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烟雨
“大不了就是一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哥几个黄泉路上还有个照应，怕个几把！”
秦怀玉与与尉迟宝林两人皆是走上前来声援。
“好兄弟。”秦牧望着几人，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关键时刻，哥几个靠谱。
与此同时。
一薛仁贵跑了过来，“少爷，染上天花的母牛已经运来了，就在营区内的牛棚中。”
闻言，饶是有了心理准备，程处默四人还是心中一紧。
(╯﹏╰）...
他们第一次离瘟疫如此之近，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秦牧转头看向四人，笑吟吟道：“走吧哥几个，现在想回可是回不去了。”
顿了顿。
长孙冲率先走了出来，“来都来了，怕个几把。”
“表弟，仁贵，玄策三人皆是淡定无比，我们几个莫要给府中丢脸。”
“大哥说对。”程处默跟着站了出来，“俺们武力不行，军事才能不行，如今不能连胆量都不行吧。”
说着，四人提了提气，正色道：“走牧兄，我们去接种牛痘。”
落日余晖下，几人跟着秦牧，向营地牛棚而去。
第一百六十五章：混乱的万年县
临时营地。
牛棚前。
几人向牛棚内望去，几头病怏怏的母牛正卧在棚中。
瞪着牛眼望着秦牧几人，有气无力的闷闷两声，随后又卧了下去。
牛乳旁，肉眼可见的几块疮疤，正往外泛着脓疮。
秦牧没有丝毫犹豫，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拉开衣袖，在臂膀上划了一道小口。
随后走进牛棚之中。
程处默几人就站在棚外看着，一阵恶寒。
Σ( ° △ °|||)︴...
这也太有点，有点不可思议了，这究竟是谁想出的招来呢？
几人惊骇之余，秦牧已从牛棚中走了出来。
“莫要耽搁了，若是在接种之前染上天花那就麻烦了，处默你先来...”
还不待程处默反应，秦牧便抄起匕首给了他一刀。
ε(┬┬﹏┬┬)3...
“俺日...”
程处默疼的叫了一声，随后被秦牧拉近牛棚之中。
大约一个时辰。
营区内，三百多人全都种上了牛痘。
接下来的时间便是等，等接种牛痘之后的副作用，大约七天。
七天之后，这群人会对天花免疫，便可以深入疫区。
与此同时。
万年县境内。
大部分府兵与万年县县令感染天花之后，治安彻底失控。
好一些地痞流氓，流匪恶人在县内，打砸抢烧，无恶不作...
“娘亲，我怕...”
一处民宅内，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蜷缩在母亲怀中，瑟瑟发抖。
宅子外面，不绝于耳的打砸抢杀声，令她惊恐万分。
女子听着小女孩的话，抱着她的臂膀又用了几分力，“不要怕，有娘在这里，没有人敢伤害你。”
“娘亲，为何没有人来救我们，我们还没有染上天花啊，陛下是不要我们了吗？”小女孩抬起头，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女子。
女子听了这话，有些哽咽，好好端端日子，偏偏赶上了天花瘟疫。
如今的万年县内，粮食都快要被抢绝了。
“怎么会。”女子嘴角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陛下不会抛弃我们的，他肯定在想办法解救我们。”
天花瘟疫，无解。
女子宽慰着小女孩，但她心里明白，朝廷怎么会因为这一县百姓，殃及大唐。
他们不过是可怜的弃子罢了。
女子正想着...
砰！
房门被踢了个粉碎，两个手持菜刀的壮汉突然闯了进来。
“有人吗？别他娘的给老子装死，赶快给我滚出来，要是被老子揪出来，老子活劈了你。”
其中一个壮汉冲着屋内，嚷嚷道。
动荡是瘟疫肆意时，必然的伴生物，这就是人心。
小女孩听着外屋的叫喊，吓的流出眼泪，但她的嘴始终被女子捂住。
“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声，娘出去看看...”
话落，女子用被子将小女孩蒙住，起身向屋外而去。
她不是不怕，这只是一个身为母亲的责任，为母则刚。
小女孩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从被褥缝隙看着走出去的女子，泪如泉涌，“娘亲...”
“你们想要干什么！”
女子抄起一根木棒，指向闯进屋内的两个壮汉，呵斥道。
“呦呵，还是一个水灵灵的小娘皮...”
两个壮汉望着走出来的女子，非但无惧，反而心生歹意。
女子望着两人，向后撤了一步，“你们不要胡来，朝廷不会放过你们的。”
“朝廷？哈哈哈！”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随即狂笑，“你不知道万年县是天花瘟疫的爆发区，你觉得朝廷还会管我们，别天真了。反正我们都是等死，不如及时行乐...”
“嘿嘿嘿...”
两个壮汉说着，一脸淫笑的向女子走来。
“不要过来，我跟你们拼了。”女子声嘶力竭，闭上双眸，胡乱的挥舞着木棍。
与此同时，几滴液体飞溅到她的脸上，紧接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在屋内散开。
女子惊愕的睁开眼，只见两个壮汉已倒在血泊中。
一个手持横刀的男子，正森寒的盯着尸体，恨声道：“瘟疫期间，犯上作乱者，杀无赦。”
女子望着尸体，吓得噤若寒蝉。
他认识这男子，驻扎在万年县的府兵统帅，裴行俭。
女子颤颤巍巍道：“多...多谢裴将军救命之恩。”
裴行俭将横刀收了起来，问道：“你没事吧。”
女子急忙回应道：“没...没事...”
闻言，裴行俭点了点头，对身后甲士道：“将这几个贼人丢到街上，震慑宵小。”
随后看向女子，“特殊时期，县内十分混乱，且瘟疫横行，切莫出门。”
话落，裴行俭带领甲士出了院落，去其他地方救火。
如今，这万年县境内，能出动的府兵，已是寥寥。
大街小巷中，满是卧地不起，哀声沉吟，染了天花的百姓。
裴行俭率领府兵，穿梭其中，视而不见，倒不是他冷血，如今他能做的是尽量维护治安。
至于生死，他早已置之度外。
秦牧接种牛痘后的第四日。
他正在营帐内淡茶，翻阅着万年县卷宗。
程处默突然闯了进来，大叫道：“牧兄，你快出去看看吧，好一些兄弟快要不行了，身上起了红疙瘩，还发了烧，营帐中医师说是染上了天花。”
紧接着，长孙冲几人也冲了进来，一脸懵逼的看着秦牧。
说好的天花免疫呢，大家伙怕不是要死在这里吧。
“无妨。”秦牧淡淡的回了一句，“这是接种牛痘之后的正常反应，是我疏忽了，忘了与你们交代，过两日便没事了，不必担心。”
几人一脸懵逼。
o_O???
正常反应？
不是跟我们扯犊子吧...
几人盯着秦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眼神中满是质疑。
望着他们，秦牧笑道：“你们放心，我还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不成？接种牛痘后，七天之内会发生头晕，发烧，身上起红疙瘩，与天花的症状一致，但这只是接种牛痘后的副作用，而且不是人人都有，所以你们大可不必担心。”
“再过三日，他们退烧后，我们便可以深入万年县，与瘟疫抗争了。”
秦牧有又解释了一句，几人才算罢了，虚惊一场。
不过可是把几人吓的够呛。
这玩意实在太吓人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逆流而上，深入疫区
三日后。
风和日丽，惠风和煦。
营区内，接种牛痘发烧发热的将士们，皆已痊愈。
在秦牧的带领下，将士们带上工具，拔营。
向万年县疫区而去。
行军队伍中，每个人的眼眸中皆是坚定，没有丝毫惧意。
通往万年县官道关卡处，有重兵把守。
但凡想要从万年县境内闯关者，皆被射在了奔向关卡的途中，一命呜呼。
“驸马爷，您这是？”
关卡守军统帅见秦牧率领队伍到来，急忙上前迎接。
秦牧看着他，淡声道：“深入疫区，解救百姓。”
随后，秦牧向官道另一侧望去，好一些百姓的尸体横七竖八躺在官道两侧。
这些都是想强行闯关，而被射杀的百姓。
如今只能曝尸荒野，无人收尸。
“深入疫区？”守军统领眉头紧锁，提醒道：“驸马爷，疫区内天花泛滥，您就这么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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