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都侦探 第3章

作者:虾写

梁袭道:“戴先生指的好像是你的二哥?”

戴三摇头:“我没有所指。只是说我可以保证我不是贪婪的人,但我不能劝导别人做一个寡物欲的人。”

梁袭站起来和戴三握手:“谢谢。”你没问为什么我提到戴二,说明你知道这件事。

……

三位儿子脾气都算不错,特别是老大和老三非常有礼貌。戴女则不然,颇有点盛气凌人,说话也毫不客气。

梁袭先问重点:“你认为在你兄弟之中,谁最在乎遗嘱的内容?”

戴女不加思考回答:“我的二哥,他也是我们之中最有野心的人。他退伍之后经商,亏的一塌糊涂,甚至申请过个人破产,我父亲为了家族颜面,才替他还了钱。据说几个月前投资对冲基金亏损严重,外面借了不少钱,现在全家依靠信托基金度日。”

戴女:“还有我的二嫂是一个很虚荣的女人。为了匹配自己豪门儿媳的身份,开销巨大,我二哥苦不堪言。他们夫妻是我们中最期待遗嘱的人。”

听得出来戴女讨厌二嫂,对二哥的评价在言语中她还算仁慈。至始至终没有说过大哥和三哥的任何坏话,在提及他们时态度很好。

综合看来家族内有一些矛盾,戴大和戴三不愿意和梁袭谈论家族矛盾。戴女修养也不算差,从其忍不住说二嫂坏话可以看出,戴女忍她很久了。

梁袭询问了几位老女佣,她们最少在伯爵家工作十五年。她们告诉梁袭,四个孩子中戴女最受伯爵的喜爱。戴女日常表现也最好,有好东西总会先惦记着伯爵夫妻。在伯爵妻子去世后的这十年,她每周都要在庄园最少住一天陪伴伯爵。

梁袭看旧遗嘱,戴女并没有分得更多资产。旧遗嘱上说明,将限定继承封地交给戴大,四个儿女均分其他资产。

新遗嘱肯定和旧遗嘱不同,否则没有再立一次的必要。新旧遗嘱只间隔了一个月,这个月中,只有戴女见过伯爵。戴女的陪伴很可能改变了伯爵遗嘱的资产分配。从戴女的态度看,戴二很可能是新遗嘱的受害者。

但是从与戴二的会面来看,梁袭认为戴二没有偷遗嘱。

第六章 管家

入夜,管家让人请梁袭到餐厅吃饭。一起用餐的除律师所的人外,还有其他贵族甚至是皇族的代表。贵族和皇族明天上午才会到庄园出席葬礼,今天来的都是贵二代和皇二代。他们先到庄园,对亲属们表达自己的哀思。

梁袭最不喜欢这类客套,吃块牛排只要五分钟,期间客套需要五十分钟。即使没人理自己,自己也得听五分钟的客套。和这些身份尊贵的子弟们一起用餐,你不好意思吃饱就走。梁袭是好意思的,不过他不想去好意思。于是梁袭就单独坐在后花园的椅子,独自在夜风中享受女佣送来的一份食物和一杯柠檬水。

这已经不是梁袭第一次帮约翰办案了。这几年来,约翰是越来越懒,把能交给梁袭的活都交给梁袭。每天约翰就窝在家里看报纸。甚至除了老友相约外,约翰只和玛丽在家附近散步。这些就算了,约翰交给梁袭都是不赚钱的活,没讨论报酬的工作。

梁袭当然知道约翰在提点自己,多认识一些人,多认识一些上流社会的人,但梁袭没兴趣认识上流社会的人。他觉得阶级等级一不样,是不可能做朋友的。什么?上流人可以提携你,给你机会?老子要去卖脸的话,不如转行当侠盗罗宾汉偷东西赈济穷人。谁最穷?当然是自己最穷。钱不钱的无所谓,关键作为一位罗宾汉必须格守原则,谁让自己只认识自己这么一个穷鬼呢?

一阵悠扬的小提琴声从侧面传来,梁袭不禁循声向音乐处走去。柔美月光和美妙的旋律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让人驻足不想离开。演奏者轻闭双目,并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如痴如醉。

不,演奏者不是穿了白色晚礼服的美丽姑娘,更不是什么公主。是园丁,男园丁,穿着工作服的四十来岁的胖大叔。旋律柔和,画面违和。除了梁袭外,唯一的听众是园丁的妻子。

一曲完毕,梁袭鼓掌,有多好听梁袭也不清楚,他五音不全。但是他会推理,敢在贵族地盘拉小提琴的,肯定有几把刷子,先鼓掌再说。

园丁很不好意思,谦虚和袁忘握手,就打扰袁忘道歉。园丁妻子拿来茶点,两人就此聊了起来。小聊半个小时,梁袭基本上破了案,他知道是谁盗窃了遗嘱,还猜测到了同谋。但是他手上没有任何证据,也无法确定同谋的身份,更无法肯定新遗嘱是否已经被毁灭。

……

伯爵庄园有两栋客房和几套单独的客房雅居别墅,是专门用于接待宾客用的。诸如皇族或者是权贵的孩子,管家将他们安排到雅居别墅居住。贵族的孩子送到A栋楼,这里的客房、设施与服务不比星级酒店差。为了应对这次葬礼,管家特意临时聘请了大酒店的厨师和专业服务人员。

律师所工作人员住在B栋,条件比较简陋一些,但也超过了普通酒店的标准房,也有专门为他们提供服务的酒店专业客房服务人员。

这一切都称为脸面,没钱是撑不起这样的脸面。因此贵族和贵族之间的差距就会慢慢的体现出来。失去了财富,空有头衔的贵族他们会走平民化路线,显得自己亲民,同时也以亲民为借口来掩盖自身财富的缺失。相反,掌握了财富的贵族则努力保持着一个贵族应有的一切,以此在自己与商人富豪之间构筑一条不可逾越的身份鸿沟。

C栋距离AB栋较远,是庄园工作人员住宿的地方,条件不差。诸如管家和服务于主居所的女佣,他们在主居所有自己的住房,以随时应对伯爵的招呼。女佣住一楼,管家住在二楼的侧房,房间不算很大,格调却很高,同样没有什么美感。为什么说有格调呢?这是真贵族庄园,肯定有格调,虽然梁袭不知道格调何在。

今天宾客开始上门,加之需要操办的事很多,管家很忙。梁袭静静的在一楼喝茶等待,一直到凌晨一点管家回到主居所时,梁袭才迎上去:“方便谈一谈吗?”

管家保持着站姿,回答:“当然可以。”

管家请梁袭就坐,梁袭道:“三更半夜,打扰他人休息。不如去你房间聊一聊?如果方便的话。”

管家保持微笑,道:“我在庄园工作三十年,第一次听说有人想去我房间和我聊天,而且是在凌晨一点。”

梁袭惭愧道:“出身市井,不懂礼貌。”

管家忙道:“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梁袭道:“即使不懂礼貌,我也坚持现在去你房间聊一聊。可以吗?”

管家看了梁袭数秒,点头:“当然可以,请。”

……

管家将自己外套挂在衣帽架上,梁袭已经走进房间。果然很不礼貌。不仅如此,梁袭还很不客气打量整个客厅,甚至歪头朝卧室看了两眼。

管家不以为意,关上门,问道:“梁先生不是库克律师所的律师吧?”

梁袭点头:“不是!”

管家问:“侦探?”

梁袭想了想,回答:“不算侦探,侦探工作有报酬。我只是个被白瓢,负责跑腿的人。”

管家很少接触这类俗话,好一会才明白意思,不禁笑了起来:“请坐。”

梁袭落座,管家也坐下:“请问梁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梁袭问:“需要过程吗?”

管家道:“明天我需要早起。”

梁袭点头:“那我直接点题:请你将遗嘱交出来。”

管家反问:“遗嘱?”

梁袭道:“你说明天要早起,现在我又必须开始解释。”

管家看梁袭道:“第一眼看见你,我就知道你是侦探。不过我不明白遗嘱是什么意思。”

梁袭道:“不会吧?”

管家:“我真的不明白什么遗嘱。”

梁袭道:“不,我是说,我像侦探?”

管家回答:“从你注意人和物品的角度来说,以我多年看人的经验判断:要么是侦探,要么是小偷。”

梁袭想了一会:“我们刚才谈到哪了?”这眼睛太毒了。

管家笑道:“遗嘱。”

“对,遗嘱。”梁袭道:“我分析了每一个人的情况,我认为伯爵四位孩子都没有盗窃遗嘱。”

管家问:“然后呢?”

梁袭右手指在左手心中鼓掌:“你竟然不关心遗嘱被盗。”抓到你了,找对人了。

管家没当回事,很淡定道:“既然你已经找上我,我洗耳恭听。”

第七章 完案

梁袭向管家说明道:“伯爵一共有三份遗嘱,第一份是委托律师作证和保管的遗嘱。第二份是密封遗嘱。第三份是伯爵去世之前几天拟定的密封遗嘱。我看了前两份遗嘱,我发现里面财产分配完全一样,让我一度很疑惑,为什么伯爵要重新拟定一份一模一样的遗嘱呢?”

梁袭道:“答案自然是因为戴女的影响。从和几位孩子交谈来看,他们或多或少都知道戴二存在一些问题。戴女最受伯爵夫妻宠爱,她和两位哥哥不一样,敢扔掉贵族的礼仪而说出自己不满的事。我和侍女交谈得知戴二与库克一起吃饭。侍女肯定是不知道的,作为管家你也不会管家务闲事。只有戴女在伯爵不相信自己情况下,才会去寻找证据。父女的对话没有避开侍女,从而导致侍女知道戴二与库克吃饭的事。”

梁袭道:“在得知库克与戴二私下有往来后,伯爵就拟定了第二份密封遗嘱。让伯爵失望的是,戴二仍旧和库克往来,甚至可能在打听遗嘱的事。你知道现在的科技,纸袋密封并非无懈可击,库克完全可以拆开资料袋,或者不从签名处拆,或者用技术取下签名,或者伪造签名。”

梁袭道:“戴二知道第一份遗嘱自己能获得多少,在得知有新遗嘱之后,他的心就提了起来。更加频繁和库克接触。我一直不理解为什么库克会抛弃自己的职业道德与准继承者私下接触呢?从他人处我才得知,戴二的妻子和库克的女儿是好朋友,好闺蜜。我相信你们都知道,但是你们不会和我这样的外人说起别人的闲事。”

梁袭道:“我打听得知,在第三份遗嘱拟定之前,你和上门就诊的医生聊了很久。此后你的情绪很低,甚至对园丁等工作人员发火,这是你在伯爵庄园工作三十年来没有的事情。我猜当时医生已经宣判了伯爵的死刑。于是有了第三份遗嘱。”

梁袭:“我有两个猜测。第一个猜测:最后一份遗嘱目的是想给库克一个教训,毕竟库克是伯爵父亲的律师。同时伯爵希望自己的子孙不要再雇佣库克。第二个猜测:伯爵要惩罚库克,库克背叛了戴维斯家族对他几十年来的信任。”

梁袭等待片刻,见管家没回应,继续道:“没错,偷遗嘱的不是别人,正是戴维斯伯爵本人。现在我唯一不肯定的是伯爵的性格。如果我的第一个猜测是对的,那遗嘱应该在管家你手上。你会在明晚公布遗嘱之时,适当时候拿出来。不给库克难堪,不让家族留下污点,委婉的提醒库克应该主动向戴维斯家族提出辞呈,这是一种很合适的做法。”

管家品味一会,问道:“如果是第二个可能呢?”

梁袭道:“那就你睡你的觉,我回我的侦探社,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管家好奇:“哦?就这么算了?”

梁袭摊手:“我只是侦探,不是警察,我没有搜查令,也没有任何证据。我随便乱说话,会被你们告到破产。虽然我本身也没有多少资产。至于库克,只能说对不起了。”

管家道:“库克是你的雇主,你应该把你认为的观点告诉他。”

梁袭摇头:“没给钱算什么雇主?”挑下眉毛,车马费你懂得。

管家真不懂梁袭的眉毛另有所指,他认为库克能雇佣的侦探绝对不会在乎几百数千英镑。管家沉思一会,站起来进入自己的卧室,从抽屉中拿出遗嘱,放在了梁袭的面前:“你是对的。”

梁袭道:“你可以按照计划在明晚交给库克。”

管家道:“不,这是你的奖励,你应得的奖励。虽然不在计划之中,但是我认为我应该把遗嘱给你。”

梁袭第二次暗示:“奖励?哈哈,我一直以为奖励指的是英镑。讨厌!”

管家想的是别的事,道:“库克先生不仅是伯爵父亲的律师,更是伯爵父亲的好友。第二份密封遗嘱已经是伯爵对库克先生的暗示。作为戴维斯家族的律师,他应该具备基本的职业道德。至于戴二的行为,伯爵并没有责怪他,因为他从戎十二年,已经为家族付出了很多。他不想自己儿子在自己面前难堪,他请我在葬礼之后和戴二进行一次交谈。只有一件事,让我说服戴二在还清欠债之后,将自己的资产交由信托基金进行投资管理。”

梁袭若有所思:“这次办案让我改变了一些对贵族的看法。虽然贵族骨子里瞧不起平民,但是修养都不错。”

管家微笑回答:“贵族可以傲慢,贵族可以自负,甚至有些贵族会做一些荒唐的事。但是贵族也是最爱体面的一群人,他们不会也不能玷污自己阶层的形象。为此,他们对孩子的教育非常严苛,因为孩子代表了贵族的未来,也代表了家族的体面。如你所说,他们也许会看不起你,但是他们不会对你缺少应该有的基本礼貌。”

梁袭拿起遗嘱站起来,伸手:“很高兴能和你聊天。”

管家和梁袭握手:“我也很高兴能认识一位很有趣的侦探。”

梁袭走向门口,侧头招呼:“再见。”

管家送到门口,站在门边道:“晚安,先生。”

……

凌晨两点,梁袭敲开了库克的房间,库克穿着睡衣迎接,梁袭将遗嘱一递,道:“事情办完,我得走了。”

库克拿到遗嘱后,检查封口,确认是真遗嘱。原本想问怎么拿到的,听闻梁袭要走,问道:“现在吗?”

梁袭回答:“到了明早说不准还得给服务员小费。”这么明显的暗示应该听得出来吧?

库克则以为梁袭是开玩笑,约翰是什么身份,还会在乎小费那几块钱?库克心系遗嘱,问:“是哪里找到的。”

果然,无情的人,二十块都不给。梁袭回答:“在你念读遗嘱之后,我想你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晚安,再见。”当库克发现三分遗嘱一模一样,他应该能猜到伯爵的用意。至于哪里找到的遗嘱,怎么找到的遗嘱,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浪费口水。

第八章 乘客

梁袭下楼出主居所,和门口保安说了一声,保安拿对讲机呼叫,不一会汽车就开过来了。保安善意提醒,现在已经很迟了,梁袭完全可以在这里住一晚,明早再离开。梁袭谢绝了善意的提醒,保安目送梁袭汽车离开后,立刻联系了管家。他有理由怀疑梁袭凌晨离开的原因是不好的原因。

管家听闻梁袭离开有些吃惊,不过他让保安不要大惊小怪,并且请保安将梁袭名字录进VIP名单中。这什么意思呢?下次梁袭到戴维斯庄园,只要说明自己身份,不用和谁预约就可以进入庄园。并且会由管家亲自接待。同时其住所从B栋升级到A栋。

管家的目的只有一个:假如梁袭还有来伯爵庄园的机会,不要因为梁袭的装扮,年龄,身份,阶层而怠慢梁袭。

梁袭没有想这么多,出了伯爵大门后,他开始测算油量能不能让自己开回伦敦?是不是要在路上加个五英镑的油?

不开玩笑,梁袭自从成为约翰的助手之后,一直过着穷苦的日子。学费、房租加水电网没有问题,甚至连每年三个长假期出国游学的费用约翰都包了。除此之外,梁袭每月伙食费、日常花销加零花钱只有四百英镑。以梁袭的身手要偷点东西再简单不过了。但这么多年来,梁袭从未盗窃过他人有价值的财产。

因此刚刚从大学毕业的梁袭目前考虑的主要问题还在:要不要加个五英镑的油呢?

夜很黑,公路上难得看见一辆车。梁袭就今天自己被约翰算计的过程在脑海里进行反思,他发现玛丽的表情还是有破绽的。至于约翰演的太真,看不出破绽。不过约翰为什么让自己跑这一趟呢?毕竟是伯爵的遗嘱,约翰也知道自己不喜欢和贵族来往。

梁袭想到最近数月约翰行为颇为反常。几乎不去侦探社说,和一位老友的交往频率突然大幅增加。以片面的信息推测,约翰似乎在办案,不清楚是在办什么案。但是梁袭知道,侦探职业对于约翰来说如同第二生命,他长时间留在家里肯定有猫腻。

想念到此,车前不远处突然出现一名黑发女子。车灯照射之下,她满脸血污,头发蓬乱,左胳膊衣服破损,右手举起面对汽车强硬拦车。

卧槽了个法克!梁袭立刻踩死刹车,脑海里出现了一条规矩:高速行驶不能乱打方向盘。但人在车前,事发突然,怎么可能完全控制本能?梁袭一把方向打过去,立刻一把回过来,汽车绕过女子滑行数米后才停下。也就是甲壳虫重心低,换SUV分分钟翻给你看。

梁袭开车门下车,黑暗中身穿黑衣紧身衣的女子突然出现,手撑在汽车后座门上吓了梁袭一跳。女子左手臂鲜血直流,手抓门把:“开门。”

梁袭伸手在驾驶位车门处打开车门,女子拉车门上车,坐上后座拉上车门,低头大口喘气好一会,在梁袭上车后道:“开车。”

梁袭系安全带,问:“小姐,需要报警吗?”

女子:“开车。”

梁袭:“你需要去医院吗?”

女子音量提高道:“开车就行。”

梁袭纳闷:“你是要去哪呢?”我好决定要不要加个五英镑的油。

女子深呼吸后,缓和情绪:“麻烦你,开车好吗?”

梁袭只能开车,拿起副驾驶的手机朝后递:“小姐,需要电话吗?”

女子用一块布捂住左臂出血口,闭眼靠躺在位置上休息:“不用。”

梁袭道:“你需要急救箱吗?”

女子:“不用。”

梁袭开了一会车,再问:“你确定不要报警?”

MD!女子一把抓了驾驶位的座椅,停顿许久,努力使语气温和:“不需要,我什么都不需要,你尽管开车,要下车我会告诉你。我想休息一会好吗?”

梁袭:“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