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都侦探 第22章

作者:虾写

梁袭拨打电话:“刘队长,503仓库。”

刘真:“收到。”

梁袭问:“能办的下来吗?”

刘真回答:“我们是缉粉队,非住宅的搜查令也就一句话的事。不过如果我多次扑空,法官恐怕就不会那么好说话了。”

梁袭笑:“碰运气嘛。”

刘真也笑:“碰到有一次没运气为止。”抓王双,抓酒鬼之后,刘真想不到不相信梁袭的理由。

……

马克拿起对讲机,停顿许久后道:“通知行动组,收到线报:集散仓库内有恐份安装的弹炸,需要立刻封锁仓库,疏散仓库内所有平民。把我们东西弄走,送到2号地点。”说完,把对讲机一扔,靠在车门边静静发呆。

卡琳也不知道说什么,被逼无奈拉响假警报让她颇有挫折感。也就是因为她的无能,才导致沙丘计划濒临破产。

对讲机传来声音:“老板,缉粉队的刘真拿到503的搜查令,他们很快就会到达集散仓库。”

马克拿对讲机:“直接开车过去,亮身份,说MI5已经接管仓库。”

对讲机:“确定吗?”

马克大怒:“不确定能怎么办?等着缉粉队把东西全挖出来吗?快去。”

车内陷入了沉默,卡琳先开口:“对不起,是我办事不力。”

马克道:“梁袭你不用管了。明天是玛丽的生日,我可以借机认识他。”

……

两名便衣持证件冲入仓库,以受到恐袭为理由,要求所有人撤离仓库区。他们的同伴随后到达,看住了刘真的小队。刘真表示自己小队可以帮上忙,但MI5感谢了刘真的配合与好意,坚持请刘真他们离开。

MI5进场,袁忘和波比也只能撤离,波比上了梁袭的甲壳虫,梁袭很不满道:“晦气!存货者竟然是MI5。”

波比反而安慰梁袭:“你不觉得很好玩吗?我们逼得MI5来收拾残局。”

“你是好玩,MI5不敢动你。我属于可以一不小心失踪的平民。”梁袭停车,摇下玻璃:“警官,能说句话吗?”

男子看见梁袭,知道他是本次混乱的罪魁祸首,挥手:“走,走,现在就走,马上。”

梁袭道:“你们没打算呼叫消防车和救护车吗?”

男子一怔,目送梁袭汽车远去,拨打电话:“老板,梁袭对我说,让我们叫下消防车和救护车。”

马克有被侮辱到,深深看了卡琳一眼,道:“联系救护车和消防车。”

在甲壳虫内,波比问道:“其实你不是想嘲笑他,对吗?”

梁袭点头:“我只想告诉他们,有人打503的主意。不过他态度不好,也没有奖金,我也不想多事。喂!”梁袭接电话。

刘真道:“你厉害啊,能把恐份的炸弹都挖出来。”

梁袭有些无语,道:“我也不知道挖的是什么,只知道有东西。还好你们没进去。”

刘真见梁袭这么天真,道:“梁袭,我把你登记成线人。如果你将来犯了事,执法机构知道你是线人,一定会联系我。”

梁袭道:“刘队长,MI5要找我麻烦,你们扛不住。”

刘真:“你知道是MI5?”

梁袭叹气:“我也是刚知道是MI5。”

刘真安慰道:“MI5毕竟是国内机构,对平民不敢太过份。我在司法机构认识一些人,如果你有需要,直接给我电话。”

梁袭道:“刘队长,够意思。”

刘真笑道:“我们还指望你碰运气呢。”

梁袭大笑:“哈哈,回头我请大家吃饭。让你们白跑一趟过意不去。”

刘真道:“我们之间别说这些客套话。我先挂了,改日再联系。”

梁袭:“好,再见。”

“再见。”

梁袭挂断电话,瞄了眼副驾驶位的波比,波比感觉到危险,立刻道:“我要下车。”

梁袭邪恶的笑道:“金发侠,轮到你出场。”

……

波比的保镖很专业也很牛,在听闻波比要求后,领着甲壳虫靠到一边。一名保镖从后备箱拿了一个长相防毒面具的变声器给波比。一名保镖递给波比一部卫星电话。教导波比和梁袭怎么用后,他们就和其他保镖站立在四周警戒,期间一句废话都没有。

刘真看手机,是保密号码,接电话:“哈喽?”

波比很紧张,努力保持镇定道:“刘真,刘队长,我是金发侠。”

梁袭忍不住捂脸,即使是现在,即使是始作俑者,他还是以认识金发侠为羞耻。

刘真:“啊?”

“MI5正在转移集散仓库的一批货物,但是他们并不知道货物被人盯上……”波比求助看梁袭,接下去怎么说呢?

梁袭接过变声器,道:“坏人并不清楚货物的准确位置。本次转移必然暴露货物的存放位置,我预计72小时内坏人会对这批货物再次出手。最好的办法就是刘队长你带人埋伏在货物附近,来一个人赃俱获。以缉粉队的设备,你们完全可以避开MI5耳目进行单独监视。刘队长你也可以把信息告诉MI5,但是从仓库MI5的表现来看,他们并不希望别人知道这批货。同时我也不知道刘队长你要怎么解释金发侠。”

刘真问:“你是谁?”

梁袭:“金发侠!以我对刘队长你的了解,你不会在乎抽出一点人手来监控货物。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们成功抓住坏人之后,卷宗中提供线报的线人名字填写:金发侠。”说完,梁袭挂断电话。

第五十三章 礼物

波比询问:“你确定刘真一定会去监控货物?”

梁袭道:“她是一位聪明的好警察。”

波比不理解:“这算什么理由?”

梁袭道:“解释无用。我突然想起周末是玛丽生日,我得去买一份生日礼物,你可以下车了。”

波比不满:“喂,我花了很多英镑租了一堆的仓库,又用金发侠向警方示警,你最少得回答我的疑问吧?”

梁袭不同意:“你是花了钱,但是你收获了快乐。我一分钱没赚着,也没有多少快乐,我还得向你解释?”

波比一指梁袭,问:“我和你一起给玛丽庆生,怎么样?”

梁袭纳闷问:“你宁可克扣我的薪水,连油钱都不给报销,对别人为什么那么大方?”

波比反问:“假设你有十万英镑以后,我再请你一起去鬼屋,你会去吗?”

梁袭想了一会:“这不是钱的问题,主要是当天有事。”

波比道:“你只有是穷人的情况下,才会为了一百两百英镑陪同我鬼屋探险。”

梁袭惊讶:“你小子有点头脑。”

波比不满梁袭的评价,道:“我们克莱门特家族世代经商,有驾驭人才的天赋。”

梁袭道:“你的意思是:我和你混就别想过上好日子。”

波比呵呵笑道:“当然不是。也许过几天我就可以将一套豪宅的使用权交给你。”

卧槽!看不出来这家伙这么阴毒。表面看似乎波比心地善良,将一套豪宅送给自己使用,但关键在你只有使用权,不能卖,同时人家不爽随时可以把房子收回去。你想住公寓还是豪宅?当然是豪宅。住进去豪宅习惯了之后,波比提点过份的要求你答应吗?为了住豪宅,偶尔委屈点没有问题。接着波比就会一步步的试探底线来欺负自己。等自己被征服后,他索然无味,转身去找新的玩具。自己的豪宅,名车等都会被他收回。

由奢入俭难,一旦自己习惯了富贵的生活,有了富贵生活的生活圈,等同把自己命运交给了波比。这与魔鬼交易有什么区别?金发侠波比?不如叫波比小魔鬼好了。

梁袭打出中指:“滚。”约翰名言:离那些有能力操控你的人远点。

波比问:“你意思是不希望我参加玛丽的生日会?就因为你不想和我解释清楚来龙去脉。”

梁袭看了波比一会,无奈道:“假设刘真联系MI5,她将面临无比复杂的处境。假设货物没有被袭击,没有被盗窃,那刘真称金发侠给自己的线报会让她成为业内的笑话。假设货物被袭击,MI5必然会再找刘真的麻烦,对她进行内部调查,甚至怀疑她与坏人沟通,故意示警让货物再次转移。即使相信了刘真,MI5还要追问电话,尽可能让刘真提供细节线索。同时无论货物有没有被袭击,MI5都不希望有人关注这批货,刘真联系MI5很可能会引发其内部矛盾,转而对刘真进行调查。”

梁袭道:“刘真是个聪明人,知道联系MI5后有什么麻烦。她无法肯定金发侠真假,但是她不能对能隐瞒来电号码,变声器,直接拨打她的电话内容视而不见。否则一旦MI5真的丢失货物,她就失职了。刘真是一位好警察,也是一个聪明人。因此她会知道最佳选择就是动用少量资源对货物进行监视。如果有坏人攻击货物,她能制止坏人的行为。如果没有坏人攻击货物,她不会因为此事卷入麻烦。即使她在监视时被MI5发现,她也可以以金发侠线报为由来解释。说明自己没有相信金发侠的话,但是她也不敢掉以轻心,所以派人进行监控。”

梁袭道:“因此刘真监控货物72小时,是她最优的做法。”

波比问:“如果刘真不聪明呢?”

梁袭道:“我不太喜欢不聪明的人,聪明的人总是有迹可循,他们会因为利益立场做出最佳最优行为。普通人有时没有想太多,或者了解事情不够全面,他们很容易做出次优或者糟糕的行为。无法预判对方的行为,自然就缺乏了一定的优势。”

波比问:“原本你没打算说的,在刘真对你表达关心之后,你才决定把线索给刘真。”

梁袭点头:“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如果你愿意把我日薪加到两千英镑,将来你落魄了,我会花两万英镑雇你。”

波比完全不理会这个话题,拉开车门,问:“周六晚上?明天晚上?”

梁袭:“晚上七点。”

波比:“地点。”

梁袭道:“玛丽家。”还能去哪?

波比点头,上保镖车打电话给自己的管家:“帮我买一只已经训练好的金拉多犬,适合单身65岁老太太蓄养。再定一个五年服务套餐,由专职人员定时处理狗的卫生,体检,美容等各方面问题。这是一份重要的生日礼物,不要让我丢人。”金拉多在其他国家并不多见,但在英国是比较常见的导盲犬品种。它是金毛和拉布拉多的混种。

混种犬类会有很多优点,同时也存在一些缺点,波比要买的是优点尽可能多,缺点尽可能少的金拉多。至于价格是他最不需要考虑的因素。

波比他很清楚对于一位失去丈夫的老太太来说,一条狗陪伴和保护可以说是最好的礼物。梁袭也考虑过养狗,但是狗的后期打理和养护工作很花精力、时间和钱。最主要是以梁袭的身家买不起比较好的已经完成训练的年轻功能犬。

梁袭并不清楚波比会送什么礼物,但是他知道一定是自己买不起的礼物。他开车回公寓时就波比进行一定的反思。他必须承认之前小瞧了波比,原因是波比在抓鬼侦探领域不仅没有天赋,还是个笨蛋。但是今天和波比的交谈他才发现波比具有自己没有的很出色的才能。

这还是一个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波比。如果是一个勤奋上进的波比,在克莱门特家族的管理层中肯定有他的立足之地。这不仅让梁袭想到波比精神病的原因。不过信息不对称,梁袭连克莱门特家族基本结构,波比有几个兄弟姐妹都不清楚,自然无从推断。

第五十四章 生日(上)

这是约翰离开玛丽后的玛丽第一个生日,花店一大早送来约翰生前每十年预定一次的节日鲜花,节日包含了情人节、生日、结婚纪念日等。

虽然鲜花上的贺卡让玛丽伤心,但似乎也告诉玛丽约翰一直都没有离开她,这份礼物给她带去了理智无法理解的幸福感。

梁袭一早就到玛丽家准备早餐,实则就是蹭早餐,因为玛丽是吃不下梁袭折腾出来的食物。梁袭端上茶点,和玛丽坐在前院一起缅怀约翰。玛丽开始说起梁袭听过很多次,或者是第一次听说的她和约翰的往事。笑容中带着泪水,回忆中满满都是幸福。

一辆厢车停在玛丽家门口,是宠物商店的人送来了波比的生日礼物:金拉多。玛丽一看金拉多就喜欢上,经过训练的金拉多很聪明知道这位老奶奶是自己新主人,对玛丽表现非常友好。宠物商店的人员交代和说明一些事,主要是金拉多定期体检时间等。

在玛丽的坚持下,狗窝被安置在客厅内,工作人员忙碌安装狗窝时,玛丽迫不及待的领着金拉多去溜街。梁袭询问价格,工作人员告诉梁袭,这条狗是从北爱尔兰犬类训练学校专机送到伦敦,多少钱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只知道狗窝的价格是三千英镑。

除了狗和狗窝外,他们还带来一台小冰箱,专门用于保存金拉多的食物,金拉多一餐吃的英镑比梁袭三天吃的英镑的还多。这就算了,金拉多竟然还有意外保险和医疗保险。梁袭不想再听人不如狗的事实,让工作人员自己忙去,自己专注生日蛋糕的制作。

在玛丽教导下,梁袭挺会折腾西点。可惜梁袭缺乏西点师必须具备的细腻和耐心,制作的产品外观看起来显得比较粗糙,味道好与坏在很多情况下看运气。比如今天的三层生日蛋糕,用肉眼很明显看见分层不均匀,宽厚不一,梁袭觉得涂上奶油看不出来就行。不过奶油似乎打过头了,只能倒掉重新打,梁袭实在不想站在打蛋机前无聊的观察和等待。

于是奶油又得重打。

折腾好生日蛋糕,已经到中午饭点,玛丽才带着金拉多回家。这还是因为不放心梁袭煎牛排的技术,玛丽才赶回来,这一早上她和金拉多玩的乐不思饭。

吃午饭闲聊,玛丽告诉梁袭:“社区想开设烘培课程,所得学费扣除费用后作为善款,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你说我能去吗?”

梁袭回答:“这取决于课程的时间。”

玛丽道:“周五晚上七点三十分到九点三十分,就在两百米外的社区超市隔壁。前几天社区人找了我,说了这件事,我担心自己能力不够,没有答应下来。”

梁袭道:“你能力肯定够。烘培课应该很受欢迎,对很多人来说不仅可以学东西,也是一个休闲和社交的机会,我想报名的人应该会很多。我支持你。”

玛丽道:“那我就答应了。”

梁袭点头。

玛丽闲聊道:“我打算换一部手机,旧手机总是一顿一顿的。”

“哦?”梁袭伸手拿过玛丽的手机,对准玛丽,玛丽露齿秒笑,成功解锁,梁袭笑道:“我们配合还是那么默契。”

梁袭查看手机,没有发现后台运行程序:“不喜欢就换一台。我先把宠物商店的电话存进去,再导到卡外。下次换手机就可以从卡内把通讯录导回手机内。”

梁袭打开通讯录,里面都是玛丽的熟人和朋友,也有业务相关的人,比如银行,保险等。梁袭一边操作,一边随口问:“这个曼达是谁啊?”玛丽不太会使用智能机。即使约翰在世时,梁袭也经常帮玛丽操作手机,安装和卸载软件,注册帐号等。因为玛丽总是点不准小键盘上的英文字母和数字,连通讯录都是梁袭一个个录进去的。

玛丽一顿,疑问:“什么曼达?”

梁袭似乎不在意,转移话题问:“这部手机用了两年,现在会用了吗?”

玛丽有些烦:“功能太多,太复杂。我不用这个功能,总有人热心的教导我怎么使用这个功能。我还是喜欢原来翻盖机。”

梁袭拿自己手机对玛丽手机屏幕拍照,把手机还给玛丽:“OK,通讯录保存好了,这几天我会上网关注下手机品牌。”

玛丽自己很难录通讯录,并且不知道叫曼达的人是谁,结合玛丽说的卡顿情况,梁袭认为玛丽这部手机很可能被监控。这个监控并非官方手段监控,官方可以直接通过服务商获取用户信息,不需要留下曼达通讯录。

当通讯录中出现陌生电话号码,并且手机出现卡顿时,有一定可能是因为手机被监控。不仅只是窃听电话,而且能获得所有短信内容和社交软件通讯内容。另外,监控者还能利用你的手机号码拨打电话,电话费用由你本人承担。

玛丽并没有反馈听见电流声和手机卡死的情况,说明监控者的水平比较高。为什么有人要监控一位老太太呢?梁袭认为和约翰之死应该是有关系的。但是梁袭并不了解手机通讯,计算机骇客等相关知识,他无法确定真实情况,也无从得知谁是在监控玛丽的手机。

找刘真帮忙吗?刘真有技术人员,但那是工作上的通用技术人员,并非刘真本人专用技术人员。刘真作为警察,具备基本的好奇心,梁袭则不希望有太多人知道这件事。还有一个办法只能找海伦。海伦是梁袭在玛丽亚医院遭遇人质事件中认识的女警,她正在暗中调查约翰之死案件。海伦也是梁袭目前在调查约翰之死真相中唯一可以信任的盟友。

不过海伦是危机事件应急小组探员,其权限和掌握的资源有限。让海伦想办法追查曼达这个电话,有可能会给海伦惹麻烦。不是看不起海伦,海伦似乎没有太多的小聪明和鬼点子。做坏事肯定需要走邪路,坦荡荡的盗窃那是抢劫。

只能再想办法,可恨自己能使用的资源实在是太少了。