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百户官开始 第155章

作者:七只跳蚤

说完这些,李桓脸上露出几分急切的神色,似乎是一刻都不想多呆,就想急着回去收拾那一对兄弟。

当即李桓便向朱厚照告辞。

准了李桓离去,朱厚照看着李桓离去的身影,忽然之间有些后悔的向着丘聚道:“丘大伴,你说朕是不是不该答应李卿啊,看李卿这模样,朕怎么忽然就有些担心寿宁侯、建昌侯他们二人了啊。”

就是丘聚也是一脸犹豫的道:“陛下,李兄弟方才也说了,他做事您应该放心才是。”

朱厚照闻言道:“李卿做事朕的确是放心,因为得罪他的人都被他给抄家灭族,杀的干干净净了啊。”

丘聚听了天子这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给噎死过去。

李桓可是不知道朱厚照还有丘聚这主仆二人在背后嘀咕他呢,这会儿李桓的确是想着赶回锦衣卫诏狱,去找寿宁侯、建昌侯谈一谈心。

却说岳不群得了李桓的命令,当即便回了住处,收拾了一番,然后便带上几名锦衣卫的番子准备离京前去将杀人名医平一指带回。

岳不群如今在锦衣卫之中也是不大不小的官员了,锦衣卫百户,而且还是实权百户官,再加上还有着救驾之功,可以说这一次只要能够顺利的完成李桓吩咐他的任务,那么回来之后,便可以顺理成章的升任锦衣卫千户官。

岳不群一想到这点,心中便莫名的泛起几分激动与期待来。

想当初,他满脑子想的也就是复兴华山派,可是现在想一想,他若是能够成为锦衣卫千户的话,复兴华山派那还不是简单的事情啊。

甚至如果他恳请李桓允许,派他坐镇陕西一省之地,执掌陕西一省锦衣卫机构,到时候别说是复兴华山派,就算是将华山派的规模再扩大几倍,那都不是问题。

所以说如今岳不群对李桓绝对是死心塌地的追随,从李桓身上,岳不群看到了光明的未来,更是看到了华山派复兴的希望。

甚至如果运气够好的话,将来他岳不群未必就不能够成为锦衣卫指挥指挥佥事,乃至指挥同知这等高官,到那个时候,他岳不群未尝不能开创一个以他为祖的官宦世家。

十几名锦衣卫番子跟在岳不群身后,同样是激情满满。

他们可是知道岳不群乃是自家锦衣卫指挥使的心腹之一,此番岳不群领了命令出京办差,那么他们只要将差事办好了,到时候岳不群升官发财,同样也少不了他们。

跟着一个注定能够带着他们升官发财的上官,手下自然是干劲十足。

岳不群带着十几名锦衣卫番子走在长街之上,心中畅想着未来,突然之间岳不群眉头一皱,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拔出腰间长剑。

而十几名跟在岳不群身后的锦衣卫泛着见到岳不群的反应,也是无比警惕的做出防御的姿态,呈一个扇形将岳不群护在身后,同时绣春刀出鞘,无比警惕的看着四周。

长街之上许多人陡然之间看到这一幕不禁被吓了一跳。

虽然说岳不群他们身着一身便服,可是这些锦衣卫番子身上那浓郁的官府中人的气息实在是太明显了。

尤其是那绣春刀的模样,许多人可都是不陌生的,不敢说看上一眼便能够看出岳不群一行人的身份,可是多少也能猜出一两分来。

岳不群皱着眉头,方才他忽然之间感受到一股森寒冷冽的杀机,那杀机正是奔着他而来,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杀机一闪而逝,等到他去寻找的时候,对方却像是消失了一般。

一名锦衣卫小旗官看着岳不群,带着几分疑惑道:“大人,怎么了?”

岳不群深吸一口气,看了那锦衣卫小旗官一眼缓缓摇了摇头,突然之间眉头一挑道:“我有些口渴了,咱们且去边上的茶肆喝上一杯茶水再赶路。”

那小旗官颇有些诧异,不过岳不群乃是上官,既然岳不群做出决定,他们听从便是。

于是一行人便奔着边上的茶肆走了过去,进入茶肆当中,叫了茶水,岳不群喝了茶水,坐了一会儿便带上一众手下继续顺着长街出城。

就在岳不群离开之后没有多大一会儿功夫,就见一名锦衣卫番子悄悄的走出,四下看了看,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奔着锦衣卫衙门而去。

李桓出了皇城,汇合了等着皇城之外的一队锦衣卫便奔着锦衣卫衙门方向而去。

诏狱距离锦衣卫衙门并不远,可以说就在锦衣卫衙门的隔壁,关押着的都是朝中的重犯。

如今锦衣卫诏狱当中,那绝对是人满为患。

这些日子,为了查谋逆大案,锦衣卫的人可是频繁出没于京师,是不是的便会将某一权贵之家给一网打尽。

对于诏狱的凶名,京师之中不知道的人还真的不多,尤其是对于那些高官权贵而言,诏狱几乎就是死地的代名词一般。

进入了诏狱,就等同于是上了阎王的名单,能够活着走出诏狱,那几乎就是奇迹了。

如今诏狱之中关押的官员一个比一个身份尊贵,好比权倾天下的刘瑾、昔日的阁老刘宇、张彩等阉党的核心,还有如毛纪、冯海、宋靖这些朝中文武重臣。

当寿宁侯、建昌侯二人被锦衣卫的人给押着过来,刚刚看到诏狱的大门的时候,张延龄、张鹤龄的脸色就变得无比的难看起来。

他们起初只当是李桓吓唬他们,故意说要将他们关进诏狱之中,正是因为抱着这般的念想,他们才停歇了几分。

一路上二人就等着李桓派人通知这些押送他们的锦衣卫将他们给放了,可是一直等到到了这诏狱门口,也不见李桓派人来放了他们。

眼看着都要被押进诏狱了,两人一想起他们曾经所听说过的关于诏狱的种种可怕的传闻,不禁有些慌了。

两人脸上满是惊慌的神色,挣扎着不肯进入诏狱,同时叫喊着:“李桓,李桓,你不能将我们关进诏狱,太后是不会放过你的啊……”

那锦衣卫小旗看了二人一眼道:“两位侯爷就不要费神了,不是咱说您,您说您二位没事得罪什么人不好,偏偏得罪咱们指挥使大人,也不看看咱们指挥使大人那是什么人,他会怕太后娘娘吗?”

听那锦衣卫小旗的话,张延龄、张鹤龄不禁面色一变。

锦衣卫小旗一边推搡着二人进入诏狱一边笑道:“两位难道没有听说过,咱们指挥使大人在福建那是杀的人头滚滚,抄家灭族,加起来怕是不下数千人之多,那脑袋说砍了就砍了……”

“呜呜呜,姐姐,姐姐救我啊!”

听锦衣卫小旗说的那么恐怖,被推进了诏狱之中的两人心中终于相信李桓这是真的要将他们关进诏狱当中了,这会儿心中满是惶恐与害怕。

尤其是那小旗官还在他们耳边念叨着李桓是如何杀了上千人,砍了数百读书人的脑袋,这小旗官的描述之下,画面感十足,不去当一个说书的先生那真的是可惜了。

可是这却是将张延龄、张鹤龄给吓坏了啊,直接瘫软了身子,亏得看管他们的锦衣卫校尉反应够快,直接将他们给架了起来,不然两人非得瘫软在地上不可。

看到两人吓得面色苍白,瘫软如泥的模样,锦衣卫小旗不禁撇了撇嘴轻声嘀咕道:“真是废物,只听这点就吓成了这般模样,就这胆量,也敢同指挥使大人过不去,这不是没事给自己找麻烦吗。”

说着锦衣卫小旗道:“将两位侯爷关进甲子号房,好生看管,听候大人发落。”

几名锦衣卫当即便架着吓坏了的张延龄、张鹤龄二人向着诏狱深处走了过去。

一路之上,所过之处到处都是一间间的牢房,牢房之中关押着众多的犯人。

许多犯人更是正在被锦衣卫的番子施以酷刑拷打询问。

可以说如今在诏狱之中所关押着的几乎九成都是涉及谋逆之罪的犯人,对于这些人,锦衣卫的人自然是不会手下留情,完全就是照着死里用刑拷问。

所以说种种残酷的刑罚,一路过去,几乎是随处可见,张延龄、张鹤龄耳边传来的惨叫声几乎汇聚在一起,只看的这两位侯爷目瞪口呆,眼中满是惊惧之色。

“啊,你们这些混账,杀了爷爷,快杀了爷爷,爷爷我受不了了……”

陡然之间,一声凄厉的大喊之声传来,那声音听在张延龄、张鹤龄二人的耳中是那么的熟悉与刺耳。

两人几乎是本能的看了过去,不是长兴侯冯海又是何人。

长兴侯当初被李桓亲手活捉,然后便被打入了诏狱之中,这两日可以说是不停的经受着严刑拷问,一刻不带停歇的。

也就是长兴侯自小习武强身,一身筋骨之强非是常人可以媲美,否则的话,真要是换做一般人,别说是扛过一两天不停的严刑拷问了,恐怕半天都撑不到,人便没了。

张延龄、张鹤龄看到了冯海,一眼就认出了对方,可是看着对方那一副凄惨的模样,两人差点吓得尿了裤子。

这还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个铁骨铮铮的长兴侯吗,竟然哭着喊着求死。

吱呀一声,边上的牢门被打开,小旗官直接将两人推进了那宽敞的牢房之中,冲着一脸惶恐之色的二人道:“两位侯爷,你们稍后,很快就会有人来招呼两位侯爷的。”

“什么!”

两人听了那小旗官的话直接吓了一跳,直接扑上来隔着牢房的栅栏冲着那小旗官吼道:“什么意思,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快让李桓来见我们,我们要见李桓啊……”

两人可是被吓坏了,什么叫做等下就会有人来招呼他们啊,是像对面那牢房之中,招呼冯海那样招呼他们吗?

看着对面那宽敞的牢房当中,数十种刑具摆开,长兴侯冯海身上几乎找不出一处好地方,并且这会儿冯海正在受刑,看上去好像是将一根根的竹签插进指甲缝之中,每插一根,冯海就痛的昏死过一次,但是每一次昏死过去便会被行刑的牢丁将一盆盐水泼在身上,当场就惨叫着醒过来。

只看了几眼,张延龄,张鹤龄便被吓得双腿战战,跌坐于地,甚至身体瑟瑟发抖的缩在角落里。

“姐姐,姐姐,快来救我啊!”

当李桓出现在诏狱前的时候,押送张延龄、张鹤龄归来的那名小旗官连忙迎了上来道:“大人!”

李桓微微点了点头道:“怎么样,寿宁侯、建昌侯两人如何被关在何处?”

小旗官道:“按照大人的吩咐,就关在地牢甲子号房之中。”

李桓笑着道:“带我去见一见这两位侯爷。”

很快李桓便来到了地牢之中,远远的就看到了正缩在角落里,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张延龄、张鹤龄兄弟二人。

看到两人那副模样的时候,李桓不禁微微一愣,不过当他看到就在牢房对面的另外一个牢房之中的情形的时候,立刻就明白了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审讯冯海的场景,别说是素来养尊处优,没有经历过什么搓着的张延龄、张鹤龄了,就算是换做一个铁汉过来,也扛不住啊,没看冯海那大汉都已经喊着求死了。

咣当一声,牢房被打开,听到动静的张延龄、张鹤龄兄弟直接大喊大叫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我姐姐是太后,我姐姐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两人显然以为是有人要开始对他们用刑了。

李桓走到牢房之中,跟在身后的陈耀连忙将一张椅子放在李桓身后,李桓坐了下来。

张鹤龄、张延龄兄弟听到动静,更是害怕得不得了,紧紧的抱在一起,哭着道:“饶过我们吧,我们再也不寻李桓的麻烦了……”

啪啪啪

清脆的鼓掌声响起,李桓的声音在张延龄、张鹤龄二人耳边炸响道:“两位侯爷,这是怎么了,是李某招待不周吗?”

“李桓!”

听到李桓的声音,张延龄、张鹤龄顿时精神一震,若是李桓的话,他们可就不怕了啊,就怕来的是他们不认识的牢丁之类的,那些人才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可是真的敢对他们用刑的。

谁让这诏狱之中历来关押的都是朝中的重臣,侯爷什么的虽然尊贵,但是死在锦衣卫诏狱当中的公侯还少了吗?

就见兄弟二人看向李桓,当看到李桓的时候,两人不禁冲着李桓吼道:“李桓,你想干嘛,快放了我们兄弟,太后他这会儿一定派人来救我们了。”

两人估摸着时间,这会儿自家夫人得了消息肯定已经进宫去求太后了,只要太后知道他们兄弟被关进了诏狱,那么救他们的人这会儿说不定都已经到了。

想到这点,兄弟二人忽然之间感觉底气一下子又足了,看向李桓的时候,少了几分一开始的畏惧,反而是多了几分痛恨。

李桓自然是将二人的神色反应看在眼中,嘴角忍不住露出几分笑意道:“看来两位是对李某的招待不满意了,也对,两位刚刚进来,还没有见识过咱们锦衣卫诏狱里的手段。”

说着李桓冲着一旁的小旗官道:“去,将伺候冯海的那位用刑的好手给带来,想来两位侯爷一定会非常的满意的。”

“什么!”

张延龄、张鹤龄闻言不禁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李桓,他们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李桓竟然真的要对他们用刑。

就在这个时候,隔壁牢房之中,冯海又是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接着惨叫声戛然而止,不用说肯定是又昏迷了过去。

随即一个尖锐的声音从隔壁传来道:“啧啧,又昏死过去了啊,没事,上盐水,咱家用刑的时候可是小心着呢,保管他再撑个两三天都没问题。”

听着那声音,张延龄、张鹤龄忽然之间感觉有时候活着似乎也是一种痛苦,还不是死了算了。

小旗官闻言当即便道:“大人,下官这就去将人喊来。”

噗通一声,张延龄、张鹤龄跌坐于地尖叫道:“不要啊,不要啊,李桓,不要对我们用刑啊,我们服了,我们服了还不行吗?”

就在这会儿,就见一名锦衣卫匆匆的跑了过来,冲着李桓低声道:“大人,宫里来人了,是永福宫的内侍,说是太后要见建昌侯、寿宁侯二人,要咱们立刻放人!”

那锦衣卫的声音虽然低了些,但是奈何不住张延龄、张鹤龄趴在近前,刚好听得清清楚楚啊。

登时二人眼睛一亮,看向李桓,这次两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冲着李桓道:“太后派人来救我们了,李桓,看到了吗,我们就说过,你是斗不过我们兄弟的,等见了太后,我们定然要你好看。”

本以为李桓肯定会非常的慌张害怕,可是李桓却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到太后派人过来的消息一般。

李桓一只手轻轻的在座椅的扶手之上叩击着,然后瞥了二人一眼道:“两位怕是高兴的有些太早了啊。”

听李桓这么一说,原本脸上满是兴奋之色的兄弟二人不禁面色一滞,愕然的看着李桓。

与此同时李桓冲着那小旗官道:“还愣着做什么,去啊,将人给我带来,两位侯爷还等着呢。”

那小旗官回神过来,忙向着隔壁牢房跑了过去。

张延龄、张鹤龄见到这般情形不禁有些慌了,张鹤龄冲着李桓喊道:“李桓,太后的人就在诏狱之外等着见我们呢,你……你想干什么!”

李桓淡淡的道:“没想干什么啊,就是想让两位侯爷也涨一涨见识,总不能来了这诏狱一趟,一点收获都没有便出去了,让人知道了,岂不是要说李某招待不周啊。”

二人面色大变,难以置信的看着李桓颤声道:“你……你……”

李桓冲着方才那传讯的锦衣卫道:“去吧,告诉那位宫里来的内侍,就说两位侯爷与本官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不忍别离,让他等上一等。”

张延龄闻言大叫道:“去你娘的一见如故,相谈甚欢,我要出去,我要出去啊,快放我们离开这鬼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呆了。”

李桓摆了摆手道:“去吧,给我将人看好了,什么时候让你将人带来,你再将其带来。”

那锦衣卫当即道:“属下这就去。”

说着李桓目光落在张延龄、张鹤龄兄弟二人身上笑道:“两位侯爷,您看,这下咱们是不是就有时间,可以好好的聊一聊了啊。”

就在这个时候,那小旗官带着那名声音嘶哑的牢丁走了进来。

牢丁浑身散发着一股子森寒之气,尤其是那一双眼落在张延龄、张鹤龄兄弟身上的时候,眼中露出一股子兴奋的神色,那感觉就像是突然之间见到了什么崭新的玩具一般。

看到那牢丁看他们的目光,两人差点吓得昏过去,几乎是本能的连连后退避开对方。

牢丁冲着李桓一礼道:“小的见过大人,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李桓笑着点了点头道:“听说整个诏狱之中,就属你的手艺是最好的,那么我且问你,若是让你来的话,你能保证让这两位活着将咱们诏狱之中三百多种刑罚享受一遍吗?”

听了李桓的话,张延龄、张鹤龄不禁咕噜一声,咽了口水,仿佛是看恶魔一般看着李桓。

那牢丁冲着张延龄、张鹤龄咧嘴一笑,登时露出了一口黄牙,吓得两人一阵瑟瑟发抖。

“大人放心,咱不敢保证他们能够享用一遍,至少也能够享用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