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想世界 第355章

作者:徐公子胜治

难道黑暗生物指的就是黑魔法师,或者修炼黑暗魔法的生物?丁老师建议他去问白少流,华真行的求知欲很强,看了看时间,还是拨通了电话,找的却是约高乐。

约高乐及时接通了电话,听闻之后很惊讶地反问道:“小华,华总导,你的养元谷已有不止一脉完整的神术传承,居然不知道什么是黑暗生物?”

华真行:“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也没人告诉过我。洛克、连娜平时都没提过,你也从来没对我提过。我刚刚才知道,冈比斯庭还有神殿骑士,专门负责消灭黑暗生物。”

约高乐:“你居然连神殿骑士都没听说过吗,不会吧?”

华真行说了一个阿丁语单词,然后问道:“如果这就是神殿骑士,那我还真听说过。福根家族的祖先,留下传承之书的那位大神术师,就自称曾是一位神殿骑士。

但我也不知道神殿骑士到底是干嘛的,还以为只是一个荣誉称号呢。”

约高乐:“神殿骑士的职责,可不是对外友好交流,是专门跟人动手的。我们是合作伙伴,你没神殿骑士打过交道,很正常。

它的确是个荣誉称号,但想拿到这个称号可不简单,需要立下誓言并通过考验,修为至少也相当于大神术师,而且是最能打的那种大神术师。

洛克的那位祖先,留下的传承之书中并没有神殿骑士的斗技传承,那是他不能擅自外传的,哪怕是传给家族后人。”

华真行:“约先生,我只想请教什么是黑暗生物,是黑魔法师吗?还是泛指修炼了黑魔法的生物?”

约高乐:“神术师也是人,人也是生物,当然也可能堕落为黑暗生物。冈比斯庭严禁修习黑魔法,因为黑魔法师与黑暗生物一样令人痛恨。

但是真正黑暗生物有严格的定义,冈比斯庭内部有一派人也包括我在内,向来主张不要将黑暗生物这个概念扩大化。

人们心中都会闪现各种罪恶的欲念,但并不能说他们已经属于黑暗。

可是有一种情况不同,罪恶的欲念已经占据灵魂,成为意识的主宰,他们行为的动因,都遵循某种罪恶的逻辑。

人会犯错,也会犯罪,但正常人不会只因某种罪恶、只为某种罪恶而存在。

但那样一种人,与普通人、与正常人、与你我不是同一种生物,他们已经堕入黑暗的世界,存在方式以及行为逻辑都不同……你听明白了吗?”

华真行:“意思倒是有点理解,但还不是很明白,你可以举一个具体的例子吗?”

约高乐:“血族,你总听说过吧?它就是最典型、最有代表性的黑暗生物。”

华真行:“吸血鬼,难道现实中还真有这玩意!”

约高乐:“你有个朋友搞了个万变宗,教一堆妖怪修行。我有个朋友还随身带着一个葫芦,用葫中世界偷渡人口。这么多稀奇古怪都存在,咋就不能有吸血鬼?

你不可能没听说过血族,电影都拍那么多部了,有些可能就是它们自己投资拍的。电影里的血族和真正的血族并不一样,但也隐射了很多实情……”

在各种传说故事中,血族信奉在黑暗中永生,用初拥的仪式传递永生的秘密,永远背叛光明,将最爱的人一起拥入黑暗。

传说认为是鲜血使他们永保青春,这其实是一种误解。他们不是因为吸血而永生,血族中流传着一首赞美诗,大意如下:

一切生命都将死亡,所有人都将接受末日的审判,何不将你的生命给我,鲜血流入我的喉咙,生命在我的体内延续,我将代替你直到永生。

据约高乐介绍,吸血只是施法的仪式,这种仪式分为两种,一是将永生的秘密传递给下一代血族,二是将被杀死人的生命力延续到自己的生命力中。

血族杀人是为了使自己的生命力永远延续下去,他们往往不会去吸衰弱者的鲜血,而喜欢杀死生命力最旺盛的人。

剥夺他人生命延续自己的青春,据说血族因此受到了诅咒,只能在黑暗的夜晚活动。这其实也是一种误读,隐喻他们的身份无法见光。

华真行:“所谓只能隐身于黑暗,原来是这个意思?”

约高乐:“不然你以为呢?它们大部分时间看上去就跟普通人一样,但血族之所以被称为血族,确实已算另一种生物,服从它们的生物本能和行为逻辑。

其体质特异,大多心理也不正常,确实厌恶阳光,通常也不喜欢被人看的太清楚,但并不代表他们不能忍受阳光、不可以在光天化日下出现。

只是哪些刚刚成为血族的新手,确实需要一段黑暗中的潜默期,那是为了在接受传承的过程中,完成体质的转化。

可能因为都有这样的经历,他们正式成为血族后,往往心理上都会厌恶阳光,影响到生理上也会感到不适。”

华真行:“谢谢您,您帮我解答了不少疑惑……那么怎么分辨血族呢?”

约高乐:“你只要遇到了,自然就能分辨,用你自己方式去辨别。其实对血族来说,更好分辨的是养元师。

你们养元谷培养出的那些白板修士,走在人群里就像黑夜中的灯光,又像顶尖大厨制作的极品牛排,会让他们抑制不住的流口水……你听懂我的意思了吗?”

华真行:“养元师会成为血族的猎物?”

约高乐:“不仅是养元师,理论上任何人都可能成为血族的食物。但血族施法汲取他人的生命力,也是有代价的。生命力不够旺盛的普通人,甚至都不够弥补消耗。

血族理论上最佳的猎物当然是修士,修为越高的修士则越美味,但那也意味着越危险,因为猎杀修士风险太大了!”

华真行:“我明白了,真心地谢谢您!”

约高乐:“别着急挂电话,你这是遇到黑暗生物了还是想研究黑暗生物?我建议你还是少碰黑魔法为妙,太容易失足了,犯不上!假如是碰到了黑暗生物,需要帮忙吗?”

华真行:“我只是在调查两名同学的失踪事件,怀疑与黑暗生物有关,但还没有发现具体的线索。先不必烦劳约先生,假如实在搞不定需要求助,我会开口的!”

约高乐笑了:“黑暗生物见不得光,不可能公然与你们养元谷正面对抗,只能搞暗戳戳的手段,你要小心就是这些。我还要告诉你另一件事,为什么没人跟你提过神殿骑士?

因为在罗巴联盟范围内,已经很久没有黑暗生物的踪迹了,这事还跟白少流有关。你也认识歌琳吧,海伦-歌琳,上次冈比斯庭派她为全权代表,和你商谈蒙恩花园事务……”

约高乐讲了一段往事。差不多不在华真行七、八岁的时候,冈比斯庭曾爆发一番内乱,结果是以首席神术导师福帝摩为代表的“黑暗派系”势力被彻底清洗。

福帝摩本人当然不是什么黑暗生物,甚至都不算能算是黑魔法师,尽管他也研究过黑魔法,可他研究和精通的神术有很多,所谓的各种黑魔法只是其中一小部分。

他和他的弟子们却秘密培养了一批黑魔法师,都不能说是勾结了,有好几支潜藏在世间的黑暗势力就是他们自已秘密培养的,用以干各种见不得光的活。

引发这场内乱的契机,是因为福帝摩指控海伦父女勾结黑暗势力,将他们囚禁并准备公开处决。白少流则带人来了一出劫法场的好戏,把人给抢走了。

白少流带着海伦父女父女逃到了格林家族的城堡中,身边也有丹紫成等一批昆仑修士相助。福帝摩则率领神官团队大举来攻,危急时刻有人吹响了一支号角。

这支号角竟能召唤黑暗生物,罗巴大陆上的黑暗生物从各地陆续赶来,如潮水般涌向城堡。这些黑暗生物不会分辨城堡内外的阵营,只会将攻守双方一同吞没。

当时没有几个人知道福帝摩是黑暗势力的幕后主宰,随同福帝摩而来的大部分神官并非黑魔法师,他们只是福帝摩的手下,仍将黑暗生物视为世上最令人痛恨的罪恶。

于是情况发生了反转,原本正在攻打城堡的神术师们依托城堡,与不团涌来的黑暗生物展开了惨烈的厮杀,这一战让福帝摩手下的精锐力量几乎折损殆尽……

约高乐讲这段往事,就是想告诉华真行,为什么他跟冈比斯庭合作了这么久,既没跟神殿骑士打过交道,也没听人提起过黑暗生物。

因为罗巴大陆上最强大的黑暗生物,几乎都在当年那场城堡战争中被消灭了。当时未及赶到战场的黑暗生物,也因为巢穴暴露,事后被冈比斯庭肃清。

如今罗巴大陆上可能还有残余的黑暗生物,但数量一定相当稀少,而且根本不敢暴露,以至多年来销声匿迹,也就很少有人再提起了。

当今世上,也几乎听不到黑暗生物的消息。那些残余的黑暗生物,有可能最佳的潜藏地点,恐怕就是贫穷混乱又无人关注的黑荒大陆。

听完这个故事,华真行追问道:“您是说,坐怀山庄有一支号角,吹响它能召唤黑暗生物?那么拿着这个号角在世界各地都吹一吹,不就把黑暗生物都吹出来了吗?”

约高乐苦笑道:“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那东西不能随便乱吹,它须用最躁动的欲望去吹响,却要求吹号者拥有躁动中清明的心境。

号角的声音是听不见的,它像是灵魂深处的呼唤,能使那些黑暗生物躁动难抑,受欲望驱使而来。而且它的声音传不远,覆盖不了太大的地方。

当时有昆仑修士相助白少流,请高人动用了一件神器,将号角声不断传到罗巴大陆各个地方,并同时安抚普通人的灵魂躁动。”

华真行:“号角的声音究竟能传多远呢?”

约高乐:“听说你在掩月镇修城墙,以你的修为,假如能吹响那支号角,差不多就是覆盖掩月镇城墙内的范围……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华真行:“最后一个问题,血族真能永生吗?”

约高乐在电话那边笑出了声:“以你的眼界和修为,怎么会问出这么蠢的问题?”

……

候机厅的大门前,挂断电话,华真行下意识地抬眼望去,前方是个开阔的停车场,停车场四周还种着景观树,是高大的油棕。

看见油棕,华真行莫名又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也代表了世上的某一类人,就是新几里国建立的过程时所推翻的那一类人,他叫莫里森。

夏亚丁曾是新联盟从种植园中解救出的奴工,东国警官、房关发展集团的副总裁陈伟沪,也曾沦为同一家种植园的奴工,那家种植园是莫里森名下的产业。

陈伟沪是在调查一起跨国移民诈骗案时,被班达市的黑帮送进去的,夏亚丁则是出门找工作的时候,被非索港的黑帮骗进了种植园。

那家种植园最重要的作物就是油棕。油棕是一种经济作物,其果实可用来榨取棕榈油,作为工业原料出口到海外。

那座种植园在非索港郊外,当地农业条件最好的地方。种植园将那里最适合耕作、有灌溉条件的土地,几乎都用来种植油棕了。

几里国的有很多种植园,为了种植油棕还大量砍伐林木、烧毁草原,不仅消耗了宝贵的水资源,也会导致荒漠化蔓延。

另一方面,他们在最适合耕作的土地上不种粮食,直接加剧了饥荒。饥荒会导致多少人死亡,不是莫里森们所考虑的问题,反正当地每天都会有人死于非命。

原几里国的各种档案资料本就相当不完善,在很多地方几乎等于没有,所以关于莫里森的官方记录很少,只知道他是茵国殖民者的后裔。

莫里森原先拥有几里国和袋国双重国籍,本人也常年生活在袋国。假如要问普通人中有没有吸血鬼?那么莫里森就是啊!

他一直在贪婪、凶残地吮吸着这个世界的鲜血,这其中有夏亚丁的,也有陈伟沪的,甚至还有华真行的,因为华真行也是这个世界的一员。

同说了血族又看见油棕,华真行莫名想起了莫里森。据约高乐刚才的介绍,血族身边经常有一种人,翻译成东国语可称为血仆或血奴。

假如将莫里森比作吸血鬼,当年那些为他提供服务的黑帮,不就相当于血奴吗?有些血奴可能是被迫的,但更多的血族却是自觉自愿的。

他们视血族为主人,自称忠实的管家或仆人,受血族驱使、为血族提供各种服务。这些血奴往往被血族永生的秘密诱惑,渴望自已有一天也能经历仪式、得到恩赐成为血族。

在他们眼中,血族并非邪恶的黑暗生物,而是高贵、强大、神秘、优雅的象征,是超脱了芸芸众生的高尚存在。

想到血奴,华真行不禁又想起了另一系列的故事,有漫画也有电影,主角是一位披着黑斗篷戴着面罩的蝙蝠老爷。

这位蝙蝠老爷身边,就有一位精通贵族礼仪、忠心耿耿的老管家,一直精心照料着蝙蝠老爷。

在很多西方的传说故事中,往往就用蝙蝠来象征血族。假如蝙蝠老爷是血族的话,那么老管家也是典型得不能再典型的血奴了。

故事中那位蝙蝠老爷自我救赎的方式,就是穿上斗篷戴上面罩,化身黑暗骑士去街上抓罪犯,那些总也抓不完、抓了又被放出来、越抓越多的罪犯……

在联翩浮想中,华真行离开了机场沿着公路来到了美里市,走入这座既陌生又熟悉的城市。

第570章 数据情报的重要性

华真行首先来到的是美里市郊外的一个“高尚社区”。假如在东国,这里看上去像一个还算整洁的小村庄,每户人家都是独栋建筑。

道路两旁以及房前屋后种了不少景观作物,最显眼的是椰枣。椰枣是这一带比较常见的水果,口感略干但甜度很高。

假如以一个东国人的眼光看,这个社区其实也很普通,在大城市里难得有这样的居住条件,可是在广大乡村及郊区也就是那么回事。

但在特玛国,这里就是很高档的街区了,虽然还算不上顶尖。难得的是每户人家都有自来水,有干净的水源和上下水系统,这就是文明生活的标志。

街区也有警察巡逻。像华真行这样一个人步行穿过,行迹应该很可疑,可是警察看见他的样子之后几乎都没有理会。

以当地的天气,室外穿的衣服都很单薄,华真行身上显然没带什么武器,典型的东洲人面孔,衣着整洁干净,简直就是把“没有威胁”写在了额头上。

还有一位好心的警察路过时特意提醒华真行:“东国仔,你这样很不安全,要小心那些肮脏的家伙,别靠近那些肮脏的地方!”

华真行表示了感谢,又问了几个当地的问题,并给了对方一张五罗元的纸币。那位警察很开心地收下了。离开这个街区不远,华真行很快就见到了那所谓“肮脏的地方”。

前方出现了一条水沟,颜色浑浊气味难闻,堆积与漂浮着大量不知名的垃圾,刚才那个街区的生活废水也是排到了这里。

水沟两旁有不少当地人用铁丝钩、木棍一类的东西,不知在里面翻拣着什么,居然还有小孩在玩水……假如一位有点洁癖的东国人站在旁边,可能会当场就吐了。

越过水沟就是一大片很有黑荒特色的棚户区。棚户区是一个东国语名词,用在这里并不是很贴切,但华真行也找不到更准确的对应词汇。

草帘、土垒、砖石、木板、铁皮、油毡等物搭起的棚子,东一片西一片,每片建筑都很密集,远望就像一块块斑癜,又似复杂的迷宫。

换一种情况,像华真行这样一位东洲人,孤身走进这样的街区简直就是在找死。首先围上来的是一群光屁股的孩子,纷纷伸手口中只喊着一个茵语单词:“吗呢!”

在这里,乞讨者和抢劫者说的都是同一个单词,怎么区分主要在于两点:一是听语气,二是看手势。

假如是小孩的语气,张着手伸过来,那就是在乞讨;假如是成人的语气,手里拿着家伙指过来,那就是在打劫。

华真行没有给钱,他并非没有带钱,刚才还给了警察一张纸币呢,兜里虽然没有钱包但随身有炼妖葫呢。

可是在这里你只要给了一个孩子,那就等于是捅了马蜂窝,其他孩子会抓住衣服不松手的,甚至整个社区的孩子都会将你团团围住,除非有陪同的当地人将他们驱赶开。

那些孩子不仅仅只是会乞讨,小手也防不胜防,一不注意就会摸走你身上值钱的东西。

华真行依仗灵活的身形步法、凭借自幼练就的功夫,快步闪身穿过了包围圈,没有被沾上一片衣角……可惜除了孩子之外,大人们也盯上他了。

前方路口出现了几条大汉的身影,手中各抄家伙,侧后方也有人包抄了过来,对方喊出的是同一个茵语词汇“吗呢”,反正就是钱的意思。

华真行径直走了过去,甚至都没有改变步频,抄家伙的大汉都被他放翻了。这下就捅了一个更大的马蜂窝,街区中不断有有人赶来,从各个路口突然蹿出袭击华真行。

华真行没有抄家伙,也没有动用神通,他就是凭着一双拳头硬生生打出这个街区,身后放翻了一片……粗略统计有两百来人吧,都在地上唉哟唉哟叫着爬不起来。

华真行在公路旁踹飞的那辆皮卡,车里的两人显然都不可能活下来,在机场遇见的两名劫匪则是受伤了,但还不至于送命。

到了这个街区,这二百来人都被他打趴了,但基本都没怎么受伤,只是觉得筋骨疼痛得躺一会儿才能起身。

这是华真行自找的,在那些人眼中,华真行敢孤身走进他们的街区又不给钱,简直就是在伤害他们的自尊。

华真行对他们的处境充满同情,但这份同情并不能保证他在这片街区的安全,他仍然会动手一路打出去,想当初之所以发动几里国革命,那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悲悯。

真正的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可不是搞点募捐宣扬慈善,华真行并非当年的克蒂娅。

硬生生打穿了这片街区,华真行甚至察觉到某种躁动的情绪被发泄出来,令他感到快意。小时候跟杨老头学功夫,他就在心中畅想过,凭着一双拳头打穿那些混乱的街区。

后来他才明白这种想法很可笑,但可笑归可笑,今天居然实现了。而且经历了这几天的糟糕心情之后,他又真的笑了出来,这是属于男人的简单快乐吗?

穿过这一片街区,就算正式进入美里市区了,前方已经可以看到街道和楼房。

根据小时候的经验,那边的应该是一片被当地黑帮控制的街区,看上去比刚才的棚户区“繁华”一点,却更加危险。

整个特玛国总人口只有八百万,首都美里市的居民就有两百万,但是在特玛国,或者说在世界上很多地方,并没有东国那么清晰的“城乡”概念。

部族流民并没有农村集体户口、责任田和宅基地,原野上的适合耕作、有灌溉条件的土地,大多属于农场主,农庄之外则是大片荒原。

所谓农民通常就是指这些农场主,广义上也包括帮他们耕作的人,假如碰上莫里森种植园那种农庄,说不定还有被困受迫的奴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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