璟则伸出手抱住了宝钗,轻轻的拍着宝钗的后背轻声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太医还没说呢,就算是真的薛大哥出了什么事,我也不会让你们没个下场的。”

宝钗只是哭着,贾璟还是第一次见宝钗这么软弱不理智,难免有些怜惜之心,也越发的心乱如麻,谁知不过搭上脉的时候太医就收回了手,贾璟心里咯噔了一下。

太医挠了挠脑袋,翻了翻薛蟠的眼皮,又是把了会儿脉,然后陷入了沉思……

贾璟疑惑的道:“太医?”太医这才回过神来,贾璟道:“我薛大哥如何了?”太医张了张嘴,面色复杂的道:“宁侯请宽心,并无大碍,只是,呃……”

太医看了一眼薛蟠道:“许是有些情绪激动,故而才如此,并无大碍的。”贾璟眨了眨眼睛又看了一眼薛蟠,轻轻拍了拍宝钗,宝钗和薛姨妈也是愣住了。

随后薛姨妈激动的道:“太医,您的意思是,我儿并没有生命之危?”太医犹豫了一下,出于医德还是点点头道:“照着我开的方子按时服药,并没有生命之危。”

薛姨妈顿时喜极而泣,随后对着太医连连道谢,还叫莺儿去给太医包分红包,太医连忙推辞了,随后便告辞而去。

贾璟深深的看了一眼薛蟠,然后对太医道:“我送您出去。”太医连忙道:“宁侯留步,实在是折煞小人了!”

贾璟却还是送了太医出去,等到了外面之后,贾璟这才问道:“敢问太医,我薛大哥到底是如何了?”

太医犹豫了一下道:“宁侯放心,只是一些皮外伤罢了,虽看着有些……但其实并无大碍。”

贾璟点了点头,随后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没想到一个大傻子还有这样的想法,不过倒也并没有特别生气,只是笑着对太医道:“有劳太医了,些许心意,还请收下。”

太医连连推辞,只是贾璟坚定的塞给了太医,太医这才“为难”的收下了,随后这才离去。

贾璟看着太医离去的身影,好笑的摇了摇头,随后进去看着正在宠溺的替儿子擦着脸上的脏污的薛姨妈道:“姨妈放心,太医已经说了,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并没有伤到内里,薛大哥并无大碍的。”

薛姨妈这才松了口气,冰雪聪明的宝钗方才只是一时之间心神失守,如今听说薛蟠没事了,再细细的想想方才发生的一切,如何还不知道薛蟠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一时间既是羞恼又是惭愧的对贾璟道谢,贾璟摆摆手表示没什么,随后便告辞道:“老太太那边或许也正在等着消息,我就先回去跟老太太她们说一声,姨妈好生照顾薛大哥罢。”

薛姨妈连连点头随后感激的对贾璟道谢道:“璟哥儿,如果不是你,姨妈和你宝妹妹今儿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贾璟连忙推辞道:“本就是份内之事罢了,姨妈不必如此,倒是显得生分了。”

薛姨妈一时慈爱,便上前抱了抱贾璟,有一有二,贾璟自然也就习惯了,回过手报了抱薛姨妈,薛姨妈不免爱怜的抚了抚贾璟的额头。

第四百一十二章 宝钗的想法

薛姨妈慈爱的对着贾璟道:“好孩子,今儿就算了,家里乱糟糟的,等过几天,姨妈给你做糟鸭掌吃。”

贾璟笑着点了点头道:“姨妈叫我,到时候我一定会来的。”薛姨妈点了点头,随后笑着对宝钗道:“既然太医都说了,你哥哥并无大碍,那你也不必在这里守着了,跟着你二哥哥一块儿回去罢。”

宝钗犹豫了一下,也是点了点头应下了,随后贾璟便和宝钗一起对薛姨妈告别了。

两人静静的走在路上,莺儿十分自觉的远远的跟在了身后,不打扰他俩说话,宝钗走了一会儿犹豫了许久还是轻声道:“对不起,二哥哥……”

贾璟看了她一眼,随后笑着道:“没甚么,这有什么好道歉的?”宝钗脸色微微红了一下,随后道:“我们麻烦二哥哥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我,我很惭愧。”

贾璟站住脚,看着宝钗,宝钗微微的低下了头,贾璟笑道:“这不像你。”宝钗闻言愣了一下,随后轻声道:“那二哥哥以为我是什么样的?”

贾璟沉吟了片刻,随后道:“我印象里的宝妹妹,绝对不是不敢正眼看人的,就算是现在,也绝对是大大方方的看着我。”

“她会感谢我,却不会感到抱歉,雍容大气,理智大方,明理守德,知书达理……”

贾璟看着宝钗微笑道:“太多了,夸不过来!”贾璟的话就像大锤一样砸在宝钗的胸口,让宝钗不时的颤抖,呼吸也微微的急促了起来。

宝钗努力的保持着理性笑道:“哪有这么好?二哥哥不过是觉得我是个好糊弄的,说好话恭维我罢了。”

贾璟笑道:“问谁都是一样的,宝妹妹从小到大听到这样的恭维还少吗?”宝钗自然是从来没有听这些少过,但是不管是谁说,都没有现在从贾璟的嘴里说出来动人!

宝钗抬起头来看着贾璟,双眼之中似乎荡漾着水纹,贾璟却丝毫没有感受到,只是边走边笑道:“姐姐妹妹们中,宝妹妹是唯一一个让我有这种感觉的。”

宝钗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声音有多么的饱含情意,只是轻声道:“二哥哥觉得我怎样?”

贾璟笑这转过头看着她道:“雍容华贵,明理大气,可为大妇!”宝钗顿时站住了脚,她头上似乎都要冒出烟了,贾璟知道自己有些失言了,但是他后面其实还有一句,若是要比,估计唯有三妹妹可比。

结果贾璟还没说完,宝钗便激动的抬起头看着他道:“二哥哥!”贾璟不由得愣住了道:“怎么了?”

宝钗一刻都不想忍了!她觉得这个时候怎么样都合适,时间合适,气氛合适,地点合适!

二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梨香院,四周都是纷纷扬扬的散落的雪白梨花自二人只见纷纷扬扬的飘落。

在这样的场景下,她想叫他明白自己的心意!她也想坚定自己的心,她不想再忍受这种相思之苦了!

最重要的是,现在不论是自己的母亲,还是自己的兄长,都同意这件事,她凭什么还不勇敢一点?就算这件事不该她一个姑娘家来说,但是面对贾璟,她愿意失去理智。

贾璟疑惑的看着宝钗,宝钗急促的呼吸了两下,还是坚定的道:“二哥哥,我想,我想,让你知道……”

“哟!可是我来的不巧了!”

贾璟转头看去,只见梨树之中缓缓的走出了一道身影,黛玉身着浅紫绣折枝梅花无袖上襦,领口微微露出白色交领袄子,下着白底绣绿萼梅百褶裙,外面罩着白底绿萼梅刺绣的薄斗篷,双手握着个小药锄扛在肩上。

虽这个动作看来十分农夫味道,但在黛玉仙女气质衬托之下,自满天纷飞之梨花中缓缓走出,一颦一笑,步步生莲,竟也如同仙姿一般,恍若天上仙女,都该扛个锄头似的。

贾璟不由得微笑了起来,任谁看到美好的事物,都是如此的,但是此时的笑,在一旁的宝钗眼中却是无比扎眼的,宝钗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原本的冲动也都瞬间烟消云散。

她跟贾璟的感情,还是得从长计议的,至少……

宝钗看向面前同样让她一个女子都十分惊艳的黛玉,也微微带上了微笑,颦儿总该是比自己更讨他的欢心的!

贾璟笑道:“快夜了,怎么还不回去?”黛玉看了看天边的晚霞,娇哼了一声道:“你们俩不是也有这好雅致?来赏花不成?”

贾璟无奈的笑道:“宝妹妹家里出了点儿事,我刚从那边回来。”黛玉闻言便关切的看向了宝钗道:“我方才刚刚从老太太那边出来的,可有事没事了?”

宝钗微笑道:“没什么大碍,只是养养就好了。”宝钗不愿在贾璟和黛玉面前提起薛蟠,这是她的软肋她知道。

黛玉似乎也察觉了宝钗不愿意谈这些,于是便又看向贾璟道:“我还道你果真是更偏疼懂事的,不然,这么多姐姐妹妹,怎没见你带她们来?”

贾璟闻言哈哈大笑道:“你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属于不懂事那边的?”黛玉脸色一红,哼了一声转身道:“快去走你的路罢!老太太她们早便等不及了。”

贾璟笑道:“你要做什么去?”黛玉回头瞪了他一眼道:“你管我!”但是口嫌体正直的微微转身道:“我在收集梨花,你一会儿来不来?”

贾璟笑了笑,你把我当成顽童了不成?只是还是笑着提醒道:“天快黑了,再乱跑小心看不清路!”黛玉面无表情的从身后掏出来了个小蜡烛……

贾璟无奈的笑了笑道:“一会儿,见了老太太我就来。”黛玉哼哼了两声,好像丝毫不在乎的头也不回的走了,只是一旁的宝钗微笑却寡淡了几分,她分明清楚的从黛玉刚才转身时的眼神中看到了,她看了自己一眼……

贾璟笑着对宝钗道:“这个妮子!还是个孩子样子!咱们也快走罢。”宝钗公式化的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这个时候的贾璟脸上的笑,比刚才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要更开心,更真实……

贾璟和宝钗联袂走进荣庆堂的时候,连贾母都恍惚了一下,随后不得不承认,两个人简直是太合适了!

宝钗罕见的穿了一身崭新的大红织金丝牡丹立领袄,下着黑色织蝙蝠纹长裙,头戴金制钗头凤,脸上带着大气的微笑,看起来雍容华贵的样子,似乎满堂的女子,都被压了一头!

却又丝毫没有抢了一旁身着大红金钱通肩蟒袍,头戴紫金冠的贾璟的风头,始终落后贾璟半个身位,两人上前,贾璟躬身抱拳,他是侯爷如今除了见永熙帝,并不常跪礼,之前也跪了两次,贾母怕这样家里人还当他是个伯爷,哪有常常跪别人的侯爷?于是便不让他跪了。

一旁的宝钗也是微笑着低下眼帘福礼,贾母甚至恍惚间以为这是贾璟的婚礼,一对新人正在给自己行礼一般!

只是很快贾璟就把她从美好的幻想中唤醒了,贾璟笑着坐到贾母身边道:“您老怎么还没歇息?”贾母回过神来,深深的看了一眼宝钗随后笑道:“你薛大哥的事情没个结果,我们哪里睡得下?”

宝钗闻言连忙有些羞惭的福礼道歉道:“因为家兄之事,累的老太太如此,实在是惭愧!”说的不卑不亢,越发的讨贾母欢心,贾母连忙叫了起来。

一旁的王熙凤也是笑着道:“这么不忍心,不如过来跟着我们一起伺候老太太才是!”宝钗脸色微微一红,她一个闺阁姑娘,好好儿的伺候贾母来,能是什么样?

王熙凤其实想更露骨一点的直接叫她嫁过来的,只是还是没敢在宝钗面前太过放肆……

她也早就感受到了前几年王夫人和薛姨妈撮合宝玉和宝钗的心思,但是她对此事可以说是十分排斥甚至是厌恶的。

宝钗她是了解的,说句不甘心的老实话,自己绝对不是这个小妮子的对手!

别看宝钗岁数小,手段可绝对不少!各个方面做的都是面面俱到!严谨到让王熙凤都有些恐惧!本身现在大房就被二房压制,二房又要嫁来这么一个厉害的媳妇……

王熙凤觉得等老太太没了,别说管家权了,没准儿爵位都得被二房夺了去!虽说有贾璟在不太可能发生这样的事,只是谁能说得准?

王熙凤可不愿意冒这个险!所以在察觉到宝钗似乎对贾璟也有那么点儿意思之后,王熙凤果断的就当起了助攻手,你可老老实实的去东府做你的一等侯夫人去罢!

虽然也管着整个族里,但是总比嫁到二房去盯着荣国府这么一亩三分地强!

只是紧跟着,贾母却微微一笑道:“什么话?她妈都不一定能得她两天照料,倒是伺候上我一个老婆子了,像什么话?”

王熙凤脸色不变,心里却叹了口气,看来老太太还是有几分不愿的,宝钗笑容不变的道:“一样的,老太太若是要我照料,我必不肯推诿。”

贾母哈哈一笑道:“别听你二嫂子的,我看啊,她就是伺候够我了!”贾母的心思虽然的确是有几分中意宝钗,但是在她看来宝钗未免太有些心计了。

这治家虽然肯定是要有心计的,但是太有主意了也不好!况且,王家女可是已经在荣府遍地都是了,要是宁府也是王家女说了算……

最后也是贾母最主要的原因,自然就是宝钗其实是没有黛玉亲近的,黛玉毕竟是她最宠爱的小女儿所生,她对她也是宠爱抚育有加,不忍心她没个下场。

没有贾璟的时候,自然是两个玉儿合在一块儿是最合贾母心思的,但是不管贾母承不承认,后来出了个更好的,比宝玉强出不知道多少倍!

那自然是给自己外孙女儿更好的好了!贾璟的脾性她也是知道的,在外面自然是暴烈的不得了,宁国一脉本就脾气不好,但是贾璟对内就是房里的两个小丫头也是宠爱有加,宠的都不像丫头了!

那林丫头嫁到那边,还会吃了苦?贾璟可是从小就很宠林丫头的,这两府上下谁不知道?比亲妹妹惜春也不遑多让了!

所以贾母自然还是更愿意贾璟能跟黛玉有个结果的,虽不反感宝钗,但是却也不支持宝钗和贾璟的事!

王熙凤听贾母这样说连忙喊冤,贾璟笑着道:“二嫂伺候够了,您就上我那儿住去,平儿的性子能为您老知道,你二嫂强出不知道多少倍,必然伺候的您服服帖帖的。”

贾母闻言立时哈哈大笑了起来,平儿此时正站在王熙凤身后,闻言含羞带怯的看了贾璟一眼微微摇了摇头,王熙凤立马“冷笑”着转过头看着平儿道:“我就偏不信了!你给他们都灌了什么迷魂汤?他们竟都觉得你比我强!”

平儿害羞的笑着,宝钗笑道:“这还用问的?两府上没人夸你,却不知有几个不念着平儿的好儿的。”王熙凤闻言哈哈笑道:“原是我故意这般的,哼哼!看来下次得叫平儿唱黑脸,不然岂不都骂了我了?”

贾璟闻言皮笑肉不笑的道:“你找谁唱黑脸红脸都成,离我的平儿远点儿。”众人闻言顿时都笑了起来,平儿一张柔和的鹅蛋脸涨的通红,随后有些嗔怪的看了贾璟一眼。

看的王熙凤酸的不得了,宝钗虽然也看到了,但是却没怎么在意,且不说她跟贾璟现在还是兄妹关系,就算是果真日后心想事成嫁给了他,她也不会对他的房里人如何。

她知道他的脾性,自然也知道所有男人的劣根,不管你多有道理,只要去碰他的女人,都会是善妒的象征,宝钗对王熙凤赶走贾琏房里所有人的行为十分不屑。

身为大妇,就要有大妇的格局,不过是一帮以色娱人的物事罢了,不管贾璟在她们那里如何流连忘返,终归是要回到自己这里!

她有的是手段和情调,叫贾璟心中永远最惦记的最爱的,是自己!靠着赶走她们来实现,只会是让这段婚姻更加失败!看看现在贾琏对她的态度就知道了,一个女人不管多聪明多成功,你的丈夫都恨不得杀了你,得是何等的可悲?实在是愚蠢!

不过说这些还为时尚早,她要面临的挑战还有很多,在看到众人的态度之后,宝钗明白,最高最难的,恐怕是她最不愿意面对的颦儿……

众人说笑一阵之后贾母也困倦了,王熙凤伺候着睡下,贾璟和宝钗就先行告退了,两人站在荣庆堂门口,贾璟挠了挠脑袋道:“你今天也是心力交瘁了罢?我先送你回去?”

宝钗微微笑了笑,她脸色的确有些发白,但是贾璟愿意让黛玉等一会儿先送自己回去,不是也是证明了,自己其实在他心里,也是有位置的吗?

所以宝钗已经十分知足感动了,她也有些舍不得贾璟,想陪着他走走,但是她知道什么时候得取舍,什么时候得让男人觉得你懂事!

所以纵然心都在滴血,但她还是微笑着道:“颦丫头不是还在等着你?快去罢,夜深了,怕是一会儿就要冷了,让她等的急了,怕是要跟你闹的。”

贾璟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有道理,不过……你自己没问题吗?”宝钗笑道:“你不在的时候,我们不知道在这园子里逛了多少遍,如今闭着眼睛都能走了,再说还有莺儿在,怕什么?”

贾璟闻言犹豫了一下,便点点头道:“也好,那你自己回去罢,蘅芜苑离这里也不远。”宝钗点了点头,贾璟笑了笑道:“既然大观园逛够了,那下次等我休沐了,咱们再一块儿去外面逛逛?”

宝钗点了点头笑道:“这可由不得我们,二哥哥先劝伏了老太太,我们自然是怎样都好的。”贾璟笑道:“老太太有什么不依我?那就这样定了。”

宝钗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也不多留便走了,贾璟目送着宝钗远去之后,这才脚步匆匆的向着梨香院走去,此时的黛玉其实也早就玩够了,甚至夏夜的寒风吹得她小鼻子一抽一抽的。

但是她还是拄着小药锄低着脑袋看着地上的落花不语,微微撅着的红唇象征了她此时内心的不满,这个狠心短命的!怎么就跟她腻歪这么久?虽这般想着,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看什么呢?”

黛玉一惊,随后惊喜的抬起头,故作傲娇的道:“哼!你还知道来?我本是要走了的!”贾璟眨了眨眼睛,看着嘴上说要走,莲足却没移动半分的黛玉笑了笑道:“是我的不是了,老太太那人你是知道的嘛!岁数大了啰哩啰嗦得很!”

黛玉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立马忍住道:“你编排老太太,被知道了好儿少不了呢!”

第四百一十三章 硬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