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肝生活技能 第108章

作者:肥鸟先行

  海瑞想了想,养济院提举和惠民药局提举一样,都不是官也不是吏,也都是没有薪水的。

  这种职位要么是县衙的吏员管着,要么就是当地乡绅名流来做。

  苏泽显然对这些人并不放心,有海瑞来管着养济院,也可以防止有人伸手到养济院中。

  海瑞是县学教谕,是朝廷的官,有他坐镇养济院,下面办事的肯定不敢从中贪墨,更不会有虐待孩童的事情发生。

  海瑞很快答应下来。

  苏泽又说道:“老师,我也想请一些同道,给这些孩子讲讲课,不求让他们科举,能读书明理,识字会算,日后也有个谋生的手段。”

  海瑞也很赞同苏泽的想法说道:“你这个想法很好,若是县学空闲的时候,我也会去给孩子们讲课。”

  “那就多谢老师了!”

  从海瑞的书房出来,苏泽又立刻来到了《拍案惊奇》的编辑部。

  刚刚和海瑞交谈的时候,苏泽又冒出了一个想法。

  其实对现代人来说,三字经并不算是特别好的蒙学启蒙教材。

  作为儒家最基本的启蒙教材,三字经中还是有很多三纲五常的内容的,有不少糟粕内容的。

  而且作为蒙学教材,《三字经》的最终目的是用来服务于开蒙科举的。

  很显然这些思想,并不利于苏泽的造反需要。

  他要的不是培养出忠君的陈腐读书人,而是需要培养具有新思想的下一代。

  养济院的孩子们,本身就是城里的流浪儿,他们本身就是社会底层,封建忠君思想也不浓厚。

  他们从小流落街头,也更明白斗争的重要性。

  这时候就需要更先进的启蒙教材!

  一想到这里,苏泽想到了自己编写一部自己的儿童启蒙教材,他不是有“六经注我”的金色被动技能吗?可以将自己的思想写到教材中,潜移默化的培养这些孩子!

  一想到这里,苏泽就立刻来到了拍案惊奇的编辑部,他不仅仅要编写教材,还需要有人帮着授课。

  毕竟苏泽不可能每天都来城里给这些孩子上课,眼下自己认识的读书人,也就陈清朝和林清材二人了。

  逮着能褥羊毛就往死里褥的想法,苏泽自然又来求二人帮忙了。

  “苏兄想要让我们给养济院的孩子开蒙?”

  苏泽摇头说道:“这些孩子也不可能人人参加科举,只要能读书明理,学一些谋生技巧就好了,不是要开蒙科举的。”

  听到苏泽不是要让养济院的孩子都参加科举,陈林二人都松了一口气。

  南平县的读书人,能够容忍苏泽这样的寒门子弟参加科举,却不能容忍孤儿也参加科举。

  一府一县的生员都是有限的,人越多竞争就越激烈。

  就算是陈朝源和林清材二人,听说苏泽不是要培养孩子读书参加科举,都松了一口气。

  人都是上房抽梯的,上了岸都想要把船弄沉了,这就是人性使然。

  苏泽的志向也不是培养这些孩子去科举做官,日后他要是真的造反了,也需要有新思想的新官僚,自己培养肯定是最好的。

  而且人才这件事都是长期投入的事情,所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些孩子中有几个人能成才,就对得起苏泽的投入了。

  “我准备编写一本更简单通俗的启蒙书籍,这些日子若是城外有会雕版印刷的建阳流民,请陈兄帮我留意一下。”

  陈朝源立刻说道:“苏兄放心,这个容易。”

  建阳被倭寇攻破,很多有技术雕版工匠都从建阳逃亡出来,苏泽也想要乘机扩大印刷坊的人手。

  苏泽又对林清材说道:“林兄,你们林家也有社学的吧?”

  林清材点点头,社学和卫学也差不多,是家族内部办的私人学堂,一般都是开蒙为主。

  林清材和他那个在县学做书吏的族兄林清远,都是在家族社学中开蒙的。

  苏泽说道:“能请你接受过开蒙的族人担任养济院的塾师吗?”

  林清材想了想说道:“我有一个族弟读了几年书,现在还在家中种地。”

  苏泽说道:“我愿意出一个月一两银子的束脩,请他每日早上在养济院讲蒙学一个时辰。教材和笔墨都由我来提供。”

  “月初和月中进城的时候,我也会去养济院给孩子讲课。”

  林清材想了想,一两银子虽然不多,但是作为兼职也算是丰厚了。

  自己这个族弟在家种田的时候也会读读书,去养济院教书也能蹭点笔墨纸砚用。

  林清材说道:“那我和族弟说说,他应该会答应的。”

  方若兰的动作很快,很快府衙就传来消息,愿意出资五十两修葺养济院。

  南平城的养济院在西门通义坊附近,是一排低矮的破败房屋,有些房子都已经坍塌,只有门头和前面一进房子还保持完好,这是留给上官检查用的。

  知府衙门出钱,白知县也从县衙公帑中挤出了三十两银子。

  苏泽还是嫌不够,又找了天使投资人于二公子化缘二十两银子。

  陈家三兄弟见过这些孩子的惨状,也凑了十两银子。

  县衙刑房孙典史也知道了消息,也掏出了十两银子。

  苏泽请愿修养济院的消息传来,这时候他作为县城名人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

  延平书院山长陈默群和他的好友拓湖先生各出二十两银子,府县和书院学生也集资二十两,再加上方若兰的私房钱,竟然凑足了靠近二百两银子。

  苏泽又掏腰包贴够了二百两,将这笔钱捐献到府衙,方知府大笔一挥,又命令匠人在养济院修葺完成的时候刻下石碑,记录下今日重修养济院慷慨解囊的人员名单。

  等到忙完了这一切,苏泽抬起头看到天上一轮明月,这才想起来今日是八月十五,正是那中秋佳节。

第144章 佳人偷菜?

  中秋佳节,在明代已经成为非常隆重的官方节日了。

  有传说当年朱元璋起义的时候,通过互相赠送月饼,约定起义的时间,所以从明代开始,出现了中秋节互赠月饼的习俗。

  除了互相赠送月饼之外,拜月神也是中秋重要的仪式。

  知府后宅中,方知府领着夫人和一儿一女拜了月神,然后一家人围在凉亭中一边喝酒一边赏月。

  方若兰的弟弟才十岁不到,刚刚熬了一会儿就已经困了,李夫人给儿子披上披风,一家人继续坐在亭中赏月。

  中秋还有熬岁的习惯,这一天熬夜守夜越久,就能越长寿。

  这也是红楼梦中为什么老太君在大观园里中秋夜宴的原因。

  小孩子容易疲乏,最后还是没能熬得住,小厮将儿子送回房间。

  剩下的一家三口开始谈起了家常。

  李夫人心情不错的说道:“兰儿你上次没来,我们曲艺社已经开始排《牡丹亭》了,这李通判家夫人还真的功夫,唱起来有模有样的!”

  方若兰的嘴巴抽动一下,自己好好的诗社被母亲大人抢夺成了戏曲社,每次李夫人还都要拉着自己参加。

  李夫人心情愉悦,最近她觉得排戏要比打马吊有意思多了。

  方知府也很支持夫人的文化事业建设,夫人们聚在一起,也总能打听到各种消息,还能团结上下官员家属的交情。

  方知府摸着胡子说道:“这苏泽确实有才,我将他的戏文寄给了同年,他也在回信中盛赞了苏泽的文采。”

  李夫人叹息一声说道:“只可惜这苏泽不是个进士,若是个进士,倒是可以将兰儿许配给他。”

  方若兰的耳朵立刻红了。

  方知府没有注意到女儿的异状,而是又被李夫人这句话搞得血压高了。

  “进士?你当进士是大白菜?苏泽这个年纪能中举人,就可以将兰儿许给他了!”

  李夫人却还心有不甘的说道:“举人?我家兰儿就配许个举人吗?”

  方知府说道:“进士?你见过几个二十岁的进士?伱莫不是要将兰儿留到三十岁再出嫁?就算是三十岁的进士,要娶的也是十几岁的女子啊!”

  李夫人立刻来了劲道:“说出心里话了?你也要纳十几岁的小妾是不是?你们男人是不是都爱十几岁的?”

  方知府拂袖道;“不可理喻!”

  两人吵吵闹闹了一番,最后方知府拂袖而去。

  李夫人虽然战胜了对手,但是也有些乏了,她打了一个哈欠说道:

  “这苏泽确实不错,若是明年能中举人,那也勉强合格,娘回房睡了。”

  方若兰站起来,盈盈的行了一个万福,将母亲大人送走之后,带着侍女收拾凉亭。

  方若兰的耳根依然是红的,她回想起在惠民药局遇到苏泽的那几次,心中也微微有些波澜。

  舅父回过来的信中,也对苏泽的文章大加赞赏。

  方若兰自小就和舅父亲近,他舅父虽然科举只是个举人,但是学问上却要远远超过方知府。

  看了看天上的满月,方若兰返回房间中,她想了想换上了男装,带着侍女向府外走去。

  “小姐,您真的要偷菜啊?”

  方若兰脸上羞红,她也是从舅父的来信中知道有这么一个民俗。

  民间没有出嫁的女子,会在中秋的夜里出去偷葱,寓意能够嫁一个好丈夫。

  方若兰以前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夜里出去偷别人家院子的葱,让方若兰有一种做坏事的刺激感。

  悄悄走出知府后衙的偏门,方若兰回忆哪家人种了葱。

  知府衙门附近住的都是城里的贵人,自然没人在家里栽葱。

  方若兰突然想到了县学中海瑞开的几亩地,那个古怪的县学教谕不是种了菜吗?偷他的!

  府衙距离县学不算远,方若兰带着同样女扮男装的侍女走在路上并不显眼。

  中秋本来也有女子夜游的传统,有些普通人家的女子,干脆就穿着女装在夜里游行,沿途看到年轻的男子还大方的看过去。

  方若兰女扮男装,又在夜色中看不清楚,就这样受了不少的媚眼。

  不过今天的街道也不算暗,有钱人家都在家门前搭起了瓦塔,用瓦片搭起来的小塔上放着可燃的东西,点起来的火焰冲出好高,这是福建地区特有的民俗,瓦塔的火焰寓意节节高,越是大户人家的瓦塔规模越是大。

  方若兰终于走到了县学边上,她绕进县学中,紧张的摸着自己的胸口。

  县学中黑漆麻乌的,海瑞为了省钱去掉了县学中的灯火,方若兰的贴身侍女胆子小,方若兰就将她留在了县学门口放风。

  县学的结构和衙门也差不多,方若兰好不容易找到了后院的农田。

  与此同时。

  苏泽在街上逛了一圈,这中秋热闹的景象让他涌起了思乡之情。

  这故乡到底是长宁卫,还是穿越前那个故乡呢?

  两个地方重叠在一起,苏泽有些意志阑珊。

  加上他走在路上总是被那些夜游的女子注视,苏泽很快就返回了县学宿舍。

  刚刚准备休息的苏泽,突然听到了县学中有些动静。

  如今县学已经空了下来,延平府学也不愿意挤在县学里,府学教授们住进了城北的一座寺院中。

  延平书院也同样搬出了县学,如今他们只有讲学的时候才来县学。

  县学生住在校舍的人本来就少,苏泽看到有人偷偷摸摸的走到了县学后,那里是海瑞住的地方,难道有人潜入县学偷东西?

  越想越有可能,苏泽回到屋子里拿起木棍,又找来一根火把,随着方若兰走进了后院。

  “什么人!”

  苏泽高高举起火把,吓得方若兰一脚踩空,发出一声惊呼。

  苏泽见到有动静,立刻冲过来,火把瞬间照亮,就看到一张惨白的俏脸正在疼的呼气。

  这不是方公子吗?

  苏泽看着方若兰手上的菜,一下子明白了她是偷菜来了。

  苏泽也知道中秋偷菜的习俗,没想到堂堂知府家女儿也这么恨嫁?

  苏泽其实早就猜出了方若兰的身份,能影响府衙的年轻女人,除了方知府的女儿还有谁。

  方知府一家刚进城的时候,苏泽就在城隍庙附近见过方若兰一眼。

  “方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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