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佑嬉事 第847章

作者:血红

‘弥勒’!

‘弥勒’!

卢仚下意识的嘴唇开合,念出了这个尊号。

于是,他的神魂也随着自己的肉身一起开口,轻轻的诵出了这一声尊号。

一圈圈奇异的涟漪从卢仚高悬在时间长河上的神魂核心处透出,好似一块小石子砸进了这条无边无际的混沌长河,激荡起了一丝丝不引人注意的微澜。

盘踞在无上太初天开天辟地之初的那一朵白莲,似乎感应到了此时、此刻、今生、今世卢仚的这一声呼唤,一片片半鲜活、半凋零的白莲花瓣悄然绽放开来,露出了正中的一座莲台,显出了莲台上盘坐着的,一个肥头大耳、满脸带笑,圆团团一身慈和之气的胖大佛陀。

那佛陀胸口有一个极大的透明窟窿,白金色的佛血不断从那窟窿中滴出,‘一滴、一滴、一滴’,佛血滴落在那白莲花上,被莲花静静汲取,维持着那一朵白莲的最后一点生机。

当卢仚开口诵读‘弥勒’尊号时,那分明已经死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庞大佛陀,死气沉沉的面颊上突然露出了一个极其绚烂的笑容,他紧闭的双眸睁开,隔着无数年的岁月,隔着漫长的岁月长河,朝着卢仚深深的看了一眼。

“老衲,弥勒!”那胖大佛陀好似看清了卢仚的根本和来历,他伸出了右手,隔着无穷尽的岁月,轻描淡写的朝着卢仚这边点了一指。

‘嗤’,那一指头,跨越时光,点在了卢仚的眉心。

一朵小小的白莲烙印在卢仚眉心绽放开来,整个烂陀佛果就在这一指之下悄然溶解,彻底和卢仚融为一体。

“弥……勒!”卢仚只觉得浑身寒毛直竖,冷汗犹如喷泉一样涌出。

他下意识的收回了目光,转投向了无上太初天时间长河的中段位置。

在这里,他看到了无数凭空而生的枷锁。

一条条带着铁血色泽,密布倒刺,宛如刀锁的锁链,在时间长河上纵横交错,化为一座巨大的堤坝,死死封锁着整条长河。

一缕缕白色的佛光,白色的佛韵,不断从时间长河的源头方向顺流而下,继续朝着今时、当世、此时此刻的卢仚所在的天地世界不断涌来……但是那无数枷锁穿透了一条条大道,禁锢了一道道法则,同样化为一座大闸,苦苦抵挡着源头上那一缕缕佛光、佛韵的‘侵蚀’。

只是,很明显的,这些枷锁组成的堤坝上,很有一些闪烁着七彩佛光的缝隙。

有微量的白生生的佛光、佛韵,就透过这些在枷锁中极力挣扎的佛光缝隙,一点点的沁润了过来,顺着汹涌澎湃的时间长河,一直坚定的影响着今时今日的无上太初天。

卢仚恍然。

如此异象,让他联想到了如今无上太初天的某些局势。

那尊‘弥勒’,以无上佛门神通,在无上太初天这一方天地‘自行成熟’、‘自发开辟’之前,就强行破开了天地,更以自家神通伟力,强行改造了无上太初天,让整个天地变成了一方佛门乐土!

随后就是天庭的建立。

太初、太瞐、太臰等大帝联手,崩毁了烂陀圣地,覆灭了这一方天地的佛门传承,更是制定了天规戒律,炼化了道则枷锁,意图彻底摧毁这一方天地的佛门印记。

但是那源头处的‘弥勒’尊者,具有无上威能。他的烙印,透过了漫长的岁月长河,依旧在影响今时今日的无上太初天。

当然,也有类似青杀、瞐三七、冥九蛋这样的佛门弟子,他们在兢兢业业的、不屈不挠的,在天庭的天地枷锁体系中大挖墙角……正是他们,让那一座天规大坝上出现了一缕缕的裂痕,让佛门的传承,顽强的传承到了今日!

卢仚心头有所明悟。

而就在他明悟这一切的一瞬间,烂陀佛果彻底和他的神魂、和他的血肉融为一体。在那弥勒尊者跨越无量时间长河点来的一指催化下,以卢仚自身的修为,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年苦功才能彻底炼化的烂陀佛果,已然轻轻松松的为卢仚所用。

神魂之力,飙升,轻松的吸纳了烂陀佛果中记载的无穷奥义。

卢仚仰天,轻轻呼出一口气。

这一口气呼出,就化为一道白生生的惊天长虹,在时间长河上直冲而起,随后在极高、极高的不可名状的维度处,‘嘭’的一声好似烟花一样炸开。

一朵微小的白莲,在卢仚的头顶颤巍巍的绽放开来。

和那无上太初天时间源头处盘踞的白莲一般模样,一般色泽,一般气息……除了体积只有那一朵白莲的万亿分之一大小,其他一切细节,无不一模一样。

一朵白莲,借助卢仚之手,跨越无穷岁月,在这天庭掌控一切的现世,悄然于无上太初天盛开。

其中玄妙,妙不可言。

卢仚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他再也感受不到天庭那些天地枷锁对他的约束和禁锢,他对于时间的感悟和掌控,在飙升,他的速度大道造诣,在飙涨……

他微微睁开眼睛。

他居然已经能够抵挡时间长河上那无穷信息洪流的冲刷,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的神魂被那信息洪流冲击得直接湮灭。

于是,他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了赑星相。

他就逆推时光,一眼看清了赑星相身上,从‘此时此刻’算起,过往三个月内发生的一切!

堂堂天庭战力可排入前五之列的强力大帝,其过往三个月的一切,没有丝毫隐秘,没有丝毫遮挡的,被卢仚一眼看了个透彻!

“好一个人渣混蛋!”

“我佛……真正是慈悲!”

第1020章 强迫

被异力燃烧罪愆,神魂被暗制,完全迷乱了心智的赑星相,闯入了天庭,大杀八方。

监天殿内,大方老君手中一片崭新的龟甲,正升腾出丝丝微妙的气机。大方老君双眸中幽光闪烁,他的脑海中,一件形如日冕的帝兵缓缓旋转,一条阴影在日冕面上无数细密的刻度上缓缓滑过,大方老君借助帝兵之助,神魂悄然升腾。

大道在震荡。

法则在骚动。

无上太初天的大道法则,这些日子就好像抽疯一样,时不时的哆嗦一下。短短时日,已经有好些天庭的大能在参悟大道的时候,被大道之力甩飞、震伤。

大方老君小心翼翼的,以帝兵之力包裹自家神魂,好似一条在深海中浸泡了万亿年的积年老水鬼,一点点,一丝丝,悄无声息的从时间长河的浑浊洪流中冒了出来。他小心翼翼,又艰难无比的挣扎着,极力从长河河面探出了半截身躯。

卢仚的神魂能够高悬河面,朝着四面八方尽情的眺望。

甚至,因为一时间窥伺到的‘数据’和‘信息’过于广博,卢仚的神魂都差一点被汹涌而来的信息洪流撞得支离破碎。

而大方老君……显然他的‘道’和‘法’都有一点点小问题,他只能从时间长河上探出半截身躯,而起他向四周极力眺望,他只能勉强逆流而上,追溯过往岁月发生的事情。他的‘目光’,同样落在了赑星相身上,但是和卢仚一眼看到了赑星相过往三个月的所有经历相比,大方老君倾尽全力,也只能勉强看到过去一个月,在赑星相身上发生的事情。

而且,卢仚连赑星相在过去三个月中,某一日的某一个时辰某一刻,他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宠爱自家小娘子的时候用的什么姿势,某个姿势的时候小腿上的某根汗毛是什么模样,他全都看得清清楚楚、一丝不苟。

而大方老君的‘视线’,则是被一重重星光凝成的迷雾遮挡,就好像打了马赛克一样,他只能勉强看清赑星相在过去一个月中,某个时刻大致做了什么,而事情的细节,甚至是他面前站着的亲卫是哪个,身下匍匐的妇人是何等模样,都看得模模糊糊、朦朦胧胧。

大方老君皱了皱眉头,嘀咕了一声:“赑星相这厮,作孽啊……堂堂天庭北门镇守,不修心养性,和自家儿女纵享天伦,整日里打打杀杀,屠戮无数,这是……作孽啊!”

“佛门贼秃固然讨厌,但是他们有些话,还是有道理的。”

“做人啊,还是要多做善事,多积德行善,否则总有一日,罪孽反噬,是脱不了身的。”

大方老君冷哼一声,目光掠过了‘此时此刻’的这一段河面,顺着浩浩汤汤的时光长河,朝着河水流动的方向眺望了过去。

万般幻象浮现,无数种可能化为无数人影闪烁,远比‘此时此刻’‘正在发生’的‘现世之事’要磅礴万亿倍的信息洪流汹涌而来。好些画面只是可能,只是虚幻的‘某一个可能’,并非那条‘注定’的、‘一定会发生的结果’。

大方老君倾尽全力,在那无数重重叠叠扑面而来的幻象中抽丝剥茧,极力的破开一重重迷雾,猛不丁的,他面前一条二维的黑影浮现,漫天血光汹涌而来,那等宛如实质的煞气、凶气、死气、邪气化为无数柄凌迟小刀,狠狠的顺着大方老君投注在‘未来’河段的‘目光’,朝着他的神魂无声无息的切削而过。

‘噗’的一口老血喷出,大方老君手上龟甲骤然粉碎,龟甲爆开,将他保养得雪白粉嫩好似二八少女的手掌都切得伤痕累累,大片紫气升腾、隐隐带着一丝金色的血液喷溅,化为一颗颗‘叮当’作响的宝珠,在监天殿纤尘不染宛如镜面的地面上乱滚乱跳。

监天殿内,无数大小官吏齐齐色变。

两个正趴在大门口,从门缝里朝外张望外界动静的监天殿副殿吓得一哆嗦,‘咕咚’一声跪倒在地,骇然看着大方老君满地乱滚的血珠。

他们是大方老君的亲族,按照血脉辈分算,一个是大方老君的亲侄儿,一个是大方老君的远房侄孙。他们都是跟着大方老君,从当年那一战的滔天血战中,好容易挣扎活下来的幸运儿。

天庭建立,他们两个也是有着从龙之功的老臣子了。

他们还记得,天庭草创,太初大帝封赏功臣,自家老君直接要了‘监天殿’的正职。他们更记得,他们入驻监天殿的第一天,大方老君就笑呵呵的说了一句近乎‘箴言’的话:

“这是个清净的好地方啊,修心养性,苟全性命,最是合适不过……这地方,不能见血,若是见了血,就有倾覆之灾,我们就要想办法保命喽!”

大方老君,精通卜算之道,更是天庭最知名的‘老乌龟’,最擅长诸般保命全身的法门。

监天殿这等清水衙门,一如大方老君所言,清净,清净得和古墓一样,不染因果,不沾是非,是以天庭无数年来,发生过若干次巨大的动荡,太初大帝狠心辣手,干掉了好些拥有‘从龙之功’的老臣,而大方老君和监天殿,就从未被波及过!

是以,大方老君的这句‘箴言’,已然成了监天殿的某种‘迷信’。

监天殿,是绝对不能见血的,见血则不吉!

而近日……监天殿见血了,而且血,还是从自家老君手上流淌出来的……两个副殿吓得魂飞天外,一个个面皮惨白的看着大方老君,根本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大方老君面色微变,缓缓起身,双手结印,向外一挥。

整个监天殿的防御大阵全力开启,一重重星光密密叠叠交错而起,监天殿外,一面面星光凝成的大旗盈空,洒下了无数条星光巨柱巍然矗立在天地之间,将方圆数万里的宫殿楼阁悉数笼罩在内。

两个副殿的脸色这才恢复了些许正常。

监天殿作为天庭监控大道,严防死守有人突破天规戒律的监控枢纽,这里的防御大阵,其威能仅比笼罩了整个天庭的四方四相星阵略弱一筹。就算是赑星相统辖大军来攻,一时半会,也休想打杀进来。

更不要说,赑星相距离这里还有不知道多少万里呢,等他杀到这里来,就算太初大帝是个死人吧,也该跑回来主持大局了!

小命,苟全了。

只是,看着地面上一颗颗乱滚的宛如宝珠一样熠熠生辉的血珠,两个副殿,还有他们的一众知道当年大方老君‘箴言’的那些晚辈,一个个依旧心头沉重,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大方老君也目光幽幽的看了看自己受创的双手,看了看地上乱滚的血珠,幽幽道:“罢了,老夫已然有了这么多儿孙,这血脉传承,应当是不成问题了……唔,狡兔三窟,却也不能全都跑到一条船上去!”

大方老君当即发号施令,勒令大殿中,自己本家的几个极其出色的晚辈,直接通过监天殿的秘密渠道赶回天洲,各自带着自己本家的一脉子孙后辈,赶去这些年来,大方老君在无上太初天各处设置的秘密据点藏身。

等到几个晚辈诚惶诚恐的离开了,大方老君才叹了一口气:“山雨欲来哪……这血光漫天,大凶,大凶,真是好大好大的……凶!”

“生平仅见,生平仅见,这等大凶,真正是要了我老人家的老命喽!”

大殿内,监天殿的一群大小官吏哭笑不得。

这话,怎么听着就有点,不对劲的味道呢?

虽然说,其实大家都知道,您老人家平日里看似蹲在监天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实际上,您老人家经常乔装打扮了去天洲的某些青楼瓦舍逍遥快活……但是您老人家刚才,究竟说的是‘凶’,还是,‘胸’,还是,‘凶’啊?

大方老君呼出一口气,他又静静的等待了一阵子,他耳朵急速抖动着,极远处无数战号、战鼓、怒吼、谩骂,以及惨嚎哭喊声依稀可闻……大方老君又犹豫了一阵子,终于从袖子里掏出了一颗形如无数细密复眼凝成的,拳头大小的墨绿色晶石。

‘噗嗤’一声,大方老君将这块墨绿色的晶石捏碎。

晶石中,一团粘稠浓密的胶状物喷出,洒在了大方老君的手掌上,顺着他手上的伤口钻了进去。一丝丝墨绿色的道纹从他伤口急速衍生开来,迅速钻透了大方老君的血肉、骨髓、五脏六腑,顺着他的神经血脉,极速延伸向了他的脑补。

一丝丝极其强横、野蛮、凶戾、原始的勃勃生机在大方老君体内滋生,极速的吞噬他的血肉气机,同化他无数年辛辛苦苦修炼出的大道法力。

大方老君轻叹了一口气,他的一双儿璀璨、明亮、往日里带着无尽智慧幽光的眸子,骤然变得森冷、凶戾,带上了一丝让人心悸的原始兽性。

他呼出一口气息,声音变得极其干涩嘶哑的他低声念叨道:“青帝,你能感知到吧?”

下一刻,青帝的声音就在大方老君的胸膛内响起。

青帝在得意大笑,在场所有人都好似能看到青帝笑得前俯后仰、口水四溅的嘚瑟模样:“桀桀,桀桀,大方,你终究还是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嘿嘿,你放心,你放心,我对你的这颗聪明的脑子,是最看重的,最看重的……”

“我绝对不会伤损你的脑子分毫。吾之本尊,一定会竭尽全力,用尽最好的材料,最强的手段,为你铸造一具吾族最强的肉身!”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族自家人了……嘿嘿,自家人,什么都好说!”

大方老君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喃喃道:“什么都好说么?那就,好说吧……事情不对,赑星相,分明是中了外人手段,大帝不告而走,分明在外面,也有了极大的麻烦……所以啊,山雨欲来,青帝你本尊,还未恢复么?”

青帝的笑声极其怪异:“你猜?”

大方老君变成了墨绿色的眸子骤然一缩,不可遏制的露出了一丝惊骇之色。他低声道:“老朽,明白了……只要青帝你确保老朽安全,能够确保老朽的这一脉血脉子孙平安,老朽就顺从了你的心意,全心全意为你出谋划策,又如何呢?”

“好,好,好!”青帝欢快愉悦的声音在大方老君胸膛深处传来:“赶紧的,给我想一个好法子……这赑星相的事情,这太初的事情,还有,那个中了我的跗骨之蛆,却还在外面浪荡,花费了这么长时间,还一无所成的小子……”

“赶紧给我想想,这些事情,要怎么应对才好!”

“头疼,太头疼了!”

“这无上太初天啊!”

青帝的笑声变得阴戾而冷酷,让在场的监天殿所属,无不浑身寒毛直竖,五脏六腑都剧烈的抽搐了起来。

天洲大陆。

太初大帝团身冲进了被无边血光笼罩的小院,一盏盏血色灯笼高悬,一条条诡异的人影闪烁,太初大帝来得极快,比那一支就在天洲大陆上空驻扎,此刻正全速俯冲而下的特设舰队,比那舰队中的三尊太初元廷‘出品’的强战大帝还要快了百倍,甚至是千倍。

饶是他来得如此之快,天书老君的这一具分身已经被彻底撕碎、吞噬。

太初大帝俯冲进小院的一瞬间,他恰恰看到,一条诡异的血影凭空出现在了他的小儿子身边……那血影抬头,血色面庞一闪,化为一条明媚灿烂的少女面庞。

太初大帝一愣神。

这笑容,这面庞,似乎,有点印象。

太初大帝何等修为,在这一瞬间,他的一缕神魂,也被牵扯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他几乎已经斩断、粉碎、彻底以往的过往。

那时候的他,还是一个山村野人,卑微如草芥,性命如蝼蚁。但是那时候的他,却有着最淳朴的感情,最炽烈的热情,最诚挚的真情……眼前这少女的模样啊,就是……

‘唔’!

太初大帝脑海中,一口古褐色的铜钟剧烈震荡,轰然钟鸣惊醒了陷入遐思的太初大帝。他一声大吼,一口老血喷出,一拳卷起了浩浩汤汤如千万条巨龙‘走蛟’,荡起无边洪潮席卷蛮荒大陆,一拳轰出,无量星光激荡,狠狠落在了那少女明媚灿烂的笑脸上。

“邪魔外道,死!”太初大帝怒吼。

饶是他脑海中有无上帝兵镇压神魂,这突兀的引发了他极久远记忆的‘非天’,毕竟是让他迟疑了一瞬间。若仅仅是太初大帝本尊一人,这一点点的迟疑,无伤大雅,偌大的无上太初天,他自信,没有任何生灵能够在他一个‘恍惚’的功夫内,伤损到他丝毫。

但是,眼下他是来救人的。

这极其短暂的一个失神,已经足够‘白尊’的本尊突破次元膈膜,闯入现世,挪移到了太初大帝在这小院的正妻身边。

通体雪白,皮肤盈盈微光,通体没有丝毫气血外泄,没有任何法力波动,没有半点存在感,好似虚无,好似幻象,你分明能看到,却无法用任何修炼界已知的手段感知到的白尊静静的站在太初大帝的正妻身边,宛如白玉雕成,精美绝伦,纤细美妙,每一条指纹、掌纹都清晰可见,端的是美丽诱惑的右手,正悄然掐在了这温婉的妇人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