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开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第272章

作者:生产队的驴③

等到了现在,黑冰台用上了八里沟的煤炭,赵崇与陈庆关系亲睦,俨然亲朋故旧一般。

谁会没眼色的跟自己过不去?

牛东干咽了口吐沫,在陈庆的威逼下,叫开了诏狱的大门。

厚达一尺的硬木大门缓缓推开,污浊腐败的臭气扑面而来,熏得人直犯恶心。

门后是幽深向下的石阶,熊熊燃烧的火盆照亮了两侧墙壁上斑驳的青苔。

在北方干冷的冬季,仍旧能感受到里面阴冷潮湿的气息。

“陈少府,赵统领怪罪下来,您可一定要帮小的担待几分。”

牛东脚下像扎了根一样,死活不肯踏足其中。

“知道,你就放心吧。”

“这回非但无过,可能还有功。”

陈庆眼眸中似有深意。

韩信是楚人,扶苏的生母也是楚人。

旧楚贵族反大秦却不反太子,在六国余孽中也算是个奇行种。

让韩信效力自己,他未必肯干。

若是投效太子嘛,怕是二话不说纳首便拜。

除夕了恰好没什么趁手的贺礼,送个千古名将过去够意思了吧?

牛东在前面领路,顺道找了监司打听情况。

“大人,那韩沭体格孱弱,似是有故疾在身。”

“只提审了一次,没料想竟然一命呜呼了。”

监司眼珠子乱转,瞧出苗头不对,把罪责推脱得一干二净。

陈庆忍不住发笑。

韩家的次子才四五岁,韩沭又是习武之人,身体素质必然不差。

无非是拿门栓打了黑冰台的密探,被他们怀恨在心,借机要了他的性命。

牛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诏狱中的犯人哪个不是有大案在身?岂能无故殴杀?”

“牛校尉恕罪。”

监司立刻求饶。

“哼,先带我去看看韩家小儿。”

牛东板起脸来呵斥。

“诺。”

监司不敢怠慢,领着他们继续前行。

两侧的监牢中铺着稻草,一个个蓬头垢面的犯人死气沉沉地或坐或卧。

听到外间的响动,有的人无动于衷,也有的人缓缓抬头打量。

哗啦!

突然有一名犯人扑在牢门上,声嘶力竭地大喊:“大人,我是冤枉的啊!请大人明察!”

监司看也不看,抡起手中的短棍劈头盖脸打了过去。

“吵什么!”

“再敢吵闹要了你的命!”

陈庆的目光不由被前方牢房中的一道背影吸引。

他背朝众人盘腿而坐,腰杆挺得笔直,不见半点佝偻之相。

外间的动静似乎完全无法令其动容。

不管再怎么嘈杂,始终沉稳如山。

“那就是韩信。”

监司小声说道。

听到自己的名字,韩信微微侧头。

陈庆站在牢门前仔细打量着他。

史书上说,韩信身高八尺五寸,雄壮勇武,又常佩戴刀剑。

乡里的泼皮欺负他无依无靠,才故意当街挑衅。

陈庆端详了一下,韩信起码有一米八五,肩宽臂长,除了不够壮实外,倒是副武将的身架。

这可不是胡亥那种‘莫欺我年少’,最后混了个死者为大。

眼前的是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真·莫欺少年穷!

“韩信,你的案子判了。”

“斩立决!”

“跟本官走吧。”

陈庆站在牢门外吆喝。

第253章 名场面,快给我记

哗啦。

韩信猛地转回身来,身上的镣铐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他年纪约十六七岁,脸上带着少年人的稚嫩,同时又有武者的坚毅不屈之气。

在牢里住了一段时日,韩信的下巴长出了一层细密的胡须,看上去倒是成熟了几分。

陈庆穿着大良造的礼服,牛东和监司两个点头哈腰跟在后面,一副唯他马首是瞻的样子,韩信根本就没怀疑所谓‘斩立决’的真实性。

“可怜,可笑,可悲,可叹。”

韩信自嘲地笑了笑,语气唏嘘。

陈庆嘴角勾起,故意不接他的话茬。

牛东瞪着眼睛喝道:“你这贼厮在念叨个什么!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悟!”

陈庆不由皱起了眉头,厌烦地看了过去。

嘴欠是不是?

不给他捧哏,我倒要看看韩信怎么把这场戏演下去。

这种牛人不趁着他未发迹的时候戏弄一下,以后哪儿还有机会?

韩信长吐一口浊气:“我可怜自己一身才学,半分未得施展。可笑身世坎坷,自幼潜心苦学,妄图有朝一日出人头地,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可悲大秦自王、蒙之后,再无良将。

可叹……若有招一日社稷动荡,满朝公卿无能扶天倾之人!”

说到后面,他的语气愈发铿锵,透着股斩钉截铁,不容怀疑的信念。

牛东和监司不由愕然地呆立当场。

这种话可不是一般人能说出来的!

扶天倾之人……

好大的口气,好大的气魄!

陈庆怨怪地看了牛东一眼。

让你多嘴, 傻眼了吧?

历史上韩信投靠刘邦之后,不受重视,当了个仓管的小官。

后来公务上出了差错,仓库上下全部被诛连。

前面十二人全部被斩杀,到了韩信的时候,他不卑不亢,大发豪放之言。

结果监斩的夏侯婴觉得他是个人才,非但没有斩他,还去刘邦面前举荐。

全员皆斩,唯独韩信非但没死,还因此升了官。

如果世上真的有主角气运的话,这家伙妥妥的要算一个。

“韩信,你有何能耐,敢自夸能扶大秦之天倾?”

“如今陛下春秋鼎盛,大秦如日方升,还用得着你来扶?”

陈庆故作不知,严肃地质问。

“信三岁识字,五岁读书百卷。”

“治国韬略,兵法奇谋,不敢称无一不精,也算得上烂熟于心。”

“大秦之危,信不说,难道大人就猜不到吗?”

韩信右手五指大张,做了个下压的动作。

“如鼎煮水。”

“六国故旧、江山百姓皆在鼎中。”

“未沸之时,外间无所觉。”

“一旦鼎沸之时,天下人自知晓其厉害。”

啪,啪,啪。

陈庆忍不住击节赞叹。

“来人,将韩信拖出去……”

“换一身干净衣服。”

韩信的脸色明显慌乱了一瞬间,很快又镇定下来。

他惊疑不定地打量着陈庆,无法确认自己的一番说辞是否打动了对方。

六国故旧的人命贱如草芥,进了黑冰台的大狱,九成九都别想活着离开。

但韩信还不想死。

他自视甚高,心中有大志向,大抱负。

怎能甘心无声无息死在这里?

“陈少府,私放犯人要杀头的。”

“要不您稍待片刻,等赵统领回来再说。”

牛东带着陈庆进来,已经犯了大错,不过罪不至死。

让他把人放出来,那是万万不敢的。

“那就取好酒好菜来,我与他喝上几杯。”

陈庆吩咐道:“把牢门打开。”

“这……”

牛东和监司对视一眼,迟疑不决。

“快点呀!”

“出了差错自有本官担着,轮不到你操心。”

陈庆斜瞥着他催促。

“诺。”

牛东给监司打了个眼色,示意对方掏出钥匙打开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