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长生不老 第48章

作者:初恋璀璨如夏花

“刘长安,湘南附中应届高中毕业生,家住六栋三单元,祖籍……贯籍郡沙。”刘长安的交流态度一直十分诚恳而坦白。

“高中生?”女子吃了一惊。

“、你叫什么名字?”

“李洪芳。”

“哦,洪水猛兽袭城,自顾芳草萋萋,好名字啊。”刘长安点了点头。

女子微微张嘴,她这名字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土渣味十足,这人也太能扯了吧?

“直说吧,你想把我怎么样?”李洪芳可没这心情和他扯淡,当下露出一副滚刀肉的神色出来,要杀要剐随便了。

“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来打这辆车……或者说这具棺材的主意?”刘长安好奇地问道。

“我告诉你,你就放我走?”李洪芳试探着问道。

刘长安又把门打开了。

李洪芳趁着刘长安开门后转身,一个纵步,身形如电,作为女子,她的拳脚功夫自然难以和男子匹敌,但是对于速度和反应她是有些自信的。

一脚踏出,就发现自己悬空,刘长安拎着她的后颈把她抓了回来,然后丢在了墙角。

后背撞的生疼,这人看似温和,但是显然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意思,李洪芳脑袋也被撞了一下,顿时头昏脑胀。

刘长安没有关门了,只是看着李洪芳。

“这是活人棺……你以为没有人知道这个东西吗?”李洪芳不尝试逃跑了,她觉得如果自己再试图这样,只怕会真惹恼了他。

“活人棺?”刘长安点了点头,巫蛊之祸时的某些情景和印象似乎就和活人棺有关,但是具体的却想不起来了。

“辛追夫人便是活人棺,否则哪有人真的死了以后埋藏两千年,还能栩栩如生?这和那些所谓的沙漠和冰山里找到的干尸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长见识了。”

“我敢说,这具棺材里,也有一个活死人!”李洪芳指着眼前的青铜棺材说道。

“是的。”

李洪芳讶异地张着嘴,尽管她说的如此肯定,但是没有亲眼目睹之前全是道听途说,她也无从判断刘长安说的是真是假,这个人说话语气神情姿态毫无纰漏,根本不像普通人那样能够让人分析观察。

“你怎么知道的这些消息?”刘长安更关心这一点,既然有一个李洪芳知道,那定然还有更多人知道。

“我家祖上是赫赫有名的活神仙李道仁,阴阳五行,生死定论,气血凝神,都是家学……”

“李道仁我是认识的,这个人写了本《器行记》,里边全是他子虚乌有杜撰的所谓天下宝藏图,至于活神仙就更称不上了,一百三十多岁就死了,死之前只有两片薄棺材板下葬,就是那种下边一块垫着,上边一块盖着,两边没有的,你知道吗?”

李洪芳坐在车厢地板上,眼前的少年娓娓道来,竟然有几分超绝之姿,让人难以怀疑他说的分毫,更何况现在知道李道仁的真没有几个,还有《器行记》这本书,除了李洪芳家中代代相传,外界根本没有人知道这么一本奇书。

他怎么知道《器行记》的?他怎么知道《器行记》里记载了天下宝藏图?至于老祖宗是活到130岁身亡,而不是羽化飞仙,感觉可能性更大一些。

“《器行记》里的天下宝藏图不是杜撰的,其中就记录了活人棺,辛追夫人的棺墓,还有这一具是西汉上官太皇太后的活人棺。”李洪芳自然是要为自己的老祖宗挣回脸面的……尽管这么多年来,《器行记》里的宝藏李家堪堪只找到了几件,却也足以让人产生更多的信心了,即便有些纰漏难符,但是李洪芳也更愿意理解为年代久远,山川地势移形,又或遭遇种种人祸。

“上官……上官桀的孙女,霍光的外孙女……是这个小姑娘?”

李洪芳有些意外眼前刚才还姿态超然卓绝的少年,现在目光呆滞,形如木鸡的样子。

按道理来说,这位太皇太后在历史上最有名的便是入葬依然完璧的传说,几岁就入宫了,给很多人的印象确实是一个小姑娘。

“是她,虽然是个小姑娘,但是十五岁的时候就过继了刘贺当儿子,成为了皇太后。”

“这事不必再提。”刘长安面无表情地看着李洪芳。

“我知道的都说了,可以放我走了吗?”李洪芳也没兴趣和刘长安在这里讲历史。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活人棺所在之地,往往会有天空异象,以前它所在的位置我们虽然查明了,但是一直被重重守卫着,没有办法。昨日黄昏后的天象异常,我只是随意过来看看,没有想到竟然有所收获……”李洪芳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活人棺,可望而不可及是何等的灼心。

“我们?”

李洪芳神色一变,没料到说漏嘴了。

“不管你真的还是假的李道仁的后人……我都看在李道仁的面子上放你一马,尽管这个人出了名的只借钱不还钱……”刘长安摆了摆手,“你走吧。”

他看了一眼身前的棺材,神情复杂,此时此刻哪里有心情和李洪芳计较?

第一百一十二章 想当年

李洪芳稍作犹豫,缓缓地走出车厢,没有感觉到脖子被拎起来,刘长安无意和她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她真的自由了。

李洪芳迅速离开,躲得远远地藏着身体张望,真是一个奇怪的少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得先摸清楚他的底细才行,接下来可不能再轻举妄动了。

刘长安回望了一眼,没有再理会李洪芳,只是伸手轻轻地拍了拍棺材盖板。

记忆被李洪芳触发变得连贯,支离破碎的画面一幅幅重新组合,形成了种种唏嘘感慨的情绪。

要说棺材里的小姑娘,首先要说“行伊霍之事”里的“霍”,这个“霍”便是小姑娘的外祖父霍光。

霍光是历史上第一个废立皇帝的权臣,当然诏书是以她外孙女的名义。

霍光也坚持武帝晚年休养生息政策,最后再真正让匈奴臣服,远决于大漠。

有功有过,至于废立皇帝的事情,真的算不上什么,尽管很多人天然的对“刘汉”有着更强烈的认同感。

霍光的哥哥便是霍去病啊,就是那种一提起名字,就能够感觉到他的赫赫威名从文字中化作血气凝聚的龙,壮怀激烈,扫荡八方。

有些人明明是人,却让人觉得他是神。

刘长安轻声叹息,思绪回到了小姑娘身上,感慨渐渐复杂,毕竟曾经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种种过往,曾是云烟,却又凝聚成了清晰的画卷,两千年以后的那份记忆,带着太多时光腐蚀的痕迹,一幕幕的像加了滤镜的老电影,发着黄,黑白的,斑驳的。

一点点的,更欢愉的感觉聚集在一起,刘长安对于活人棺里的是熟人,还是很惊喜的。

他不曾青史留名,却卷入过无数动荡的历史事件,毫不在意故事家的作品里没有自己的名字,但是要能够遇见一个人,一个经历过他过往时代的人,和他谈一谈“我亦可往”,“封狼居胥”,“奇袭龙城”的那些事,也很愿意。

当然,小姑娘参与进去的那桩子事情,倒是不提也罢。

刘长安原来打算在她身上提取一些东西,明日里联系高德威混入附中生物实验室研究下的打算,也放弃了。

高德威在学校里很有面子,和管理生物实验室的老师说要用下几个设备,问题不大的。

现在刘长安所好奇的是她怎么认出他来的?他现在的模样早已经不是两千年前一般了。

对他还是怨念很深啊,小姑娘家家的,胸怀不广阔也是理所当然之事,刘长安不和她一般见识。

刘长安搓了搓手掌,拍了拍双手,再把棺材推到了车厢角落,契合边角顶住,这样即便有人来偷棺材,也无处着手用力……更何况这样的重量,普通人也只能借助工具了,更大的可能是直接把车子偷走。

李洪芳这种笨贼,明显是除了想把活人棺占为己有外,更好奇活人棺的真正模样,当贼哪能好奇?就像盗墓贼就没有一个好奇的,好奇心强的盗墓贼会被同伙一铲子拍死。

把车厢四壁的机械固定装置死死的扣住棺材,刘长安低头看了看棺材盖板和棺体之间的缝隙,果然已经恢复如初,只在原来的位置又出现了一个猩红的小点,大概还是要这小点化作血丝环绕一周,小姑娘才会再次醒来。

说不定她现在也能醒来,只是被气的干脆昏死过去,对活过来没啥期待了。

至于吗?刘长安其实不怎么当回事的,也就小姑娘家家的能忿忿不平两千年。

按照传说,若是有两千年的怨念,只怕凶杀之气覆城了,看来传说这种东西终究是像李道仁的天下宝藏图一样,做不得准。

刘长安把车子又开回到了梧桐树下,再次进入车厢看了看,原本想说点什么,但是张了张嘴,竟然有些尴尬,于是关上门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夜晚已经过半,刘长安安然入睡,也没有听到那吹筚篥的哀鸣,也没有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一觉睡到天亮。

今天早上周咚咚给他送豆浆的时候,周书玲也来了,把借条给了刘长安,昨夜里等着周咚咚睡觉了以后,周书玲按捺不住先跑到ATM机上去看了看数额,再左算右算终于确定钱已经够了,只等着一大早就去找周老倌把事情敲定。

“你这是算了一晚上账吗?这两眼睛红的,跟被人欺负了似得。”刘长安笑着喝豆浆。

“昨天晚上谁欺负了我的妈妈?”周咚咚马上生气了。

“没有。”周书玲笑着说道,“睡不着啊,买房子的事情,谁不兴奋?借条你收好。”

刘长安点了点头,随手把借条放在了桌子上。

周书玲不放心,把借条压在了他被子下,但又觉得铺被子的时候可能丢,刚好看到他床下露出一角的藤木书箱,把借条给塞了进去,这才觉得稳妥。

周书玲回头还是要给刘长安道谢,然后把抱着刘长安大腿,试图摔倒他以证明自己力气很大的周咚咚给拎了回去。

给上官家的小姑娘喂了小母鸡以后,刘长安到驾驶室里翻出了车辆操作说明书,仔细看了看,这才出发前往附中。

昨夜的雷雨以后,天空完全变晴了,街道两旁的绿树枝头,绿意犹如雨降,抬头望去,悠悠的碧落,只留着几抹撕扯长的棉絮,在空际随风。

刘长安来到附中校门口,今天安暖到的早,她站在树下,那片撒到阳光落在浓绿的树叶上,也有些漏过了叶缝,镀在了她匀称的上半身,仿佛起伏的山野风光,犹如中画幅拍摄的情景大片,通透而富有质感。

当然,她并非全身都如常人一般匀称,总会让人感慨,这美丽的少女怎么生长的,一双腿怎么就那么长又好看呢?

其实对于女孩子来说,她们羡慕别人的丰满,却尤其羡慕长腿,胸前的东西可以加工或者作假,挤挤垫垫有的是办法,但是腿长却是一生无可奈何的事情,哪怕穿上恨天高,那种腿形的修长是能弥补的吗?

安暖看见了刘长安,自然而然地露出了笑容,嘴角微微翘起,美丽的脸蛋上盈满了专属于初恋中少女的羞涩甜蜜。

“你手机怎么了?”安暖眨了眨眼睛。

“电流过大,导致元件损坏。”刘长安还是实话实说。

“那等会买手机,我给你挑!”似乎对于给自己喜欢的人买东西挑挑拣后让他选择自己的选择,对于女孩子来说是一件很必须而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很多男人都没有自信,或者不确定自己的女朋友是否真的喜欢自己,其实很简单的一个观察就是看她有没有兴趣给你挑选衣服或者日用品就够了。

“好。”

“我知道你手机坏了,所以昨天给你发了几张自拍照。”安暖嘻嘻笑着。

“我都看不到,你发给我干嘛?”

“就是你看不到,我才给你发。”

“我等会看。”

“不让……”

两个人正说着话,却又看到了农心蕊,她今天拿着话筒,跟着一名助理,一名摄像,站在附中门口,朝着刘长安露出专业而云淡风轻的笑容。

这时候一辆无牌的面包车突然停了下来,车上冲下来几个人,抓住农心蕊就是没头没脑的一顿打。

附中的保安冲了出来,治安岗亭的警察也闻讯而来,几个人揍了农心蕊之后,马上撤离,专业的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第一百一十三章 幼儿园小朋友

重点高中多的是未成年人,所以有时候在治安管理方面更被重视一些,一旦出了事故,问责和追查的力度更大,可以说像这种一面包车人跑来附中门口打架生事的情况,已经很久没有发生了,反倒是学校内部有过一些事件。

警察和保安都跑了过来,保安一看不是附中的学生,直接变成了看热闹的姿态,警察还是要有所动作的,一边叮嘱农心蕊等人不要离开,一边呼叫支援,骑着摩托车去追面包车了。

农心蕊被打的披头散发,灰头土脸,制服裙被拉扯上去,露出了黑色的T裤,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无比抓狂,浑身酸痛难耐,却又感觉没有受到什么严重伤势,只是太过于狼狈了,这年头随着舆论的威力日渐显现,光天化日之下狂殴记者的事情已经很少了。

她的助理赶紧搀扶着她,另外一个摄像师倒是只被放倒,他死死地护住了自己的器材,嗷嗷呼喊着,在地上手舞足蹈地挣扎了一番,才发现打手们根本没有对他动手,只是一味的针对农心蕊。

至于农心蕊的助理就更没事了,被推到一边去愣愣地看着打完人,才哭天抢地地来搀扶农心蕊。

“这怎么一回事啊?”安暖目瞪口呆,一边双手死死地抱住刘长安的手臂。

“你再不放开,我就要喊非礼了啊。”刘长安看着她的胸前笑道。

安暖粉脸上嫣红一片,锤了刘长安一下,放开了他的手臂,“打都打完了,放开就放开,反正你也没机会英雄救美了。”

“没人要揍你啊?”刘长安疑惑地看着安暖,神色凝重起来,“你有仇家吗?我准备准备,活动下,热热身,救你的机会不能让给别人。”

安暖连着在刘长安的手臂上锤了好多下,然后抿着嘴唇不看刘长安,又笑着用额头撞了他的肩膀一下。

“我怕你做好人好事上瘾了,舍己救人的光环有了,又来一个见义勇为。”安暖警告刘长安,“记者这种职业涉及的事情往往很复杂,谁也说不准她该不该挨揍,我不许你不明不白的就冲上去帮忙,到时候把你打到医院里去了,暑假谁陪我?”

“啰嗦。”

“反正你要听我的。”

“我没那么闲。这种情况,一看就是高利贷追债,你看这女人眉间挑起如刀,下巴削瘦,双耳单薄无肉,典型的虚荣刻薄之像。”刘长安很肯定地说道,“她一定是欠了高利贷,不值得同情。”

安暖将信将疑,说的挺像这么一回事,不过这个女人确实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可白茴也挺爱慕虚荣的啊,怎么就没有长这么副样子呢?要是白茴也长的这样,刘长安就一定不喜欢她了,大胸也不喜欢。

农心蕊这时候已经略微醒过神来,刘长安就站在不远处好整以暇地看戏,农心蕊留意着他,这风凉话说的声音也不小,顿时气得脑门生烟,果然是高中生,四肢再发达,社会经验还是不足,除了自己作的记者,哪个新媒体运营的好的记者缺钱?配合高利贷追债倒是挺赚钱的活计。

“刘长安,请你配合下接受我们的采访。这对于你们学校也是十分重要的宣传,你虽然已经高中毕业了,但是对母校总该有一些感情,作为回馈母校的机会,稍稍耽误一些时间,你不会不愿意吧?”农心蕊还是走了过来,依然露出了专业的姿态。

只是她这幅不那么整齐的样子,这样子看上去就有些好笑了。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多坑,别人不能拒绝的?”安暖很不高兴地说道,这种人说话简直不给人拒绝的机会,大概就是她们的职业习惯,想要什么效果,都是自己引导着被采访者得到她们想要的结果。

“可以啊。”农心蕊嘴角微翘,并不怎么在意的样子,瞟了一眼安暖,这刘长安倒是桃花运不错,身边的美少女一个比一个出众,昨天那个幼儿园小朋友也就算了,眼前这个光是一张脸就让农心蕊对自己的那些护肤品和化妆品生出了咬牙切齿的叹息。

自己终究是职业女性,至少在心态成熟和职业气质上不是小女孩能比的,农心蕊越发露出骄傲的笑容,这是她职业生涯中培养出来的底气,哪怕现在浑身酸痛,手臂和腿上还有不少磕碰的痕迹,但是这种轻伤不下火线的专业姿态,对男人来说也是难以抗拒的魅力,等会儿得让助理拍些自己这个状态的照片发到网上去。

安暖看到农心蕊的样子,却有些犹豫了,她说可以,但是谁知道她又会使什么幺蛾子?

“打你的人来了。”刘长安好像没有听到农心蕊说话似的,指了指刚刚停在旁边的一辆劳斯莱斯。

农心蕊吓了一跳,还以为那面包车又掉头,急急忙忙踉跄着退后了好几步,赶紧把助理拉到身前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