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独岛
他们彼此之间几乎没有什么秘密。
是呀，在这个程度上，滋生爱意也就没什么了。李丽质作为公主并不介意对一个太监有了爱意，反正她都已经这个德行了,还有什么介意的？说不定明天就扑了黄泉路。所以，她反倒感激有一个小顾子能陪着自己走完最后一程路。
正如他所说的，这一路上，至少她不是一个人，还有他，她永远不会感到孤单，因为随时都有他在。
曾几何时，李丽质已经开始对自己抱有绝望了呢？认为自己有一天会下地狱呢？从练就乾坤诀开始？还是乾坤诀被盗走的时候？或者说修炼乾坤诀失误的时候？每次都有吧，每一次都在彻底打压她的信心。
而今，她已经完全没有了信心，走投无路。不管是喝药汤还是吸食人的命元，终归不是长久之计。她不可能一直吸食这么多命元，她欠下的命债总有一天都会报应到自己身上。所谓天道轮回，报应不爽，不论是谁，只要不成仙，便是俗世中人，逃不过命运轮回。
李丽质看了顾长远很久很久，至少在以前都没有这般久过。顾长远努力压制内心的紧张，他在想李丽质是否发现了什么，所以才看自己那么久......如果她发现了，又该怎么办？她会接受他是一个男人么？他会接受他占有了她么？
“小顾子，你不用紧张，本宫看你，是因为本宫想看你。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对我照顾有加，我很感激。”
“......”
“知道么，本宫因为有你而感到幸运，正是因为有你，才让我坚持到现在......如果不是你，恐怕我早已失去了理智.....不再是原来那个我。你愿意陪着我生，陪着我死，不管荣华富贵，陪我到天荒地老，这种情意，我又如何能忘？”
“公主.....你言重了.....”
“本宫真的对你感到愧疚，我很想解开你身上的命蛊，但是命蛊一旦下了，即便是我也无法解开......你只能跟着我下地狱......”
“公主哪里的话，奴才说过，我会一直陪在公主身边，不离不弃。如果是下地狱，那便陪着公主下地狱，绝无二话。”
“我欠你太多......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奴才不要什么，只想公主快乐就好。我们无法控制外界的变化，但我们可以控制自己的内心。奴才希望公主不管遇到什么，都能有一个好的心态。”
顾长远本是用的一个寻常话术，但在李丽质看来，却是感人肺腑。让她对眼前的男人倍感珍惜。
心中纵然装下太多情感，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最后到嘴上只要简单的一句：“你照顾本宫一夜，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是。”顾长远躬身告退。
.......
顾长远走后，李丽质才起床穿衣，看着那些散乱在各处的衣服，她脑补昨晚的景象。昨晚该是多么疯狂，才会让现场如此之乱呢？身体不断的疼痛更说明了疯狂的程度非同一般。看来她的情况应该是进一步恶化，已经越来越接近失控的边缘。如果有一天她彻底沦丧，成为行尸走肉，那就让顾长远杀了她吧......
她突然不怎么怕死了.......如果有顾长远陪着，死又何妨？
她刚下床，突然感觉到体内的异样......
如果是以前的话，她应该能感觉到自己在被动吸食灵气，从而化为磅礴的纯阴之气，存储在体内，消耗自己的身体。今天却不一样，她没有感觉到自己在吸食灵气。她进一步内视自己的身体，惊讶地发现阴阳之气达到完美的平衡，正是她苦苦追求的平衡之态。
就好比什么呢？好比惊涛骇浪的大海突然之间变得平静。
到底怎么回事？
一夜之间怎么可能会一下让阴阳之气均衡。她昨晚到底做了什么？她喝了药汤，然后彻底陷入药效中，完全没有任何理智。昨晚的经过在脑海中恍如一个空白，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她只知道她在万念俱灰时，莫名其妙地好转了.......
“难道是昨晚无意中将紊乱的气息调理好了？”
“或者说小顾子无意间用了什么手段，导致我阴阳平衡？”
“眼下虽然突破了瓶颈，但离修炼完整个乾坤诀尚差了一大截。”
“我必须把其中的原因研究清楚，然后按照同样的规律进一步修炼，就可以把乾坤诀修炼到大成。”
李丽质心中不无喜悦，她终于抓到了成功的尾巴，只要她再仔细摸索，相信不久就能成功。她很想将喜悦分享给顾长远，但念及他才刚下去休息，还是算了。
......
阴阳之气的稳定是无限趋向于稳定，也就是说刚刚步入正轨，并不代表完全不失调了。
发现这一点是顾长远在晚上的时候。他无意中发现自己又在小部分地吸食灵气，进而转化为纯阳之气，如此下去，又会再度让阴阳失调.....
顾长远坐在厢房中，埋头沉思：“这么看来，我补充的纯阴之气在体内，只能维持相对较短的阴阳平衡。只要过了一段时间，还是会有失衡，因为我依然在吸食纯阳之气。难道我还要和公主继续来很多次？”
083玄机
这怎么能行？绝对不行，太冒险了。这次是因为公主完全没有了意识的情况下,才能趁虚而入，下次就没有这种好运了。而且根据他身上的变化来看，公主身上应该也有相应的变化，足以说明，要想后面上演同一个剧情，几率微乎其微。
当然了，说不定公主知道他的男儿身也不会有什么，或许还会很高兴......但如果不是这样呢？生命毕竟只有一次，不能轻易尝试。
总之，在失衡之前尽量想办法吧。
顾长远想到几个方法。
第一个方法是，补充纯阴之气。但是除了公主，上哪里补充是一个问题，所以比较困难。
第二个方法是，只要让体内将灵气直接转化为阴阳二气，就没什么问题。但怎么转化？公主尚且修炼上下两卷都无法转化,他又怎能转化？
除了这一个问题，命蛊也是顾长远所考虑的......
正在思虑着事情，房门被敲响，丹青推门而进，站在门口的位置道：“小顾子,公主殿下让你过去。”
“好，我这就去。”顾长远跟着丹青离开房间。
......
走在路上，丹青开口道：“今天公主殿下心情愉悦，气色不错，你可知道发生了什么？”
顾长远心中想,公主应该是发现了身上的变化，他说道：“该是公主的功法有大成了吧。”
“你昨晚一夜都没有从公主殿下的寝殿离开，是在为公主护法吗？”
“正是如此，她练功需要有人护法。”
“为何不找四大长老？”
“或许是公主殿下不想麻烦她们。”
丹青看了顾长远一眼，想到他是一个太监，也翻不起浪来，便没有多想。
“今天你也是去护法吗？”
“正是。”
“小顾子，你能不能对公主殿下说，让我去给她护法？”
“为何想要给公主护法？”
丹青双眼变得神采奕奕，光芒四射，说道：“我从很早开始就崇拜公主，将她视做自己的目标......她美丽出尘，天赋异禀，小小年龄便有如此成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她或许正是仙子下凡......所以我想尽可能为她做一些事情，瞻仰她的圣光。”
顾长远沉默半响，“这不是我说就能决定的，你如果想，可以自己请示公主。”
“难道你就不能帮忙？”
“我不过一个奴才，又怎能帮你？”
.......
关上寝殿房门，顾长远缓步进去。封闭的空间将所有声音和秘密关在里面，只有两人的二人世界，没有其他人打扰。依旧那般幽暗，却不似以前那种感觉。对于别人是恐怖的窒息感，对于顾长远来说却是出奇期待的向往。
他不得不承认，他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想要快些到寝殿，尽管他担心隐藏的秘密被发现。就是这样既兴奋又犹豫的矛盾心理，让他不敢轻易向前，时刻谨慎。
梳妆台前，红烛火下，李丽质在化着精致的妆容。随着她平衡了阴阳之气，她的精神面貌大好，因而越发光彩照人，美丽无比。她身穿红色衣裙，手腕间披帛垂下，彰显雍容华贵。
她看起来就像夜间的火焰，照耀在黑暗，传递出来的却是高贵冰冷之感。在寝殿内，她打扮得花枝招展，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还要美丽，就像为迎接一场神圣美丽的仪式......这个仪式当然只是因为一个人。
女人在相爱的人面前，总是会花一点心思，让自己变得显眼。
“拜见公主殿下。”顾长远走在李丽质身后躬身道。
“你看本宫今天是不是很美？”李丽质审视着镜子中的自己说道。
“嗯，很美。”
“所以呢.....”
顾长远默契地站在李丽质身后，为她按着双肩，李丽质满意的闭上眼睛。
“你叫本宫一声长乐听听？”
“公主殿下，这是圣人和皇后对你的爱称，奴才岂能用这个称呼？”
“无妨，本宫不介意。”
“可是......”
“这是私底下，你又怕些什么。”
“长乐......”
“唔~小顾子，你可知道本宫今天有多高兴么？本宫觉得啊，这个世界其实也是非常美好的。空气清新，花儿芳香，这么美的世界，我之前怎么会那般暴躁呢？”
“并不是这个世界变美了，而是因为公主殿下的心情变好，所以才变美。”
“就你最懂我心。”
李丽质一手压在顾长远的手上，展颜一笑道：“本宫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本宫修炼的乾坤诀大有进展，目前已经倾向于稳定，以后我就不用吸食太多命元了.....”
“那恭喜公主殿下了，奴才就知道公主殿下一定会成功。”
“现在谈成功还为之过早，本宫尚没有搞清楚其中为何会顺利。”
顾长远心中一紧，李丽质终于将话题转到修炼上了，也不知道她具体知道些什么，便询问道：“公主殿下，你觉得会是什么导致你如此顺利？”
李丽质想了又想，才道：“本宫觉得该是药汤，因为药汤内加了一些新鲜的东西.....或许就导致了这般顺利。”
“那只要再熬制同样的药汤，那修行乾坤诀就不再是问题了。”
“现在尚不能肯定，昨晚发生了很多事情，综合在一起，才导致了现在结果。本宫还需要一件一件排除，才能肯定。不过我现在的时间变得宽裕，相信在那之前，可以找到关键所在。”
“奴才相信公主一定会找到其中的关键。”
还好李丽质什么都不知晓，顾长远可以放心了。
至少暂时可以放心了。
高兴之余，有些事情自然是要做的。两人自然而然的便吻在了一起，从梳妆台前，一直到红幔床上，整个卧房都成了二人浪漫的舞台。
不知为何，今天李丽质再和顾长远如此亲密，却是欲罢不能，愈加渴望......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她却是不得而知......不过，她喜欢这样的感觉。
顾长远何尝不喜欢，应该说更加亢奋，不过他极为冷静的保持着克制，不让自己越雷池半步。
吻后，李丽质将顾长远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腿根，含情脉脉的眼神不言自明......
084灵血
......
时隔一个月。
顾长远住在了山顶后，基本上再没有和玄阴私下往来,最多在一些公开场合进行眼神之间的交流。看得出来，玄阴很想，只是碍于现在的情况。情人哪怕几日不见便心里痒痒，何况他们这种关系呢？顾长远可能没什么，但是玄阴却关系重大。一方面她修炼大部分来自顾长远，另外一方面她的合欢丹药效未散。
多少个寂寞的夜晚，只有她一人独守空房，不知是如何度过来的。顾长远能理解她的心情。
在这一个月内，顾长远每天都有去寝殿服侍长乐公主李丽质，除了以前惯例的按摩以外，她们当然多了许多私密的交流。伴随着纯阳之气的加深，顾长远对李丽质的欲望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被她所深深吸引。那不是一种单纯的欲望，而是披着欲望皮的气息相引。相信公主也和他有着一样的感觉。
他和公主体拥有两道不一样的气息，只有结合在一起,才能达到自然祥和。他深知这一点，公主却不知道，因为她并不知晓他同样练了乾坤诀上卷。靠着绝对隐蔽的能力，让顾长远的实力不会被公主发现。
在此期间，顾长远也有专心练血魔大法。血魔大法第一层需要武道之气去催动,炼制，让鲜血充满力量。顾长远另辟蹊径，以阴阳之气去催动，过程是一样的，但是达到的效果却巨大无比。
伴随着血液内含有的力量增强,血液所流经的五脏六腑，各处经脉等都得到强化改良。不管是后天炼体还是回生诀，都有对身体强化的功效，而血魔大法的强化，却是独立于两者之外的强化，独有特色。
血魔大法改善血管的韧性，增强脏器的功能性，骨骼的密度等，其次在这基础上甚至出现一些特别的强化。就顾长远观察到的，强化最强莫过于肾器，让他每天都有源源不断的旺盛精力。其中微妙，只有男人可懂。
山顶的阁楼内，顾长远正盘坐在床上，平复内息，收工。周围的散发的红魂有意识一般收入他的体内，看起来极为魔幻。
顾长远睁开双眼，眼中一丝红芒闪过。
“一个月时间不多不少，我刚好练就血魔大法第一层。”
“血魔大法第一层主要是让血液变成灵血，所谓灵血，便是让血液勃发生命的力量，让人可有意识地掌控。后面血魔大法所有的修行都是基于此点。”
“我正是用了阴阳之气来祭炼鲜血，才将灵血的特性发挥到极致，并激发额外的一些作用，以至于让我五脏六腑乃至整个肉身，都得到巨大的强化。这些是用武道之气远远无法达到的。”
“灵血可以加强我的肉身，自然也可以加强一些灵植、药材等，提升它们的品质。”
“我正好需要一些高品质的药材进行炼药，结合我的玄机丹炉，炼出来的药丹只怕比以往更强。”
“现在不妨去试试灵血作用在药材上的效果，相信阴阳之气下的灵血，定然不凡。”
一念至此，顾长远万分期待，当即下了床，向着白云山的药园去了。
白云山的药园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在山腰，一部分在山顶。山腰的药园都是一些通用的药材，用作平常的一些跌打损伤一类。至于山顶上则是高级药园，里面有诸多灵植，由真传弟子亲自照料。一般人严禁踏足此地。
顾长远只是做一个试验，犯不着跑到高级药园去，便来到山腰的药园。此时，夜色幽幽，基本上照顾药园的人都回去休息了。这里只是普通药园，犯不着每个时刻都值守。
顾长远深一脚浅一脚踏入药园内，往深处走去。深处的药材长势惊人，足有半个成年人的高度，而且十分密集。
顾长远来到一个隐蔽的地方，然后蹲下身，看着眼前一株药材。这是一株百解草，专治跌打损伤。看长势，尚未成熟，品质尚可。许是白云山灵气浓郁的原因，所以导致药材品质方面都比较好。
顾长远垂下一根手指，一滴灵血泛着红色的光泽，如一颗红色的泪滴滴落在百解草的药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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