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南非当警察 第513章

作者:鲇鱼头

  刚把电话放下,电话铃突然响起。

  “喂——”弗恩·图尔斯拿起听筒没好气。

  “弗恩,快走,警察要抓你——”电话那头的声音急促,说完之后就匆忙挂断。

  “喂——你说什么——喂——这特么到底怎么回事——”弗恩·图尔斯惊慌失措,最担心的事终于来了。

  作为南部非洲唯一一家使用布尔语出版的报纸,弗恩·图尔斯对《奥兰治日报》有清晰地定位。

  首先《奥兰治日报》肯定要遵纪守法,拥护联邦政府才能够生存下去。

  但是这和布尔人的利益相悖,要生存就要用户联邦政府,但是要生存的好,就要善于利用传统保守布尔人的反抗情绪。

  这一点《奥兰治日报》一直都做的很不错,比如在报道路易·博塔去世的消息时,《奥兰治日报》就使用了一些具有引导性的隐晦语言。

  《奥兰治日报》一直都是这样做。

  “先生,我们应该怎么办?”马拉基一脸震惊,显然是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声音。

  磁石电话的声音怎么会这么大,这不科学——

  “没关系,冷静,冷静,越是关键时刻,我们越要保持冷静——”弗恩·图尔斯嘴里说着要冷静,实际上心乱如麻。

  游走在404边缘的人大概都这样,码字的时候挺爽,码完了就开始后怕,饭吃不香,觉睡不好,有点风吹草动就惊弓之鸟。

  偏偏还特么挣不到钱,都是码农,都是996福报,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人比人气死人。

  ……

  弗恩·图尔斯还没有想到办法,办公室的门就被人大力推开,几名身穿卡其色制服的警察蜂拥而入。

  弗恩·图尔斯表情惊恐,坐在椅子上身体不自觉的颤抖。

  “弗恩·图尔斯先生,我们有些事需要你配合调查,请你马上跟我们走一趟。”带队的警长表情严肃,看向弗恩·图尔斯的目光就像是看罪犯一样。

  这是职业病,警察看谁都像是罪犯。

  “为什么?我犯了什么错?”弗恩·图尔斯求生欲很强。

  “没什么,请你喝杯咖啡——”警长微笑,不过看在弗恩·图尔斯眼里肯定是狞笑。

  “我没有犯错,你们没有权利带走我——”弗恩·图尔斯顽抗。

  “老老实实跟我走,别逼我给你戴上手铐。”警长还是给弗恩·图尔斯留点面子,毕竟都是体面人。

  弗恩·图尔斯屈服,跟着警长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嘴里还在说着难懂的话,什么“出版权利”、“言论自由”之类,引得警察们哄笑起来,办公室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其实报社这时候已经乱成一团,一楼的员工都在忙着整理自己的东西,两名警察在门口准备贴封条,门外有吃瓜群众在围观,前面的好一些,后面的人们须竭力伸长脖子,有一个瘦子竟至于连嘴都张得很大,像一条死舻鱼。

第1054章 重点狙杀

  弗雷堡周边部队悄然封锁弗雷堡的时候,弗雷堡已经陷入混乱。

  和地处平原地区的约翰内斯堡比勒陀利亚不同,弗雷堡是一个依山而建的城市,这里以前是一处布尔联军的军营,第二次布尔战争期间,英国远征军和布尔联军在弗雷堡周围发生过激烈的战斗,现在依然有人能在弗雷堡周边的山区发现损坏的武器。

  布尔战争结束时,弗雷堡附近的布尔联军放下武器就地定居,逐渐发展成现在的弗雷堡。

  一万多人的城市其实不算大,占地面积大概五、六平方公里的样子,一条蜿蜒狭窄的街道贯穿全城,城市边缘是一个不太深的山谷,被弗雷堡人当做垃圾场,山谷内到处都是垃圾。

  市长阿德拉辞职后,议长普莱斯成为弗雷堡的实际控制者,普莱斯以前是人民党成员,在杨·史沫资出走后,人民党日渐衰微,普莱斯脱离人民党,成立了一个叫“老布尔人”的民间组织。

  “老布尔人”的组织结构类似步枪协会,是一个松散的互助联盟,在弗雷堡当地拥有六千多名成员。

  《奥兰治日报》刊登了路易·博塔的死讯后,绝大部分“老布尔人”成员都认为是联邦政府谋杀了路易·博塔,抗议活动在短时间内演变为遍及周边地区的暴乱,弗雷堡周围地区的“老布尔人”成员纷纷向弗雷堡集中,现在弗雷堡市内大约有两万五千人左右。

  “电台还没有修复吗?”普莱斯还在议会大楼办公,市政大楼已经被“老布尔人”占领,成为“老布尔人”的临时总部。

  议会大楼和市政大楼都在弗雷堡市内唯一的一个公园旁边,市政大楼旁是警察局,议会大楼旁是以前的电报局。

  弗雷堡陷入混乱后,布拉德特工第一时间将电报局炸毁,整个城市的对外通讯全部中断。

  普莱斯迫切需要对外联络,以争取国内外支援,但是因为缺少必要的技术和相关零配件,通讯到现在还没有恢复。

  “没有,我们找遍全城也没有找到需要的零部件,警察局或许有,但是警察局还不在我们的控制中。”老布尔人名义上负责人埃里克·罗吉尔紧锁眉头。

  现在的问题不仅仅是通讯,整个弗雷堡到处是有组织的抢劫和谋杀,市政系统和警务系统已经完全陷入混乱,“老布尔人”虽然声势浩大,但是没有足够的武器弹药,也没有足够的食物,这些问题比通讯更要命。

  弗雷堡的武器弹药的食物其实一直都处于相对匮乏状态,弗雷堡本地没有兵工厂,所有武器弹药都要从尼亚萨兰输入。

  弗雷堡的农业也不够发达,毕竟是山区,可以开发的农场面积有限,仅有的几个农场,暴乱开始后也都受到严重破坏,南非公司在弗雷堡原本有两个存储食品的仓库,暴乱开始后也被付之一炬。

  虽然“老布尔人”在弗雷堡实力强大,但是也没有达到一手遮天的程度。

  暴乱开始后,一部分市政府雇员和三十多名警察坚守警察局,用沙袋垒成简易阵地,封锁了唯一一条进出警察局的道路,老布尔人现在已经包围了警察局,但是还没有向警察局发起攻击。

  “把警察局拿下来,我们必须和外界取得联系,要不然我们会被困死在弗雷堡。”普莱斯心急如焚,经过最初几天的顺水顺风之后,这几天形势急转直下,普莱斯已经有大难临头的感觉。

  “那些警察有重机枪和装甲车——”埃里克·罗吉尔一筹莫展,“老布尔人”成员只有射程近威力弱的手枪和散弹枪,进攻拥有机枪和装甲车的警察局等于是找死。

  “哪怕那些警察有坦克,我们也必须把警察局拿下,就算是用人堆,也要找到足够的配件。”普莱斯不怕牺牲,反正他又不会带头冲锋。

  “好吧,我马上去做准备。”埃里克·罗吉尔也知道形势危急,这几天经常有空军的侦察机在弗雷堡上空盘旋,“老布尔人”也是人心惶惶。

  ……

  坚守警察局的警察和市政府工作人员加起来只有一百多人,职务最高的官员是警察局副局长菲利克斯,警察局局长斯特拉在暴乱开始的时候率领一部分警察增援市政府,结果在乱军之中殉职。

  遗憾的是,弗雷堡警察局只有两辆装甲车,而且其中的一辆还因为故障无法移动尚未修复,菲利克斯把唯一的一辆装甲车布置在进入警察局唯一的通道上,又把另一辆装甲车上的重机枪拆下来,和另外四挺轻机枪布置在警察局大门口后面的空地上,并且安排专人负责。

  “不管是任何人,只要有人敢靠近就直接开枪警告,如果不听从警告就直接开枪射击,非常时刻,如果犹豫不决就会被那些混蛋活活打死。”菲利克斯对“老布尔人”恨之入骨,局长斯特拉就是在暴徒冲击市政府时,没有及时下令开枪,结果斯特拉和他率领的十几名警察全部被暴徒活活打死,死状惨不忍睹。

  弗雷堡市的警察,全部是从外地调来的,弗雷堡本地没有人愿意当警察,甚至没有人愿意为联邦政府工作,这些布尔人对联邦政府的抵触可见一斑。

  安排好防御,菲利克斯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休息会儿。

  感觉才刚刚闭上眼,菲利克斯就被剧烈的敲门声惊醒。

  “局长,有人越过了警戒线——”

  “为什么没开枪?”菲利克斯没听到枪声,警戒线距离警察局大门只有不到一百米,距离以装甲车为核心的防线也只有150米。

  “那些混蛋让女人和孩子走前面——”警长格林顿咬牙切齿,他的妻子和孩子都在警察局里,如果让暴徒冲进警察局,那么警察局就会和市政府一样变成人间地狱。

  来到警察局大门口,穷凶极恶的暴徒果然是驱使中立人群的老弱妇孺,向警察局走过来。

  远远望去,走在最前面的一些孩子还穿着学校统一配发的校服,然后是一大群数百名女人和老人,她们被持有武器的“老布尔人”成员驱赶着向警察局走来,一个老人的速度慢了些,马上被一名手持短棍的“老布尔人”成员打倒在地,几名“老布尔人”成员一拥而上,很快老人就没有了动静。

  “警告射击!”菲利克斯冷漠,这时候任何一点犹豫都会造成严重后果,菲利克斯要对警察局内的数百人负责。

  咚咚咚——

  车载大口径重机枪的声音摄人心魄,机枪手射术精湛,夹杂着曳光弹的弹链从人群上方飞过,人群马上陷入更大的混乱中。

  菲利克斯这时候才发现,“老布尔人”将孩子和女人用绳子捆在一起,让他们无法逃脱,人群中有很多“老布尔人”成员,他们躲藏在女人和孩子中间,正在向警察局靠近。

  短暂的慌乱后,人群继续前进,掩体后的机枪射手已经能听到那些女人和孩子们的哭喊声。

  夹杂着“老布尔人”成员的呵斥和怪叫。

  怎么办?

  所有人都看着菲利克斯。

  菲利克斯身上的制服就像是用水洗过一样。

  “狙击手,对人群中的‘老布尔人’成员进行重点狙杀——”菲利克斯没有退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任暴徒冲进警察局。

  “视角受限,可能会造成其他人员伤亡——”办公楼内的狙击手没有把握,军用狙击步枪的威力巨大,一枪穿透三四个人都很正常。

  “开枪!”菲利克斯疾声厉色,被暴徒裹挟的人群距离警察局大门已经不足五十米。

  呯!

  一名狙击手终于扣动扳机。

  子弹准确命中一名“老布尔人”成员的头部,他端着一支散弹枪躲在一个女人后面,只露出半个脑袋。

  将暴徒击毙的子弹继续向前飞行,又击中了两个人之后才丧失全部动能。

  人群顿时陷入巨大的恐慌中,哭喊声骤然大起来,人群中的“老布尔人”成员简直难以置信,他们没想到警察居然真的会开枪。

  呯!呯呯!

  更多枪声响起,不到两百米的距离上,即便不使用狙击手,很多精确射手也可以保证精确命中。

  随着越来越多的“老布尔人”成员被狙杀,隐藏在人群中的“老布尔人”成员终于崩溃,他们中的很多人掉头就跑,暴徒组成的队伍,就算再穷凶极恶其实也是游兵散勇。

  趁着暴徒陷入混乱,菲利克斯趁机派人把那些幸存的平民全部接进警察局,简单的统计之后,菲利克斯惊讶的发现,警察局内所有人加起来也超过了一千人。

  现在整个弗雷堡都陷入混乱中,一千多人的生活也是个大问题,弗雷堡警察局虽然有一些物资储备,但是也坚持不了太长时间。

  好在警察局里确实是有一部无线电,可以和外界取得联系。

第1055章 仇恨

  路易·博塔的遗体被安葬在比勒陀利亚市郊的阿塔尔国家公墓,这里安葬着联邦政府成立后比勒陀利亚本地因公殉职的数百位联邦政府雇员,以及世界大战期间牺牲的一千两百多名比勒陀利亚籍远征军士兵。

  世界大战期间牺牲的远征军士兵,不管在欧洲还是在中东,只要有条件,联邦政府都将遗体运回南部非洲安葬,即便是那些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失踪士兵”,也会把个人遗物送回南部非洲转交给家属,并且按照牺牲人员的标准支付抚恤金。

  阿塔尔国家公墓依山傍水,背后是郁郁葱葱的连绵青山,旁边是穿城而过的阿皮斯河,周围种满了特意移植过来的非洲铁松,比勒陀利亚市政府派遣专人维护。

  南部非洲联邦政府给予路易·博塔最高礼遇,大约五千人参加了路易·博塔的葬礼,其中不仅包括路易·博塔的亲朋好友、门生故旧,还包括很多比勒陀利亚市民,甚至有人不远万里从国外赶来参加路易·博塔的葬礼。

  杨·史沫资亲自送路易·博塔的遗体返回南部非洲,在路易·博塔的遗体安葬在阿塔尔国家公墓之后,杨·史沫资和罗克有深入交流。

  “在巴黎的时候,我和路易斯聊起现在的南部非洲,当时路易斯还信心满满,坚持南部非洲会有更美好的未来,只可惜路易斯再也看不到了——”杨·史沫资现在还沉浸在老朋友离世的伤感中无法自拔,第二次布尔战争时期的布尔将军们,现在只剩下杨·史沫资一个人在世。

  “路易斯能看到的。”罗克也伤感,不过人毕竟要向前看。

  严格来说,路易·博塔也算是因公殉职,单就路易·博塔代表南部非洲在《凡尔赛合约》上签字这一点,路易·博塔就有资格名留青史。

  “在伦敦的时候,我也思考过这个问题,现在看来,尼亚萨兰模式是正确的,现在的南部非洲,就是我和路易斯梦想中的南部非洲——不,比我和路易斯梦想过得南部非洲更好,我们当时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南部非洲会成为大英帝国的债主。”杨·史沫资终于承认罗克才是对的,布尔人的现状不能怪联邦政府,联邦政府对待每个州的态度都是一样的,甚至对奥兰治州的政策还略有倾斜,但是奥兰治州不争气,杨·史沫资也没办法。

  在南部非洲工作的时候,杨·史沫资因为布尔人的利益和罗克多有冲突。

  前往伦敦工作的时候,杨·史沫资也有被迫离开南部非洲的因素。

  离开南部非洲之后,杨·史沫资跳出南部非洲的环境再看南部非洲的问题,然后才意识到奥兰治和布尔人的问题所在。

  归根结底还是部分布尔人不肯面对现实,不愿意接受现状,但是有没有能力改变现实,所以才固步自封消极抵抗,以至于生活困顿无以为继。

  这种情况下,伦敦和联邦政府给再多的资金援助都没用,给的钱再多也总有花完的一天,不能自力更生迟早会被社会淘汰。

  “南部非洲具备成为一个超级大国的底蕴,唯一制约南部非洲发展的因素是人口不足,现在这个问题也有了很大缓解,今年南部非洲可能会出现一个前所未有的婴儿潮,估计会有近百万新生婴儿出生,再过二十年,南部非洲会更强大。”罗克这方面有信心,世界大战给南部非洲带来的不仅仅是发展机遇,还有数以千计的熟练外科医生,世界大战结束后,南部非洲的医疗水平已经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这个时代的出生率,和医疗水平息息相关。

  联邦政府成立前,南部非洲的生育率虽然也挺高,但是因为医疗水平不足,新生婴儿的死亡率一直居高不下。

  现在的南部非洲,只要是稍微大一点的城镇都有公立医院,诊所更是遍布南部非洲,医疗水平和联邦政府成立前几乎是天壤之别。

  世界大战后,约翰内斯堡医学院和尼亚萨兰大学医学院的规模,和世界大战前相比扩充了一倍有余,开普和洛伦索马贵斯今年也新建了两个医学院,罗德斯大学的医学院也在筹备中。

  用老郭的话说,之所以表现好全靠同行衬托,在欧洲遍地废墟,美国游离在世界中心的当下,南部非洲就格外一枝独秀引人瞩目。

  世界大战还没有结束的时候,英国法国就对南部非洲的医学生垂涎三尺。

  世界大战结束后确实是有一些医学生留在英法工作,更多的医学生还是选择回到南部非洲。

  和英法相比,南部非洲确实是更有前途,这一点杨·史沫资体会深刻。

  “我相信你,我在伦敦会看着你的——”杨·史沫资过几天就会离开比勒陀利亚返回伦敦。

  就在前几天,有国会议员向杨·史沫资发出邀请,希望杨·史沫资能返回奥兰治工作,安抚布尔人的情绪,缓和布尔人和联邦政府的关系。

  这个邀请让杨·史沫资一度心动。

  不过综合考虑后,杨·史沫资还是拒绝了这个邀请。

  路易·博塔去世前,和杨·史沫资可以说是布尔人的两面旗帜。

  现在路易·博塔去世,只剩下杨·史沫资硕果仅存。

  杨·史沫资回到南部非洲工作,确实是可以安抚布尔人,但是更可能导致布尔人延续和联邦政府之间的消极对抗,这等于是给布尔人融入南部非洲人为制造障碍。

  三天后,杨·史沫资离开南部非洲返回伦敦。

  这时候对弗雷堡的封锁已经来到第十天。

  德莱哈兹位于弗雷堡正南方40公里,是弗雷堡前往金伯利地区的交通要道。

  记宏远率领的连队抵达德莱哈兹之后,又向弗雷堡方向前进了二十公里,然后才设置了封锁线,封闭弗雷堡和德莱哈兹之间的公路。

  弗雷堡和德莱哈兹之间还没有修通铁路,由此可见弗雷堡的位置到底有多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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