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你听我解释 第218章

作者:小小部长

  “这就行?”

  “这就行!”

  “我不信!”

  “信不信,你试试就知道了。总之,记得做好防护,睡完以后希望你能长大。”

  ……

  一上午都没什么事,顾老狗又去找林若茵调了会情,可惜陈菲儿的保姆车总是有个助理在,要么炖汤要么整理东西,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让顾老狗很难施展开来,只能偷偷摸摸林若茵小手聊以安慰。

  他倒是轻松,但是在这一天上午,很多人都在某种程度的煎熬中度过。

  程雪晴为代表的古镇方,曹大忠为代表的各种投资方,以及张德彪为代表的反派大魔王,都在等待样品检测的结果。

  下午一点多,长银集团滨海分公司,张德彪临时办公室。

  “李科,你们会不会弄错了?什么都没有检测到,这怎么可能?”张德彪拿着电话在办公室来回踱步,“是不是那家机构不靠谱啊?”

  电话那头,李科长也颇为遗憾地说道,“老张啊,我不管你们有什么过节,但是这件事说句不该说的,我也希望这小子能栽个跟头。可结果就是这样,真的没有,没有任何违禁成分!”

  张德彪呼呼地喘着气,步子转得更快了,虽然房间里开着空调,却仍是大汗淋漓。

  “怎么可能没有,怎么可能!难道取样有问题?”

  “不是老张,你怎么还怀疑到我们头上了?”李科长有些不悦道,“另外你怎么就确定它一定有问题?我隐约感觉这里头有故事?”

  张德彪关上了办公室的门,然后压低声音说道,“李科,你别问这么多,总之我问你,有没有办法让他一定有问题?需要几个环节,要多少钱,你尽管说!”

  电话那头,李科长忽然沉默了,大约几秒后,便沉声道,“张总,你这是要害我啊?我身为执法者,能干这种事吗?再说了,你知道这个事情要想做下来,需要打通多少个环节吗?现在这个大形势,一旦被爆出来,我们都得坐牢!”

  说完马上挂了电话。

  张德彪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不由大骂了句,然后使劲地抖着衣服,感觉整个夏天的闷燥一下子就集中在自己身上了。

  走到桌前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他又拿起手机,拨打了个电话。

  “那货人呢?你把他叫过来!”

  张德彪这次真想揍人了。

  他怎么也想不通,明明有录像有视频的,里头很清楚地显示的确加了东西,为什么就是检测不出来?

  这时办公室开了,赵仁山脸色阴沉地走了进来。

  问,“事情果然弄砸了?”

  “果然”两个字,让张德彪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赵仁山的鼻子就吼道,“赵仁山你几个意思?老子办事的时候没看你出主意,这个时候你来劲了?你有本事你去弄啊,你弄一个我看看?”

  赵仁山摆了摆手,说道,“我不跟你吵,我只是想说那小子没你想象的那么好弄。现在就问你一句,你还想不想挽回?”

  “挽回?你他娘说的简单,现在怎么挽回?”

第263章 顾总不懂法?

  “找李科去啊。”赵仁山冷笑道,“我就不信一个小小的检验结果,还改不了了!”

  “改个屁!”张德彪泄气道,“你以为我没跟他提吗?他当场就拒绝了!”

  赵仁山又不屑地笑道,“姓李的可是个老狐狸,一个家里有别墅上班还骑自行车的人,你说他能在电话里答应你这事?”

  张德彪一愣,“这小子还有这手呢?为什么我的人没查到他名下有别墅?”

  赵仁山淡淡道,“所以你现在需要少点脾气,多静下心来想想这些问题。都是为公司做事,你手下现在什么样我一个外人也不好多说。”

  赵仁山是一百个瞧不上张德彪,在他眼里,要不是张德彪是老板的亲弟弟,这种人也没资格跟自己一起做事。

  赵仁山认为,自己将给顾运上一堂很生动的课,这个课程的名字就叫,“对不起,有钱就是能为所欲为。”

  此时,顾老狗正坐在古镇公司的茶室里,愉快地吃着西瓜。

  这西瓜好像越来甜了呢。

  ……

  下午六点左右。

  张德彪和赵仁山愉快地从一辆不起眼的吉普车上下来,面带笑容地冲车子挥了挥手。

  只是上去时的一只银色箱子,他们好像“忘记”带下来了。

  不过于此同时,他们也得到了一个新的保证,那就是样品会重新检测,明天上午发布结果。

  结果是什么,他们已经无需担心了。

  所以,现在他们要去的地方是夜色会所,提前庆祝下。

  赵仁山甚至已经提前把结果告诉给老板了,还顺便以汇报近期工作的名义,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下,像他这样的老狐狸,不会去冒领别人的功劳,但是也绝不会让自己的功劳被别人领了去。

  张德彪虽然不爽,但是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今天这事,要不是赵仁山机灵,知道这个李科是跟他们一样的“爱钱”的人,可就真砸了。

  这个时候的交通有点堵,到会所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不过一点都没坏了他们的兴致,说起来这个时间开始夜生活也不错。

  两人在保镖的陪伴下下了车,却还没等走进会所,就在门口瞧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是那货!

  是那货没错!

  两人不由一愣。

  顾运双手插着兜,笑呵呵地看着张德彪和赵仁山,此时的他非常愉悦,仿佛站在眼前的就是两只厚毛的绵羊。

  “张总,赵总,怎么现在才来啊,我等你们有一会儿了。”

  他笑得很灿烂,不比门口那五光十色的霓虹差。

  张德彪和赵仁山不由互相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都微带着困惑。

  “这不是顾总么?”赵仁山堆起一脸笑意,说道,“顾总怎么知道我们来这?”

  “哦,我猜的。我心想现在想约你们,你们未必也愿意见我,还是到你们常来的地方等你们,兴许能碰到你们。这不,就碰到了不是?”

  张德彪和赵仁山又对视了一眼。

  专门来等我们的?

  这小子不会是认怂了,想来和谈的吧?

  赵仁山不动声色道,“顾总这话说的,你想找咱们,一个电话就是了,何必在这等呢?对了,公司最近不忙啊,这么有空?”

  顾运做出一副愁眉苦脸状,说道,“别提了,不知道哪个王八蛋挨千刀的说我们的秘方有问题,现在市监局正调查呢。这不憋闷了,就来找你们两位聊聊天么?”

  张德彪被骂了也只好装没听到,一脸假笑道,“呵呵,咱们不是谈崩了么,还能聊什么啊顾总?”

  “张总此言差矣,咱们这感情,聊聊人生聊聊理想啥的,聊什么不行?再说了,谈崩了的生意,它也有可能再谈回来的嘛!”

  张德彪乐了,“呵呵,好啊,那咱们去包间谈。不过话先说好,要再谈就不是那价了,顾总你想好了再进来吧。”

  顾运也笑了,转头对赵仁山说道,“当然,当然不是那个价了,要还那个价那我就是白来一趟,你说对吧赵总?”

  赵仁山很想点头,但是顾运这话,他怎么品怎么都觉得不大对劲。

  ……

  包间里。

  张德彪落座,往沙发上一靠,双脚搁到跟前的茶几上,然后点了根雪茄,意气风发的斜乜着顾运。

  “顾总,说说你的想法,我们听听?”

  “啊这,现在连吃饭、美女的待遇都取消了吗?”

  “那是之前的,此一时彼一时嘛,社会就是这样。”张德彪非常舒爽地抖了抖脚,此刻终于感觉找回了那天丢失的颜面,“张总还年轻,慢慢会知道的。”

  “那看来是我把这社会想得太简单了?”

  “哈哈,可不是?”

  “那好吧,我就说了。”顾运微微一笑,“就是有点长,所以呢我把要说的都录了音,你们慢慢听。”

  顾运说着,就拿出一个录音笔,打开了播放键。

  里面,播放出第一句话第一个词的时候,张德彪的脚就从茶几上放了下来。

  第一句话播放完时,他的背也挺直了。

  接下去房间里一直很安静,只有录音的播放声。

  里头,当然都是张德彪、赵仁山以及他们与手下、与李科长谈及罂SU壳事件的内容。

  包括下午,他们刚刚与李科长商定要改检验结果的录音。

  这些自然是丁成的杰作。

  顾运现在更愿意称呼丁成为“窃听狂魔”,自从告诉他自己需要“全方位”监听张德彪及赵仁山以后,这货就在张德彪和赵仁山的车子、鞋底、家里、办公室、常去的会所包间,几乎所有能监听的地方都放了窃听器,还不止一个。

  顾运想过他擅长这个,但是绝对没想过他能擅长到这个地步。

  现在他有些明白为什么自从上次来会所以后,程雪晴对自己的态度会变成那样了,他几乎可以确定那也是丁成放了窃听器,把自己的话录下来给程雪晴听了。

  所以,一个但凡出门口袋里都装个窃听器的人,不是窃听狂魔是什么?

  正常人谁特么出门带个窃听器啊?

  话说,顾运为什么能提前发现长银资本的人捣鬼?

  那就要从那晚那个两次路过陶然阁的“贵客”说起了。

  自从盯上那位“贵客”后,顾运就一直跟着他,到了凌晨两点多,“贵客”再次来到陶然阁门口,观察了一番后认为顾运已经睡了,于是就翻墙入院,直奔储存食材的厨房而去。

  顾老狗多鸡贼,当场就把他“下料”的经过全拍了下来,然后又不动声色地放他走了。

  从那一刻起,他就准备好薅羊毛了。

  顾运当然知道光凭一个视频说明不了什么,要想形成证据链就必须寻找更多的证据,于是安排了窃听。

  ……

  录音放完了,足足放了半个多钟头。

  基于这种行为属于危害公共安全罪,以及诬告陷害罪,还涉及了行贿、受贿、构陷等多种罪行,顾运觉得可以好好跟他们谈谈了。

  不过有趣的是,虽然张德彪已经脸都白了,但是赵仁山却是越听越坦然。

  “呵呵,顾总是不怎么懂法吧?”赵仁山说着,从怀里又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顾运,微笑道,“忘了说了,在下还兼任长银集团法务部副部长。我给你普及下,根据最高法2002年的司法解释,你这种侵入他人私人空间的窃听行为属于非法,在法庭上是不可以作为证据认定的。这个,就叫程序正义。”

第264章 和气生财

  赵仁山这么一说,张德彪像是立即又满血复活了似的,兴奋地原地起立了。

  “对对对,你违法在先,这证据不算的,不算!”

  顾老狗懒得理张德彪,倒是很是意外地看了赵仁山一眼,眼里透出了别样的兴致,那种感觉就有点像一个饱经世事的老叟看一个犟嘴的娃娃,又幼稚又好笑。

  跟一个金牌大律师讲法律问题?

  小朋友很勇啊。

  忍不住笑了笑,顾老狗说道,“想不到赵总还懂法,倒是失敬了。不过既然懂法,那我考考你啊,司法解释里有没有跟你说刑法和民事法的区别?”

  赵仁山脸色微微一僵,却是说不上来了。

  他为什么是法务部的副部长,就是因为只管法务部的行政人事方面工作,至于专业方面他也不过是个半吊子,略懂一些罢了。

  顾运见赵仁山语塞,便觉得失了些兴致,失望道,“行了,那我跟你普及下啊,民事方面不当取证的确会被视作无效证据,但是刑事方面,在我国只要证据充足,就不会出现西方那种类似辛普森杀妻案的情况,这就叫务实的法律体系,现在你懂了吗?”

  90年代的老美辛普森杀妻案震惊全球,尽管当时辛普森杀妻事实清晰、证据充分,可以说人人都知道辛普森就是凶手,然而法院最终以警方在取证中有瑕疵而判辛普森无罪,从而成为那个世纪最具争议的判例之一。

  这件事既可以说成西方司法体系的教条主义严重,也可以说成他们严格遵循“程序正义”,在最大程度防止冤案发生,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

  但可以肯定的是,在本国几乎不会发生这种情况,因为东方人的哲学思维是,具体情况具体分析,程序正义是没错,但是明知道你是罪犯,就因为证据有点小瑕疵就不判你,法官不爽全国人民也不爽,所以就判你怎么了?

  无法断言这两种体系谁优谁劣,只能说有得必有失,但关键在于,赵仁山想用非法取证来为他辩护,是没有胜率的。

  张德彪一听顾运的解释,登时又紧张起来,满怀期待地看着赵仁山。

  “老赵,你快说话啊,是不是这回事?”

  赵仁山目瞪口呆地看着顾运,又愣了半晌,才说道,“你说可以就可以吗?”

  顾运不由笑了笑起来,看着赵仁山,大笑。

  那笑声里的讥讽、嘲弄,毫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