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河山风月 第34章

作者:我的长枪依在

小姑娘脸色更红了,慌乱摇头:“不要......”

......

最终史从云还是没有洗成梦寐以求的纤纤玉足,小姑娘警惕性很高,不过他把赵侍剑放在椅子上,自己站在旁边,一五一十,向她说了自己的计划。

没办法,要求人么,这时候就算赵侍剑让他跪下叫娘他也不会说个不字。

赵莹,前晋朝宰相,外镇过地方,其影响力即便过去了十几年依旧存在,因为本朝八成官员都是历任过数朝的,很多官员在晋朝做过官,这是五代十国特色。

赵莹又位高权重,脾气好,史书说他性格温和,与人相处无不称善的,所以受他照拂过的人很多,感念他恩情的想必也不少。

这样一来,赵侍剑就成一笔政治人脉财富。

关键看使用她的人会不会花这笔钱了.......

不过赵侍剑听说他的想法后立刻拒绝,并表示这样对爷爷的名声不好,她爷爷已经入土,要让他英魂得安,夜枕青山,后代子孙决不能以祖辈名义做出有损门楣的事。

史从云可不在乎这些,心里就想:你爷爷都死了,他知道个屁。

不过这话可不能说出口,不然赵小娘要跟他拼命。

当今的人可信这个了。

从唐朝开始,佛教盛行,王公贵族给了佛门很多优厚待遇,一直影响至今,民间也好宫廷贵胄中也好,信佛的人非常多,到如今哪怕战火连绵,佛寺依然到泛滥的地步。

人们都相信佛家因果轮回的说法,相信业报,谓一切行为都有果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赵小娘不想他爷爷的名声有损,也有害怕坏了祖辈的业因与果报。

史从云这时急了,也不要脸了,抱着小姑娘的大腿道:“姑奶奶,我给你跪下了,想想我往日对你的好,值不值你帮我这回。”

赵小娘抬头想了想,有些茫然,最后还是摇头。

史从云更急,顿时也不装了,站起来恶狠狠道:“你要不帮这忙,今晚上我就卷起铺盖搬到你屋子里去睡,以后再不出来。”

“你无赖!”小姑娘漂亮的脸蛋涨得通红,着急了。

两人一时僵持住,气氛顿时有些僵硬。

史从云这方面可是老手了,当初对付问题学生他最有一套,所谓打一大棒给一颗甜枣,最重要的是要能变脸,不要脸。

男人要能软能硬,只会一直软人家觉得你无能,只会一直硬人家觉得你难顶。

总之要时刻把握气氛,能找准说话时机。

于是语气慢慢温和下来,循循善诱道:“你想想,李谷是什么人,李相公如今名声多好,为国为民,为百姓为军队做了多少事。

当今大周国谁提到他不觉得他是能人善人,和他打交道怎么会坏你爷爷的名声呢。

再说我......我......

咳咳,好吧,虽然本人暂时在大周国没啥可说的是事实,可我爹是大周第一猛将,是殿前司二把手,骁勇善战之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为我爹说话怎么能坏你爷爷的名声呢?

如果将来我爹开疆拓土,南征北战在青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后人还要感念你爷爷的恩德呢!”

史从云巧舌如簧说了一大堆,慢慢的小姑娘也有些心动,加上他之前的威胁就松口了。

“我.....可以帮你试试,但你要保证不能坏了爷爷的名声......”

“是是是,那肯定的,我指天发誓,我史某人从不撒谎的。”他信誓旦旦的保证。

赵小娘顶不住他的攻势,点头答应了。

史从云长舒口气,“好了,你出去吧,顺便把洗脚水倒了。”

赵侍剑忍不住白他一眼,有似乎习惯了,无奈的小声说:“反复无常,厚皮脸,就会欺负人.......”

......

第二天,史从云专门带赵侍剑去城里最好的裁缝店定做几套上好的丝绸衣物。

又从老爹的的五大车东西里挑出几件好看的金银首饰送给她。

大娘小娘知道了这件事都十分欣慰,觉得自家儿子长大了。

殊不知史从云只是想,赵侍剑作为工具人,必须营造出一种他对赵侍剑很好,史家把赵侍剑当女儿养着的感觉。

这样若李谷记得赵莹的恩情,才会感念他对赵侍剑的好啊,才可能帮他的忙。

经过精心打扮,赵小娘的美色越发掩饰不住。

连史从云心底都开始隐约担心起来,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要不要找个地方自己藏起来啊,京城这地方权贵太多,要是被别人看上可怎么办。

当然,这也只是一时念头,因为他有老爹罩着。

不过就着这件事往前想,史从云突然发现,京城比他老爹有权势的人大有人在!

危机感顿时涌上心头,别的不说,如果郭荣看上赵侍剑想让她入宫怎么办?

他绝对毫无办法!

这年头皇帝的权力是不受制约的,不受法律、道德乃至舆论约束,如果郭荣哪天看上赵小娘起意了,只要开口,人人都会觉得天经地义,他完全没法反抗!

史从云第一次有了这种念头,心里有些慌乱,害怕,或许这就是人之本性,男人本色吧.....

莫名的,他在渴望某种东西。

第56章 、李谷回京

赵小娘往日不穿裙子的,因为那样不好做事,不好服侍他。

如今换浅色罗裙,裙边以细丝镶暗金边色,身上一身长宽袖素色女装,乌黑秀发不像往日那样简便的扎在后面,而是编成好看的芙蓉髻,插了一根简单的银簪装饰,粉嫩可爱的耳垂上毫无装饰,雪白脖颈漏了出来。

赵侍剑脸上似乎天生写着坚毅,仔细看是她的鼻梁比较直的缘故,平日操劳让她小脸上的轮廓比较明显些,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怜爱。

史从云越发有种冲动,赶快把她藏起来。

看着他火热的眼神,赵侍剑也有些害怕,小声道:“我只试试,马上就脱下来还你。”

史从云继承老爹的基因,虽然年纪轻轻,却已十分高大,赵侍剑在他面前很娇小,乃至有些柔弱无助。

每次赵小娘在他面前都会感觉压迫感十足,从体型上看赵侍剑甚至只能到他的肩膀。

史从云深吸口气,按捺住心里的躁动,“送你的,好好收着,明天我带你去见李谷,按我们说好的来。”

......

李谷府邸在大相国寺对面的东大街,宅子很大,门面比较朴素,甚至比不上史府,占地却大了很多。

府中一切安置很有格调,清雅为主,少有艳丽色调,十分讲究,与史府东西两大院布局不同,李府主要以前后两大院布局。

从大门进就是白玉石基座的松鹤图屏风。

两侧走廊屋檐上也有鹤形雕饰。

看得出主人受道家影响,对鹤十分追捧。

这种风气比较普遍。

如大周禁军殿前司主力就是铁骑、控鹤,殿前司还有控鹤直,后蜀国也有控鹤都的编制等等。

这个时代,鹤是祥瑞,与神仙关系密切。

李谷原本就对道家学说比较偏好,不止从府邸风格,从他的作为中也能看出。

早在先君郭威时,李谷有次晨起不小心摔在台阶下,摔伤右臂,告假期间三次上表请辞相位。

郭威不准许,只是恩赐免除他上朝的奔波,准许他只在官署中办公,不必去上朝面圣。

李谷在性格方面和西汉初的谋圣张良很像,都受道家思想影响深,都比较知足,追求的不多。

皇帝想找个能干的人也十分不容易,舍不得放他走。

后晋、后汉时候李谷就受重用,到大周朝,郭威还是不让他走。

到了郭荣,北伐大军的粮草筹集和太原攻城器械和攻城部署的机要大事都是李谷主持。

这两天,李谷也才回到府中没多久,已经在外奔波忙碌一个多月了。

除了朝中的重臣,知道的人不多。

夏末,河南河北连降暴雨,黄河泛滥,沿岸数州受到影响。

有些地段黄河决口,淹没齐、郓等州,百姓深受洪涝之灾,许多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卖儿卖女,难以度日。

官家郭荣急需能人组织抢险救民,赈灾除害。

很自然的又想到刚从高平回来,写了没几天“起居录”的李谷。

其实去写起居录就是李谷自己上书要求的,目的是为了不理要事,放松清闲,没想到黄河一决堤,官家在朝中扫视一圈,最后目光还是落在他头上。

李谷于是奉命率十数州民工抢堵黄河,按时完工,解除灾情,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让大周朝廷更得百姓爱戴。

李谷本人则在九月初八才风尘仆仆乘坐一辆牛车从封丘门低调回到京城。

回京那日,官家派自己身边心腹王朴王文伯率东西班禁军到城外迎接,还送去许多布匹锦缎,金银茶叶,各地进贡的珍奇物品作为赏赐。

回家后,李谷一连休息了五日没出门,照例谢绝所有登门拜访之人。

接连的休整,好不容易才把疲惫的身心调整过来。

李谷今年已是五十一,连年奔波劳累让他的背有些佝偻,他原本是个身材高大,善骑射的人,如今年过五十老态尽显。

......

正午,大梁日头正好,秋寒悄然而入,消解许多炎热,剩下的的温暖不多,特别是对于李谷这样的老人,日光总觉得不够。

他安逸斜躺在一张胡床上,垫着一张北方雪林中的女直国进贡的上好白虎皮,这是官家赏赐他的。

李谷缓缓招了招手,身边得老仆为他盖上一张薄毛毯。

“我不在家这些日子有什么大事么......”他微眯着眼问。

“八月的时候官家让韩昭远以右仆射、太子太保致仕;让杨凝式以左仆射、太子太傅致仕;让李肃以太子太师致仕了.......”身边的老仆答应。

李谷没说话,心里想这些人要么是老了,要么是没本事没能力,官家给他们安排个后路便让他们致仕了,把位置空出来。

想必是为了让王朴等心腹上去吧。

李谷也想致仕,但官家就是不同意,由是感慨:“世上还是所求非所得的多,为人处世何必总是强求。”

旁边老仆不说话,默默观察家主的神情,觉得他从感怀中回神,才接着说:“官家还下令斩宋州巡检供奉官、副都知竹奉璘于宁陵县。

因为他坐视盗贼劫掠商船却毫无作为,也没有捕获盗贼。”

李谷点头:“自寻死路,官家锐意进取,他还抱着前朝作风,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往后可能还有蠢人要吃类似的亏......”

老仆人不插嘴,就站在旁边,等李谷说完继续道:“王文伯也来了一次,没见到家主就回去了。”

“他大概是想与我说说明年伐蜀的是吧......”

过了一会儿,李谷问:“史的小孩还来过吗?”

“嗯,之后又来了五次,都没让他进门,他把东西放在门外就走,我一并收拾进来了......”

李谷点头,也没责怪的意思,“是个机灵小子。”

“对了,最近史家也发生一件事,两军司要调整调度,不少人就往史府上跑,那史从云直接让人用木板把府邸大门给封上了。”史府和李府都在大相国寺对面,相距不远,很多事传得也快,这事在内城已经传开,老仆人是当笑谈说的。

“哦”李谷微眯着眼睛,“倒是聪明。”

又接着说:“当初在高平一时口快给他留了门,没想他年纪轻轻却够脸皮厚的。

以往见的年轻人驳他几回面子,冷遇几次,自然或羞愧,或愤恼,就知难而退了。

可史从云,小小年纪没脸没皮,真是个奇人。向训还说他类其父,老夫看可一点不像......”

李谷边说边摇头。

旁边的老仆笑道:“相公这是夸他还说说他不是。”他叫孙舟,跟家主已经几十年了。

“我也不知道,不过这类人十有八九都是惹事精,很麻烦,最好敬而远之,不要招惹也不要理会。

老夫不想搅进去,该放手时需放手,否则就是招灾引祸。”

“那下次他来我还说相公不在。”老仆孙舟答应。

“嗯,就这么办吧。”

......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直到太阳从头顶开始向西移动。

门房穿过庭院长廊,踩着青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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