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明武德充沛但选择文化胜利 第536章

作者:江南说书人

她很清楚这位大明二品大员,礼部左侍郎兼国子监祭酒的分量。

他说的话绝非无的放矢。

某种意义上说,夏教授的话,便代表着“那位”的意志。

他如果愿意帮助匈牙利……

……

一路上果然如马冬梅所说,又陆续出现了不少匈牙利儿童向车队乞讨。

好在匈牙利儿童倒是不像某些非洲国家的儿童,得到食物头也不回地走了,而没有得到食物的时候,会朝人吐口水,甚至砸车。

大明使团分发了一些食物,孩子们千恩万谢。

只是他们在感谢大明的先生们的仁慈的同时,还会在胸口画上十字,感谢上帝的帮助。

这让不少大明随员非常不满。

夏志新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第801章 欢迎你们,匈牙利的父亲!

毕竟匈牙利曾经被称作天主之盾,哪怕如今对于奥地利人深恶痛绝,民族感情逐渐亲向大明,但他们的宗教意识依然强烈。

这绝对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夏志新在笔记本上默默记下了:

“归国后务必上奏圣上,于匈牙利办工厂,使之为大明在欧罗巴之桥头堡,第一要务乃改造其国民信仰,而改造国民信仰,第一要务在改造儿童。

余观匈牙利穷弱,儿童饥瘦,不识文字。

其父母衣食不足以蓄,唯凭耶教麻痹精神。

要解决此弊疾,唯有一途,曰:‘社会化抚养’也!”

……

中午时分,车队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布达佩斯大学。

布达佩斯大学也叫厄特沃什·罗兰大学,是1635年由红衣主教帕茨玛尼·彼得建立的。

不过时至今日,叫这个名字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相反,在某股神秘力量的推动下,校内师生正在请愿,希望将学校更名为“匈人大学”,或者“匈奴大学”。

这场博弈,无疑也是匈牙利亲大明改革派与亲天主教建制派斗争白热化的一个缩影。

目前来看,本身长期受到奥地利压迫,受到西欧列强的反复背叛,匈牙利国内的匈奴民族主义热潮就已经足够高涨了。

历史上,满清和民国政府什么都没干,而且在国际上反复丢人,匈牙利也依旧一度爆发过中华寻根的思潮,而如今大明明晃晃地犹如灯塔,这种思潮就更加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自带干粮的匈奴—泛中华主义者本身就能和坚定的天主教狂热分子打个五五开了。

再加上《大明匈奴文化研究协会》的一点点研究经费,《大明欧罗巴人权观察委员会》的一点点人道主义援助,这场交锋胜负的天平已经无限向着大明方向倾斜了。

以至于到夏志新来到布达佩斯大学的时候,校门口的红衣大主教雕像已经被激进的反奥地利学生推到,头颅也不翼而飞了。

而在校门上的校名,拉丁语Universitas Budapestinensis de Rolando Eotvos nominata,也被人用红色的油漆涂掉,转而以汉字歪歪扭扭地写上了“匈奴大学”四个大字。

不过令人无语的是,“匈奴大学”一共四个字,他们写错了三个,只有最简单的“大”字没错,就是写得特别丑。

“尊敬的夏志新教授,欢迎您的莅临访问!”

迎接夏志新可不仅仅是“匈奴大学”的现任校长圣捷尔吉,还有匈牙利王后,或者也可以说是匈牙利女王伊丽莎白。

今天她穿着一身匈牙利传统服饰,显得典雅端庄。

夏志新以抱拳礼回应道:“仅代表国子监全体师生,礼部尚书赵阿千先生,礼部鸿胪寺卿冯国正先生,向您致以问候!”

夏志新并没有说“代表吾皇致以问候”,倒不是说他的级别不够,而是因为夏志新知道,朱富贵陛下的问候另有人代表了。

朱莉同样穿着一身漂亮的礼服,站在一旁,笑着说:“夏志新先生,我们有多少年没见了?是五年?还是六年?没想到今天我们会在这个遥远的地方重逢。”

夏志新苦笑道:“范德比尔特小姐,我们上次见面还是在武德六年的新春晚会上呢,我们已经整整八年没有见过了,您还是依然风采照人。”

这倒不是夏志新恭维,八年过去,朱莉确实容颜不改,依然是双十年化的绰约风姿,每每都让伊丽莎白非常嫉妒。

与之相反,八年过去,夏志新看上去就像是老了十几岁一般。

因为在过去八年中,夏志新绝大部分时间都在甘肃、西域、陕西、河南等地进行考古研究,只有偶尔几次回到凤都的家中,陪陪妻子和女儿。

去年,夏志新还去了一趟西贡,见了见那位一言难尽的法国高僧。

当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夏志新就知道,比起这一位,自己过去这些年里,吃得苦,受的罪,根本就不算什么。

长期以来风餐露宿,风吹雨淋,夏志新如今黑了,也瘦了。

但是身上那种历史学者兼学术官僚的气质也愈发浓厚了。

在伊丽莎白女王的亲自作陪下,夏志新走进了“匈奴大学”。

校园里,早已经挂满了横幅。

“热烈欢迎大明国子监大学校长夏祭酒教授莅临访问指导!”

很显然,写这个条幅的教职工,明显把祭酒当成了夏志新的名字,同时还犯了“监”与“大学”重复的语法错误。

另外还有一些亲明学生自发组织了欢迎队伍。

他们穿着简陋的儒衫,用长凳做成了台阶,进行大合唱。

《如果匈牙利能够回到》华夏的歌声已经有些沙哑,却始终飘荡在校园之中。

穿过操场的小路上,在一棵一看就很有念头的橡树前,挂着一块巨大的白布,上面密密麻麻按着血手印。

标题是《我们一定要将奥地利人赶出匈牙利》。

在道路的另外一边,则是两幅巨型的油画,显然出自艺术学院的学生的手笔。

其中一幅画画着伊丽莎白女王带领着匈牙利追随者手持武器,与弗兰茨的走狗们对峙;

另一幅油画则是他们想象中的战争画面。

即一个彪悍凶狠的东方猛男,骑着白色骏马,手持双枪,打得英国龙虾兵与奥地利军队丢盔卸甲,仓皇而逃。

一路上,这样的景象比比皆是。

而到了最终的目的地,“匈奴大学”中央大礼堂处,这里更是早已围满了学生。

他们高呼着“匈奴独立,打到哈布斯堡”,“欢迎你们,匈牙利的父亲!”的口号,并向夏志新一行报以热烈的掌声。

这些学生都是没有得到入场券的倒霉蛋,但他们依然在礼堂门口等了数个小时,只为了向匈牙利的救世主们报以掌声,让他们看到匈牙利人独立的决心。

在安保人员的帮助下,夏志新一行才得以进入礼堂。

在这里,他将要进行本次普达佩斯之旅的第一个项目,也是小小的开胃菜。

《论华夏—匈奴—匈人—与匈牙利的渐变关系,及汉匈共荣的历史机遇》,这便是夏志新今天向布达佩斯年轻的精英们做的主题演讲及授课。

第802章 欲救亡图存,必须从废除字母文字开始!

说匈牙利与华夏有关,这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被认为是近代匈牙利民族主义思潮与华夏民族主义思潮相互需要,相互结合,从而诞生的一则美丽的误会。

光绪年间,目睹了上海租界洋人种种趾高气扬,不把中国人当人的行为,碧荷馆主人老哥写下了《新纪元》,描绘100年后,中华帝国大皇帝御驾亲征欧罗巴,为匈牙利小弟讨回公道的故事。

而与此同时,匈牙利人也勒紧裤腰带,派出了好几支探险队来到华夏,寻找祖先可能存在的证据。

但实际上,即便他们确实是匈人的后代,匈人实际上也生活在黑海东岸,并非在华夏境内,与几百年消失的匈奴人很难说有什么明确的传承关系。

但是,随着2021年这个神奇的年份,一系列重大考古成果被发现,人们惊讶的发现,那些先辈们或许真的歪打误着说对了。

其中,红山文化群当之无愧是YYDS。

它忠实地记录下新时期时代人类祖先生活的真实样貌。

最新的发现不但证实了,华夏—日韩—突厥泛欧亚大陆人种确实在,而且其源头就在中国东北。

甚至,过去普遍认为的,农业文明的源头在美索不达米亚的观点也很可能也并不正确。

红山才是农业文明的摇篮,至少也是独立发展之地。

也就是说,人类走出非洲后各自演化,反而是远离非洲的中国东北部地区最早实现了刀耕火种的定居生活,开启了人类农业文明的辉煌篇章。

只是后来,随着气候变化,全球气温下降,这才使得中国东北部地区渐渐变得不再适合农业发展。

“匈奴”、“突厥”这些诸夏民族留在关外的姊妹群,也就被迫变得游牧化了。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日本人,会和突厥人有那么多同源词汇,以至于一度出现过“阿尔泰语系”这样的伪概念,在网络上大加传播。

事实就是,所谓的“阿尔泰语系”子虚乌有,已经被剔除出了现代语言学的知识体系之中。

这一问题的答案很简单,那就是日本文化的直系祖先弥生人本来就长期生活在大陆,和华夏、突厥(此处都是指阿史那家的真突厥,不是类似埃苏丹那种伪突厥)都是亲戚。

在齐桓公主导的尊王攘夷运动中,弥生人被驱逐出燕地,开始了东渡朝鲜半岛和日本大迁徙。

到了隋唐时代,杨广、李世民叔侄数伐高句丽,一举荡平东北,弥生人也就彻底在大陆和朝鲜半岛消失了。

他们中大绝大部分被作为奴隶带回了华夏,分配至各地,残部逃往了日本。

不过这帮不争气的家伙,在征服日本本岛南部的土著绳文人,也就是矮黑人的一支的时候,居然没有获得压倒性胜利,甚至可能有许多战败,又或者因为贞操观念不够健全,导致父系基因中被矮黑人漂染了竟一半之多。

无独有偶,除了考古方向的突破之外,分子人类学也在2021年给大家带来一个刷新三观的结论。

雅利安人最高频母系mtDNA竟然是B4a1c。

这也一个起源中国东部人群,或者说东夷的基因型,为波利尼西亚B4a1a的姊妹群。

想要解释这一现象,对于欧洲人来说只有三个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1、和日本人一样,原始印欧人其实就是红山文化群下的一群黄种人,被赶出东亚后,征服中亚欧洲,与当地土著通婚,获得了白皮套装。

2、东亚人群曾经剧烈影响和控制过中亚,早期农业、家畜、金属冶炼的发明与扩散的方向或许与人们过去认为的截然不同。

3、大月氏是真实的历史事件。

无论哪一种,说实话,即便是一些所谓的“皇汉”人士都会觉得,现实真是比想的更加刺激。

而对于1876年的大明来说,对这种程度的遗迹进行全面考古还是太过困难了。

至于什么分子人类学,更是天方夜谭。

当然,红山遗址的初步发掘已经开始了。

历史上,光绪三十二年,日本人鸟居龙藏三次进入赤峰境内开展野外考察,并第一次公开记录了红山文化的遗迹信息。

如今的大明,当然不会有满东北溜达的日本间谍兼考古学家。

红山文化浅层的初步开发,是朱富贵耳提面命,要求夏志新亲自挂帅的。

而且对于文物的发掘,力求完美。

只追求质量,不追求速度。

决不允许在现有技术条件不具备的情况下,强行挖掘,造成文物的破坏。

否则将会有严厉的处罚,比如贝加尔湖鲨鱼养殖技术的终身研究什么的。

大明的文物,从最开始的没有一件是真的,到现在没有一件失真的,无疑有着巨大的进步。

当然,真到了决定历史走向与构筑世界文化霸权的时候,朱富贵也并不忌讳重操旧业,来那么一套“稀粥站焊”组合拳。

不过,虽然没有什么道德洁癖,但在老祖宗足够给力,地里头的真东西本身就足够让全世界闭嘴的情况下,朱富贵也尽量选择不要欺世盗名。

虽说因为技术水平与高标准保护要求的双重压力下,大明的文物科考队员们是带着镣铐跳舞,可即便如此,夏志新及其团队依然发现了大量精美的文物,其中不少也能将把将与匈人搭上关系。

马冬梅也作为暖场嘉宾,展示了许多她在红山现场拍摄的照片。

当这些看上去确实和匈牙利传统有所传承的文物,通过《大明匈牙利人权观察会》向“匈奴大学”捐赠的高科技设备——幻灯机的投射下,在雪白的荧幕上,展现在了广大师生的面前时,全场响起了连绵不断的惊呼声。

老实说,所谓的“精美”文物,其实精美不到哪里去,都是非常质朴的器物。

但这些穿越了数千年沧海桑田重见天日的文物,无疑给了在场匈牙利人以无比的震撼。

夏志新注意到,即便是坐在前排的匈牙利老教授,其中也有好几个控制不住情绪哭了出来。

他们摘下眼镜,不停地用眼布擦拭,确保没有一丝丝雾气,然后迫不及待地重新戴上眼镜,观察着幻灯片上的每一个细节。

夏志新有些好笑,因为他当时亲手挖出这些宝贝来,激动的神态也不亚于这些匈牙利土包子。

难怪万岁爷说,文物、巨著、以及富有深度的经典电影、音乐,这些虽然不是飞机坦克那样的钢铁长城,但它们是在思想领域刺向敌人的尖刀,是保卫国家利益的无形长城,以国之重器称呼也绝不为过。

在文化领域,我们不去斗争,不去争取,敌人就会去斗争,去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