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地三年,废物皇子震惊朝堂大佬 第60章

作者:灯芯道人

“我等岭南学子心慕太学久之。

“太学为五学之首,诸位乃先学前辈,不知今日诸位前辈有何教我!”

台上诸位太学生亮相完毕,正要准备下去休息,惊闻台下有人喝问,那喝问声震耳欲聋,震得大讲堂嗡嗡作响。

呦呵,正愁找不到机会教教这些岭南学子什么才是做学问。

这就有人把机会送上来了。

“谁啊,这不是瞎胡闹么!”

“这人是想看咱们岭南学子出丑吗?”

“这下完了,这不是给人家表现机会,谁这么没眼力价?”

听见有人向太学生发起挑战,岭南学子顿时沸腾一片。

本就自卑,觉得低人一头,这还要人家给全校师生上一课不成。

一时间讲堂中交头接耳嘈杂一片。

“咳咳,既然尔等盛情相邀,我等也不好藏拙。”

“这样吧,今日我等就以文会友,与诸位讲一讲这外面的事情!”

太学生中,还是颜良站出来回话。

可这话一出口,顿时惹得下方群情激动。

“狂妄!安敢目中无人焉!”

“大言不惭!”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竟敢在此饶舌!”

“你再说一句,老子一砖头楔死你!”

岭南学子暴怒不是没有原因。

听听那是人话么,竟然要给在场学子讲讲外面的世界。

什么意思?是说我岭南学子井底之蛙,没见过市面怎么滴。

还是说我们守在岭南夜郎自大,自吹自擂。

这人看着一副君子气度,说的话却是小人之语。

面对岭南学子的愤怒,颜良只是微微一笑。

这就对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就是来打压他们来的。

太学官可是说了,岭南大学不尊文教,总是研究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蒙蔽圣听。

他们太学有必要给岭南大学讲讲规矩。

“哈哈哈哈,同为读书人,互相切磋而已,岭南学子如此易怒,可非君子之道。”

颜良不知在何处抽出一把纸扇,刷的一下在胸前打开,上书四个大字,辩才无碍!

看这架势,这颜良竟然还是个经辩之才。

“好好好,既然太学生如此自信,就请让我等见识一番!”

满堂的岭南学子此时已经气炸了肺。

当即就要与太学生经辩一场。

“子曰:文以载道,奇巧误国。”

“我辈读书之人当以文章治世,效仿先贤……”

见岭南学子上赶着受教育,颜良当即讲了一通读书人要做文章,不要玩什么铁匠木匠的机巧玩意。

那东西虽然有用,但与国无用。

治理国家还得靠四书五经之类的话。

这类辩论古以有之,放到上古就是法墨之争。

诸子百家玩剩下的东西。

不过此时拿来诋毁岭南学子,倒是正合用。

“……”

颜良洋洋洒洒讲了一炷香时间,只觉得今天自己言辞犀利,引证清奇,实乃近年来少有的发挥出色。

可讲完半天,竟然没有人搭茬,底下的岭南学子像是傻了一般,这让颜良很是不爽。

你们这些泥腿子不行啊,捧哏都不会,兜不住话题哪行。

就在颜良以为自己的经辩,将岭南学子震住之时。

只见台下众人纷纷摇头叹息。

“哎,怎么又是这一套。”

“不是说太学来的学问都很深的么,怎么就讲这个?”

“难不成此人是刚刚进学的太学生?”

“夜郎自大之,老生常谈。”

“早知道就这个水平,我就不来了,耽误我磨水晶。”

“咱们要怎么回复他?”

大讲堂中,岭南学子并不高声喧哗,只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你们……你们在说什么!”

“有什么不理解的可以问出来,鄙人可以解答。”

等了半天也没人搭茬,颜良忍不住了,还以为自己讲的高深,这些泥腿子听不懂。

“你是不是没见过水力车床?”

突然一个疑惑的声音,在台下响起。

第86章 屈公天问

你是不是没见过水力车床?

一句简单的疑问,让大讲堂鸦雀无声。

众岭南学子纷纷停下私语,直勾勾的看着颜良。

“什么……什么车……”

古语千夫所指无疾而终。

眼下颜良虽然没有被众人指责,但几百人用目光歘歘他,他也受不了啊。

不是所有人都能受得了人前显圣的滋味。

“你没见过水力车床?想必也不知道曲辕犁与耧车吧?”

“那你知道蒸汽火车吗?”

“你知道月亮有多重吗?”

“你知道什么是……”

漫天的疑问扑向颜良,好像要将他淹没在未知中。

“静一静,静一静!”

“乱糟糟成何体统!”

刘坎良就在一旁看着颜良,见他额头冒汗,就知道这家伙被夺了气势。

辩论就是这样,气势被夺,有十分才学也用不出五分。

“尔等所讲之物,颜良未曾见过。”

“不过不管那些东西是什么,终究是逃不开圣人之言。”

“圣人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我等求学做文章为修身,再为齐家,后治国平天下。”

“现在尔等沉迷奇技淫巧而不自知,略有小得便以得计,此非正道。”

沉吟整理了下思路,颜良再次开口。

不愧是太学出身,临机应变,调整状态都很不错。

“……”

台下岭南学子并不出声。

这种辩论曾经在岭南大学私下有过无数场。

如果只是用圣人言,用经史文章来论这东西,那根本就没个头。

当年墨家就没干过法家与儒家,让他们这些学子能说什么。

所有人都知道,台上的颜良是诡辩,是避重就轻。

但人家说的是圣人言,这个就不好反驳了。

谁若是说圣人说的不对,那就是自绝于文坛。

良久,台下无人应答。

以前他们遇到这种疑问,就是用这态度面对的。

你说你的,我做我的。

我知道我做的对,我能研究出提高产能的机械,我能让百姓吃饱饭。

你喜欢说,你随便。

可是今天这是太学与岭南大学的经辩,若是再用这态度可就不对了。

李肃站在人群中,一看这状态就知道要遭。

自己这些学生很少有经辩的机会,临场反应差了,会被人追击。

果不其然,见岭南众人不说话,颜良紧接着说。

“是不是觉得无话可说。”

“就算是造出再多奇巧之物,也只能逞一时之力。”

“对治国理政的千年大计又能有什么用呢。”

太学众人看到岭南学子默默不语,皆是面露笑容。

就是要这种效果,就是要你们哑口无言。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冥昭瞢暗,谁能极之?

冯翼惟象,何以识之?

明明暗暗,惟时何为?

阴阳三合,何本何化?

圜则九重,孰营度之?

……”

就在大讲堂陷入死寂,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上古屈公天问,千载难解。

人群中,王凯挺直身姿,向着讲台走去,前方学子自动让开道路。

一路走一路问,直到登台,天问堪堪问到一半。

“这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