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佑嬉事 第772章

作者:血红

但是如今他在这小小的挪移阵中,清晰的感受到了空间道韵的波动,感受到了一缕缕空间灵机如何汇聚而来,组成了奇妙的大道禁制,化为一个小巧的空间‘锦囊’将两人包裹,随后破开了虚空,径直挪移到了挪移阵的另外一端。

在这过程中,卢仚能清晰的感受到空间挪移时,外界的时空影像。

甚至挪移阵的功率,传送的方向,传出了多远,耗费了多少时间,全都清清楚楚……这个小小的挪移阵,已经将卢仚带出了骷髅集,向大黑山的深处,送出了一千二百万里!

四周很是寒冷。

这是一颗人工改造过的巨型黑石。

奇形如山,下风上锐,高有三千里,底座方圆两万里上下。山腰以下,尽是黑漆漆的乱石,一根草都没有。在山腰之上,某些地方开辟了一些‘梯田’,蓄了一些泥土,种植了一些植被。在一些用阵法遮护的地方,有大片的农田开辟,种了些奇花异草,也有常见的五谷杂粮。

山顶部位,则是布置了一座方圆数十里的堡垒要塞。

高墙壕沟、斗角箭楼,诸般阵法禁制团团围绕,远近虚空中有大大小小的黑色战船犹如狩猎的鲨群,在无声的巡游着。

卢仚和小丫头直接从这要塞内部一处校场冒了出来。

四周站着大队身披重甲的精锐甲士,平均都是天校级以上的修为,放在天庭五军府,这都是绝对精锐的水准。但是他们的气机极其浮躁,好似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更有一缕缕精血燥气不断从毛孔中外泄。

卢仚恍然,这些人的修为,怕不是都是用外力强行提升的?

空有修为,而没有配合的心境、感悟……

不过,在这大队甲士中,为首的几尊将领,其气机深沉、深邃,所有气息悉数内敛,没有半点儿外泄。在厚厚的甲胄笼罩下,卢仚不施展神通,居然都无法看破他们的修为如何。

这几个家伙,就有点意思了。

卢仚朝着他们望了一眼,这几尊将领目光森森,犹如冰冷的刀锋,直勾勾的盯着卢仚,一副一有不对,就暴起杀人的架势,倒也颇为骇人。

“和尚,跟我来吧!”小丫头翠雀到了这里,放在在暖玉楼的跳脱之气也下意识的收敛了许多,变得蹑手蹑脚的,颇为谨慎小心。她轻声的呼唤了一声,就带着卢仚离开了校场。

这处要塞,三步一哨、五步一岗,除了固定的岗哨,一条条通道中,大队身披重甲的壮汉往来巡弋。每一处通道的交汇处,都有一颗颗明珠高悬,一面面宝镜镶嵌,珠光、镜光照耀四方,配合各色警戒法阵,将这里守得是密不透风,真正是一只苍蝇不小心飞进来,都会被立刻切成十万八千片,一片片的仔细剖析。

顺着弯弯绕绕的甬道行进了好一阵子,前方豁然开朗,淡淡的烟气升腾中,一处美轮美奂,颇有卢仚记忆中‘江南水乡’风韵,大小有数百亩的园林赫然在望。

那园林中,不见了身披重甲的魁梧汉子,到处都是身材窈窕,穿着百花战袍,外罩青金色龙鳞细铠的绝色少女。她们或者在各处关隘紧要处值守,或者三五成群的在园林中巡弋游走……

卢仚朝着这些身披甲胄、全副武装的少女看了一眼,就觉得牙帮子发酸。

这些少女身上的甲胄、战袍,乍一看去,倒是有模有样。那些战袍、甲胄散发出的气息,颇为精良,起码都是天将级的精良军械。

但是这些甲胄和战袍,只是勉强护住了上半身的几点要害,两条白生生的长腿,两条嫩生生的白膀子,还有大片白花花的肚皮、香背,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袒露在外。

这甲胄的防御力……着实让人提心吊胆!

卢仚喃喃道:“令狐氏的那些资源,就变成了这些……精良军械?”

小丫头翠雀干咳了一声,轻声道:“她们,是少主的近卫……咳咳,她们身上的甲胄战袍,只是,只是……便服而已……真正应敌的甲胄,呃……”

卢仚看着翠雀,轻声道:“继续编,我听着呢。”

翠雀翻了个白眼,不吭声了。

顺着假山、溪水之间的小道行走了好一阵子,绕过了一座座翠屏峰一般的好山好水,前方一片数亩大小的百花地突兀的引入眼帘。

那百花盛开的碧绿草地上,两支娇俏少女组成的军阵,正穿着那袒露大半皮肉的甲胄战袍,手持拇指粗细的小木棍,上面涂了金属漆,妆成了长枪、长戟的模样,有模有样的随着一阵阵高亢激昂的琵琶声,在草地上变幻军阵,往来‘攻杀’!

也不知道是哪位天才在这附近布置了那等要死的禁制……

这些少女军阵变幻,往来攻伐之间,手中的木棍若是碰触在对方身上,碰到肩甲,肩甲脱落;碰到胸甲,胸甲脱落;碰到战裙,战裙脱落……

两群娇滴滴的少女翻来覆去的打了没多久的功夫,一个个丢盔卸甲,卢仚的都不知道该往哪里落下了。

刚刚从翠雀手镯上血色宝石中听到的声音,径直从那草地边缘的一座凉亭中传来。

“玄奘和尚是吧,你看看,我的这近卫,操练得可还妥当么?”

第952章 断尾(3)

卢仚站在凉亭外。

极俊俏,甚至生得有几分妩媚之意,披散长发,脖颈上挂着累累坠坠数十条细细长长的项链,上面缀满了各色宝石、珍珠、美玉、碧玺、珊瑚、砗磲等宝物,好似璎珞一般遮盖了大半截身体,通体珠光宝气的青年,懒散的靠在一张软榻上,身躯歪歪扭扭,斜着眼看着卢仚。

青年的气息,很强大,但是也很虚弱。

强大,是因为他身躯内道韵汹涌,乳白色的皮肤呈半透明态,内有无数星云般窍穴闪烁,星光流转,华丽到了极致。卢仚看了这青年一眼,道韵震荡,他心头自然浮现了一个数字,这青年开辟了三千六百八十八万四千九百九十六枚窍穴,一枚不多,一枚不少!

虚弱,是因为这青年的修为,显然全都是外力灌顶,强行提升而成。

他身上的道韵强大如斯,却好似腐尸身上脱落的烂肉,和自身筋骨根本无法密切融合。如此烂肉,又怎可能发挥出应有的力量?

又或者说,这青年的力量很强大,但是他的神魂、意识极其弱小,根本无法完美掌控这一份力量。

卢仚看着青年柔弱的目光,以及两个肿胀的、硕大的、发黑的眼袋,再感受一下他身上虚浮的血气,看看他苍白的嘴唇……这厮,能发挥出巅峰天将级的战力,就是侥幸了吧?

标准的纨绔膏粱,公子哥中的废物典型啊!

“本君练的兵,怎么样?”青年笑呵呵的看着卢仚,声音沙哑而低沉,有气无力的,好似在某些特殊的场合用尽力量,声嘶力竭的嚎叫了一晚上,导致嗓子撕裂了,才有这般的声音。

“练的兵?不错啊,很好啊!”卢仚回头,看了看那些白生生的胳膊、白生生的腿,感慨道:“赏心悦目,果然是一群好……兵!”

“的确好。不仅好看,还好用。”青年笑得龇牙咧嘴的:“玄奘大师若是喜欢,不如,这里的你看上了谁,带走几个?甭客气,之前你们家来的人,也都是这般。这些丫头,拿回去暖被窝,别有一番风味啊!”

卢仚轻咳了一声,这话,不好接口。

看看那些气喘吁吁、娇滴滴、怯生生的‘劲装女悍卒’,她们的战场,大概也只能是在床榻上吧?将她们送去战场?卢仚不知道无上太初天真正残酷的战场是何等场面,但是他在铁门关外,三王一尊的地盘上见过五军府大军犁庭扫穴的局面……这些丫头若是丢进那等绞肉机里面,怕是渣都不会剩下。

“小僧好奇,公子自称‘本君’,是哪个君?”卢仚双手合十,直勾勾的盯着青年。

“你不知道?”青年很有点意外的看着卢仚:“你都到了这里,你居然不知道,本君的名号?”

卢仚轻咳了一声:“如此才显得小僧长上,行事周密不是?令狐氏内部巨变,小僧只是奉长上之命,来骷髅集传信的……小僧以前,从未和公子的人有过交际,若是小僧就这么轻轻松松的知晓了公子的名号……岂不是,显得吾等行事太疏忽了一些?”

青年眨巴了一下眼睛,缓缓点头:“倒也有几分道理,是这个道理么?”

青年看向了身边一大群衣不遮体、花容月貌的大姑娘、小丫头。这些大大小小的貌美女子只是‘嗤嗤’的笑着,如水的目光好似一条条毒蛇精,温温柔柔的缠绕在了青年的身上。至于青年问了什么,估计她们都没听清楚。

卢仚无奈摇头。

好吧,世界上尽有扮猪吃老虎的人,但是眼前这位‘君’,显然不是‘扮猪’,而是本质上就是一头猪啊!

令狐氏,包括已经陨落的前任家主令狐苦,就是和这样的‘人才’在合作?

青年轻轻的拍了一下手掌:“罢了,算你说得有道理,算你们办事周全、小心罢……来,赐酒,喝一杯?”

那小丫头翠雀连蹦带跳的进了凉亭,又出了凉亭,将一个硕大的,古色古香的青铜酒爵递向了卢仚。酒爵能容纳将近一斗的酒水,里面的酒液色泽呈现出鲜艳的桃花色,内有一层淡淡的血色萦绕。

嗅了嗅,酒味中有桃花香,同时也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卢仚皱起了眉头,没有接翠雀手中的酒爵,而是双手合十,沉声念佛:“我佛慈悲,小僧恪守戒律,这酒,是一点都不沾的!”

寻常的好酒,卢仚是沾的,而且还颇为喜好。

但是这酒,香气怪模怪样的也就罢了,里面还有一股子血腥味,谁敢喝?这等放肆放荡的公子哥,谁也不知道他们日常里有什么古怪的癖好,他们给的酒水,卢仚敢碰么?

“狗屁的戒律!”青年用力的拍了一下身边少女白生生的大腿,摇头道:“又是一个没趣的……你……呃,罢了!”

很明显,青年想要发作,比如说让外面的护卫进来,将卢仚押下去痛打三百大板之类的;又或者,给这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贼和尚灌上两坛子烈酒之类。

但是侥幸,这青年还没废物到极致。

他迅速想起了卢仚之前的那番话,他皱着眉头,沉声道:“说说看吧,你说,令狐氏内部出了问题?什么问题?前两年,不是还顺顺当当的么?呃,你的主上,是谁啊?”

“家主陨落。”卢仚淡淡的说道:“族中各脉、各房争夺家主之位,很是用了一些不怎么上得台面的手段,引得族中老祖宗震怒,九大宗老联手彻查各脉各房,想要从族人中,挑选几个卓越之辈,接掌家主宝座。”

“结果……历年的亏空,被发现了。”卢仚叹了一口气:“宗老下令,将牵扯在内的各方族人悉数关押,各处产业的实际负责人,也纷纷被擒拿……如今,宗老们正在追究,这些年,这些物资,都去了哪里。”

卢仚摊开双手:“小僧主上,乃七十七房的竹涛翁,您可识得?小僧就是奉他之命,来寻此间主人,想要询问一个对策。”

青年皱起了眉头:“竹涛翁?哦,哦,令狐竹涛啊。他也来过,我记得,我还给他送了两队精兵呢。老家伙年纪不小,战力不弱,两队精兵,被他三天两夜,杀得是丢盔卸甲、溃不成兵,啧啧……真是老当益壮,让本君羡慕不已啊!”

青年用力摩挲着下巴,眸子闪烁,露出了一丝无比神往、倾慕的诡异笑容。

卢仚的嘴角抽了抽。

他轻咳了一声:“公子,小僧说的是,令狐氏族中巨变!”

青年呆了呆:“呃,是啊,令狐氏族中巨变,那又怎样?”

卢仚就有点懵住了,他愕然看着青年,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难不成,这家伙是个傻的?

你知道,令狐氏牵扯进了什么事情么?

从楼兰关坠入下界开始算起,这里面就已经有曾经的摩壬支天王陨落,就有太瞐大帝一位心爱的帝子陨落,就有令狐无忧、灵璓、天书老君等下界负责调查此案的‘重臣大员’,在返回无上太初天的半路上遇袭,就有太初大帝的御用至宝从天庭流出,流入域外邪魔逆党之手,就有齐天王胆大妄为,借助太初大帝的御用至宝袭杀天书老君和灵璓之事……

这里面,还有令狐苦胆大妄为,扯着太臰大帝的虎皮,在铁门关悍然袭杀天庭五军府前军府掌军大天君矅炚;以及,令狐氏这等太臰大帝麾下的心腹天阀巨族,巨量资源凭空蒸发,似乎在蓄养私军等等、等等……

这里面,还掺合了诸如巡天禁神卫可能已经被外人染指,五军府可能已经投靠了新的主子,天庭大权被人侵染之类想起来就让人毛骨悚然的猜测……

然后,在你这里,居然就是——‘那又怎样’?

这都不算事么?

是你背后有通天的背景,还是你真的是傻的?

卢仚一脸茫然的看着青年,青年也一脸茫然的看着卢仚。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许久,青年才摆了摆手:“嗯,令狐苦死了?那,换一个跟我亲近的家主不就行了么?以前怎么做事的,以后继续这么做就是了……”

“看你眼巴巴的跑去骷髅集,用那最紧急的秘密接头方式寻求见面,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情呢?原来,不过如此!”

青年叹了一口气:“真是差点被你们吓死,这点小事,值得你们特意的跑一趟?也就是最近两年,我都一心一意的在这大黑山操演兵马,要不然,你们这一发讯号,我还得火急火燎的从家里赶过来……哎!”

青年摇摇头,看着一脸茫然的卢仚,突然笑了:“呃,对了,你之前问我什么?我是‘什么君’?嚇,你那主上,令狐松涛,也是太小心了。记住了,本君‘芍药’,一定要记住了!”

随手在身边一个小丫头雄伟的胸怀处掏了一把,掏出了一面尺许见方的海棠镜,凑在面前认真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芍药君喃喃道:“哎,本君端的是英俊无双,如芍药般绚烂美艳啊……呵呵,呵呵,呵呵呵!”

卢仚嘴里一阵阵发苦。

活见鬼了!

‘芍药’?

‘芍药’?

‘芍药’?

你用个‘金乌’、‘玉兔’、‘寒蝉’、‘玄蟾’之类的君号,岂不是好听得多?‘芍药君’,这是什么鬼?还‘如芍药般绚烂美艳’……令狐氏的那些倒霉催的,就是和你这么个骚包家伙合作?

只是,很古怪的就是,听芍药君的说法,令狐竹涛等人,在这要塞中,似乎和芍药君有着极好的交情?他们似乎,交往极密?甚至,芍药君还给他们赠送过‘精兵强将’?

那么,面对那等酷刑,令狐竹涛他们连自己几岁的时候,在哪个贴身丫鬟身上丢掉的童子元阳,这等私密的事情都吐露一空……他们没道理,不将‘芍药君’的名号和他的诸般情报说出来!

这里面,有古怪!

是立下了某种誓言?

还是某种厉害禁制?

但是誓言也好,禁制也罢,看芍药君这等荒唐的嘴脸,他也不像是这么周密的人儿啊!

咳嗽,重重的咳嗽,卢仚手指微微痉挛,带动着三十六颗白骨舍利佛珠也相互撞击,‘叮叮’直响。他干笑道:“君上之名,果然……风流雅致,品格非凡。那,那,小僧,小僧……”

芍药君淡淡一笑,一挥手道:“接着奏乐,接着练兵……换两队精兵强将上来,认真操演着。哪个兵将,稍后身上还有一片战裙,还有一片战甲,那就是没有尽心尽力的操演,本君是一定要重重惩罚的!”

卢仚抓狂了。

芍药君如此反应,如此表现……他和令狐天、天书老君等人,如此一路小心谨慎,不惜封锁消息,绕了原路,动用令狐氏秘密架设的星门通道,躲躲闪闪好似做贼一样的来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很明显,芍药君根本就没把令狐氏内部的巨变当做一回事!

或者说,他过于的有恃无恐,他坚定地相信,无论令狐氏家族内部如何变动,最终局面,都会掌控在手中?

又或者……

不,不,不,能够在这大黑山中,和令狐氏勾勾搭搭,负责如此重要事务,而且还掌控了这么大一片基业的芍药君,怎可能是如此浅薄之人?

卢仚紧张的盘算和芍药君的真正想法,盘算着接下来应该如何做的一二三四五等步骤……旁边刚才已经打得气喘吁吁、遍体香汗的‘精兵强将’们,已经‘嘻嘻哈哈’的打闹玩笑着,一溜烟的跑得远了。

另外两队三五百名‘全副武装’,俊俏的小脸蛋上挂着灿烂天真的笑容,好似春游踏青一样,浑身透着一股子青春浪漫、无拘无束气息的少女,已经迈着小碎步跑了上来。

盔甲,战裙,木棍装成的长枪大戟,还有大概不到十斤力的小软弓,佩戴的箭矢全都是没有箭头的,箭头的位置,用柔软的皮毛丝绸,裹成了婴孩拳头大小的一个小小软球,上面还涂抹了鲜艳的胭脂!

几面粉红色的旌旗挥舞,几面一尺见方的小鼓敲得‘咚咚’直响。

精巧的海螺制成的号角‘呜呜呜’的吹得欢快,伴随着芍药君酣畅的呼喊声,这新来的两队‘精兵强将’摆开阵列,脚踏烟云,卷起一缕缕香气习习的清风,离地三尺的飞翔折腾,在空中打成了一团。

一根根轻巧的木杆敲打在对面‘敌人’身上,所碰之处,甲片、战裙,各色原本就不多的衣衫,纷纷飞起,坠落,露出大片白花花的皮肉。

“来,来,来,玄奘大师,赐座,赐座……好生欣赏,看看本君这些年,全心全意操演出的精兵强将,这品质究竟如何!”芍药君拎起一个硕大的酒壶,笑着说道:“什么狗屁戒律,到了我这里,就乖乖的按照我的规矩来!”

“我的规矩就是,来了就是客,酒,要喝饱,肉,要吃饱,姑娘,要玩饱!”芍药君‘咔咔咔’的放声大笑,笑得前俯后仰,眼泪水都笑了出来。

‘叮’!

一声极其尖锐的金器撞击声响起,好似玉磬鸣叫,更好似利剑震鸣,尖尖细细的撞击声好似一根烧红的铁针钻进耳朵,刺得耳膜剧痛,随后连带着神魂都剧烈的抽搐起来。

正疯狂大笑的芍药君闷哼一声,一脑袋从软榻上栽倒,狼狈的在地上翻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