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境:我在德风古道那些年 第443章

作者:海客无心随白鸥

  上一个承诺还未完成,玉逍遥便又许下了另一个承诺,一谈起吃,他总是有一肚子的话。

  永夜剧作家提醒道:“再说下去菜就要冷了。”

  在食盒里的时候,能够用术法辅助,让其停留在刚装盘那一刻,拿出来之后,自然会随着时间流逝产生变化,有些食物放冷之后味道会变差。

  “那等吃完再聊,你也快吃。”

  ……

  永夜剧作家并未停留很久,因为玉逍遥的禁闭在本质上,是让他能够静下心来,认真的修行一段时间,以此来推迟众天邪王苏醒的时间。

  同时,他也知道了那支剑的名字——神曌。

  至于九天玄尊遇刺一事,知晓真相的当事人各有各的想法。

  值得庆幸的是,这些想法的指向相同,那便是暂时还不能让玉逍遥知晓真相。

  回到渡口的永夜剧作家,借阅了几卷典籍,在让更梦蝶协助登记的同时,将铭牌交还,其实这万象真藏的限制,对他这个层次的高手来说,能发挥的作用已经十分有限,但身在儒门,基本程序还是应该遵守的。

  因为九天玄尊的关系,他知道一些隐秘,再结合这段时日的见闻……

  脚下这儒圣明德一脉的总部,对于天下九成九的来说,无异于龙潭虎穴,敢这这里作乱,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条命吧。

  然后。

  踏出万象真藏,正准备回返住处清洗碗筷的永夜剧作家,行至中途,只见三道身影迎面而来。

  “去看玉逍遥了吗?”蔺重阳明知故问。

  若是他想,方圆万里之内,一切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只是没那个必要,他也没那么闲,永夜剧作家的行为在他看来都不需要猜。

  被中途拦路者以问代答:“主事有事吗?”

  对方带来的那两人,看起来也就十多岁,而且,两人身上都有缺陷。

  “永夜,他们两人今后便劳烦了。”

  跟在蔺重阳身后的自然是鸠神练姐弟,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决定让他们跟着对方学习,客观来讲,地冥的学识还是非常不错的。

  听他这样说,鸠神练十分懂事的带着弟弟符去病上前一步,行礼道:“见过永夜先生。”

  上下打量了一番两人之后,永夜剧作家语气有些莫名:

  “天资尚可,你蔺大主事还真看得起我。”

  这兄妹两人的情况,自然瞒不过他的眼睛,至于对方此举之目的,他亦是一目了然,完完全全就是阳谋。

  “对于永夜的能力,我自是信得过的。”

第803章 什么叫用心良苦

  蔺重阳行至永夜剧作家面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清冷的声线辅以柔和的语气,再加上话语中毫不掩饰的信任,让身为当事人的永夜剧作家感到十分别扭。

  早前,帝父还在世时,从未与他这样说过话。

  两人对视,那双深邃的金色重瞳之中,带着几分对后辈的期许与关爱,永夜剧作家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别用这样的语气与我说话。”

  他别过脸,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鸠神练姐弟,放弃与面前之人继续对视。

  此时,他蓦然发现,自己此前对这一位的了解还是太过片面,其中许多关键信息,都是经由其他人转述方才知晓,众人言行之间对其多有推崇,并非毫无理由。

  至于被注视着的姐弟两人,尤其是身为姐姐,且心智健全的鸠神练,在感觉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之后,并未与其对视。

  她心中十分清楚,自己的命是谁救的,姐弟两人如今的生活得益于谁。

  鸠神练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地面,一动不动。

  一旁的符去病也有样学样,姐弟两人就乖乖的站在那里,就当做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

  这点小算盘,自然瞒不过永夜剧作家,在他看来鸠神练此举虽然幼稚,但是,能够摆正自己的身份与态度已然不易,他可没有挖墙脚的打算,更没有与蔺重阳翻脸的想法。

  化出几册寸许后的典籍,蔺重阳将其递在永夜剧作家面前,轻笑道:

  “哈,事实摆在眼前,你之身份,才是你较之他人最大的优势。”

  “这话你还是留给其他人吧。”收回视线接过书册,永夜剧作家看都没看,直接将其一并收起,而后咬着牙回应道。

  “谁?玉逍遥吗?”

  蔺重阳饶有兴趣的说道,挑逗着对方的神经。

  一旦涉及到在意的人,地冥便会不断向着情绪化与幼稚化靠近,这是九天玄尊那套教育手段所带来的弊端,他所掌握的诸般学识与技艺,都是由他自己一点点学习与积累而成。

  正是因为这一弊端的存在,蔺重阳需要慢慢的去改变他,进而逐渐淡化血闇计划的影响。

  一个人精神分裂出七个人格,是什么概念?

  楼至韦驮的天佛五相,乃是因为那特殊的修行法门所成,末日十七完全是在生死之间的幻想,以让他能够更好的执行血闇计划。

  即便揭开了九天玄尊身亡的真相,如今依旧还有六个人格存在,在整条血闇计划之中,只剩下萃取血闇之力这一件事的当下,这样的精神分裂无疑弊大于利,迟早会真正把人逼疯。

  所以,如今的末日十七,需要一个相对温和的环境,来潜移默化的调整自身心态。

  至少从无神论到永夜剧作家的转化,再加上他度入真元的验证,如今,末日十七尚未将身体也一并给拆了,这证明他还有救。

  有玉逍遥这一层关系的存在,再加上帮忙打工的情分,蔺重阳愿意拉他一把。

  至于说,能不能把握机会将问题解决,那便只能看他个人的能力与信念了,与之相应,蔺大主事心中十分清楚,像这种玉逍遥毒唯,怎么都不太可能接受他之理念,变成心怀天下之人。

  有这时间,还不如教他怎么黑吃黑,那个要比教人向善要容易多了,仙踪无名便是例子。

  但是,在“心”与“我”这两方面,他才是权威。

  方才那几册典籍之中,便有能够帮到末日十七的内容,只有他走出来,蔺重阳才能将一些真相告知给玉逍遥。

  谁让九天玄尊是自愿身亡,遗言又只有末日十七一个人知晓。

  这么做的原因,乃是为了防止玉逍遥情绪激动之下,将众天邪王惊醒,被其趁虚而入。

  因为昔年东皇玄洲之祸,一旦众天邪王受神曌影响恢复记忆,必然会选择兵解,这显然不符合蔺重阳先前对其之规划。

  “你……”永夜剧作家想出言反驳,话到嘴边又将其咽了下去,转而开口:“把人留下后,蔺大主事可以去忙其他事了。”

  他心中很清楚,在这方面,自己是远远不如对方的,若是任由对方继续聊下去……

  “那此事便劳烦了,永夜,可以试着多给自己一些信任。”蔺重阳语气恢复平淡:“方才给你的那几册典籍,不仅是让你教授给他们两人,你自己也可以尝试着学习。”

  “嗯。”永夜剧作家不太情愿的颔首。

  此情此景,正如他先前所猜测,只要选择踏入德风古道,对方的影响迟早会辐射在他身上。

  “若是遇到困难,不管是找我还是找师弟,或者去找君奉天,都可以。”

  说完,便见蔺重阳转身,再次与站在后方的鸠神练姐弟说道:

  “今后,你们便跟着永夜学习,若是遇到困难可以前去粹心殿,承凛会帮你们解决,实在解决不了也可以来找我或者副主事。”

  “多谢主事。”鸠神练姐弟前身致谢道。

  蔺重阳与他们颔首示意后,身影迅速变淡,而后随风消散。

  「剑气留形?什么时候!」

  至此,永夜剧作家方才想起,自一开始,他便未曾闻到那股微妙的淡香,也就是说,在此地与他谈话的,从始至终都不是对方本体。

  他不动声色的说道:“你们两人跟我来吧。”

  即便不是本体,他也拿对方没办法,而且,方才对方拍他肩膀的触感,与从前一模一样。

  ……

  后山一座僻静院落内,非常君根据面前之人的喜好,对大圣果茶进行了调兑,而后,将茶盏推至对面:

  “师兄一番苦心,以他之性格,怕是会往别处去想。”

  对于地冥这位同修的性格,他还是了解的。

  “过程如何,无所谓,目的达到即可。”蔺重阳端起茶盏。

  非常君给自己也斟了盏,轻叹道:“这位前辈晚年间也太不靠谱了,留下这么一摊子事。”

  别说八岐邪神的问题,就连缔魔剑,以及太曦神照,甚至血闇计划以及地冥的问题,都是由师兄来给他善后。

  每次回想起这些糟心事,非常君就很庆幸,或许自己这辈子的运气,全用在当年被师兄捡到了。

  拿自己来对比一下君奉天他们几个,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以自己幼年之时的遭遇,如果当年捡到自己的是九天玄尊,感觉,自己说不定就是另一个地冥。

  “若是君奉天回去仙门,把那座坟头炸了,应该能找到记载当年前因后果的手札。”

第804章 正经人谁写日记

  从长远来看,地冥的精神分裂被治好,更符合蔺重阳对于人才的需求,毕竟,稳定性会更高,挟玉逍遥以令末日十七什么的,对他来说简直不要太容易。

  这是最直接,最简单,最有效的应对方法。

  当下的话,把一个人拆成六个,固然能够解决一些问题,却也会为将来留下不小的隐患,孰轻孰重他还不至于分不清。

  而且,站在他如今的高度与位置,必须从多方面考虑,尽可能将自己的目光放得更加长远一些。

  至于说蔺重阳准备给末日十七加的担子,主要是跟九天玄尊身亡的真相是否揭开有关,与精神和身体的分裂状态关系不大。

  甚至精神分裂的病症被疗复之后,他还能以更高的效率,去处理那几件“小事”。

  “啧,正经人哪有人把手札放坟里的?”端着茶盏的非常君撇了撇嘴。

  在师兄面前他不需要端着,与年少时一样,有什么说什么就是,反正又没有外人,以师兄的性格也不会在意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

  话又说回来,手札这种东西,要么从一开始就别留,既然选择要留,那就留在正经地方。

  放在坟里是什么想法,没脸见后人?

  总不能是九天玄尊这位已故前辈,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心中有数,笃定了君奉天未来会炸了他的坟头,将手札取出揭开过去的真相吧。

  蔺重阳轻轻摇头:“逝者已逝,他当初究竟是何想法,如今已不得而知。”

  就目前的情况,除非他或者末日十七开口,将部分真相告知于君奉天,不然,九天玄尊的坟头还是能够保下来的。

  不过更大的可能,还是君奉天在知晓那部分真相之后,带着净龙云潇回去把坟头炸了。

  或许,从前的净龙云潇,心中还对九天玄尊有一些尊敬,毕竟并肩作战了那么多年,但是在了解到那一堆糟心事之后,掀坟头他怕是会比君奉天还积极,那一肚子怨气总得有地方发泄不是?

  “地冥的问题也步上正轨,接下来,师兄还有什么打算。”

  在将口中的茶咽下后,非常君出言询问道。

  “打算吗?”蔺重阳沉吟道:“静候江南兄的回信算不算。”

  非常君轻笑:“不打算再去督促一下承凛?”

  “承凛的事,已经有了再一再二,我就算与他说再多,帮他做再多,最后如何,终归还是要看他自己的决定。

  他才一千两百余岁,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

  蔺重阳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而后叹道:

  “就像我年少时,心中总是希望时间能够过得快些,再快些,因为年少时总想尽快长大,再加上当时修为一天一个样,短短数甲子便是千差万别。

  如今,年纪大了,便需要静下心来,放缓自己的生活节奏,慢一些观察我们所生活的世界。”

  话虽是这么说,不过,他说话的语气之中,并未展露出他所经历的岁月与沧桑,面容上,除了垂落在胸前的那两缕白发之外,也看不出他曾饱经风霜。

  更多的,还是属于年轻人的自信,从容,以及意气风发的轻狂。

  这代表着,蔺重阳如今所展现的状态,便是他最巅峰,也是最完美的时期,雄姿英发,如天道一般高远、恒常。

  “师兄你这话小心嫂夫人听到。”非常君提起茶壶给两人添了茶。

  算下来,他如今也有两千一百余岁了,只是看起来年轻,心态也年轻,毕竟,苦境的大环境一直是这样,只看脸根本分辨不出一个人的年岁。

  不过,若是深究,师兄与嫂夫人的年岁,差不多差了一个他,误差不会超过一甲子。

  “哈,无妨,她不在意这些。”蔺重阳轻笑,而后话锋一转:“反倒是你,若有闲暇便多出去走动走动,最好别一个人回来。”

  一瞬之间,非常君迅速做出了决定:“承凛在一个时辰之前,收到了一封飞信,前来与我打声招呼便孤身出门了。”

  为了防止师兄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深入,他果断选择把小师侄给卖掉,相信承凛不会介意的。

  师尊那边,他能用志新搪塞过去,毕竟师尊也十分喜欢志新那孩子,但,师兄这边,若是谈起此事他是真的没辙,他从一开始就没这方面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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