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烟雨
“扎西使者莫急，蹴鞠比赛，磕磕碰碰在所难免，方才我大唐五个球手皆因伤退场，我看使者不是挺淡然的吗？”李二端起杯盏，轻抿一口，“怎么现在沉不住气了。”
扎西心中暗骂：你大唐球手受的是什么伤？我们副队长受的什么伤？被踢这一脚，人都飞了，骨头都得给干断了。
心里虽这般想，但扎西嘴上却要强，“陛下说的是，蹴鞠比赛，磕磕碰碰在所难免，我吐蕃勇士当然不惧。”
“不过吐蕃与大唐的比筹还是很大的，留给大唐球手们的时间不多了。”
“哼！”坐在一旁的长孙无忌冷哼着，“这便不劳使者费心了，别说一个小小的蹴鞠比赛，就是突厥二十万铁骑我大唐驸马爷亦是无惧。”
“这比赛若是输了，使者可千万别赖账啊，你有所不知，我们驸马爷脾气不太好，这到时候若是起了冲突，刀剑无眼。”
长孙无忌早就看扎西不顺眼了，刚才大唐逆风，他无力反驳。
如今扎西还敢如此嚣张，长孙无忌断然不会再惯着他。
“呵呵…”扎西尴尬的笑了笑，退回到座位上，“此事怎会儿戏，既然本使已经应允，断然不会赖账。”
此时，扎西如同吃了苍蝇一般恶心，稳赢的局，怎料半路杀出一个驸马爷。
场边，秦怀玉腿缠绷带，杵着拐杖从医疗营帐中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个医师，面露焦急，“秦公子你这腿还需休养几日，可不敢现在就下床乱跑。”
“我不管。”秦怀玉挣脱医师的手，“牧兄上场比赛，我是一定要全程观战的，我不能与牧兄并肩作战已是遗憾，怎能在营帐中躲清闲。”
场中秦牧转头来看向秦怀玉，轻轻一笑，“怀玉，你安心养伤，你的仇我来报。”
“好嘞。”秦怀玉挥着手高声道：“牧兄，好好收拾这帮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们。”
须臾。
蹴鞠比赛已经开始，在秦牧进一球，薛仁贵伤一人的带动下，大唐蹴鞠队士气高涨。
秦牧，薛仁贵与王玄策三人如同鬼魅，配合默契，于赛场中的各个角落，截球，传球，射门。
当距离比赛结束还剩不到半刻钟时，比筹已十二比十二，持平。
正如秦牧所言，吐蕃蹴鞠队一球未进。
“呼…呼…”
德吉喘着粗气，望着他身前面不红，气不喘的秦牧三人，一脸懵逼，怀疑人生。
这三人是怪物吗？这么大的运动量，竟还如此从容轻松。
“喂。”秦牧看着失神的德吉，轻唤一声。
德吉瞳孔汇聚，双眸微眯，死死的盯着秦牧。
“这就没力气了？好戏才刚刚开始。”
秦牧话落，带领队员转身列阵。
“哼，装神弄鬼。”德吉暗骂一声，转身站位。
此番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再让秦牧进一球。
挡！
铜锣一响，比赛开始。
秦牧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争下鞠球。
德吉刚要上前去抢。
只见秦牧嘴角扬起微笑，右脚抬起，一记暴力抽射将球射向迎面跑来的德吉。
嗖！
鞠球瞬间变形，摩擦着空气发出阵阵炸响，直奔德吉而去。
“混蛋，看不起人。”德吉怒骂一声，并不闪躲，迎着鞠球冲了过去。
可鞠球的速度超乎了德吉的想象，当他想要急停断球时，那鞠球已奔着他的门面而来。
鞠球摩擦空气的声音，炸响在他耳畔。
“不好。”德吉暗叫一声，想要闪躲，却已来不及。
砰！
鞠球狠狠的砸到了德吉的门面之上。
第一百一十八章：出人意料的结果
鞠球砸到德吉脸庞上时，瞬间爆炸，四射而飞。
德吉惨叫一声，跌落到地上，被砸了个七荤八素，满面桃花。
“队长！”
“德吉！”
......
吐蕃队员惊叫着跑了过来，望向秦牧的眼眸，满是怒火。
秦牧平静的看向捂着脸坐在地上的德吉，淡淡道：“就这？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有仇必报，绝不隔夜，这是秦牧的座右铭。
恶人就得恶人磨。
“呼...”
德吉深呼一口气，挣扎着站起身来，脸上红肿一片，嘴角更有鲜血渗出。
秦牧看着他这副模样不以为然，胆敢对大唐队员下脏手，这是他应有的代价。
“继续比赛！”
德吉推开一旁聚拢的队员，恶狠狠的看着秦牧。
他真的生气了。
虽然没有人会在乎。
挡！
铜锣敲响，德吉持球，一脚抽射将鞠球长传出去。
但他的脑袋被秦牧刚刚一球扪的，还有些发懵。
球道偏离。
当他甩了甩头回过神来时，只听周围皆是惊叫。
“德吉快躲开，危险！”
“队长，快跑啊队长！”
......
德吉不明所以，只觉一道飓风向自己呼啸而来，定睛一看，那飞出的鞠球径直飞了回来。
只是速度更快，力道更强。
目标依旧是他的脑袋。
德吉还未来得及反应，鞠球爆发出强大的力道，便瞬间砸到了他的脸上。
鲜血和包裹着血沫的牙齿，从他的口中喷溅而出。
砰！
德吉与破碎的鞠球同时跌落地上，不省人事。
“你们究竟是踢人，还是踢球！”
“大唐以礼仪之邦自居，这就是你们对待客人的方式吗？”
“德吉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们拼了。”
吐蕃蹴鞠队员皆是眼眸猩红，聚拢上前。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程处默顶在最前方，他鞠球技术不咋样，但平事的手段却是一流，“俺们有五个兄弟被你们暗算受伤下了场。”
“如今这正大光明的比赛，你们不敌又逞强，落得这副下场，那是罪有应得，俺告诉你们，要想打架，俺程处默奉陪到底。”
秦牧亦是走上前来，扫视吐蕃众人，沉声道：“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刀枪，我唐人虽不惹事，但并不表示我们怕事。”
“你们抱着什么样的态度比赛，你们自己心里清楚，不主动退场认输者，等着被抬出场吧。”
秦牧话落，带领众人转身列阵。
追平比筹只是秦牧给吐蕃蹴鞠队的开胃小菜。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吐蕃球手看着严阵以待的大唐蹴鞠队，面面相觑。
“跟他们拼了，我们吐蕃蹴鞠队只有战死的，没有投降的。”
“没错，大不了鱼死网破，反正不能认输。”
“此时若是认输，回到吐蕃后，赞普非得活剥了我们不可。”
虽然愤怒，他们也只得忍气吞声比下去，此时已没有退路。
吐蕃换上替补队员。
比赛再次开始。
坐在观演台上的吐蕃使者扎西，望着被抬出去的德吉，脸都绿了。
他没想到，比赛竟闹到了这个田地。
这秦牧，哪里是奔着比赛去的，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报复。
场中。
秦牧每一次抽射，都会带走一名吐蕃队员和一个鞠球。
短短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吐蕃队员一多半都被秦牧踢下了场。
而比筹，依旧维持在十二比十二。
当场上仅仅剩余十个吐蕃球手，吐蕃再也派不出来一人时。
扎西心都碎了，秦牧哪里是蹴鞠？
每一球都是奔着吐蕃球手去的，根本没有射向风流眼的意思。
“比筹十二比十二，由于吐蕃蹴鞠队人数不足，比赛无法进行，此次蹴鞠大赛，大唐蹴鞠队获胜。”
比赛时间快要结束之时，鞠球裁判宣布结果。
随后场中，场外满是欢呼庆贺之声。
众人围住秦牧将他高高抛起。
“驸马爷！”
“驸马爷！”
......
扎西跌坐到座位上，他没想到，比赛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会以这样的比筹结束。
吐蕃蹴鞠队，二十四个球手，有十四个被秦牧暴力抽射，砸的被抬下赛场。
端坐的李二，脸上噙着笑意，心中没有丝毫歉意。
大唐虽是礼仪之邦，但那都是对待朋友的。
吐蕃此番前来，明显就是挑衅来的，李二又怎会在意他们的颜面。
“扎西使者，你看这场比赛...”李二啖着茶，漫不经心的问着。
眼眸始终落在秦牧身上。
这孩子，实在太对他的胃口了。
秦牧感受着跌宕起伏，望着天空。
最好的人生态度，莫过于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真正的善意，是要有菩萨慈悲的心肠，也有金刚霹雳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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