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烟雨
“这…”李二哑口无言。
娘的，又被这个混小子给装到了。
众人面色潮红，批评了秦牧半天，没想到却是他们自己的眼界与心胸太过狭隘了。
说实话，别说几位大臣，就算是李二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但这其中对大唐的意义，何其之大。
“这…这是襄城想出来的？”李二眼眸湿润，后悔不已。
他没想到襄城与秦牧竟有如此胸襟，如此大义。
第一百二十六章：兴学
秦牧点了点头，回应道：“我也是无意中听府中丫鬟提起的，不过襄城这想法极好，我身为寒门子弟，感同身受。”
“她能有如此想法，我定当竭尽全力支持于她。”
“说的好。”长孙无忌在一旁兴奋道：“我就说牧儿不会有那般肤浅的想法，安于享乐，极尽奢靡，那岂是牧儿能干出来的事。”
“陛下，若是兴建这个学院，对于大唐民心稳定，三军将士归属之心，那都是极好的，您定要大力支持。”
几位大臣连连点头，亦是十分认同。
“驸马爷与襄城公主这般想法，胸怀大义，心系天下，一定要鼎力支持。”
“没错，虽然五姓七望以除其一，但世家门阀打压寒门子弟这种现象，依然盛行。”
“若是寒门可出贵子，大唐天下的繁盛，指日可待。”
“没错，大多寒门官吏都能体恤百姓的不易，许多都是父母官的好苗子。”
他们话锋突转，站到了秦牧一方。
李二点了点头，沉吟道：“既然你与襄城能有这般想法，朕若是再横加阻拦那便显得太不近人情了些。”
“朕可以将锦绣庄园给你，甚至可以令工部帮助你们改建成学院，但有一点你要考虑，这其中所需要的银子绝不是一星半点，书籍，夫子，食宿，这些你都要考虑进去，即便是朕，都不敢轻易尝试。”
“别没等这学院建好，你和襄城的小金库便被榨的一干二净，记住量力而行。”
李二开始对秦牧谆谆教诲。
不过秦牧不以为意，如今他的盐场已建了十余座，虽然售价比官盐略高一点，但依旧暴利。
细盐的收益已不能用日进斗金来形容。
醉仙酿也已扩大规模，造了酒厂，赚的盆满钵满。
单单是这两样收入，便足以支撑秦牧揽下的学院改建工程。
而且秦牧手中还有几个项目没有拿出来，每一样都是暴利，并且他有办法让李二这只铁公鸡心甘情愿掏些钱。
秦牧面容淡定，沉声道：“陛下放心，我只要锦绣山庄，改造学院的事不劳陛下费心，也不需要陛下派工部帮忙，更不需要陛下出资相助。”
李二听着秦牧的话，面色阴沉，有些难受。
一个不牢，两个不需，好像将李二从一个参与者，硬生生的变成了一个旁观者。
李二抬头，暗自思忖：这学院若是建成，于大唐而言是一件好事，秦牧与襄城也会因为大唐教育事业的贡献而名垂青史，千古流芳，但朕是这大唐的皇帝，这么重大，如此利国利民的大好事竟然没有参与其中，这公平吗？这不公平。
“咳咳...”李二干咳了两声，沉吟道：“秦牧，看到你有如此决心，朕倍感欣慰，你有如此觉悟，朕更是欢喜无比。”
“但朕身为大唐皇帝，万民之主，此事朕若是不参与其中，会不会让天下人觉得朕这个皇帝做的不称职。”
“不会。”秦牧抬头看向他，果决道。
“呃...（─.─||）”李二略感心酸。
秦牧竟说的如此果断，如此干脆，没有给他一点反驳的机会。
“秦牧，你可能没理解朕的意思...”
李二继续解释着，却被秦牧打断。
“陛下，我明白，明白您的意思，您不用刻意解释。”
李二：（╬￣皿￣）
这特么的是诚心跟朕过不去，朕还就不信了，还有钱花不出去的道理？
李二眉头紧锁，垂眸道：“你们两人虽然出于好心，但年岁不大，处理很多事，不够成熟，所以必须找一个能把持大局的人出来，朕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秦牧看着他，眉头微挑，幽幽道：“所以陛下又想白嫖？我出钱修建学院，陛下出来把持大局？兴学若是变成捞政绩的工具，那就没意思了。”
“啧...”李二不悦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想朕，朕纯粹是为了这些孩子能及时接受良好的教育。”
“功名利禄于朕而言犹如过眼云烟，不屑一顾，若不是想为大唐将士办一些实事，朕会掺和你这事？”
“是不是辅机。”
李二说着，瞟了长孙无忌一眼：光想着你这大外甥，都这个时候了，还知道为朕说上两句话。
“呵呵...”长孙无忌笑了笑，心领神会，急忙打圆场，“牧儿，陛下这话说的在理，这么大的事，哪有陛下不参与的道理？”
“这样，锦绣庄园改建为学院的事由你全权负责，最后花多少银子，由户部拨一半的款出来补贴给你，你看怎样？”
话落，李二一脸懵逼的看着长孙无忌(￣口￣)!!。
神特么的户部补贴一半，朕让你帮忙说两句话，不是让你帮朕贴钱。
“呵...”秦牧轻蔑一笑，幽幽道：“陛下出一半的银子？算了吧...”
“嗯？”李二听秦牧这话不乐意了，“秦牧，什么叫算了吧，你的意思是朕舍不得出这一半的银子？朕出不起这一半银子？”
“明天你就去户部拨款，兴建学院的款，朕出一半。”
李二说着，底气十足。
秦牧轻轻一笑，沉吟道：“好，既然陛下有心，秦牧便却之不恭了，若是再与陛下推脱，便显得矫情了。”
周边一众肱骨听着想笑，却又不敢笑。
秦牧摆明是给李二挖了坑，李二还傻了吧唧的自己往里跳。
李二回过神来，知道自己被秦牧摆了一道，但为了面子，他断不能显露出丝毫马脚。
“行了，朕有些乏了，今日之事便到这里，至于锦绣山庄那片地方，你去户部协商便好了。”
话落，李二不待众人反应，抬腿向殿外走去。
现在他不敢看秦牧，生怕自己忍不住会跟他干一架，这混小子实在是太气人了。
不知不觉间又坑了他一大笔银子。
众人望着李二离去的身影，相互望了一眼，便苦笑着摇头，出了两仪殿。
秦牧则是跟长孙无忌直接去了户部，这银子的事还是尽快搞定比较稳妥，免得李二又不认账。
第一百二十七章：新兴产业
秦府。
正厅。
餐桌上已备好丰富菜肴，热气腾腾，襄城端坐桌前等着秦牧。
虽然她贵为公主，但在府中，只要秦牧没到襄城断不会动筷。
须臾。
秦牧自厅外而来。
襄城急忙起身，面露欣喜，含笑道：“夫君为国事操劳几日，甚是辛苦，快些入座用膳吧。”
秦牧点了点头，笑道：“夫人来的早，自行用膳便好，不必刻意等我，你我夫妻之间，何必拘泥于世俗之礼。”
“那怎么行？”襄城急忙辩解道：“既然我嫁到秦府，自然要遵守妇道，凡事以夫君为主，怎能僭越？”
闻言，秦牧无奈苦笑，这个时期就是这样，凡事都要讲求礼节。
“好，那便随你高兴。”秦牧说着，入座用餐。
饭吃到一半，秦牧看向襄城，沉吟道：“怎么样，私塾地址选好了吗？”
“选好...”襄城毫不犹豫的吐出两个字，随后一愣，支支吾吾道：“什...什么私塾地址？夫君什么意思，我...我听不懂...”
她说着，脸上泛出一抹红晕，她还从未在秦牧面前说谎。
秦牧盯着她，轻轻一笑，幽幽道：“夫人不是打算开办一所私塾，免费帮助为国捐躯将士子女接受教育吗？”
“这是好事，而且其中更有好一些孩童是跟随我在泾州与突厥死战，血染沙场，马革裹尸兄弟们的后人，为他们子女办点事也是应该的，夫人何必偷偷摸摸。”
“地...地址还没有选好。”襄城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支支吾吾道：“我不是刻意隐瞒夫君，只是不想让夫君为难，私塾一旦形成规模，势必会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朝中顽固老臣的声讨，世家门阀的阻挠...”
“我知道夫君不怕他们，但这事是我办的，我不想因为此事而将夫君推上风口浪尖。”
其实这原由，襄城也只说了一半。
她了解秦牧的脾气，若是这些人不找麻烦还好，一旦惹怒秦牧，引来的后果，不可估量。
秦牧不以为意，沉吟道：“夫人说的这是何话？你我之间既已成婚，哪里还有为我招惹麻烦一说？”秦牧风轻云淡的说着，“再者说，我何曾惧怕他人找我的麻烦？”
“既然这学堂要办，那便正大光明，堂堂正正的办，夫人放心，学院的地址我已选好，就在城南那处锦绣庄园内开办。”
“锦绣庄园？”襄城美眸转动，面露疑惑，随后惊叹道：“夫君，你说的可是隐太子修建的那座庄园？这怎么可能！”
“父皇断然不会将那里让出来用于兴建学院的，他一向对大兴土木十分反感，不教训你一顿便算好了，哪里会让给我们开办学院。”
“放心吧。”秦牧随手端起酒盏啖了一口，“昨日在宫中陛下已应允此事，而且他还让户部划拨一半的款项给我们，用于锦绣庄园改建学院之用。”
“你若是有兴趣，此事便交由你去操办，银子从府中提取便好，要建我们便建一所全天下最大的学院，让教育不再受世家门阀垄断，也算我们对这些为国捐躯将士们有所交代。”
襄城愣愣的看着秦牧，眼眸中满是尊崇，左手仁义，右手屠刀。
秦牧完美将两种人格融入到了一具身躯之内。
也就只能有他能在李二手中拿到，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襄城眸光坚定，激动道：“夫君放心，此事襄城一定竭尽全力，不负夫君所托。”
“好了，既然你有心操办此事，那近期便有你忙的了，赶快吃饭吧。”
话落，秦牧拿起筷子开始风卷残云。
既然打算开办学院，秦牧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那便是造纸术与活字印刷术。
这是兴学必备的物品，也是秦牧下一项经济来源。
纸，作为信息记录的载体，对这个时期的经济，教育，文化发展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虽然如今的大唐，造纸工艺已经成熟，但纸张中的原材料青藤却极为稀少，价格极其昂贵，这也是纸比金贵的原因。
这个时期，最好的纸产于巴蜀之地，是一种被称为“蜀纸”的皮纸，不但是皇家贡品，还是朝廷专用的公文用纸。
即便是王公贵胄想要在纸上题诗作画，那得花费重金购买。
相比之下，绢、帛，才是大唐主流的绘画题字材质。
造纸术秦牧有所涉猎，只要他将原材料由青藤变为木材，那纸张的价格必将一落千丈。
再加之活字印刷，大唐便可以告别竹简时代。
秦牧麾下又将增加一个暴利产业。
用过午膳。
襄城带着灵儿去了宫中，与工部筹备改造学院之事。
秦牧则带着薛仁贵与王玄策两人去了芒涯村，这造纸厂还是要建在封地中。
行至半路，薛仁贵对秦牧道：“少爷，如今咱们秦府的产业越来越多，规模亦是越来越大，咱们是不是考虑成立一个商行，找个善于经商的人，统一管理，不然再这般下去，要出问题。”
“您也知道，我与玄策对经商之道一窍不通，这些时日酒坊和盐场将我们两个搞的晕头转向。”
“是啊少爷。”王玄策在一旁附和道：“这些产业，总归要有个经商大才管理才是，我们确实不是这块料。”
秦牧点了点头，“好，等学院开办完了，我们便成立商行，寻一位经商之才统一管理，到时候我们坐等分钱便好了。”
让薛仁贵与王玄策经商确实屈才了，有机会还是要将他们两个送到军中，战场才是他们真正该去的地方。
秦牧在脑海中不断搜索着，经商之才，这还真是让他有些难办了。
须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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