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只跳蚤
坐在那里的张涵带着几分轻蔑道：“你们这些算什么，咱们英国公府同秦国公府联手占据了一座大金矿，一年可得黄金三十万两之多……”
四周不少正竖起耳朵偷听这几位国公府的嫡系子弟在那里大放厥词之间无意所流露出来的信息，但是一个个的这会儿也被几人口中所流露出来的消息给震的一愣一愣的。
如今南洋行省的富庶早已经是广为人知，但是具体富庶到了何等的程度，众人却是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
然而现在从这几位国公府的嫡系子弟口中所说出的只言片语却是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撼。
听一听，那是人话吗，动不动就占据十几座的金银矿，宝石矿，甚至按照英国公府的张涵所言，英国公、秦国公两大国公府联手占据的一座金矿单单是一年所出黄金就有数十万两之多，这要不是亲耳听到的话，他们都不敢相信。
就在这会儿，就听得一人沉声喝道：“够了，喝点酒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还不都闭嘴。”
徐光、张涵几人登时打了个激灵，满脸醉意的脸上露出几分慌乱之色，仿佛是意识到自己泄露了什么一般，下意识的向着四周看了看，一副心虚的模样，很快几人便匆匆离开了酒楼。
但是几人离去，并不代表他们方才所说的那些话就这么算了，他们那一番话可以说在酒楼之中引起了莫大的轰动。
二楼包厢之中的秦王、晋王、周王等几位藩王宗亲可是将张涵几人的话给听得清清楚楚的，这会儿一个个的看着面前的山珍海味，只觉得瞬间都不香了。
好一会儿，就听得周王忍不住道：“该死的，听到没有，那可是一座座的金银矿啊，天下只待莫非王土，那南洋行省是我大明的，南洋那些矿藏也是我大明的，他们凭什么占据。”
“想我们身为太祖血脉，累死累活，王府的收入一年也不过是几万两罢了，可是他们呢，靠着矿藏，躺着赚钱啊，一年所赚的钱都抵得上我们王府数十年的收入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秦王一脸苦笑道：“那又如何，咱们如今听着好听是大明藩王宗亲，可是除了有点钱粮之外，什么都没有，甚至连自由都没有，咱们又能怎么样呢！南洋行省的利益注定与我们无关，大家伙有那功夫羡慕别人，好不如担心一下咱们到手的利益会不会被剥夺了吧，不要忘了，李桓那奸贼可还盯着咱们呢。”
秦王此言一出，一众人不禁沉默了下来。
是啊，他们如今连自己的利益都未必能够保得住，哪里还有心思考虑其他啊。
随着年关将近，藩王们齐聚京师，关于李桓奏请天子清查藩王的议论自然也越来越多，李桓几次奏请天子都被天子给暂时压了下来。
但是朝堂上下谁都能够看得出，这件事情根本就压不了许久，毕竟这件事情肯定是要有一个结果出来的。
年关之前的最后一个大朝会，入京的一众藩王们在一番等待之后终于等到了天子召见他们的消息。
准确的说，天子有旨，命一众藩王宗亲参加大朝会，并且在大朝会之上允许他们自辩。
天还蒙蒙亮，一辆辆的马车便聚集在宫门之外，随着宫门开启，伴随着百官入宫，一众藩王宗亲也随之进入皇城之中。
对于这些藩王宗亲来说，可以说几乎九成九的藩王宗亲都是第一次进入皇城，那种肃穆威势让一众藩王感受到了一股独属于皇帝的威压扑面而来。
百官各自归位，藩王宗亲则是同一众勋贵们站到了一处，当然这些藩王宗亲也引来了不少官员的瞩目。
谁都知道今日大朝会之上极有可能会有一个结果，这些藩王未来的日子到底好过不好过，很有可能就在不久之后便会有一个结果了。
不少官员看看站在勋贵首位的李桓，再看看一个个同李桓处于一列之中，却如同看杀父仇人一般看着李桓的藩王宗亲，那情形倒是让不少官员生出几分看热闹的冲动来。
第五百二十三章 藩王：求陛下成全啊！
四周官员注视的目光自然是瞒不过李桓的感应，不单单是那些官员的目光，就连一众藩王宗亲们的目光李桓同样也能够感受得到。
但是对于这些人的目光李桓根本就不怎么在意，百官且不说，就说这些藩王，可以说从始至终，藩王们的反应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过了今日大朝会，关于这些藩王的去向就会被定下来，至于说这些藩王用什么目光来看他，李桓还真的不放在心上。
伴随着一阵尖锐的声音传来，就见天子銮驾到来，为首的大太监丘聚尖声高呼，随之广场之中文武百官齐齐向着天子拜下，山呼万岁。
朱厚照目光扫过在场的一众官员，尤其是看到勋贵行列当中多出来的那些藩王宗亲，目光稍稍的停顿了一下冲着一旁的丘聚微微点了点头。
得到天子的示意，丘聚上前一步看着一众官员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随着丘聚话音落下，就见一名官员上前来，冲着天子恭敬的道：“启禀陛下，臣奏请陛下通过秦国公之奏请，清查天下藩王下属田庄、商铺……”
一名官员上前来直接便是冲着藩王们而来，可想而知这些藩王的反应。
就见秦王直接站了出来，恶狠狠的瞪了那官员一眼冷哼一声道：“大胆奸贼，你竟然敢离间皇家宗室亲情，你究竟意欲何为？”
既然那官员敢站出来，自然是不惧藩王，闻言毫不畏惧的向着秦王道：“秦王殿下，下官只不过是就事论事，从来没有离间皇家亲情之意。倒是秦王殿下反应这么激烈，莫非是王府属官在地方上多有不法之事，心中怕了不成？”
秦王大怒道：“狂妄，本王贵为大明亲王，乃是太祖血脉，又岂会害怕！”
说话之间，秦王却是冲着天子拜下道：“陛下啊，臣等在封地之中从来都是老老实实做人，从来不做什么违法之事，不曾想这朝中竟然有奸佞官员在陛下面前进谗言，意图离间天家亲情，臣请陛下处死这等大逆不道之辈。”
将这一幕看在眼中的朱厚照轻咳一声道：“朕素知天下藩王宗亲都是一心为国，朕也不会相信诸位藩王会行祸害地方之事。”
听天子这么一说，一众藩王宗亲不禁长出了一口气，略带得意的看向站在那里的李桓。
而这会儿李桓轻笑上前一步冲着秦王等人笑道：“诸位王爷，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诸位在地方上都是奉公守法，那么朝廷清查藩王下属的田庄、商铺，诸位王爷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说着李桓带着几分嘲讽道：“天下藩王享朝廷供养也就罢了，可是诸位藩王却在地方上强占百姓之良田，多行不法……”
听李桓这么一说，一众藩王宗亲一个个的用恨不得将李桓给大卸八块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李桓，要不是顾及到天子就在面前的话，他们怕是都已经冲上来同李桓扭打在一起了。
“奸贼，奸贼，你这是污蔑，你就是想要收回我等藩王所属之田亩、商铺，别以为我等不知道你这奸贼的险恶用心……”
眼看着一众藩王同李桓在这大朝会之上争吵起来，就见边上一名侍郎轻咳一声上前一步道：“陛下，关于诸位藩王封地之事，臣倒是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当提不当提？”
这么一位侍郎突然之间在这个时候开口，直接便引来了不少人的瞩目，同样也引来了一众藩王的目光。
要知道这位侍郎可是直接提到了他们这些藩王的封地问题，这就由不得一众藩王不为之重视，一个个的面色不满的盯着这位侍郎，如果说这位侍郎敢向天子提出什么收回封地之类的言语的话，他们绝对会第一时间冲上去将其活活的打死当场不可。
被一众藩王的目光给盯着，便是这位侍郎也心中有些不安，而这会儿天子则是微微点了点头道：“爱卿有话尽管直言便是，纵有什么不当之处，朕也恕你无罪。”
那侍郎当即便冲着天子一礼道：“臣以为天下藩王封地大多乃是我大明膏腴繁华之地，纵然一些宗室藩王奉公守法，却也奈何不得王府之中有人狐假虎威，借着王府的名头多行不法之事，所以臣请陛下严查此事。”
一众藩王微微一愣，然而下一刻，这位侍郎又道：“关于诸位藩王之封地，臣以为他日我大明若是再封亲王，倒是可以将之封往南洋之地，许其一岛之地，就如昔日周武王大封天下诸侯国一般，允其在其国中称王，拥有统兵理政之权……”
本来一些藩王听到这侍郎提及要将藩王封王南洋之地的时候，下意识的心中生出几分不屑，然而随着对方将话说完，尤其是说到如周武王分封诸侯王一般，允其立国，自行其政，甚至还许以掌兵之权，这些藩王一个个的睁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大胆，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蛊惑君上，且不说南洋皆是膏腴之地，绝不可分封于藩王，你竟然还敢让陛下效仿昔日周武王分封诸侯王，你到底是何居心。”
不等那位侍郎将话说完，就见几名白发苍苍的监察御史直接跳了出来，冲着那位侍郎破口大骂，看那架势，好像那位侍郎若是不当即死了便无法赎罪一般。
但是一众藩王们却是心中泛起了几分波澜，目光看向那位侍郎的时候，满是亲近以及感激之意。
这位侍郎是真的敢说啊，而且还是站在他们这些藩王的立场上，完全就是在给他们这些藩王谋福利啊。
这要是天子脑袋一热，答应下来的话，那岂不是说未来所封之藩王就可以成为一方诸侯王，在国中称王称霸朝廷也无法管辖。
一想到这些，一众藩王就是忍不住心跳加速，他们是同天子之位无缘了，可是如果有朝一日能够成为一方诸侯王，大权在握的话，那也不差啊。
“陛下，此乃祸国殃民之策，陛下万万不可答应啊！”
几名老臣声嘶力竭的大喊着，似乎是生怕天子答应一般。
坐在那里的朱厚照脸上却是露出几分意动之色，不过随即便点了点头道：“几位爱卿所言甚是，分封诸侯王于外之策，朕定然不会随便答应的。”
“咦！”
有藩王闻言不禁眼睛一亮，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看向坐在那里的天子，听天子这话，并没有斩钉截铁的直接否定，而是说不会随便答应，这岂不是说天子心中其实并不是太过反对这一政策的。
就在这个时候，李桓忽然之间开口道：“陛下，实封藩王于南洋之地绝对不可啊，南洋之地几乎都是膏腴之地，随便一处岛屿也有一县之地大小，可供养我大明百万子民，若然实封于藩王，不亚于一个个的独立诸侯国……”
眼见李桓站出来直言反对，一众藩王心中刚刚生出的那点激动直接就被李桓给浇灭了大半，一个个的冲着李桓怒目以对。
一道道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天子，现在一众藩王的希望只能寄托在天子身上了，他们只能希望天子能考虑一下这个提议也好啊。至少也让他们看到一点希望不是。
就见朱厚照脸上露出几分沉吟之色，看了看李桓，又看看一众藩王，最后目光落在了内阁众人身上道：“几位阁老，不知你们以为如何？”
内阁之中，身为首辅的王阳明一脸凝重之色，上前一步，先是冲着天子一礼，然后又向着一众藩王拱了拱手这才开口道：“陛下，臣以为左侍郎所言也不无道理，若是能够将我大明藩王分封于南洋行省，倒也能够减轻朝廷的负担，毕竟朝廷供养太多的藩王，对于朝廷的财政而言，终究是一个不小的压力。”
似乎是没有想到王阳明竟然会赞同这一提议，不少藩王登时眼睛一亮，有藩王也反应过来，本来他们还有些怀疑王阳明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赞同这样的提议，但是听王阳明那么一说，一众藩王也是反应了过来。
站在王阳明的立场之上，自然是不想朝廷供养藩王，毕竟每一位藩王分封都要分割封地大量的良田，同时还要每年给予藩王大量的钱粮，这对于朝廷来说自然是一份沉重的负担。
而王阳明做为内阁首辅，所要考虑的问题自然是不同于李桓，因此王阳明赞同也就不稀奇了。
自认为想通了王阳明为什么会帮他们说话的一众藩王看向王阳明的目光之中满是亲近之意，要不是有所顾忌的话，他们怕是已经激动的为王阳明拍手叫好了。
朱厚照闻言微微颔首道：“李卿所言不差，但是王爱卿所言也不无道理，若是诸位藩王能够实封于南洋之地的话，的确是能够减轻朝廷的负担，但是南洋之地终究太过偏远了些，若是朕真的将藩王宗亲分封于海外之地，即便是给予实封，允许其自立诸侯国称王，只怕也会被天下人认为朕薄待了宗亲，朕思来想去，此策虽有利于国，却是有伤藩王一番忠君爱国之心啊……”
不少藩王脸上满是激动之色，听天子的意思，天子是心动了的，只是怕落下薄待宗室的名头。
“陛下啊，臣请移封南洋之地，臣愿我我大明开疆拓土，镇守一方，还请陛下成全。”
说话之间，反应最快的秦王直接噗通一声拜倒于地，同时口中叫道：“陛下若是不答应，臣就长跪不起了。”
不少反应反应了过来，见到秦王的反应也一个个的有样学样的冲着天子拜下，祈请天子将他门的封地转移到南洋行省去，他们宁愿在南洋膏腴之地做一名大权在握的诸侯王，也不愿意在中原之地做一个无有权柄，没有自有的空头王爷。
“陛下不可啊！”
李桓又一次站了出来，一脸焦急的看着天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向着天子劝谏道。
而这边王阳明几位阁老则是向着天子道：“陛下，臣等以为若是诸位王爷愿意将封地转移到南洋行省的话，便是许其自立诸侯国也不是不可。”
“王阳明，你可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吗，此乃祸国殃民之策……”
李桓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冲着王阳明等人怒喝道。
一众藩王看到李桓那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心中别提多么的舒坦了，同时几位藩王对视一眼，就见周王大声道：“陛下，臣等愿意交出封地，还请陛下允许我等前往南洋为我大明镇守一方。”
在一众人的注视下，天子仿佛是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思考挣扎，艰难的道：“朕若是将诸位宗亲都分封于海外之地，又如何对得起太祖皇帝，如何面对天下百姓悠悠众口啊，此议还是算了吧……”
眼见天子竟然这么说，若是从一开始就没有见到希望那倒也罢了，关键是天子的态度给了他们希望，甚至看天子的反应，如果说不是有所顾忌的话，真的就答应许他们为诸侯王了，现在竟然说就这么算了，别人答应，他们还不答应呢。
当即就见一众藩王齐齐道：“陛下，臣等自愿前往南洋，为我大明开疆拓土，镇守一方，还请陛下成全。”
似乎是有些不耐烦，天子直接起身，摆手道：“退朝，退朝，此事容后再议！”
眼看着天子銮驾远去，一众藩王跪在地上不禁有些急了，尤其是这会儿李桓脸上满是笑意的看着一众藩王道：“诸位王爷，陛下是不会答应的，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你们就等着李某派人清查你们王府所属的田庄、商铺吧，哈哈哈……”
看着李桓离去的背影，耳边仿佛是还回荡着李桓那满是得意的笑声，一众藩王宗亲直接冲着李桓的背影破口大骂起来。
好一会儿，几位带头的亲王反应过来，尤其是周王、秦王、晋王几位更是反应极快，一把拉住了王阳明几位内阁阁老道：“几位阁老，你们看到了吗，那李桓实在是太猖狂了，简直是目无君上，甚至连几位阁老都不放在眼中啊。”
王阳明轻叹一声道：“秦国公毕竟是少年得志，再说了，秦国公于我大明的确是立下了天大的功劳，纵然是骄狂一些，无论是陛下还是朝廷都不会太过在意的，几位王爷也莫要与秦国公计较才是。”
听王阳明这么一说，几位王爷心中暗笑，果然如传闻之中一般，随着李桓越来越得势，便是昔日做为其盟友的王阳明也与其闹掰了啊。
不过闹掰了好啊，否则的话，王阳明也站在李桓一边，那就真的没有谁能够替他们劝说天子了不是吗。
深吸一口气，就见周王冲着王阳明几人长身一礼道：“还请几位阁老教我，我等要如何才能够求得陛下答应，将我等实封于南洋为王？”
王阳明看着一众藩王那一副急切的模样，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稳住了情绪，深吸一口气看着一众藩王宗亲沉声道：“诸位王爷当真要往南洋做一方诸侯王吗？”
第五百二十四章 德超三皇，功盖五帝
先前王阳明可是替他们说话，并且赞同天子将他们这些藩王都封到南洋去的，虽然说一众藩王也知道王阳明肯定也有着自己的想法。
毕竟他们这些藩王若是在中原之地的话，对于朝廷而言那就是一个极大的负担，身为内阁首辅大臣，如果说有机会将朝廷的负担给祛除的话，相信王阳明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因此一众藩王心中明白王阳明在这点上肯定是站在他们这边的，这也是他们的底气之一。
毕竟天子对李桓的宠信那是众所周知的，只从李桓开口劝阻天子，天子便显得无比的迟疑就能够看出李桓对天子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大。
如果说在这朝堂之上，没有人替他们说话的话，只怕他们想要离开中原，将封地迁移到南洋之地，做个一方诸侯王的可能性就真的要就此断绝了。
不过这朝廷之中能够同李桓相抗衡的还真的就只有眼前这位大明内阁首辅重臣王阳明了。
天子宠信李桓不假，但是对于王阳明的倚重那也是谁都能够看得出的，现在李桓是摆明了车马不许他们这些藩王前往南洋，这在一众藩王看来，李桓此举分明就是不想他们这些藩王前往南洋抢了他李桓的利益。
以往不知道也就罢了，但是通过种种渠道，如今他们已经知晓了南洋之富饶，那样的富饶之地李桓死死的将之捂住倒也正常，先前是不知道，他们倒也没有其他的心思，反而是觉得在中原之地要超过被封到南洋这等蛮荒之地好。
可是在知晓了南洋的富饶之后，这些藩王可就不这么想了，尤其是李桓还那么强烈的反对，不正说明了在李桓看来，宁愿他们这些藩王在中原之地呆着给朝廷带来一些压力，也不能够让他们前往南洋这般的富饶之地。
秦王等人先前还想着要如何才能够插手南洋行省之事，结果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有官员会提出将他们迁移到南洋去，并且还要给他们封上一个诸侯王，让他们这些无有实权的藩王自此掌握军政大权。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啊，几乎是一瞬间，所有的藩王心中便生出了一个念头，那就是无论如何他们都要前往南洋，绝对不能够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此时看着王阳明，秦王、晋王、楚王、周王等一众藩王皆是连连点头道：“还请首辅大人教我们！”
王阳明缓缓开口道：“诸位王爷，陛下性子素来敦厚，也最受关爱皇室宗亲，本来以陛下的性情，如果说不是秦国公竭力劝说阻拦的话，方才大朝会之上，陛下还真的有几分可能会答应左侍郎的建议，将诸位王爷的封地迁移到南洋行省去。”
周王咬牙道：“都是那该死的李桓，我等皇家之事，又关他什么事？”
秦王则是看向王阳明道：“首辅一定有办法帮我们的，对吗！”
王阳明轻叹一声道：“秦国公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不用老夫说，诸位王爷应该非常清楚，诸位王爷若是真的想要让陛下改变心意的话，那么只有一个办法！”
几位藩王眼睛一亮，一个个的殷切无比的看着王阳明。
而王阳明则是一个字一个字的道：“求，只要诸位王爷在此乾清宫之前长跪不起，陛下能够让陛下回心转意！”
本来还以为王阳明能够给他们什么计策呢，没想到王阳明竟然会给他们出这么一个主意，只是让他们在这里长跪不起的祈求天子。
可是这真的能让天子回心转意答应将他们封往南洋吗？
一时之间诸多藩王宗亲脸上都露出了迟疑之色。
而这会儿站在一旁的阁老杨廷和轻笑一声道：“诸位王爷不妨试一试便是，首辅既然这么说了，那么肯定不会让诸位王爷无功而返！”
听杨廷和这么一说，一众藩王宗亲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点了点头，先是冲着王阳明躬身一礼，然后道：“好，我们便如首辅所言，在此长跪不起，其他的还请诸位阁老能够从中转圜，只要此番陛下能够答应将我们的封地迁移到南洋去的话，到时候我等定然不会忘记诸位阁老的。”
王阳明闻言毫不掩饰的道：“若是诸位王爷的封地迁往南洋，于朝廷而言也是一件好事，只能说在这件事情上面，内阁也有内阁的考量，并非是完全为诸位王爷考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诸位王爷报答什么的。”
王阳明如此敞亮的将这件事情摆在了明处，一众藩王宗亲心中就越发的放心起来，至少内阁并非是在算计他们不是吗？
此时百官只不过散去了极少数的一部分，毕竟今日之事也算是让他们大开眼界了，尤其是那位左侍郎竟然上书天子，奏请天子效仿周武王分封天下，想要将如今大明一众藩王宗亲分封到南洋之地为实权的诸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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