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朕真的在修仙 第164章

作者:寒庐煮酒

“太祖皇帝建国之初曾颁布丹书铁券,奈何世人只图眼前不思长远为财色所伤,上不尊皇权,下不念黎民,终究闯下弥天大祸。”

“丹书铁券也有难救之人”

他走上前去冷眼看着几人,“尔等岂不闻罪无可赦?”

“陛下!”

“望陛下念微臣护国有功,就给条活路吧!”

“求陛下开恩!”

杨一清面无表情摇摇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几位身着红袍的官员偷偷互看一看,脸上难免有兔死狐悲之色。

今日死的是他们,明日死的会不会就是我?

更何况跪着的几人手上可抓着能勒死他们的绳子!

想到此处工部侍郎不由心里一凉。

但想让他在此时站出来为这些注定要死的人求情,也是万万不能。

思索片刻,他心里已然有了想法。

不妨备一杯浊酒,送一送老友。

他身形站定疾恶如仇般看向跪着的几位指挥使。

朱厚熜神思外放,这台上的一举一动看得分明。

他心中记下了几人的名字,顺手就一并处理了。

再看一下跪着的几人,心中不免淡淡有一股悲哀。

英雄落幕,执刀者终将成魔。

他再一转身看向整肃的军容,“朕放尔等一条生路,何人为百姓留一条生路?”

朱厚熜自语道:“人能够俗依靠的,从来就只有自己!”

“将士们,可愿为帅为将!”他朗声道。

下方纵横交错的军士,先是沉默,沉默过后便是山呼海啸一般地爆发——“愿意!”

“先登夺旗,勇冠三军!”

朱厚熜含笑看向下方众人,“今日朕就给尔等这个机会,不论军衔,不论过往,夺旗者可为将帅!”

说完他疾步走向木台东侧,看了一下矗立着的明黄龙旗,只是手轻轻一抬就将其拔了出来。

他手臂向后一挥,再轻轻向前一掷,旗儿便不偏不倚地正落在中军大帐上空。

杨廷和瞳孔微缩一脸的难以置信,他甚至怀疑自己的修为出错了。

堂堂一位宗师,怎么可能感觉不到练武之人的气息?

陡然间他的眼睛一亮,除非,除非陛下的修为远在他之上!

看向一旁几位那个大学士不可思议的眼神,杨廷和便已经知道他们也没有看出陛下的深浅。

此刻他只感觉一股莫名的寒意进入骨髓。

武功如此之高,隐藏却如此之深。

帝王。

帝王之心莫测。

很快他又为自己明智的选择而欣慰,不至于老眼昏花无端送命。

王阳明欣慰地点了点头,轻抚欣长的胡须。

台下的军士心情激动万分,能站在这里的都是三大营的精锐自然不会出现纷繁杂乱的情况。

军令如山。

“登上大帐且不损一毫摘下龙旗者,可为将帅!”

看看有些蠢蠢欲动但依旧身姿挺拔的军士,朱厚熜笑道:“君无戏言,汝等尽可一试。”

麦福适时派人抬上一把椅子,朱厚熜便顺势坐下。

他一副观战到底的状态,让底下的一众将士下了决心。

起初大家还互相谦让,有序地排队上前。

中军大帐高约一丈,想要借力攀登至少也得有一些武功底子。

大旗直直插在大帐中央,看起来仿佛焊死一般。

众人原以为只需轻轻一拔,便可夺得头筹。

可一个又一个垂头丧气的军士却让他们明白,这旗不好夺。

拔旗容易,不毁大帐难!

一番试探之后众人得出了一个结论,只要将这旗一拔连带着帐顶也会被掀翻。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困难非但没有将他们吓退,反而越发激起他们的斗志。

先登夺旗,勇冠三军,这是多少人一辈子的渴望!

而在拔旗之余,他们也愈加佩服皇帝的能力。

如此举重若轻地轻轻一掷,就让他们近乎束手无策!

“杨爱卿,你以为再过多少时辰能有人将旗夺下?”朱厚熜侧身问道。

“臣不通武艺,一家之言难免徒惹耻笑。”杨廷和笑着答道。

文官们看着热闹,甚至有几个人有跃跃欲试的冲动。

大明文官绝非文弱书生,能走得下千里赶考路的至少也远胜常人。

一些世家豪门更是有秘传武功,代代传习之下虽不说有绝顶高手但自保无虞。

前方的人看着热闹,几位指挥使跪得冷清。

鬼使神差赵顾看向了后方,他透过那高高低低的身影,看到了下方热情澎湃的军士。

自己仿佛也是这样。

他再一抬头看到了白花花的身子上刺眼的伤疤,眼中除了悲凉还有懊悔。

候宇一脸不愤,即使他贵为指挥使也只能跪下。

在大一统集权王朝的鼎盛时期,没有谁能公然反对皇帝。

藐视君威,死罪!

朱厚熜欣然看向下方,刀钝了还是要磨一磨。

他之所以不以兵权威胁政权,就是等一个彻底改变军队的机会。

若靠军队上位让他们携从龙之功,虽然后期兵队也能改造但难免多费一些手脚。

关键是兵权和政权的关系就不好把控。

权力的本质是掌握造成差异化的资源,政治的本质是做好资源的分配构成稳定的权力形态。

兵权就是维系和破坏资源分配的强力工具!

同患难易,共富贵难,不是谁都能做到杯酒释兵权。

朱厚熜心中思考,眼神在逐渐观察着军士,忽然他的目光看向一处。

第158章 一点微芒

“此消彼长?”朱厚熜轻声自语道。

他目光炯炯看向中军大帐上空,神思浮动间只见气运汹涌变化。

正红色的军运长河中漂浮着血煞之气,闭上眼睛仿佛能听得到惊涛拍岸之音。

只是长河之上漂浮着千千万万墨绿的藻类,墨藻铺天盖地一般要将长河吞噬。

朱厚熜细细观察那藻类长有五叶,根须绵长弯弯曲曲扎向河中。

那墨藻便是军队顽疾的象征,朱厚熜如是想到。

眼下随着他先登夺旗的命令一出,眨眼间军运长河便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先是部分墨藻无端消亡,随后军运长河中便出现了星星点点的光斑。

墨藻每消失一部分,红色长河就会多出许多光斑。

他使用神思之力触碰光斑,神思却莫名地消失了一部分。

朱厚熜神色不改加大力度推动神思,甚至在暗中使用了金科玉律。

后方的王阳明瞳孔微张,猛地抬头望向高处。

在观察一阵之后,他的嘴角挂上了一丝无声的笑容。

金科玉律加持之下,光斑终于不再抵触神思之力,让朱厚熜有了观察的机会。

几次试探之后,朱厚熜敏锐地意识到这光斑或许就是他要寻找的“杀机”

所谓杀机者,存续更易,你死我活。

朱厚熜眼中微亮,“以杀求生,死中求活,杀机也是变机。”

想通此处,他心中存神。

先前在胸中酝酿的三尺剑此刻闪出一点微芒。

一点微芒万丈光,翻江倒海杀机放。

微芒透体直奔长河而去。

光斑被微芒吸引,刹那间便在红色长河中汇聚出一道剑形。

“叱”

一剑出,天地苍茫无色。

墨藻消融江水翻涌,远远望去剑气溢散竞拓换了几分河道。

只可惜长河一眼望不到尽头,那墨藻更是重重叠叠重新占据了消失的空间。

见此情景,朱厚熜并没有感到意外和失落。

气运虽然能影响和反映现实,但妄想通过改变气运而彻底逆转现实只是痴人说梦。

丹田中的长剑又是一震,许多光斑便汇聚成光剑的模样飞向朱厚熜。

“咔”

一声清脆的剑鸣,原本古朴的长剑多出了几分凛冽的杀气。

朱厚熜无意引动的一剑并非没有其他的收获。

军士身上气运猛增,大脑也比平时运转得更快。

不多时他们便想出了办法上下合力协作拔旗。

几个军士手持长矛走进中军大帐,又有三人双脚发力奔向帐顶。

五个呼吸过后,只听得一声大吼。

“夺旗!”

高台之上群臣目光凝聚,眼神中藏不住地惊讶和激动。

龙旗顺利飞出的那一刻,军中更是一片欢呼之声不绝于耳。

“好!”朱厚熜赞叹道。

龙旗所立之处,已然换成了一把长矛。

一小兵士手擎龙旗,大声道:“陛下,我等已将龙旗取下献于陛下!”

朱厚熜欣然点头,扫过教场上的各色头盔,缓步从木台上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